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瞧着你真不是你家陆大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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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大杨，姑且不管这贼偷了什么，你说他偷了之后要干嘛？”

“当然是销赃了，”大杨顺嘴答道。

“对，销赃，大杨，你真聪明，走，回去，”袁今夏咧嘴一笑，伸手拽了大杨就转身。

“哎哎哎，夏爷，回哪儿去啊？”

“那间破屋子啊，你想啊，这贼要销赃，那他定然要和对方取得联系，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联络的地点，”

“对呀，夏爷聪明，”大杨挑了大拇指。

“哼，臭陆绎，走着瞧，到时候你得求我，”袁今夏得意洋洋。

两人悄悄回到破屋子前，躲在角落仔细观察了一阵子。

“大杨，天色尚早，料想贼人也不会在白天交易，我们进去看看，”

“好，夏爷，”大杨先袁今夏一步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翻过院墙。

这间屋子应该长久无人居住，桌凳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室内到处布满了蜘蛛网。袁今夏捏着鼻子，用手扒拉着蛛网，从嗓子眼里发出声音，“大杨，这是人待的地方吗？这贼的喜好与众不同啊，”

大杨站住脚，四下里瞅了几眼，“夏爷，我看这贼可能也是误进了这里”

“不可能，大杨，你看，”袁今夏蹲下来，仔细看着地面上的足迹，“这个脚印应该是贼留下的，他的行动轨迹只有从进门到桌边这一处，桌子上留有一足印，”袁今夏继续观察着，“另外一个脚印应该是岑福留下的，从地面上两人的足迹来看，打斗并不激烈，岑福可以说是一招将其制服，扔出窗外，”

“锦衣卫的武功真是骇人，”大杨不由自主地感叹了句。

“切，那有何用？还不是头脑简单，”袁今夏不屑道。

“夏爷，锦衣卫陆大人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呢，”大杨调侃着。

“大杨，我可是一向公私分明，”袁今夏边说边寻找着蛛丝蚂迹，“大杨，你看，”袁今夏向房梁上一指，“那有手印，这贼的行动轨迹只此范围，这桌子上的一只足印应该是他向上跃时借力的一脚，他定是将什么物什藏在了房梁之上，”

大杨抬头也看见了房梁上的手印，“定是如此，不愧是夏爷，厉害，你且让一让，我来，”大杨走远了些，飞身一跃，蹬了桌子借力，人已经攀到房梁上，“夏爷，果然有一纸条，”大杨取了纸条，又飞身跃下，将纸条递给袁今夏，一边拍手上的灰，一边歪了脑袋跟着一起瞧着。

“今夜子时，城北三十里破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袁今夏一抬眼睛，喜出望外道，“大杨，怎么样啊？哈哈哈……咱们便冒充了这贼去约定地点，看看这回锦衣卫还有什么说的？你再上去，将纸条放回原处，”

两人只顾着乐了，一只脚刚踏出屋门，袁今夏突然意识到，“不对，大杨，”随即停了脚步。

“怎么了，夏爷，哪里不对？”

“大杨，你想，晚些时候，定有人前来取那纸条，贼人也不蠢，如若看到屋内的脚印和房梁上的痕迹，定会警觉，”

“那怎么办？”

“怎么办？消除痕迹呗，”

“怎么消除？ 这，这……”

“自然是没有痕迹，别说了，动手吧，”

两人掏了手帕，捂住口鼻，系在脑后，在院中找了扫帚和一些破布，开了窗通风，将这间破屋子打扫干净。

“咳……咳……咳……”两人呛得直咳嗽。

袁今夏四下里看了看，“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那贼约的人定然是晚上前来，即便他打了火折子，也不会观察这么细致，”边说边伸手去关窗户，眼睛又瞥了一眼房梁，“嗯？”袁今夏有些狐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房顶上隐隐约约透进了一丝光亮，再仔细看，并无不妥，心想，大概是年久失修，房顶露了缝隙。遂不再疑心，两人快速离开。

“大人，这样好吗？是不是有些过分？袁姑娘若是知晓，定会生气吧？”岑福看着陆绎一脸淡定，正悠闲地喝着茶。

陆绎笑道，“无妨，这丫头总是自以为聪明，让她偶尔吃吃苦头也好，”

