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彼此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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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芊芊跟段嘉琪就陆陆续续的把家搬到了秘密基地 ，matteo也有来帮忙 ，晚上matteo便没有走，是睡在段佳琪房里的，但是半夜陈芊芊便听到了段嘉琪房内的争吵声 。陈芊芊赶紧走出房门，去段嘉琪房里 ，段嘉琪的房门开着 ，段嘉琪站在房门口 ，一定要让matteo走 , matteo赤裸着上半身 ，站在段嘉琪面前 ，手上拿着t恤 ，外套还扔在段嘉琪的床边 ，matteo很生气的样子 “段嘉琪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都几点了 ，你让我来就来 你让我走就走 ，你把我当什么? ”
“我们说好不在一起过夜的 ，我去你住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过夜 ，为什么你来我家你要特殊对待呢 。”段佳琪低着头 ，边摆弄着门把手 ，一边回答 matteo。
“你真的是有病 。”matteo拿起t恤跟外套就往外走 。
段佳琪看了一眼陈芊芊 ，抿嘴笑笑 ，对她说到:“不好意思啊 芊芊，吵到你睡觉了 ，现在没事了， 你去睡吧 。”便欲关门走进房间。
陈芊芊感觉有点不对劲 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她感觉今天的段嘉琪不像平时那般阳光 ，其实段嘉琪只要不笑 不露出她的酒窝，真的长着一张厌世脸 。
“嘉琪。”陈芊芊上前一步手抵着段嘉琪将要关上了门 ，“不过夜，你是怕自己爱上别人吗?还是相处的久了你容易产生依赖 ?为什么你不敢去尝试一下 ，就哪怕产生依赖就分开，你身边也有我啊，你看我跟周慕凡刚分手的时候，你也不是带着我到处玩吗 ? ”
“我知道了，芊芊，但是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跟周慕凡是可能有结果的，我跟谁都不会有结果 。 ”段嘉琪苦笑一下 ，示意陈芊芊可以去休息了 ，便关上了房门 。
陈芊芊知道她说不会有结果 讲的是她不会生孩子这件事，她没想到段佳琪这么介意这件事 ，陈芊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孩子 ，没有做过那么全面的体检 ，大概小的 体检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她也没有想生孩子 。在段嘉琪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陈芊芊便回房间了 。在自己房间躺着睡不着觉 ，总是感觉心里惴惴不安 ，她突然想去段嘉琪房间跟她一起睡 。
陈芊芊披了一件睡衣外套 ，起身便走到了段嘉琪房间 ，房门推开的时候 ，借着微弱的光，陈芊芊看到段佳琪的手腕，搁在床旁边 ，陈芊芊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把窗帘的卷闸门关到密不透光 。但是段嘉琪总是喜欢留着一点光，或者是房间卷闸帘留一点缝隙，或者是插上她的宝宝夜灯，就是那种给喂夜奶妈妈设置的，光不刺眼，但是起来又不至于摸黑的。
陈芊芊拖着拖鞋踏踏踏踏的走到床边 ，轻声道:“嘉琪 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便伸手去拿段佳琪的手臂 ，想把它往里面放一放 ，手刚一摸上手腕，一团黏糊糊的，陈芊芊拿起手想要看看，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陈芊芊赶紧打开灯，段嘉琪躺在床上，手腕已经隔开了，鲜红的血液中隐约还可以看到泛白的肉往外翻，陈芊芊突然胃里一阵翻腾，脑子一阵晕眩，她赶紧看了一眼段嘉琪。
段嘉琪的厌世眼很无力的睁开着，看着天花板，陈芊芊掏出手机，怕打了急救电话，怕自己万一表达不好，matteo走还没多久，肯定还没睡，她又给matteo打了个电话，简明扼要的说了状况，然后让matteo再打一个电话，说明情况的紧急。
陈芊芊觉得还是要先止血，她赶紧拿了个毛巾，盖住段嘉琪的手腕，用力按压。
“芊芊，别费力了，死不了的，我割的并不深，我明天早上去医院也是来得及都的。”段嘉琪转过身看着陈芊芊 ，陈芊芊此时觉得，段嘉琪不是长的厌世，而是她都心底真的厌世，眼神底透出来的那种清冷。
“嘉琪，你休息一下，一会救护车就到。”陈芊芊俯身，一手按着段嘉琪的手腕，一手去抚摸段嘉琪的额头。
“芊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最近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我断药了，没去医院，我以为你跟许俊川在我身边，我不需要药的，其实我最近没有不开心，但是突然我又感觉被黑暗包围了，我又觉得自己烂透了，我烂透了，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嘉琪，你是最好的段嘉琪，如果不是你，我刚到国外被分手，收床照，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陈芊芊脸贴着段嘉琪冰凉的脸，希望给她一点温度。
