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会帮你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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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芊芊从异国他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脑子里不禁响起那首歌，“你的黑夜是我的白天，我在思念时，正入眠。”
陈芊芊感觉已经褪去了大多的疲惫，也许是太疲惫了，不然不至于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睡着，陈芊芊觉得可能自己也是没有心的，这样的事情她还可以睡的那么好。陈芊芊伸了伸懒腰，来开了窗户的卷闸，意大利的窗户用的也是卷闸，木质的，里面有一根像裤子宽皮筋一样的布条，比较硬实的，也没有弹性，往下拉就是开窗，往上放，卷闸就会把房间遮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光，所以陈芊芊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手机里满是张景语的信息，大概就是狗男人不要也罢，她已经狠狠的骂过他了，这样分开也是好的，国外帅哥更多，少个牵绊她陈芊芊才可以玩的更加痛快。
最后一条，感觉语气有点弱弱的
-陈芊芊，你不会难过的对吧，你是陈芊芊诶。
陈芊芊没有回复，她是生性凉薄，内热外冷的陈芊芊诶，她不应该会为了男人难过的，是她选择的分开，是她要看世界的，是她的选择，才造就这样的结果的，她有什么好难过的，她选择的美好日子正在眼前，只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本来觉得万一难过可以想想周慕凡，想想他的宠溺，也许不会觉得孤单。
但是陈芊芊有独立的灵魂，少一个念想，对她来讲也没有什么大事，她总是可以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无暇顾及其他。
陈芊芊打开房门，卫生间有两个 ，两个女生共用一个，还有一个段嘉琪说是留给没到的男生的，段嘉琪也是美院的 所以画了可可爱爱男厕所跟女厕所的标志。
“你终于醒啦，你再不醒，我都以为你晕过去了，想去撬你的房门了。”段嘉琪在客厅的阳台上，支了一个画架，旁边是各种颜料，段嘉琪拿着颜料盘跟画笔，阳台有遮阳棚，段嘉琪的发丝被阳光裹挟着。
虽然陈芊芊觉得段嘉琪的画画的很好，但是真的不如阳光下作画的段嘉琪好看，米兰的天格外的蓝，感觉离人很近，没有一丝云，建筑大多是砖红色的，青色石砌面，小区绿化面积也大，楼下就是遛狗的小草坪，被铁栅栏圈了起来，可以直接把狗狗放在里面遛，几个老外就坐在圈子外面的铁椅子上，狗在圈子里可以解开狗绳，尽情的玩耍，真的也是很人性化了。
“可能昨天有点累了 ，睡的有点晚了。”陈芊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不是下午还得出去办公交卡。”
“对啊，早点办，不然坐一趟车要1.5欧元，我们学生卡一个月才17欧，便宜可多了。但是不着急，老外下午两点才开始上班的。”段嘉琪放下画盘跟画笔，“意面吃吗?我给你做。”
陈芊芊觉得还要人家给她做饭，怪不好意思的，刚想拒绝，结果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起来，对啊，昨天除了在飞机上面吃了飞机餐之外，就没有吃过东西了，确实饿了。
段嘉佳听着陈芊芊肚子不争气的叫声，哈哈大笑:“哈哈，就给你做意大利很有名的肉酱面吧，Ragu' ,听过没。”
“好呀。”陈芊芊觉得跟段嘉琪似乎也不用客气，以后要一起生活呢，没必要推来让去的。“你好厉害，竟然会做肉酱面。”
段嘉琪抿嘴偷笑，冰箱里拿出一罐子肉酱，在陈芊芊面前晃了晃，“我只要煮面就够了，肉酱，超市给我做好了。”
段嘉琪的轻松诙谐，让陈芊芊的情绪好了不少，就去卫生间洗漱了。洗完出来，段嘉琪已经做好了肉酱面，虽然肉酱是超市买的，但是味道还是真的不错。
段嘉琪又给陈芊芊舀了两勺奶酪粉，“加奶酪粉更香，这个叫Grana，是意大利最最最有名的奶酪了，趁热拌在一起，还会拉丝。”
陈芊芊学着段嘉琪的样子，把奶酪粉拌进面里，就着奶酪吸进嘴里，真香，奶酪的咸香，真绝。
“太好吃了吧。”陈芊芊幸福的吧唧了下嘴，肿肿的眼睛笑成了一个肥嘟嘟的月牙。
“你长的比照片还好看。”段嘉琪也满足的吃了一口面，嘴唇边沾满了很多番茄酱的汁水。
出去办公交卡，段嘉琪也是一边走一边带陈芊芊看周围的风景，九月底的米兰已经有点寒意了。很多隔一站地铁的地方，段嘉琪都是带着陈芊芊直接步行过去的，一站地铁走路基本上十分钟也就到了，陈芊芊突然觉得原来所谓的国际大都市这么小，小却繁华。上海地铁走错一个路口都要打的回去。
米兰的下午，国内已经晚上了，没有任何人联系到陈芊芊，周慕凡在家待了一整天了，感觉今天的胡子长的特别快，周慕凡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胡子拉碴的憔悴敢，眼睛也了，他想象不到陈芊芊看到照片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他恨自己为什么那天要喝酒。周慕凡在群里一遍一遍的发信息给张景语跟顾久正。四个人的群已经成了三个人的了我，陈芊芊退群了，切断了所有跟周慕凡的联系。
