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其主必有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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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跟着大部队一直在赶路，杜若精神好了很多，也很喜欢学习。
苏宁也愿意教她，只是这个孩子不认识字，多数全靠死记硬背，苏宁每天教教她认一些常用的药材，什么功效，怎么使用，怎么搭配一些简单的药方，还每天认识两个字，小丫头学的很好。
可是有一天，苏宁忙着弄自己的东西，小丫头没有找到苏宁，钱三过来拿药，小丫头看着钱三就发抖，永远忘不了钱三杀红眼要冲过去杀了那个坏人和自己娘亲的画面，更忘不了一双嗜血的眸子低头看自己的样子，那是这姑娘的梦魇。
钱三却好像忘了这个姑娘一般，只知道是二丫在那天收留的一个姑娘，见着她像受惊的兔子想四处逃窜却无路可躲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一把拿过杜若手里的纸张，看了一眼，上面是苏宁给她布置的课业，钱三笑着问她：“这是二丫给你的课业？”
丫头讷讷的点点头，深怕他抽刀砍自己，警惕的防备着。
她越这样钱三越喜欢逗，道：“有什么不会的，你问我，我告诉你。”
丫头鼓起勇气道：“钱将军，宁姐姐会教我的。”
钱三挑眉，心情还不错，故意道：“你不相信我？”
小丫头赶紧摇摇头，都快急哭了。
钱三又道：“那你是看不起我？”
小丫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那你问呀!”
钱三嗓门大，又急躁，一声吼出来，小丫头就真的哭了。
“这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呀？”杜若一边哭一边拿过一个树枝蹲在地上画了起来，钱三皱了皱眉头，看着杜若画的字，又看看纸上的字，感觉很熟悉，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看着小丫头仰着脸害怕的望着自己，实在不好意思说实话，于是脱口而出：“糖！”。
钱三觉得自己很机灵，这个丫头随时在二丫身边，帮忙抓药什么的，说这个字是糖，就算配错药了，也吃不死人的。
杜若听完若有所思，一脸更迷茫的表情。
钱三看着丫头的表情，不慎满意，说道：“怎么，我说错了？”
小丫头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钱将军没有错，是我太笨了，记不住。”
钱三大义凛然的说道：“你要是想学，就认真的学，别偷懒，你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不要给她丢脸，记不住就多背几遍，少睡会懒觉，四更天就起来背书，最管用。”
小丫头连连点头，钱三见小姑娘不说话，便想用刀把敲敲她的脑袋，可谁知这姑娘一见到刀，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副怕的随时要晕倒的样子，钱三知道玩过火了，便丢下一句：“好好记啊，这个念糖，别念错了。”
一直到钱三离开好一会，小丫头才慢慢有了知觉，急急的去找茅厕，差点被吓得失禁，暗暗发誓，以后再见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等到了晚上，苏宁正在检验二丫今日所学，卓渊悄然到来，昏黄的灯光下，一大一小的两个姑娘，苏宁身上却处处透着一股子像娘亲一般的温和，暖着另一个孩子。
她的声音轻柔细腻,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馨舒适。
那孩子也学的认真，时不时的指一指苏宁给她写的字。
卓渊没有出声打扰，仿佛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画。
杜若看着苏宁指的字，不是很肯定。
“这是糖，糖？”杜若小心翼翼的说。
“嗯。”苏宁习惯性的点头，但是又顿了一下，又低下头看看地上自己写的字，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写错了。然后抬头看着杜若，又低头看看。
“酒糖、糖蛋，我不会认的时候，我去问过了。”杜若很肯定的说。
苏宁嘴角抽了抽，卓渊看着苏宁那可爱的样子，轻笑出了声。
苏宁听到动静，转头看着卓渊，对他笑了笑，但还是转头看向杜若，问道：“这是谁教你这么读的？”
“钱将军。”杜若察觉到什么，小心的说。
“呵呵、呵呵。”苏宁转头睨着卓渊笑的不怀好意。
卓渊在听到是钱三这么教的时候，就感觉不是很好，钱三的能耐自己太清楚了，卓渊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下。
苏宁并未太为难他，继续转头教小丫头：“这个是糟，糟粕的糟，酒糟，”
杜若认真听完后敢保证这个字一辈子都不会忘。心里也气得很，心想一个大将军，太欺负人了，杀人不眨眼，连教个字都不放过自己。
小丫头离开的时候小声嘀咕着：“钱将军太可怕了。”
大帐内只剩下苏宁和卓渊两人，这些日子两人之间始终有一层无形的屏障，跨不过去也不甘心放弃，刚才无意的一幕，让两人更是尴尬，卓渊有些不敢面对苏宁了。
苏宁倒是无所谓，对卓渊笑笑，阴阳怪气的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钱将军当真的卓渊首领的真传呀。”
卓渊道：“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明明识的字却又诓骗我说大字不识一个，是何道理？”
苏宁笑了笑，道：“我也有很多字不认识的，但是在梦里，有一位老者教我，我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认得一些了。”
卓渊道：“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老者，让他也给我传授一下，免得写对了却没有读对。”
苏宁给了他一个白眼，对卓渊的调侃已读不回，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回应不了。
苏宁也不和他闹了，把自己脖子上一直贴身挂着的玉佩取下来，递给了卓渊，卓渊看着玉佩并没有伸手过来接，而是看着苏宁。
苏宁道：“这个对你很重要，我希望这个能陪在你身边。”
见他并不接，苏宁牵过他的手，将玉佩放在他手心里，正要收回手。
卓渊却反手将她的手握住，苏宁的手骨感却小巧温暖。
“我们聊聊。”
苏宁看着卓渊，确认他是认真的，心里像是那激荡的战鼓，敲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