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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孔乙己变成骆驼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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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常说,当代中青年不要光想着赚钱,读书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体验人生的多样性。

专家说的很对。

只是。

他妈在造他的时候,少造了一样东西——良心。

像我们这种人,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年纪已经不小了,找到工作,再工作两年,什么都耽误了。

家庭条件不错的,有家里帮衬还好说。

而像我跟胖子这种,熬到最后,一无所有。

顶着个所谓精英白领的头衔,可是这管什么用啊。

记得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见到我那发小,初中都没毕业,工资也不如我,但是小日子过的有模有样,孩子都有俩,大小子都快上一年级了。

说实在的,我挺羡慕他的。

逃不出的农村,回不去的农村。

年轻时的幻想早已不在,社会的毒打已经让我的内心千疮百孔,用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来讲,我成功的从当代孔乙己变成了骆驼祥子,体验着专家口中的人生多样性。

对于专家,我只想说一句——草泥马!

我跟胖子收拾好东西,路过b区那老兄身边的时候,那哥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地上,两眼无神,跟丢了魂似的。

老话常说,技不压身,经验才是王道。

可是在如今这个社会,内卷如此严重,工作经验有时候真他妈扯淡。说这话的人,那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各行各业,只要多去了解,就会发现,没有啥岗位上的人是不可被取代的。

就比如不久前老马的飞船又升空了,这也让人不禁感慨,航天也没有那么神秘。

“这哥们这辈子只怕算是完了。”

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收起了往日的吊儿郎当。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凄凉。

大概是兔死狐悲吧。

与那老兄相比,我们是幸运的。

可是,这也是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讲。

谁知道明天如何。

明天的我们对于别人来讲,会不会也是不幸的。

都说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转行已经来不及了,一旦失去眼下,不夸张的来讲,跟世界末日到来没有啥区别。

晚上。

我跟胖子聚三五个好友,找了一家烧烤摊,练起了地摊。

小马、大个、黑子、二刘跟我们关系很铁,听说我们要贝宁出差,集体为我们壮行。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大家伙凑在一起也没有了青春的热血,话题也从曾经的天马行空畅想未来,变成了一日三餐、索然无味,除了偶尔吹吹牛皮,陶冶一下情操,聊聊黑丝大长腿,打发一下时间,似乎不知不觉间,油腻已经悄然来到我们身边。

烧烤摊老板,人不错。

中途送了我们几瓶啤酒还有一盘水果。

客套几句之后。

聊着聊着。

不知怎么就聊到人生上来了。

“真羡慕你们啊,坐着办公室就将钱领了。”

“我们可不行,风吹雨打都得出摊,累死累活一个月到手也才一两万。”

那老板感慨着。

听到这话。

我们集体沉默。

大有一种啪啪被打脸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不远处的小丫头在喊爸爸。

我们望着那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在大城市漂了好几年的老哥,投过去我们更羡慕你的眼神。

城外人想进来,城里人想出去。

有时候,人真的挺矛盾的。

酒足饭饱之后。

我们哥几个去了一趟ktv消遣一下。

本来。

胖子说什么要去洗脚的,还说他请客。

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常去的那家洗脚店,黄了个屁了。

经人打听才知道,感情是被端了。

我们还打趣说:胖子,你可悠着点,当心你的甜甜蜜蜜一不小心将你给供出来。

那货当时还是挺心虚,贼头贼脑,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一点多钟。

上了一天班,加上今天喝了两场,这让我的身子骨有些吃不消,整个人浑浑噩噩,脑袋有点沉,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次日。

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摸过手机一看,都九点多了。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

“妈!”

“小光,昨天又喝酒了?”

都说知子莫若母。

虽然隔着手机,但是老妈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跟朋友喝了一点。”

“喝酒伤身,以后少喝!”

“知道了!”

“我给你寄的辣酱,收到没有?”

“收到了!”

人在大城市,我不敢说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但是比起各种美食,我还是更好这一口。

“晚上盖被子了没有?”

“盖了!”

“又骗我,我还不知道你的,睡觉不老实。一定要盖好被子,当心着凉。”

“知道了,妈!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嘛!”

“多大?再大在妈心中也是个孩子!我还不知道你的,你能照顾好自己?”

与老妈乏味的对话,虽然有时候让我感到不耐烦,但是却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大城市之中所能找到唯一一丝温暖。

又是一番闲扯。

之后,老妈说道:“差点忘了大事。我问你,你王姨给你介绍的对象,你见过没有?”

我有点纳闷:“王姨?哪个王姨?“

老妈有点急了:“你这孩子,前段时间,我打电话给你说过。”

我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是说王姨家的那远房侄女吧!见过了。”

老妈有点激动:“见的咋样?”

我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不咋样。”

之前。

电话之中,老妈将那没见过面的姑娘,夸成一朵花。

什么高等学校毕业的高材生,什么人长得漂亮,什么勤俭持家,待人和善。

见了以后,我才发现。

那娘们跟个鸡似的。

个头还行,长得也不错,可是浓妆艳抹,没法形容。

当时我跟她坐在一桌,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被附近的警察看到,误会我是要招鸡呢。

我跟她之间的谈话也是索然无味。

那娘们一上来就问我今年多大,在哪工作,工资多少,随后又聊到什么结婚,当时她摩擦着自己的美甲,心不在焉的说什么要一动两不动,三金,万紫千红云云之类的。

说实在的。

也就是和谐社会救了她。

要不然。

以我当时上来的脾气,肯定要揍得她满地找牙。

镶钻的也没有这么贵啊。

而且,看她的德行,最多二百块钱的档次,不能再高了。

花上几百万,将两百块的体验接回家,还不一定能够享受五星服务,我脑子进水了?

之后。

我俩就不欢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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