-你们帮我解释解释好不好，我被阴了，我跟夏青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喝醉了，一摊烂泥。求求你们了。
-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你他妈的床照都上来了。张景语回复道。
-老顾，你帮帮我好不好，老顾，你应该知道的，男人喝醉之后还能干嘛。周慕凡懊恼的抓着头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啥。
-我跟陈芊芊也只有群，她退了，我也没有了。顾久正惊讶于怎么能出这么大的事，陈芊芊也够绝情的。
-张景语，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帮我解释一下，行不行。周慕凡艾特了张景语，乞求起了张景语。
-我不会帮你联系她的，是你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夏青对你什么心思，我觉得你也知道，我们之间一起搞直播的时候，芊芊就说过夏青的敌意，芊芊一走，你就跟她喝酒，我有什么好帮你解释的。张景语说完也退了群，她真的懒得跟周慕凡掰扯，她气愤，非常的气愤。而后又对在身边一起喝奶茶的顾久正说到，“你以后最好不要跟别的女的一起喝个烂醉如泥，不然我跟陈芊芊的做法肯定是一样的，你也永远别想见到我了。”
顾久正点点头，抿了一大口奶茶，“但是人家如果要摆你一道的话，你应该也没有办法。”
“什么没有办法，你不接近，别喝酒，人家一个女的还能把你们这种大个子怎么着?都睡一起了，你确定夏青没有亲他还是怎样别的动作?恶不恶心。”张景语听到这句没有办法就来气，把奶茶杯一甩，“不喝了，回家。”
周慕凡突然想到许俊川还是可以联系到陈芊芊，至少的至少，那个地接还是许俊川的学姐，周慕凡赶紧给许俊川打了电话。
许俊川那里音乐声很大，他又在轻吧喝酒，许俊川一看是周慕凡就起身走到了外面，接起:“喂，怎么了?”
“川哥，你可以联系到芊芊吗?那个你学姐可以联系到吧，你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吗?我跟夏青真的什么都没有。”周慕凡的声音真的是很焦急。
“我试试吧。”许俊川挂断电话，给段嘉琪发了个信息，讲了个来龙去脉，段嘉琪突然发现，陈芊芊肿起的眼睛并不是她没有休息好，大抵是哭过了。女生对于这种事情总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
-让渣男后悔去吧。段嘉琪回复许俊川之后，许俊川把信息截图发给了周慕凡。
段嘉琪突然定定的看着陈芊芊，初到异国，还遭到男友背叛，她该是很难过的吧。这个女孩子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段嘉琪觉得她也真的是很坚强了 ，突然心疼的想要抱抱她 。段嘉琪双手就搂上了陈芊芊的肩 ，陈芊芊突然愣住了 ，回头看了看段嘉琪。
“我知道你在国内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既然已经到这里了 ，我们就往前看 ，米兰还是很美的，我是一个艺术生 ，我可以带你发现更多的美 ，但是，首先的首先，我们先去吃个冰激凌吧 ，吃甜品会让人开心哦 ”段嘉琪拉起陈芊芊向前跑去。
“你慢点 你慢点 ，我已经不在意了 。”
九月的风极尽温柔 ，吹在两个人的脸颊上，吹散了阴霾 。
段嘉琪把陈芊芊带到了米兰一家百年老店的冰激凌店，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各种味道 ，2.5欧元两个味道，段嘉琪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选择了酸奶味跟开心果味 ，陈芊芊跟在后面蹩脚的意大利，说了句，我也是。段嘉琪并不帮陈芊芊点，有机会就逼她自己说话。
很多留学的人说在国外点菜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这个 ，基本上就是看着图点 ，陈芊芊跟在段嘉琪后面吃的最多的就是我也是 。省心省力，就吃跟段嘉琪一样的，也确实没有一次让她失望过，段嘉琪真的是个吃客。
陈芊芊觉得许俊川真的是给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接，段嘉琪就像是一道光，冬日的阳光，照的她暖洋洋是。陈芊芊一天都跟在段嘉琪后面，段嘉琪给她各种介绍着米兰。
“这石头路面，其实下面是很长的石头柱子，所以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老样子。”段嘉琪拉着陈芊芊踩着路面。
“这里就是米大，你坐地铁红线这里下车走上来就是。”段嘉琪指着一个小门，隐藏在周围的建筑里，压根看不出是个大学，感觉上去比国内的初中还要小。建筑古色古香，欧洲历史感的那种建筑。
