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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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孟正廷。
孟芷芫来的早,所有人都在,就等着她了。
她冷冷地说道:“把谭波给我带过来。”
谭波在外面等着,闻言进来:“夫人,我又问了一次,夏荷承受不住折磨,死了。”
“可她一直说,是二姑娘让她吓唬大小姐的,而红豆她......”
谭波一脸纠结的看着孟振庭,似乎不太想说话。
孟正廷本来就心烦意乱,又看到谭波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喝道:“有话好好说,看看是谁胆大包天!”
“是。”谭波应了一声。
谭波连忙解释:“红豆她一开始什么都不愿意说,但最后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二姑娘让做的,不过去重审的时候,她实在受不了了,就说是赖婆婆让她陷害二姑娘的。”
“而这一切,都是二夫人授意的。”
“胡说!”二夫人没好气地说道。
周汝兰忙道:“我并没有要她干甚么,她三番两次的改变口供,也不知是何居心?”
“你住嘴!”孟正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孟正庭冷眼扫过她,转头对谭波说:“红豆为什么要换口供?”
“回爷。”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孟正廷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
“红豆说有个小厮让她说,这件事是二姑娘做的,这样我们还有一条活路,我一步一步的审问,最后查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将那个小厮叫了过来,一问之下,就知道是赖婆婆的侄儿了。”
孟玉华一听,顿时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不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你也听见了,谭波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我干的!请爹爹为我主持公道!”
孟正廷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周汝兰身边的赖妈妈使了个眼色。
就在不久前,赖嬷嬷还说自己的侄儿不会背叛自己,没想到自己的侄儿居然会背叛自己,这让她心里一阵慌乱,两条腿都在打颤。
“还愣着干什么?”老太太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猜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你偷了二姑娘的金簪,还想栽赃陷害?”
赖嬷嬷上前,磕了一个响头,强撑着说,“老夫人,奴才是无辜的!”
“你侄子就在外面,把他叫过来。”谭波看她还想抵赖,大声说:“把他给我抓起来。”
赖婆婆的侄儿名叫铁柱,是个护卫,身材高大,此时却是面目全非,一进来就对着赖嬷嬷喊道:“姑姑,救命啊,姑姑!”
“你怎么能在主人面前如此无礼!”谭波一脚踹在他的身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主人说清楚。”
“对对对,我什么都告诉你。”
“下午刚过,我姑姑来找我,说是有事。”
“说着,他给了我一支金簪和五十两,让我把这支金簪送到我的牢房里,然后告诉她,这是二姑娘的意思。”
“我是从窗口溜进来的,当时看门的人都出去吃饭了,剩下的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我就想办法引开他,让他把金簪交给我,我会让他按照姑姑说的去做。”
“这五十两是姑姑送我的,我忙完这件事,就先回芳阁了。”
“几位大人,是我姑母让我这么做的,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还请几位大人饶了我吧!”
说着,她还嫌不过瘾,对着赖嬷嬷说:“姑姑,谭先生说了,如果不认罪,他就要把我砍成小太监,姑姑,我是你唯一的侄儿,求求你,帮帮我吧!”
赖嬷嬷撇了撇嘴,有些不知所措。
她赖家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儿子,没有儿子,就等于绝后,要是侄子死了,她也不想死,可主子呢?
她抬起头,目光警惕地盯着周汝兰。
周汝兰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跳了下来,喝道:“你这个贱人,以前服侍我的时候,你就对二小姐对你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现在居然还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难道就是你让那颗红豆去做的?连累了你侄儿,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你侄儿考虑!”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发自内心,但实际上,却是另有深意。
赖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那么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铁柱!
用一条老命,来换取铁柱一条性命,也是值得的!
赖嬷嬷硬着头皮,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我辜负了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教诲,都是我怂恿我侄子的,是奴才骗了你,骗了你!”
“你只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买得起红豆,再说了,你和玉华有什么恩怨?”
“三年前,我带着一碗红枣和姜茶,走在走廊的拐角处,不小心碰到了二姑娘,导致茶水溅了一身。”
“二姑娘一生气,就对我大吼大叫,还让人抽了我三十鞭子,导致我的左臂瘫痪,奴婢对二姑娘恨之入骨,也就有了这些事情。”
老夫人皱眉,正要说话,孟玉华尖声道:“你这个贱人,你烧了我,在我肩胛骨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若不是看在你是二小姐陪嫁的丫鬟的份上,我可就不是三十大板那么简单了,我饶了你一命,也是为了报今天的仇,我早该杀了你!”
“住口!”他大喝一声。孟正廷终于忍不住了,他朝玉华望去,“堂堂世家小姐,出口不逊,成何体统。”
孟玉华已经哭了一天一夜了,眼圈都红了,嗓子都哑了,“爹,我就是不想被人冤枉!”
孟芷芫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笑,像她这样愚蠢的女人,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孟芷芫认真思考,却看到孟正廷黑着一张脸,严厉的问道:“你一直在诬陷玉华,那么我再问你一句,夏荷对你有没有恶意?”
这句话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直接砸在了孟玉华的心头。
对,如果说红豆是陷害,那么,夏荷又是怎么回事?
她紧张的看着孟正廷,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只能委屈的看着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