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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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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其萨尔的指导下,克罗德慢慢开始尝试了先在灵魂中“铸模”,然后印到肉体中的斗气修炼方式。

德鲁伊还告诉他,灵魂中的“根须”是能够增加的,只要催动魂力,用意识指引心脏部位的“氤氲之种”,就能够在指定的部位生成新的“根须”。

这样的行为不仅需要给种子提供魂力,而且还需要忍受新的根须在灵魂中拓展所带来的痒、麻、痛——当然了,与一开始“氤氲之种”融合的剧烈痛苦相比,那无疑是天壤之别。

克罗德心中满是惊喜之情,尝试修炼后,对这门斗气修炼方式越是感到不可思议。

这种斗气修炼方式不仅事半功倍(“铸模”的过程还是需要些时间的),而且的确就像其名字一样,等到全身上下都形成和灵魂中一样的“根须”后,斗气便会自动沿着这样的“根须”运转流通,前往全身各处,如同弥漫在身体这片森林中的氤氲一样。

一般的斗气修炼方式,身体中的很多地方并不是斗气主干的必经之路。当战斗中需要那个地方用斗气迎敌时,往往需要经过调集斗气——运送到指定部位——铺开或压缩斗气——接触敌人这么一个过程。

而这个过程往往因为该部位的斗气容量、斗气输送速度而受到影响。

例如当敌人利用武器攻向你的膝盖时,如果躲避不及,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屈膝,把斗气输送到膝盖上,覆盖表面来迎敌。

可膝盖上通常并不是平时斗气修炼时的主要通路(修炼专门用腿攻击的斗气使用者除外),斗气输送速度,和膝盖上可容纳的斗气上限,往往最多都是中等水平而已。

对于生死只在一瞬间的危险战斗,这种程度虽然算不上明显弊端,但是显然是有很大提升空间的,而“盘根之氤”则是完全弥补了这一方面。

遍布全身的“根须”会根据需要迎敌的部位,迅速凝聚起某一条“根须”周围的斗气,而来自身体其他各处的斗气,也能通过“根须”来快速传递到“先锋”所在的部位。

即使有些部位受伤,斗气也能通过“根须”绕行送到急需的地点,从而带来战术或是战略上的出其不意。

“虽然伊其萨尔大人并没有提过这门斗气在他的记忆中能排到什么位置,但是就冲着这设计的理念,我觉得排名应该都低不了。”

克罗德一边在左手臂里按灵魂中“模子”来“点亮”一条条“根须”,一边小心仔细的观察着其中可供拓展“根须”的地方。

这就好像“氤氲之种”帮修了主干道,很多支路还是需要克罗德根据自己的需求来调整或是开拓的。

看着克罗德那宛如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开心表情,一旁的崔斯蒂眼馋不已,但是事先说好不能打搅克罗德,所以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伊其萨尔,眼中满是“我也想学”的样子。

伊其萨尔用两根手指宠溺地轻抚她的头顶,微笑着摇了摇头。

崔斯蒂有些不高兴,嘟起嘴生起了闷气。

就这样,日子就在修炼斗气与陪伴崔斯蒂中一天天过去了。

两年后,克罗德十岁了。

————

伯爵府中的光景没怎么变。

家主波罗斯依旧是操心着领地上的各种事务,时不时去王都参与重要的国事商讨。

大夫人黛帕拉负责改革后面目一新的救济所,以包容、平易近人而为人称道,救济所成为了领地上贫民的支柱,其良好的运营状况也使得领地上贫民的数量大为减少。

二夫人阿丽娜则几乎全面接管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内务,虽然一开始很不适应,但是一段时间下来逐渐习惯后,干得还算不错。

大儿子吉利万十六岁,已经成年,在其母亲阿丽娜的“强烈建议”下,接手了原本由领地下属负责的和外公“石香”子爵的所有石料交易,离开家的次数开始变多了。

(毕竟波罗斯身体还硬朗,克罗德也没有什么大过失,直接提出继承爵位未免有些过分,能“水到渠成”自然最好不过。)

