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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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谢知韫被她这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怎么”凤卿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谢状元这是打算不准备履行赌约了。”
“没有”他双手紧紧握拳，好半晌才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他不能不守承诺。
但他也绝不会穿女装。
可若他猜不出暗香姑娘名字的由来也一样会丢人现眼。
思及此，他眸光一转，计上心头。
伸手紧紧抓着心脏的位置，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呼吸困难
然后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地不起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没有听说谢状元身患隐疾啊。”
“想必是太紧张才晕过去了吧。”
“快唤大夫……”
有人劝凤卿月。
“既然状元郎晕倒了，此事便就此作罢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凤卿月哪里不知道谢知韫这是在装病呢。
想就此来逃过这一劫吗，没门。
凤卿月对着朱砂吩咐了一声。
朱砂立即退了出去。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朱砂端了一个铜盆进来。
凤卿月伸手接过，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时。
她手一扬，一盆水尽数倾洒了出去，全落在了谢知韫身上。
可他却依旧未动分毫。
凤卿月也不急“既然状元郎昏迷了，那这赌注便由我替他来选，以免他日状元郎被落个不守承诺的骂名。”
地上昏迷的谢知韫睫毛轻轻颤了颤，动作很小，但凤卿月还是捕捉到了。
开口吩咐朱砂“找两个小厮来，将状元郎的衣服换上，游街。”
众人听她这意思是给状元郎穿上女装游街。
这和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是”
朱砂点头，又去唤了两小厮进来。
就在小厮刚碰到谢知韫时，他便睁开了眼，迷茫的看向众人。
“状元郎这是醒了”凤卿月调侃，并将手中的女装递给他“既然醒了，就去换上吧。”
谢知韫没有接，他有些虚弱的开口“不用。”
凤卿月闻此，知道他不愿穿女装。
她坐回椅子上，斜斜的看着他“状元郎，开始你的表演吧。”
谢知韫看着暗香。
少女容貌秀丽，如一朵盛开在水池的芙渠般动人心魄。
气质清新脱俗。
对于暗香，坊间传闻她乃异域女子，被人拐卖沦落至此。
所以，暗香应该想要被人救赎。
想通了这些，他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朗声开口“莫愁千里路，自有风来到。”
“好……”
大厅中众人齐声叫好。
谢知韫看向暗香。
却只见女子神色如常，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但她还是礼貌起身“谢状元文采斐然，小女敬佩不己。”
她似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谢知韫知道，还是没有说到她的心上。
转头看向凤卿月，却见凤卿月悠闲的支撑着下颌看向他。
似乎事情的发展尽在她预料之中。
对他未能答上来也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凤卿月转头含笑看着暗香，朱唇轻启。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看见暗香有些震惊的眼神，凤卿月问“不知对这结果，暗香姑娘可满意。”
好半响，暗香才点头。
凤卿月瞧着她那对异曈思量，不知道这暗香背后的主子是谁。
就连她这忘忧阁主人都查不出。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
既然别人亲自送上门来，她岂有不收之礼。
暗香立即朝她跪下叩头“奴婢暗香，愿追随小姐左右。”
暗香是自由身，亦不需要忘忧阁主事同意才能放行。
“不用”凤卿月伸出右手三根纤指摆了摆“你乃自由身，无人可困住你，日后你想去哪也无人拦你。”
说完，她便要转身离开。
谢知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因，开口唤住了她“四小姐留步。”
凤卿月并未转头看他，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今日之事是臣女处置不妥，赌约就此作罢。”
说完，也不顾众人反应，转身出了忘忧阁。
暗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怔愣半响，才低下眸子，掩下眼中的探究与好奇。
一炷香后，凤卿月回到了千丝阁，简单洗漱之后已是要到子时。
朱砂进来唤她“小姐，该上床歇息了。”
说话间，正要将窗户栓上。
“不用”凤卿月低声阻止。
“夜里风大，若将小姐吹着凉了可怎么办。”
虽然现在已是盛夏，但窗户正对着床榻，小姐身子本就不如一般女子健康。
若受凉了，她是万万承担不了。
“不用关，有客来访”凤卿月依旧低头看书，连头也未曾抬一下。
朱砂闻此，只得收了手，将窗户虚掩着。
“那……”朱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凤卿月打断“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可随意闯进来。”
“是”朱砂拱手应下，在房门即将关闭时她还是开口说“奴婢就在耳房，小姐有什么吩咐便唤一声。”
凤卿月斜倚在小榻上，单手撑着脑袋，姿势闲散舒适。
月上中天，此时己经子时过半。
屋外的夜风吹得树梢娑娑作响。
窗户被风吹得来回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屋内烛火摇曳。
一抹身影蹁跹而至。
凤卿月却依旧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漫不经心开口“你迟到了。”
声音慵懒且随性。
还带着一点鼻音。
“抱歉”来者开口致歉，声音轻柔。
是位女子。
“不知道四小姐要暗香做什么？”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暗香。
凤卿月今日朝她比了三根手指，示意她三更时分来寻她。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皇宫内最受宠的宠妃。”
暗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让自己去皇上身边有何目的。
主上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不愿意”她的反应，在凤卿月意料之中。
可她今日既然来了，就说明她背后的主子定对此有所交待。
为此，凤卿月不怕她不答应。
“没有不愿意”暗香为难的吐出一句话。
主子是让她想办法呆在四小姐身边，可现在四小姐却要让她去皇宫。
可无奈来时主子有交待，无论四小姐提什么，她都必须答应。
现在好了，直接被四小姐派去了皇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