第9章 命运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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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星球上。
星空散落着辉光，夏日的风拂过草地，四周尽是虫鸣蛙叫。
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扰乱了这大自然的合唱。
“艾利欧，恕我直言，虽然这么说有点冒犯，但我还是觉得不要将那个丰饶令使纳入我们的计划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声音并非来自人类，而是由一个经过某种仪器投射出来的蓝色虚幻机器人发出。
“哦，萨姆，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回应他的，是由漆黑小猫口中传出的稚嫩少年声。
这黑猫的身躯与夜色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双熠熠生辉的金黄竖瞳过于醒目，恐怕没人能在这漆黑的夜中发现他的存在。
“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单论名声，药师（丰饶星神）比起纳努克（毁灭星神）要好上一些，但几千年来丰饶民四处作乱，他们已经招惹了太多对手。”
“我们只是针对毁灭星神，利用星穹列车和开拓者中的那位就已经够了，没必要将那个丰饶令使牵扯到计划中，他只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敌对力量，百害无一利。”
“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不要跟我谈什么命运的指引，据我所知，自一年前，你口中的命运就已经出现偏差了。”
萨姆的声音中充斥着不满，他的确很尊敬艾利欧，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理解为何艾利欧执意要让那个丰饶令使加入他们。
虽然目前来说，对于这件事只有他一人不满。
银狼将人生当做游戏，自然觉得越有趣越好，刃也不会对这些感兴趣，而卡夫卡太过温柔，面对那两个特别的孩子时，她的判断也会有失偏颇，萨姆很清楚，目前能提醒艾利欧的只有他一人。
闻言，艾利欧并没有开口反驳，而是不急不缓的掏出一张半透明的光锥。
只是一眼萨姆就看出了，这光锥和白宇那十二张光锥一模一样，但艾利欧的这张光锥并非空白，在它背后刻印着一个模糊的印记，和白宇手中那张刻写着丰饶印记的极为相似。
这光锥中的印记看不清具体的模样，粗略的望去甚至可以看到无数恶兽的特征，仿佛一直在变化着，凝神细看下去，那恶兽又化为一个遮蔽寰宇的恐怖巨物，身体表面张开了无数凶残疯狂的眼睛，又有数不清的触手在黑暗中肆意舞动着，身形扭曲间仿佛有无数恶兽在耳边嘶吼咆哮，要带着万物踏入终焉。
若是精神抗性稍微弱点，单是这骇人巨物的恐怖压迫，就足以让注视着它的人陷入无可挽回的认知癫狂。
“这个印记是……？”
望着那张漂浮在半空的光锥，萨姆险些惊呼出声，此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艾利欧手中这十二幅光锥有些特殊，正常来说只有星神才可以在上面留下印记。
而星神令使的力量来自星神，同出一源，也能在这幅特殊的光锥上镌刻下星神的印记，就像是白宇身为丰饶令使，就激活了光锥中的丰饶印记。
但此时艾利欧手中这幅光锥上记录的恐怖恶兽萨姆从未耳闻，哪怕翻遍记忆都找不到它所对应的星神。
“那副光锥并不是十二张，而是十三张，现在我手中的这个是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理论上它应该永远保持空白，但在我接触到那个名为白宇的孩子时，这个印记悄然镌刻在上面。”
“按理来说，每一位星神都有着对应的指向符号，但唯独这个印记，我从未见过，也从未查到过任何记录，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听到了艾利欧那不解的话语，萨姆皱了皱眉，面色有些古怪。
原本他以为艾利欧只是一时昏头，但现在看来，突然出现的白宇背后牵扯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甚至可能与一位未曾被记录的神秘星神有关。
“你的力量也不能推算出来吗？”
话音刚落，萨姆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恐怕问了一句废话。
涉及到星神级别的力量，哪怕是艾利欧，也不可能从那些实力强大到可以扭曲命运的恐怖怪物手中窥见想要的真相。
在之后的几分钟内，这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哪怕萨姆再迟钝，也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深究下去，从刚才的对话中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有关白宇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艾利欧的预料。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深究的必要，知道艾利欧没有被其他东西影响判断，这就已经足够了，艾利欧有他自己的打算，剩下的就是相信他的决定，就跟以前一样。
“说起来，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镇定的你都惊恐成那样，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失态的样子。”
紧接着，为了防止这种尴尬的诡异沉默继续下去，萨姆立刻转移了话题。
“一年前我曾察觉到一次能量异常峰值，那股力量强大到可以改变整个世界，与此同时，我有关那一天，以及前一天的记忆被整个抹除。”
说到这，艾利欧一双黄金瞳变得如蛇目一般，竖瞳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幽芒。
萨姆有些愕然的望了艾利欧一眼，这些他从未听说过。
“能对我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浮黎（记忆星神）。”
“这段时间我曾利用无数方法试图找回那段记忆，但都无济于事，甚至从那天后，有些东西的未来就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和某个变量一起踏入了新的岔路。”
“随着白宇被卡夫卡带回，这种感觉也越发明显，那时我就知道，他是命运的变量之一。”
说到这，艾利欧的语气终于不再恬淡。
“那你那段被记忆星神抹去的记忆……”
察觉到艾利欧情绪的变化，萨姆有些担忧的追问道。
“知道吗，星神会陨落，未来也会诞生出新的星神。”
没有回答萨姆的询问，艾利欧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涌上了几分疯狂。
闻言，萨姆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哪怕萨姆心再大，在听到艾利欧这番话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打算对浮黎动手？”
“那可是记忆星神，你疯了？”
“你知道的，他和毁灭巡猎那些新生的星神可不一样。”
不同于其他存在，哪怕在已知的所有星神中，浮黎的存在也极为特殊，传闻，他会默默记录下宇宙间的一切，并在万物踏入湮灭时将他们复原。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诞生的，也没人知道他的真身究竟在哪，甚至有关他做过什么的事迹都是未知，但仅仅是古籍中窥见的只言片语，都足以明白他的恐怖之处，那绝不是凡人之力可以抗衡的，想要从这种恐怖的星神手中凭借力量拿回一段记忆，无异于痴人说梦。
萨姆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稍微斟酌了一下字句后，才开口说道：“艾利欧，我知道……”
没有理会萨姆想说的话语，艾利欧挥了挥爪子，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继续说道：“时间只是丈量现实的单位，但记忆并不在此列。”
“有传闻称，浮黎或许并不是诞生在远古，而是在他诞生后，记忆的权能让他能同时存在古往今来的所有记忆中。”
“如果，我是说如果，倘若在未来，浮黎以强大的力量和记忆的权能，带回了一段尚未诞生的星神记忆呢？”
望着那张漂浮印有梵天百兽的光锥，艾利欧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