原来，陆绎在得到密报后，便吩咐岑福带人布下天罗地网，自己则是暗中一直跟着贼人。见那贼人进了破屋子，也看到了袁今夏和杨岳跟踪到了后躲在角落里。

陆绎心中暗笑，六扇门行事一向谨慎，想必二人知晓贼人武功高强，不易强行出手。便绕到屋后，轻轻一跃到了房顶，匍匐在屋顶上，掀开一处破瓦向内察看。

贼人进了屋后，并未打算作过多停留，从怀中掏出纸条，打开看了一眼，才纵身跃上房梁，将纸条放在上面。

陆绎眼力极好，那一瞬间已看清纸条上的字。此时岑福已带锦衣卫赶到。贼人自知出去讨不了好，慌忙间四下里观望，后来看了看屋顶，陆绎猜想，贼人定是想破了房顶逃跑。

陆绎将手中石子掷出，正中贼人肩井穴，贼人只觉半个身子一麻。

岑福破窗而入，踢断贼人双腿，一伸手抓了扔出窗外。

押着贼人回去的路上，岑福一边回头看破屋子一边问陆绎，“大人，如若有人前来取那纸条，看见屋内景象，定会有所察觉，”

陆绎抿嘴一笑，“自会有人处理，不必担心，”

“大人，您另外安排了人手？”

“没有，”

“那……”岑福依旧不明白。

“今夏定会猜测贼人来此的目的，她和杨岳也定会返回屋内查找线索。她又是循痕高手，找到纸条后，自然也会想到你说的这些，”

“大人是说，袁姑娘和杨岳会将屋内打扫干净，消除痕迹？”

“是，这是唯一的办法，”

岑福一咧嘴，想了想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嘀咕着，“大人也忒能捉弄人了，那袁今夏可是他未来的夫人，”

贼人经不住诏狱的酷刑，只半个时辰便交代了。

陆绎命岑福去贼人说的地点拿到了失窃的绝密文件，打开后看了看，笑道，“岑福，今晚看你的了，”

“是，大人，”岑福命人按照贼人的穿着备好了衣物。是夜，以黑纱蒙面，悄悄潜入城北三十里破庙。

陆绎则带人悄悄埋伏在周围。

袁今夏和杨岳向杨程万禀报后，也做了充足准备，计划由杨岳冒充贼人去接头，她和其它捕快在外围接应。

陆绎早已预料到袁今夏会做此安排，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杨程万。

杨程万看完信件，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夏儿遇到陆大人，也算是她的命中注定吧，”

袁今夏推门而入，“师父，我们即刻出发，请师父放心，保证捉拿贼人归案。”

“夏儿，为师和你们一起去，另外，杨岳就不必扮了贼人去接头了，我们只在外面围住，来人见不到接头之人，定会察觉逃跑，届时我们一举擒拿住他便可，”

“师父，这怎么行？那我们如何能得到贼人密谋之事？”

“想那贼人只是为了钱财，并非同伙，对方不过是利用他偷盗的技术，今夜只要捉拿住来人，不怕他不交代，”

“好吧，那听师父的，”

接近子时，一人影飞跃而来，黑衣蒙面，一闪身便进了破庙。

袁今夏看得分明，心里不禁感叹，“这来人身手极高，师父不让大杨假扮贼人也对，万一露了破绽，定会遭到对方攻击，以大杨的武功，怕是抵挡不住几招，他们接应若不及时，极可能发生意外。

正想着，又一道人影飞身靠近，也是黑衣蒙面，也闪进了破庙。袁今夏纳闷，“怎的先后来了两个人？”转头看向师父杨程万，小声说道，“师父，似乎不太对劲啊，”

杨程万没吭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一刻钟过后，庙内走出一人，扬手比划了一下，瞬间庙前出现了二十几人，有人进到庙里，押了一人出来。

袁今夏定睛一看，“锦衣卫？”再一看庙内走出那人，已摘了蒙面，不是岑福是谁！

此时有人缓缓走到岑福面前，岑福拱手行礼，正是陆绎。

陆绎回头，冲着袁今夏和众捕快埋伏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一挥手，带着锦衣卫离开了。

袁今夏气极，用力狠狠砸了一下地面，站了起来，“又让锦衣卫占了先，奇怪呀，锦衣卫怎会得到消息的？”袁今夏一边叨咕着，一边看向杨岳，瞪圆了眼睛，“大杨，说，是不是你向陆绎泄的密？”

“我说夏爷，你可别冤枉好人，”

“这事儿只有我们两人知晓，当然，还有……师父，是您？”袁今夏一脸衰相地看着杨程万。

杨程万冷哼一声，“夏儿，放肆，竟敢怀疑起为师来，若不是你们自作聪明，怎会受此屈辱？”杨程万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大喊了一声，“收队”。

“师父，师父，您等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程万叹了口气，将陆绎书信与他之事说了一遍，事情的原本始末他都知晓了。

袁今夏愣住，本能地问了一句，“师父既然已事先得知，为何不阻止我们行动？”

“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嘛，”杨程万只说了一句，便抬脚向前走去。

袁今夏咬了嘴唇，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陆~绎， 欺~人~太~甚！”

“夏爷，认了吧，我瞧着你真不是你家陆大人的对手，”杨岳不知死活地调侃着。

“你再说，你再说，”袁今夏追着杨岳一顿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