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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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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两点半,因为早上没多少顾客,中午人们忙着午休,零零散散的来了几个顾客,所以我跟老孙说了一句,就下班了,我在一家连锁超市,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两点半,然后两点半到晚上九点半,一天不算太累,但是工资也不是太多,五千多块,在杭州这个大城市,除了有个还算安稳的工作,钱是真的不够花,所以昨晚上九点半下了班,我就抱着吉他去了酒吧,当驻唱,顺便赚点儿生活费。

第二天要上班时,我通常今晚都不会喝酒,所以昨晚上自从唱到一点以后,马上骑着自己那辆电动车回了家休息,对于我来说,家不家的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一个人在杭州,很多时候真的身不由己,要是我有钱的话,我肯定会买一个大房子,要多大有多大,自己一个人睡,也不觉得孤独。

我回到租的房子,然后给手机充了电,刷着抖音,准备睡会儿,正当我看着视频里的乐谱时,微信响了起来,是李天然,我接了视频通话,

“这会儿在干嘛呢?”李天然在那边问道

“别提了,昨晚上去酒吧驻唱,唱到一点才回来,这会儿困的不行,准备睡会儿。”

“下午你不上班,咱俩去呗,正好让我再欣赏一下我们文艺委员的才艺表演。”

“滚吧你,还表演,我看你就是想喝酒了,拉着我。”

我笑了笑,

“嘿,你真是兄弟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啥你都知道。”

李天然也不做作,直接痛快的承认了。上大学时,班里竞选班干部,我阴差阳错的当上了文艺委员,因为喜欢唱歌,会弹吉他,所以当时自以为还算在班里有点小名气。

可是大学毕业后,才让我知道,学校里的名气,在社会上,压根就不算啥,人家家里有人脉的,要么出国留学深造,要么回去继承家业,只有我们几个,没人脉,没家业,又不肯离开这个城市,就留了下来,可是,好工作轮都轮不到我们,我们先后投了几十份简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时,工作了一段时间,竟然又被公司领导层的子女给顶替了,于是被开除的我们,不认命的继续在这个城市,发誓要混到出人头地。

可是现实很残酷,最终,我选择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一个月五千多块的工资,而李天然,选择去当房产销售,跟我们所学的专业完全不搭边。

于是我回了李天然一句,

“行吧,等我手机充满电,我给你打电话,等你下班咱俩去吃饭。”

“就这么定了。”

李天然在那边笑呵呵的说道。

我挂断电话,然后订了个下午六点半的闹钟,一头睡了过去。

……

直到闹钟铃声将我吵醒,我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看了看手机,电量已经充满了,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点了根烟,然后准备给李天然打电话,这时,房东老王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很郁闷,但是又不敢不接,于是狠狠吸了一口烟,接了电话。

“小顾啊,我跟你说,下个季度的房租你今天得提前给我了,我儿子要结婚了,所以,我手里现在急需用钱,你看,什么时候转给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老王这个人竟然提前问我要房租,我有些气不过,因为还有半个月才到交房租的时间,这跟我提前要房租,这他妈不是让我喝西北风去吗?

于是我咬了咬牙,还是对着老王说道,

“王叔,你看,还有半个月才到交租时间,能不能等我工资发下来再给你啊。”

“小顾啊,你也别怪叔,叔也难啊,你要知道杭州的房租,哪个不是三四千一个月,而且还是你这样的独立卧室厨房卫生间配齐的,我一个月收你两千八,一个季度一交,这样你省事,我也省事。”

“叔,我现在真没钱,我还要十天才发工资,要不这样,等我发了工资,我借钱给你补上行吗?”

“小顾啊,叔也为难,要不这样吧,你问问你身边的朋友,先借点,然后再给我,我还要去下一家收租呢。”

“叔,我现在真没有,你看这样成吗?我先给你一个月的?”

“哼,小顾,你要是这样的话,我看我得考虑一下涨房租的事了。你们年轻人现在多吃点苦怎么了,这是为了你们好,有利于你们奋斗知道吗?别老是一天天的瞎混,最后把自己混的什么出息都没有。”

老王的一番话让我心里难受,但是没办法,不管是北漂还是杭漂,只要是在大城市,一定会有这样的困难。

于是我只好在电话里答应,明天就把房租给他,随后老王挂断了电话,我看着微信上的余额还剩3425.65,这还是老孙借给了我2000以后的余额,我又查了查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有3158.96,加在一起不到7000块钱,还不够交房租的,我心里的烦心事又多了一分,于是情不自禁的又吸了一口烟,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烟,一瞬间烧到了烟蒂,我感到嘴唇一阵滚烫,于是连忙扔掉烟头,却被突如其来的烟呛到了,我咳嗽着,眼泪被烟雾熏的开始流了几下。

我缓了缓,又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因为昨晚上熬夜唱歌,没睡好觉,所以刚睡醒的我看上去有点憔悴,胡渣竟然慢慢开始长了起来,我从镜子后面的柜子里拿出刮胡刀,给自己刮着胡子,希望自己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情。

可是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心情,越想越烦,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放下刮胡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李天然的微信视频发了过来,我接听,

“我现在下班了,你赶紧出来吧,咱俩去吃饭。”

“没心情吃饭,妈的,靠。”

“怎么了你,还没心情吃饭?”

“没什么,等会儿见面说。”

我挂断视频,又认真的给自己刮着胡子,结果李天然给我发了一个微信,我随手拿起来,微信上面显示,

:七点半,老地方等你。

现在已经七点了,我想了想,放下刮胡刀,认真的看了一下,今天晚上状态还不错,于是背着吉他,骑着我那辆电动车戴着头盔就去了我跟李天然口中的老地方。

那是我们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家烧烤店,老板是湖南人,距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十几公里的路程,我硬是骑了四十分钟才赶到那里,看到了正坐在那里的李天然还有王玥。

我愣了愣神,但还是走了过去。

王玥看着我也来了,瞬间气势飞扬跋扈了起来,

“顾柯,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还有脸来啊你,说好的七点半,现在都快八点了,你还真的是守时啊。”

说着,便一只手在我腰上掐了起来,我吃痛,赶紧陪笑道,

“轻点,轻点,疼,我错了,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呕吼,疼。”

看着我吃痛的样子,王玥的心情明显好多了,于是摆了摆手,

“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哼。”

说完,王玥坐在李天然的身边,两个人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有些气不过,于是坐了下来,有些生气的说道,

“喂,你们两个傻比吧,你俩约会叫我干嘛,我踏马是闲人吗,你知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时都快七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多远,四十分钟我能过来,我都算是飞过来的,还在我面前笑我,你俩真缺德。靠”

“我看你才是傻逼。”王玥跟李天然两个人笑着骂我道,

“你俩是傻逼。”

“你是傻逼。”

“你是。”

……

就在我们三个人就这么笑着吵架时,老板出来了,老板看到我们三个人在吵架,以为闹了什么矛盾,放下手里的活准备过来劝我们,

“那什么,大家都出来玩的,别把那一点感情吵没了。”

我们三个人有点懵,但随后反应过来,笑的明显更大声了,于是我给老板说道,

“叔,您别在意,我们三个闹着玩呢,怎么会吵架啊”

“就是就是。”

王玥跟李天然附和着,很明显,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日常生活,而我心里却有点孤单,因为,原本是我们四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现在,却只有三个人,不由得让我感到一阵落寞。

因为还有一个人,离我们而去,准备的说,是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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