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海格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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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结束，新的学期在苦闷的寒冬里展开。
相比第一学期时，入学不久的兴奋，进入到第二学期后，新生们开始慢慢面对魔法学校的现实。
日益增加的课程负担，像是在提醒新生们，第二学期一结束，复活节假期过后，考试便近在眼前。
随着学期进行，霍格沃兹城堡里学生们的脚步，只是越发地沉重。
所幸教授们似乎也察觉了士气低迷，很快地，便公布了令校园恢复生气的消息—
第三场魁地奇赛事，将由格兰芬多对决赫奇帕奇。
有了值得欢庆的目标，新生们很快地便恢复了欢腾。
格兰芬多的交谊厅与城堡的走廊里，再一次充满了金红相映的旗帜与围巾。
比起狮院的张扬，赫奇帕奇的黄黑配色，倒是低调许多。
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与格兰芬多抗衡似的。
这当然引起不少心思敏锐学生的好奇，包括德拉科。
在一次的晚餐过后，与潘西一同跟随达芙妮，拉住了汉娜，悄声询问。
“因为塞德里克不会出赛喔。”
汉娜神秘兮兮地说着。
“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迪戈里。我们的王牌。”
面对斯莱特林三千金的困惑，汉娜阳光般地灿笑。
“他说，第一场比赛，根本看不出哈利波特的实力。”
“牺牲一场比赛，让他在台下好好观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潘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汉娜又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着什么秘密。
“他说，格兰芬多第一场比赛只赢了斯莱特林110分，”
“但是赫奇帕奇可是赢了拉文克劳180分呢。”
“只要赫奇帕奇能控制不要输超过100分，两队的分差，最多也只会变成130分。”
“剩下的，就是他用超过130分打败斯莱特林，然后确定格兰芬多输给拉文克劳，”
汉娜说着，顿了一顿，眯起眼，
突然压着喉咙，模仿着某个男声一般，以低沉的嗓音柔柔开口。
“就算我不出赛，分差也绝不可能超过100。”
“波特，看来会是格兰芬多未来几年的主力。”
“牺牲一场比赛，探清楚他的虚实，还是可以确保冠军。”
“一笔毫无损失的交易，为什么不做呢？”
左边的嘴角缓缓扬起，轻轻握起了拳，作势虚吻着右手食指上，不存在的戒指。
举止庄重，却不知怎的，带了几分算计的邪气，澄净的眼神也闪过冷酷的得意。
“汉…汉娜...？”
看着汉娜变了个人似的，达芙妮有些紧张地说着，潘西也有些警戒地退了几步。
“嘿嘿~学得很像吧！”
“塞德里克那时候是这样跟我们说的喔。”
汉娜嫣然一笑，恢复了活泼娇俏的模样。
轻轻牵起达芙妮，吐着舌说着。
“但是，他要怎么确定拉文克劳赢得了格兰芬多呢？”
“而且，又怎么能确定输分不可能超过100...”