“最好的段嘉琪。”段嘉琪重复一句苦笑了起来，“最好的段嘉琪不能生孩子，还有抑郁症。”
“但是你有钞能力啊姐妹，孩子以后可以去领养，我也不想生孩子，我另外一个闺蜜想生一个足球队呢，到时候我们住他们家旁边，我们给她带孩子，伺候她月子，让她生不怕，然后她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可以吗?”陈芊芊语调极尽温柔。
救护车跟matteo来的时间差不多，伤口确实不深，医生在住家就做了一个处理，生逢了几针，陈芊芊看着都疼，但是段嘉琪不以为，她似乎在享受这种正明自己还有感官的疼痛，缝针的时候，陈芊芊才看到原来段嘉琪手表表带下面隐藏了很多深深浅浅的疤痕。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割了。
但是她又会想，她如果就这么走了，以后谁陪许俊川这个渣男去敬老院跳洽恰。她只是莫名其妙的想割，但是又没有觉得真的想去死 ，以前许俊川是她想要待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原因，今天陈芊芊给她规划的人生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急救医生嘱咐着让段嘉琪记得去家庭医生那里开抑郁症的药，便离开了。
matteo也不打算走了，她跟陈芊芊一人睡在了段嘉琪一边。matteo平躺在段嘉琪的背后，手伸出去给段嘉琪当枕头，搂着她的手臂，怕在正面的陈芊芊一不小心会碰到段嘉琪的伤口。陈芊芊也怕自己会碰到段嘉琪的伤口，所以她也没打算睡觉。
matteo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是这种情况，matteo真的很想看看这个许俊川是谁，可以来两周，就让段嘉琪完全跟他失联，大多数语音跟电话也都是不接的，只回了一个:-我的朱砂痣在这里，别烦我，不然拉黑了，你以后都别想看到我。
matteo觉得自己也不是小三，怎么搞的自己这么见不得人，他喜欢段嘉琪什么呢?喜欢她的天马行空，喜欢她的光着脚丫，拿着酒瓶，披着真丝浴袍，一边衣领滑落在肩膀，一边拿着画笔，行云流水。他喜欢段嘉琪一笑的酒窝可以把清冷拉回热烈的样子。
“嘉琪，以后我就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狼狗，只要你还愿意招我。”matteo转过身子，轻声在段嘉琪耳后说道。
段嘉琪眼眶突然热了一下，关着灯，没人发现，她又转化了她那平时轻松诙谐的声音:“matteo Rossi，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陈芊芊今天才知道原来matteo的姓是Rossi。
“骨气要来干什么，我只想要在你身边。”matteo声音轻柔而坚定。
陈芊芊在身边默默的听着，段嘉琪的呼吸声变得均匀，毕竟失了点血，段嘉琪觉得疲乏，就睡觉了。陈芊芊真的不知道许俊川哪里好，可以成为段嘉琪的信念。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许俊川说段嘉琪割腕的事情，还是不说了吧，天高皇帝远的，说了，能干嘛，万一说了许俊川责备她呢，万一许俊川觉得自己该淡出段嘉琪的生命呢。
陈芊芊一夜没睡，看看手机已经早上八点了，陈芊芊悄悄起身，段嘉琪正整个人蜷缩在matteo怀里。双手也被matteo护着。matteo双眸紧闭，眉头微皱，一副睡的不太安稳的样子，只要段嘉琪有点异动，他就是顺势去护段嘉琪的手。
陈芊芊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怕卫生间洗漱会吵到段嘉琪睡觉，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换了身衣服，带上口罩跟帽子就出去了。她觉得段嘉琪毕竟还是受了一点伤 还是应该给她群弄点好吃是，她想去唐人街买个鸡，然后买点生姜红糖，红枣炖个鸡汤给段嘉琪，老外的店里鸡也是有的，但是没有红枣之类的，因为老外是那种生完孩子三天就可以嘎嘎往外跑的人，根本不知道养生是怎么一回事。陈芊芊平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但是她觉得炖鸡需要的是时间，也是最简单的了。就让段嘉琪在matteo温暖的怀抱里多睡一会，多汲取一点温暖吧。
陈芊芊转了趟车才到糖人家，早上的唐人街人还是稀稀了了的，老外因为午饭晚饭都比较晚，所以也不是早八，基本上的工作时间是早九晚五，早十晚六那种，所以早上基本上没人去唐人街逛街。
但是华人超市还是很早就开门了，老一辈的华侨还保留着民族勤奋的传统美德，基本上都是很早就起来赚钱的。陈芊芊去拿了一只杀好的鸡，国外是不允许自己私自在家杀东西的，所以基本上超市买的肉类都是处理干净的，这样对陈芊芊也是比较友好的，她时常还会考虑，他们这一代人杀给个鱼已经是极限了，未来是不是自己在家连鸡都没得吃的。想想以后肯定还是有杀鸡的人，肯定还是会有这么一个产业链存在的。
