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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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精神力受损，当前他不能继续修炼精神力，但他可以修炼剑术。
宋谨脱下那身令人窒息的祭祀服，换上一件鹤氅。
飘然华丽的白色，宽大的袖袍和蔽膝染着浅灰色的花朵，添了几分如雪山上雪莲的清冷气质。
宋谨微微撩起衣摆，朝山洞内走去。
石床上垂直的一条青色线条，在目光里极为刺目。
宋谨脱掉短鞋，侧身躺上去，把青珩围抱在怀里。
宋谨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指尖上传来冷冰冰的触感。
宋谨轻叹一声，脑海里无端地想起炮灰系统说的那些话。
其实一个人的爱意，是能感受到的。
青珩纯真又小心翼翼，炽热又青涩。
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青珩从来到庄子上找他时，他大概就做出了选择来。
使用秘术跟他上了飞舟，去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绯夜天。
在从绯夜天，默默地陪伴在身边，最后把不省人事的他带回五色山。
他还有一段好长的道路要走，他们同为男子，这份爱意注定不会长久。
他有系统，他在这里完成任务之后，会离开这个世界。
而青珩呢？他没有系统，也无法带走他。
与其留下伤痛，让他在这里默默无闻的等待。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了这份情意。
“青珩，我很抱歉。”宋谨颤栗着长卷的眼睫，低头吻了一下青蛇的脑袋。
宋谨已经做出选择了，那他就不能再待在五色山了。
宋谨从圣戒内，拿出在宋家打劫来的药材和灵币。
一股脑放了一小堆在青蛇的身旁，宋谨眉目柔和，深深地看了他良久。
终于起身，坐在石床上带着不舍。
宋谨侧头去看他，细微之下发觉青珩颤抖了几下，可最后还是归寂于平静。
【宿主，你不后悔吗？错过他，你以后遇到的人，都不会像他一样，无悔无私的为你着想。】炮灰系统叹了口气。
它不得不为自己宿主的理智而点赞，很多人宁愿选择一时的欢愉。
而忽略了以后的痛苦，倒是没想到……
炮灰系统也是一阵遗憾，有些人相识于最美好的时光里。
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无法相守在一起。
宋谨深呼吸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在一起。
他平淡如水，“相知，相识，相伴，不一定非要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宋谨再次看向青珩，明亮如星的眼眸带着细碎的柔光：“既然不能给他一个完好的未来，那就不要去打扰到他。”
“我们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天下如此之大。没有人，离开一个人就会活不了。”
宋谨站起身，快要离开山洞前，他再次回头看向石床上的青蛇。
“青珩，山高路远，望珍重。”
最后，宋谨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山洞。身影看起来，多了几分决绝。
而唯有石床上堆积起来的各种名贵药材，和散发着微光的灵币。
彰显着这里，有一个人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七月炎热无比，山中吹来的清风散去了身上的余热。
宋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各种绿色的杂草里，再也看不见。
就如同，山中曾没有来过人。
——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与山共一色，倒影出山上的风景出来。
宋谨抱着双手站在停船的位置上，周围渐渐聚拢了很多人。
有男，有女，也有七岁大的孩童。
气质看起来飘然又矜贵，让人无法忽视。
“这位小兄弟，你也是去仙台楼的？”身旁传来一声爽朗的询问，让人无法探查到一丝恶意。
宋谨偏头看去，只见他穿着一身翩然华丽的白袍，一脸兴味地勾起唇角。随性地斜靠在木桩上，片片纯白晶莹的琼花洒落在他身上。
眉若远黛，眼若桃花，浅浅的凤眸微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折扇，眼底隐隐闪耀着一丝好奇。
而他身后分别站着两位一脸冷峻，抱着剑的少年郎。
宋谨随意扫视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他挂着温润的笑，点了下头。
男人打了个哈欠，“从这里坐船去仙台楼需得两月的时间，而这船费也是极其的贵。”
“这位小兄弟，就你一人么？看你年纪不大，没有大人陪你一起吗？”
宋谨不知他是何意，随口答道：“家中父母有事出了远门，我偷偷溜出来的。”
远处有一搜巨大华丽的船进入视线内，宋谨目光看向远处，拒绝与男人交谈。
等了没一会儿，船靠近了岸边，众人纷纷往船中走去。
男人经过他身板时，微微俯身提醒道：“我见小兄弟身着富贵，两月时间太久，可别遭人惦记了。”
男人离开，留下一丝好闻的香在鼻息。
宋谨敛眉，未发一言跟在身后，一同进了船。
宋谨寻了处靠边的房间住下，打开窗户的瞬间，与旁边的男人撞上了视线。
对方提着一壶酒，对他友好一笑，“小兄弟，挺巧。”
宋谨颔首，移开视线坐在了软榻上。他躺在上面，拿了快青色的手帕盖在脸上，正欲想进入沉睡。
旁边的那位男子却轻巧地落在他这一处，宋谨扯下手帕，坐起身蹙着眉看他。
男人眉梢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小兄弟，我叫君无端。我是天阙宗的人，你呢？”
宋谨坐起身，有些错愕，“我叫宋谨。”
君无端随意丢了一壶酒给他，哑然道：“看来你父母对你很满意，这个名字不错。”
宋谨摩擦着手中的酒壶，嗯了一声。
君无端微微挑眉，站在船栏处。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提着酒壶喝着酒。
宋谨也拧开塞布，灌了一大口的酒进胃。
“你们天阙宗，怎么会来仙台楼？”宋谨重新躺回在软榻上，望着碧空如洗的天色。
天阙宗名声极大，在天云大陆家喻户晓。倒是没成想，他居然在这里遇到天阙宗的人。
难道是为神殿的神侍之位而去？听说神殿选拔神侍，关卡非常人能过。
最后一道关卡，却要打断一个人的心里意志，把修为散落为普通人。
再重铸神躯，修炼神力才能进入神殿。
如果无人能挺过最后一道试炼，那么这个人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最后成为一个普通人，被仙台楼无情地丢出来。
君无端轻笑一声，答非所问：“小兄弟，你是哪里的人？”
宋谨木着脸，“云天大陆。”
君无端瞧向他，“好巧，我也是从云天大陆来的。”
“小兄弟，那么你呢？你去仙台楼，又是为什么呢？”无形之中，君无端带着一股子压迫朝宋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