德拉科却冷静地轻轻咬了咬下唇，轻声追问。
“是秘密喔。”
汉娜眨了眨眼，得意地说着。
“但是，关于拉文克劳，塞德里克说了一个暗示。”
再一次，模仿起那个名叫迪戈里的男孩。
“拉文克劳，需要一个新的找球手。”
“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人选。”
语气里的意在必得，令德拉科不寒而栗。
与潘西和达芙妮互看了一眼，握紧了折扇。
看来，除了哈利波特，赫奇帕奇也有必须注意的人物存在。
——
比赛日当天，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亢奋不已。
德拉科的情绪，也因为各种喧扰而越来越不愉快。
探索尼古拉?弗拉梅尔的任务陷入了瓶颈。
虽然掌握了弗拉梅尔的信息，也猜想到三楼走廊下的秘密是什么，
却还是不明白，奇洛想要盗取魔法石，有什么样的动机。
也不清楚，为什么奇洛会冒险，在大庭广众下施念诅咒，意图害死哈利。
“也许魔法石不只能让人长生不死或赚取黄金？”
“该不会...魔法石可以增强黑魔法的威力？”
“奇洛本来就想害死波特，所以才想找魔法石？”
“但是他为什么要害死波特呢？”
与达芙妮、潘西的讨论，永远以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收尾。
更令她不开心的是，自己在图书馆试图查找魔法石与黑魔法的关联时，
无意间发现，哈利、罗恩与赫敏也始终待在图书馆里，甚至也发现了弗拉梅尔的秘密。
……
“看到了吧！那只狗看守的一定就是弗拉梅尔的魔法石！”
“我敢打赌，一定是他请邓不利多帮忙保管，因为他们是朋友—”
开学不久的冬夜里，赫敏兴奋的低语，在无人的书架间回荡。
“一颗能够把金属变成黄金，还能让你长生不死的石头！”
“怪不得斯内普想打它的主意！任何人都会想要这样的东西！”
听着哈利胜利一般的宣告，以及对西弗勒斯的指控，却让德拉科不悦地扬起了眉。
（”愚蠢的推论，竟然完全不听本小姐的建议！”）
这么想着，最气人的，却是哈利随后的发言，与罗恩的附和。
“我就说我们也查得到，根本不用靠马尔福。”
“她肯定只是听了斯内普的话，来转移我们的焦—”
德拉科再也听不下去，刻意慢悠悠地走过三人所在的书架，
轻轻扬起折扇，遮着气得发白的双唇，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冷淡。
“不用，在背后，议论本小姐，无礼之徒。”
看着罗恩倒抽一口冷气，与哈利瞪大了眼。
刻意不望向赫敏紧紧眯上的眼，怒目瞪着哈利。
“我绝对会比你们早揭开魔法石危机的真相。”
“证明给你们看，你们错得离谱。”
“然后，等着你们这些污蔑本小姐的人，在本小姐面前—”
“低！头！道！歉！”
话一说完，甩过头，在发尾飘扬中，冷冷地走出图书馆。
……
看着魁地奇赛场喧哗，意外地发现，西弗勒斯自愿担任这场比赛的裁判。
很快就明白，那个塞德里克．迪戈里为什么敢笃定，就算放弃这场比赛，格兰芬多胜分也会有限。
西弗勒斯，肯定会让赫奇帕奇获得不少罚球。
同时也明白，他是想要阻止奇洛再乱施手脚。
但因此，听到罗恩关于西弗勒斯的大声嚷嚷后，让心情更添烦乱。
“我不想看了。”
朝潘西和达芙妮低语了几句后，倏地站起身，离开球场。
“嘿！”
“哎呀，抱歉，我没注意你，韦斯莱。”
不理会身后克拉布与高尔，和罗恩与纳威起了冲突，直直地往城堡大门走去。
一路思绪纷乱，直到走回城堡才发现，潘西失去了踪影，只有达芙妮略喘着气地追了上来。
“潘西…潘西说她要叫高尔不可以打架。”
达芙妮喘息说着的同时，努力地维持着形象，不愿有弯腰撑膝一类的举止。
只是咬着唇，努力地放慢呼吸，恢复气息。
德拉科牵起达芙妮，引着她缓缓走回交谊厅。
“别用跑的嘛，只是我觉得吵，想离开球场而已。”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面缓步行走，一面轻轻拍抚达芙妮的背，担心地说着。
几分钟的奔波，已经让她脸色有些许苍白。
达芙妮却只是柔柔地笑了一笑。
“不可以因为家里的诅咒，就觉得我很柔弱喔。”
温顺地抗议着。
看着达芙妮如此，德拉科的心思，早已不在魔法石上。
而是转移到格林格拉斯家，那只会停留在女儿身上的神秘诅咒。
直到入夜，才间接地从斯莱特林的学生口中听闻赛果。
虽然哈利在开赛不久，便以高超的俯冲技巧抢下了金色飞贼，
让全校学生们终于见识到，有史以来最年轻找球手的实力。
但因为西弗勒斯让赫奇帕奇罚了七球的缘故，格兰芬多只赢了八十分。
令学生们困惑的是，输球的赫奇帕奇队员，在离场时却没有半分低迷。
反而兴致高昂，仿佛这一年的魁地奇杯，已是胜券在握。
——
又过了几周，校园恢复平静，再无风波。
向哈利下了挑战以后，德拉科对找出魔法石的谜底更加执着了。
也因此，对于解谜毫无进展的情绪，也更加沮丧。
“听说，格兰杰已经开始准备考试了呢。”
“太早了吧！明明就还有十周...”