二儿子贝尔德十四岁,则是热衷于与领地上的各系的魔法师们交流,完全陷入到了对魔法的探索和追求中,哪怕是回了家,很多时候也在特意给他建造的实验小屋中度过。

当然,经常把家里搞得一团糟的贝尔德依旧是母亲阿丽娜眼中那个没长大的调皮孩子,责骂是少不了的。

“原先二哥一直都是最希望我们三兄弟永远在一块的那个人,现在嘛...好吧,我承认魔法或是斗气的魅力是让人无法抵挡的,就像我学习‘盘根之氤’的那种样子。”

看着二哥回家后,打了个招呼就直奔花园里做实验去了,克罗德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笑了笑,站起身拿起木剑继续做起了基础训练。

仔细看就会发现,克罗德挥剑的速度比原先要慢了不少,而且手臂渐渐开始颤抖,有了不支的迹象。

在又做了二十次挥剑练习后,克罗德再也坚持不住,手一松,木剑掉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木剑的掉落发出了不同寻常的沉闷声响。

男孩一屁股坐到地上,擦了擦汗,看着地上的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找伊其萨尔大人做的这特制二十斤重木剑,如今也算是逐渐适应了。斗气的量也有了不小的增长,该继续完善其他部位的“根须”了。”

克罗德在这两年中,主要就是按着灵魂中的“根须”位置,来建设和拓展在身体中的对应“根须”。现在的他,已经基本把灵魂中的“根须”“拓印”进了身体里,并且还着重改善、优化了左手臂中的“根须”大小、数量、位置。

克罗德现在左手的皮肤下,哪怕他并没有处于战斗状态,大量的斗气依然在灵魂“根须”的指挥下,运转于血肉中的那肉眼看不到的对应“根须”之中。

斗气如同一层厚厚的植物根须一般,缠绕流转于他的左手中。

克罗德之所以优先选择完善左手中的“根须”,是因为他是个右撇子。

战斗经验告诉他,当面对右撇子敌人时,攻其身体左侧是大多数人的优先选择。

尤其是左侧腰腹后方,更是上上之选。

而现在自己有了这用“盘根之氤”初步完善后的左手,就能给与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正休息着,“蓬!”忽地一发水弹从克罗德的左侧袭来。

克罗德看也不看,左手一挥,便把水弹打碎。

不少水直接溅到了克罗德的脸上和身上上,他眉头微皱。

“冻结术!”

又是一声施法声响起,克罗德身上的水滴,包括他的汗水,都开始极速凝结成冰。

眨眼的瞬间,克罗德身上各处便感觉到了寒意,他不得不运转起斗气来抵御寒冷。

“火球术!”

不远处的贝尔德,站在高大的泥人旁边,朝着放出了第三个法术,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很期待克罗德继续用左手拍散自己的火球。

可克罗德却是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毫不顾忌身份地就地一滚,躲开了火球。

“轰!”

失去目标的火球把克罗德身后的一个花坛炸了个粉碎,几株植物受了无妄之灾,残骸混合着花坛里的泥土飞溅地到处都是。

“不打了,不打了,唉,停战停战!”贝尔德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过来。

克罗德从地上爬起来,把脸上的泥点擦去,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吧,湿衣服加上泥巴,可以暂且客串一把救济所的服务对象了。

“克罗德,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用左手把我的火球拍散呢?这下好了,又坏了一个花坛,我又要被母亲骂上一通了。”

贝尔德嘴上抱怨着,脸上却是笑着,没有多少担忧的表情——习惯了都。

克罗德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无奈地应道:“哥,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多个魔法组合技是很危险的,别在家里施展,你如果想打,我可以陪你去操练场去。”

“而且这利用极速蒸发的滚烫水蒸气来伤人的思路,还是我提供给你的,我怎么那么容易会上当?”

