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当场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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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华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在将军府受的委屈，根本就没有听见老太君在说什么。
老太太看着她没动静，突然一掌拍在桌上。
这一巴掌把众人吓了一跳，孟玉华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众人都在盯着她，她紧张的喊了一句：“祖母。”
“我让你下跪，你想造反吗？”老太君微微眯起双眼，冷声道：“难不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孟玉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敢问是哪里得罪了外祖母，让我下跪？”
“不知道?”老太君一愣。
老太太见她非但没有跪下，反而一脸自信的质问，顿时大怒，端着茶杯朝她砸去：“夏荷那个贱人，什么都说了。”
“你说你让我做的，那你就别装了。”
对，就是这个！
孟玉华吓了一跳，连杯子都忘记了拿开，直接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顿时，一股带着茶叶的茶水，从他的脑袋上滑落下来。
茶杯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杯子砸到她的脑袋上时，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奶奶，夏荷那个丫鬟胡说八道，你不要相信她！”
“攀咬?”老太君问道。
“她不过是个丫鬟，手里也没什么钱，还要养活醉鬼老爹，哪来那么多衣服？”
“这……”孟玉华被噎了一下，忙说：“老夫人，您不是不知道，她以前在我娘家做丫鬟的时候，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都能给她买几件衣裳和珠宝了。”
“还有，她被扇了一巴掌，毁容了，我念着旧情，让秋儿过去探望了她好几回，一共送了十两白银。”
话音未落，就被老太太直接打断，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还在狡辩！夏荷招出了真相，说秋收为了芷芫，用钱买通了她，还让她破了相。”
“等夏荷恨透了，我就让她装模作样，吓唬吓唬她，让她离我听雨阁越远越好，还能让人对她的能力产生质疑。”
“杜嬷嬷虽然已经回到了晟王府，但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还特意的跟我说了一句，芷芫果然是个聪明人，一学就会，只需要一遍就能学会。”
“而你嫉妒成性，害得别人看相府的笑话！”
孟玉华擦了擦眼睛上的茶水，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洗得脏兮兮的，但她却没有在意，而是朝着老太太走了过去，“是的，我知道，我很羡慕孟芷芫。”
“可我只是吃醋而已，我从小在宰相府长大，很清楚宰相府对我的重要性，我怎么可能拿死去的莲姨来害姐姐，外祖母，一定是那个叫夏荷的丫鬟贪生怕死，才陷害我的！”
老太太冷眼瞧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嫌弃显而易见：“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谭波已经调查清楚了，谭波有什么本事，你又不是不清楚。”
“借夏荷的胆，她也不会撒谎的。”
“没有，没有。”孟玉华依旧在苦苦支撑，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一定是有人让夏荷来陷害我！”
“是啊，肯定是，否则她怎么敢这么大胆！”
孟玉华哭了出来：“奶奶，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我是无辜的！”
刚刚把孟母等人带回去的图嬷嬷还未离去，看到这一幕，眉头一蹙，正要施礼离去。
但老夫君又道：“这位姑奶奶可是咱们夫家最得宠的，今日你也给我们作证，不是我没心没肺，只是她自己知道错了，你们快把谭波来叫来！”
“还有，把夏荷那个贱人也带过来，好好审问一下！”
周汝兰见状，眼睛一亮，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对旁边的一名宫女招了招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老婆婆悄然离开后不久，谭波也跟着夏荷走了进来。
谭波一晚上没有睡觉，胡须都多了，一一行礼，这才说着：“敢问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夏荷那个贱人在哪里？”老夫人目光阴沉的盯着他的背影：“把她抓起来，跟二姑娘说清楚，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酷刑之后，场面会很大，我担心会伤到老夫人您，所以就把人放在了院子里。”谭波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脸色难看的孟玉华身上：“夏荷作证，每一句话都是血淋淋的，所有人都说二姑娘才是幕后黑手。”
“带进来。”老夫人放下心来。
怪不得谭波会把她留在外面，因为夏荷看起来很可怜。
他额头上的一根铜板大小的发丝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黑色的血块，他的脸颊上也开始渗出鲜血，将他那张白皙的脸庞染成了血红色。
十指被折磨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张人皮，鲜血淋漓，右臂的手指不翼而飞，露出惨白的骨头，和鲜红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十分可怖。
他的身体到处都是伤口，被鞭打之后，衣衫褴褛，浑身是血，没有一处完好的。
一进来，几个女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扭过头去，不去看。
夏荷还没死透，被人拉进去之后，她一双混浊的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看到了孟玉华，顿时像是发疯了一般，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
但如果再仔细听，就会发现，这并不是单纯的怪异叫声，而是一种沙哑的声音，几乎可以说出一个字来。
“二姑娘，你连累了我，二小姐，你，你！”
“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杀了你！”
“啊!”一声惨叫响起。孟玉华被夏荷的目光吓了一跳，往旁边退了一步：“不是我，不是我，而是孟芷芫，她让你被打，让你变了形！”
夏荷一听，整个人都疯了，她那虚弱的身体仿佛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猛地朝着孟玉华扑了过去，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幸好小厮反应极快，将她牢牢地抱住，她的反抗越来越弱，终于晕了过去。
老夫人用手帕掩住嘴巴，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郁：“拉下去，莫要弄脏我这屋子！”
谭波命人拉着夏荷离开，一边说道：“夫人，你也看到了，夏荷说完之后，她就一直这样。”
“暂时按捺下来。”老太太咽下一口水，按捺下心头翻腾的厌恶，道：“那个叫红豆怎么样了？”
“红豆她......就是不肯说实话。”谭波顿了一下，生怕老太太对自己的动作不满，又保证了一句：“你不用担心，一个小时之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谭波领命而去，然后对着孟玉华道：“夏荷对你怀恨在心，这一点就足够了，你还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