“意大利超过60年的建筑是不能拆掉的，只能修缮，所以你看很多房子的外面都是架着脚手架修理的，你看，他们那个时候的建筑就那么好看了，真的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国家。”段嘉琪张开手，转了个圈，感觉要把这个国家的艺术气息全部吸入肺腑。
段嘉琪把陈芊芊带去了米兰圣母百花大教堂，地铁站出口，就在大教堂脚下，当陈芊芊走出地铁楼梯，陈芊芊被白玉色的圣母百花大教堂惊艳到了。塔尖高耸入云。广场上人来人往，花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靠。”陈芊芊脱口而出，突然觉得自己文化有限，大学白读了，看到美景，还还能出一句我靠。
“美吧，我当初看到了也是被经验到了的，你走近看看，那些个雕塑，真的太美了。”段嘉琪牵着陈芊芊靠近大教堂，抚摸着雕塑，对于艺术生来讲，真的是享受
旁边是金色大厅，各种名品店，LV,香奈儿, dior ，应有尽有。旁边有很多人在排队，陈芊芊觉得很奇怪。
“那里是个牛，据说是转运的，每个人要过去转个三圈。”段嘉琪一边解释一边拉陈芊芊也混入人群排队。那个地面已经被转圈的人们转出了一个凹潭潭。
如果不往前，一时半会都拍不到，大家都是围圈排队的，压根不知道该轮到谁，刚好有个空隙，段嘉琪就把陈芊芊推了出去，然后陈芊芊转圈，段嘉琪在旁边帮她拍照。
今天很忙碌，陈芊芊觉得很快乐，悲伤跟多虑，是闲暇人的特权，陈芊芊觉得自己很忙，无暇顾忌。
广场上的鸽子悠然自得，完全不怕人，段嘉琪又带陈芊芊去喝了个咖啡，中国人喝咖啡总是点杯咖啡，坐在那边闲聊 ，我今天发现老外站在柜台上喝完就走 ，少有几个老太太坐在那边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 ，陈芊芊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段嘉琪点了一杯意式浓缩 ，段嘉琪说老外只有在早饭的时候才会喝卡布奇诺 ，饭后跟中午基本上都是喝意式浓缩 ，但是呢没有必要跟老外一模一样 坚持自己喜欢的就可以 ，想喝什么喝什么。
“你来这边多久了呀。”陈芊芊问道。
“4年了呀，我比你大两岁，跟许俊川一样，但是大学我艺术提前批的。”段嘉琪回答到，“所以那个许俊川老叫我学姐，其实我们高中同学，他就自己装嫩。”
“我觉得我不喜欢许俊川 ，”陈芊芊勺子在咖啡里面打圈圈。
“为什么?”段嘉琪大为不解，“许俊川很帅啊，以前班里很多人喜欢他的。”
“我觉得他没有正形。”
“他是不是撩过你。”段嘉琪眼里一丝狡黠。
陈芊芊沉默不语，段嘉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别理他，他就是这样的，总觉得全天下的女的都该喜欢他，遇到不喜欢他的，就会撩，更何况你是周慕凡的女朋友，他妈老夸周慕凡，所以周慕凡好的，他都想抢一抢，他见一个爱一个的。”段嘉琪不以为然。
杨珍忙完之后来碧桂园看儿子，推门进来周慕凡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红肿的眼睛加憔悴的脸让杨珍觉得很心疼 。杨珍走到周慕凡面前捡起他扔在地上的手机 ，递给周慕凡，说道:“儿子，打算沉沦几天。”
周慕凡无力的抬头 ，看着杨珍，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 ，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瞬间无光 ，杨真觉得他突然不是自己那个阳光大男孩儿般的儿子了 。杨真心疼的摸了摸周慕凡的头 ，摸到了头上疙疙瘩瘩很多小包 ，估计是周慕凡自己捶的。
“儿子。”杨珍语重心长，“芊芊看世界了去了，本来我也没有觉得你们异国还能继续谈 ，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分手 ，芊芊是个优秀的女孩子， 优秀的女孩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但是，哪怕没有这个沙子 ，如果你不提升自己 不进步的话 ，妈妈觉得你们以后也走不到一起 ，我不知道你有多么的非她不可 ，妈妈觉得只要你够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你才还有机会，分手固然是难过的 ，妈妈也愿意让你沉沦一下 ，你想要多久 ，一个礼拜够吗 。 ”
周慕凡抬头看着杨珍，又陷入了沉思。杨珍了解周慕凡，她知道他听进去了 。杨珍打开冰箱，用冰箱里的东西给周慕凡简单做了一碗面 。周慕凡很少吃到杨珍做的东西 ，因为杨珍平时真的太忙了 。但是妈妈的味道总能抚慰人心 。杨珍看周慕凡吃完面便离开了 。周慕凡也进洗手间洗漱了。昨天也没洗澡，身上还是那一身酒味的衣服。周慕凡洗完躺在床上 ，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手机里给陈芊芊拍的照片 ，她的一颦一笑，她撒娇 ，她撩人的样子，都在周慕凡脑海中一遍一遍闪过 ，他知道杨珍说的是对的 ，陈芊芊从来不会把爱情当做第一位 ，他应该更努力才对 ，只有这样以后还可以跟她站在一起。周慕凡看着陈芊芊的照片睡去，他累了，真的累了，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