陈芊芊又逛了几圈买了红枣，买了生姜红糖，看到人参，价格挺便宜的，估计不是什么好的人参，陈芊芊也不懂，但是还是拿了一根。结了账，就提着急急忙忙又转车回去了。
段嘉琪其实已经醒了，但是她不想睁开眼，matteo的身上是热气腾腾的，十月的米兰早晚温差还是比较大的，段嘉琪时常觉得晚上睡着是比较凉想，段嘉琪很怕冷，所以不喜欢冬天，尤其杭市的冬天，但是米兰走到哪里都有暖气，所以还好一些，但是暖气要11月才开。段嘉琪又往matteo怀里缩了一缩，matteo也感觉到了，他睁开眼睛，拉起被角，给段嘉琪捏捏了被子，塞塞好，轻轻的把段嘉琪的两只手当放在自己胸口，他的侧躺的胸口刚好跟蜷缩的段嘉琪中间有一点空隙，刚好可以放她的手保证不碰到她的伤口。拿起段嘉琪缠着白纱布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似乎呼呼就不会痛了。
段嘉琪贪恋着这一刻的美好，她手指动了一动，感觉似乎要去抓住这一份美好，但是又放下了，美好是段嘉琪抓不住的，就是她抓住许俊川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距离，你没接近，你就可以永远观望，一旦接近了，她怕自己会被灼伤。
对于matteo她就是若即若离，她有过肢体接触的男生不少，但是很多都是睡完之后，她觉得乏味，觉得无趣，觉得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大家都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反而她觉得她是被取了所需的那一个，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而对于matteo至少，身体上是比较合拍的，但是matteo总是想要进一步，段嘉琪不敢，她不能生育，抑郁症，未来还会有不知道几个要跟她争家产的兄弟姐妹，所以她就花她现在能花到的钱，爸爸妈妈都有副卡在她这里，她想怎么花，怎么玩都可以，所以最新款的包包鞋子，段嘉琪想买就买，但是买完之后，看着落灰的一堆奢侈品，又是无尽的空虚。
段嘉琪一个人不爱不经常出门，所以才开了这个桌游，她懒得出门的时候，就可以守在这里，看人家上门玩，不经常出门，所以也就那么需要用到那么多的衣服跟包包。
陈芊芊到住家的时候尽可能轻声的开门了。他们是睡二楼的，所以也不太听得到。在意大利生活久的人，很多都会习惯在嘈杂的声音中入睡，刚到意大利的时候，陈芊芊每天八点会被远处的钟声吵醒，整点就会当当当的响，一个小时一次。意大利的小教堂遍布很多地方，毕竟周末很多信徒都会去教堂，所以分布比较广，很多教堂边也有大本钟报时。陈芊芊拿了个煮意面的厚重大铁锅，先把鸡捞一遍水，清洗一下。意大利的厨房用具贼拉多 ，不想国内，一个大铁锅搞定了。
他们有意面煮水的大铁锅，也可以用来熬肉酱，还有平底锅用来热料汁，再把面跟料汁搅拌的。没有高压锅，但是这个大铁锅很厚实，盖子也严实，用来炖鸡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土鸡，走地鸡。
不过意大利对吃的东西品控很严，基本上也是个营养均衡的鸡。
陈芊芊把鸡炖下去，刚好见matteo下楼。
“buon giorno (早上好。)”matteo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早。嘉琪醒了吗?”陈芊芊问道。
“醒了，但是还躺着床上，不肯起来 我去给她买个brioche(牛角面包)，你要吃什么味道的。”matteo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Nutalla的，三角形那个，给嘉琪也拿那个吧，她爱吃。”
“oK。”matteo便开门出去了。
陈芊芊看matteo出去，就上楼进了段嘉琪的房间，段嘉琪双腿夹着被子，侧躺着，一点点阳光透过卷闸门，陈芊芊觉得段嘉琪睡的像个天使，也许天使没办法接受自己偶尔的阴暗，所以灵魂一直在挣扎。陈芊芊跪倒床上，趴到段嘉琪身边，轻声问候，“morning sunshine，昨晚睡的好吗?”
“嗯，不错。”段嘉琪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眼底的厌世感觉少了几分，“充电99%。”
“那今天电话约一下家庭医生 我陪你去开药好不好，我给你炖了个鸡哦，我去唐人街买了很多料，第一次炖鸡，你最好不要身在福中太挑剔。”陈芊芊恢复打趣的语气，她不想一直把她当个病人。
“遵命，陈大小姐。”段嘉琪又露出了好看的酒窝。段嘉琪起身，披上浴袍，又赤脚下床，抱了抱陈芊芊。“现在充电100%了。”
matteo拎着三杯卡普奇诺跟牛角面包也回来了，matteo在桌子上铺好一人一张的餐垫，便招呼陈芊芊他们下来吃早饭，老外觉得早饭也是必须要在桌上吃的。
段嘉琪赤着脚就屁颠屁颠的跑下楼，然后往餐桌上的椅子上面一蹲，陈芊芊也在后面跟着下楼，她更加喜欢盘腿坐在椅子上，matteo看着两个中国姑娘的坐相，举起大拇指果然每个中国人都会chinese gong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