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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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凤卿月声音更加冷沉“到底是谁。”
一字一句，似含了冬日最凛冽的寒风。
拳头微微收紧，凤眸微低，无论是谁，她必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是……”红豆犹豫半晌，闭了眼才颤声开口“是定国公府七小姐的马车。”
她摔倒时见到了沈七小姐身边的丫鬟坐在马车车辕上。
“是她”凤卿月皱眉回想，沈七姑娘与她应当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应该不会故意去为难红豆。
瞧见自家小姐眉头皱得紧紧的，红豆知道此事不能追究，她一个小丫鬟，贱命一条而已，没有必要让小姐为她劳心费神。
惹上定国公府。
她拂了拂衣袖的灰尘，故作轻松开口“得亏奴婢身手娇健才避开了，也幸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鬼知道，她一路走回来时腿还在打颤。
“恩”凤卿月点头然后转身进了房内，不稍片刻她手中拿着一个瓶子出来。
红豆知道，那是小姐平日捣弄药草的成果。
凤卿月将瓶子塞进红豆怀中，叮嘱她用法“早晚各一次。”
“谢小姐”红豆自是知道这药的厉害，忙小心翼翼放进怀中。
“这事我自会为你讨个说法”她自不会让旁人随意欺负她身边的人。
且那七姑娘可是欠了她。
红豆摇头“不可”，小姐没必要为了她一个小丫鬟招惹上定国公府。
不划算，且若让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本就不喜小姐，到时定又不免受到责罚。
朱砂疑惑的看了看凤卿月的左脸，中午时还是红肿一遍，这才隔了几个时辰便己是恢复如初。
只离得近了才能瞧出浅浅的己快消散的五根手指印。
小姐涂了什么神丹妙药，竟消散得这般快。
也难怪朱砂不知道，虽然知道凤卿月喜欢捣鼓药材，却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凤卿月看了她一眼脏兮兮的衣饰面庞“这几日便由朱砂伺候我便是。”
朱砂愕然呆住，她这双手平日只拿剑杀人，何时伺候过人呀。
这万一要是伺候不好……
“谢小姐，奴婢这便告退”红豆扶了扶身便离开了。
她身上受得伤不重，不必休息。
可小姐既然这般说了，她也只得听令。
再者她得赶紧养好身体，让朱砂姐姐教她习武。
等红豆身形走远，朱砂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指向自己“奴婢伺候你？”
她有些不敢置信。
“嗯”凤卿月轻仰头“怎么，不愿意。”
“没有……只是”朱砂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卿月打断。
“没有便好”凤卿月转身回屋“摆膳吧。”
夕阳残暮，天边红霞映晚。
朱砂将晚膳摆好，便学着往日红豆的行为立在一旁。
凤卿月则是优雅的用着晚膳。
原以为会生出变故，也幸好一切如常，朱砂暗自松了一口气。
入夜，凤卿月遣了朱砂去一旁的耳房守夜。
自己则是继续捣鼓药材。
朱砂只听得屋内一阵敲打碾磨声到亥时过半才停下，屋内熄了烛火。
良久，屋中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朱砂这才闭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朱砂猛得睁开了眼，眸中全是警惕之色。
屋内传来一丝窗户吱吖声，她立即从床上坐起，一旁的利剑随时准备出鞘。
朱砂忙轻声推了门要进去，只见屋内站了一人，大黄趴在他的怀中，月色透过窗户洒在那人肩头，似渡上了一层柔光。
“世子大半夜擅闯女子闺房是否不太好”朱砂认出了来人，眼神犀利的盯着他。
虽然小姐与这苏世子有过几面之缘，但这大半夜闯入女子闺阁，若是传扬出去，怕是对小姐名声不太好。
苏肆没有开口，只是低垂眼眸，伸手轻柔的抚着大黄柔软的毛发。
“你……”朱砂刚想有所动作，眼前突然快速闪过一人，带着疾风朝她袭来。
朱砂暗道一声不好，来者武功高强，在她之上。
她刚一有动作，来人伸手在她肩膀处点了两下。
她便立即动弹不得。
试图开口说话，却也是不能，只能双眼愤怒的盯着眼前的二人，来表示她的不满。
“放心，我家世子不会伤害你家小姐”追风知道这样夜闯女子闺阁行为不好，但他家世子一听说这四小姐被尚书大人打了一巴掌，这不，白日不好登门，只能晚上擅闯四小姐闺阁了。
不成想这四小姐身边的丫鬟竞是武功卓绝，功力与他相差不大。
接收到世子传来的视线，追风立马朝朱砂说了句“抱歉。”
朱砂还在气头上，冷不丁听了他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身子便被那侍卫扛在肩膀上出去了。
气得她在心中直骂。
她是习武之人，从小便是在男子堆中长大，自是不会在意男女有别之说。
只是她从没被人这般对待过，穴道被封住的感觉让她束手无策。
追风将她放在院外树下的石凳上，也不顾她那要杀人般的眼神，兀自转头盯着天边的弦月。
屋内，一阵寂静，只听得窗外夜风拂动树梢的沙沙作响声。
男子就那般站立在榻边盯着女子的面颊久久未动，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中的大黄挪动着圆呼呼的身子拱了拱男子，似乎在表达她的不满。
男子回神，眼眸低垂，神色温柔的抚着它的毛发自言自语“你也喜欢她吧。”
大黄似回应了他的话，开口小小的“喵”了一声。
然后跳下男子的怀抱，在凤卿月枕边蜷成一团，尾巴还在不停的扫动，有一下没一下的，偶尔擦过凤卿月脸颊。
她咕哝一句，又睡了过去。
苏肆拂袖在她的榻边坐下，又盯着她脸颊看了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瓶子，用手指捥了一些，均匀的涂抹在她的面颊之上。
凤卿月只觉得脸颊一会清凉，一会炙热，让她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颈间又传来羽毛般的痒意，令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未睁眼，伸手拍了拍“大黄别闹。”
大黄尾巴被拍了一下，有些不太高兴，傲娇的用尾巴将自己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