自从吉利万因为石料交易的事经常不在家后,贝尔德这“兄弟练习”的对象就换成了克罗德。

原本他还以为弟弟修炼斗气的时间不长,无论是斗气的总量还是凝聚斗气的速度,都只能算是入门,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可几番“练习”下来,他却始终奈何克罗德不得。

克罗德的斗气量仿佛看不到头(其实是贝尔德的攻击并不能使克罗德全力以赴),无论他怎么变着法子攻击,这个十岁的弟弟总能轻松应对。

尤其是对战中克罗德表现出的韧性,简直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

有一次他提出去森林中做模拟对战,本意是想借着遍布各处的植物来做遮蔽物,好保持距离,方便施展法术,结果克罗德硬是以他召唤出的泥人做屏障,一边躲闪他的法术,一边耐心的攻击泥人。

一开始贝尔德还对于弟弟这明显“轻敌自大”的表现很生气,自己这个魔法师明明就在不远处,克罗德居然想着先行解决召唤物再来攻击他,着实有点过分。

可接下来的情况却是,克罗德凭着精准的对战局的把控,一边躲开接连不断的法术,一边不断地削弱泥人。

贝尔德虽然持续不断地利用法术从地上挖出泥块填补到泥人身上,却是始终入不敷出,最终泥人被克罗德削成了一地的泥块。

而到了这个时候,克罗德甚至还有余力催发斗气追击,削断贝尔德藏身的几棵大树,把这位兄弟彻底的逼了出来。

就连在旁保护顺便观战的光头大师切斯明,都对克罗德表现出的韧性以及对斗气的合理分配运用称赞不已。

其实两人并不知道,这样的练习在克罗德看来,比起和崔斯蒂“打闹”,那可轻松太多了——尤其是兽魂和克罗德学习用魂力凝聚出各种各样的武器后。

在这两年中,克罗德与崔斯蒂“打闹”最常见的画面是:一个一米九的敌人手持双剑向男孩攻来,在男孩好不容易抵挡住一波攻势后,紧跟着在一次招架后,对方顺势弃剑沉肩猛地撞来。

男孩正常的打算凝聚斗气抵挡,并借势后退拉开距离,结果却是美人香肩猛地变成了巨大的撞槌!

久而久之,克罗德自然就磨炼出了超强的韧性以及对斗气消耗的“精打细算”,连德鲁伊伊其萨尔都对其赞不绝口,觉得只要敌人综合实力不是比克罗德高出一个完整的大级,那么只要打成拉锯战,克罗德胜率会非常高。

有这样长时间的“陪练”,克罗德面对起贝尔德自然是更为轻松写意。

不过温彻斯特家的二公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认输的人,尤其当克罗德和他修炼的还是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系,贝尔德的好胜心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于是在刚才,他趁克罗德做基础练习力竭坐到地上休息时,操控泥人射出水弹,想要偷袭。

可惜是被克罗德瞬间用左手拍散了。

这种战斗意识和斗气凝聚速度,在贝尔德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他不止一次地旁敲侧击,想要知道克罗德是不是在德鲁伊那开了什么小灶,才会变得如此厉害。

可以的话帮忙说一声,他也想去树人那学点知识。

可克罗德却总是笑着说德鲁伊大人需要时间来巡视森林,自己兄弟俩个一个学斗气,一个学魔法,他老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分开教授。

而且这要是明着上门学习,那就意味着又要欠树人德鲁伊一个人情,考虑到这一点,父亲和母亲未必能答应。

贝尔德思考了一番后,觉得弟弟说得对,所幸现在他和领地上的魔法师们学习,感觉到仍然有很多知识很多领域等待着自己发掘,找德鲁伊学习并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唯一选择。

于是便作罢。

“嘿嘿。”听了克罗德没好气的话,贝尔德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指挥着泥人用身体压熄了花坛周围剩余的明火,正想再和克罗德说些什么,却是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贝尔德,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阿丽娜恼怒的声音响起。

原来,府上的奴仆听到了动静前来查看,远远地发现了贝尔德的“杰作”,两位少爷就在旁边,那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报告给家里管事的阿丽娜的。

得闻花坛似乎是被火球击碎,这位二夫人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克罗德修炼的是斗气,所以这事大概率是贝尔德做的。)

人随声到,望着这位眼角开始出现鱼尾纹的金发贵妇,克罗德心中泛起淡淡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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