达芙妮有些紧张地分享着图书馆的传言，换回潘西吃惊的反应。
德拉科却只是百无聊赖地翻过了书页。
“只有麻瓜才会那么紧张吧。”
嘴上这么说，却有些不满地发觉，不知怎的，心里竟然还是有些烦躁。
“还是找不到...”
“会不会根本找错方向了呢...”
闷闷不乐地合上书，看着扉页上的《魔法史上的炼金术》，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要不要...再去猎场看守人旁边等等看呢？”
达芙妮柔柔地开口，让潘西和德拉科睁大了眼。
“继马尔福大小姐之后，你也学坏了嘛，格林格拉斯小姐。”
潘西坏坏地笑了笑，达芙妮顿时红了脸，嘟着唇。
“我...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德拉科这么烦恼嘛...”
“而且...而且上次也是在那里得到很好的资讯，不是吗？”
焦急地辩解，小小的酒窝深陷。
德拉科在一旁冷冷地瞪了潘西一眼，转过头，看着达芙妮的眼神里，闪起了光芒。
“也许，真的可以试试看呢。”
“况且，刺探敌情，本来就是重要的手段。”
低声沉吟着，说服自己，这么做绝非示弱后，好好地站起了身。
“马尔福小姐，您又要窃听了吗？”
潘西扬高音调，模仿着麦格教授的语气，故作不以为然地说着。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低俗的事情！”
“只是天气很好，本小姐想出去走走而已。”
德拉科看着达芙妮与潘西，三人各自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要我们陪你去吗？”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了。谢谢你，达芙妮。”
“毕竟，要三个人同时不小心路过木屋，又不小心听到什么，很诡异，对吧？”
“ ...........”
“给本小姐闭嘴，帕金森。”
离开交谊厅，刚踏上石阶，回到城堡大厅，
便意外地发现，海格神秘兮兮的背影，从图书馆的方向走来。
身后似乎还藏了几本书籍。
（”猎场的管理员到图书馆来做什么？”）
德拉科狐疑地眯起了眼，看着海格手里堆叠的书本上，最上头书籍的名字。
《从孵育到喷火—养龙手册》。
心底的好奇心更加重了。
在原地犹豫片刻，决定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才刚步上长廊，便听见一阵步伐，以及哈利的声调。
“海格一直都很想一条龙，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德拉科突然一阵紧张，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误闻。
那个冒失莽撞的猎场管理人，想在学校里养龙？
（”但这是违法的...”）
心底刚闪过一个念头，便听到罗恩错愕的语气。
“可是我们的法规是禁止养龙的。”
“在1709年的巫师会议中，正式通过了禁止养龙的法案。”
听着韦斯莱的话，德拉科更加确定，今天绝对不是什么好日子—
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和韦斯莱有着同样的想法。
赫敏似乎问了什么问题，罗恩正忙着回应。
三人的脚步声渐进，德拉科才突然想起，
这么一来，她会直接撞见那两个自以为在商讨秘密对手。
想了一想，决定先发制人。
抬起头，摆出高傲冷漠的仪态，轻步朝上走去，一面开口。
“波特。”
得意地发现，三人的脚步声与话声骤停。显然是出于惊吓。
“霍格沃兹，还没有无聊到，需要知道猎场管理员有什么心愿。”
错身而过时，见到哈利气恼发愣的模样，忍不住缓缓打开折扇，遮掩上扬的嘴角。
走入图书馆，刻意拣选了面向禁忌森林的窗缘，
确定了三人的背影朝木屋的方向离去后，才快速地起身跟上。
来到海格的木屋前，却又是一番错愕。
厚重的窗帘全都紧紧拉上，烟囱里蒸腾地冒出浓厚的滚滚白烟。
虽说仍旧有几分春寒，但这般情境，却是夸张得离奇。
德拉科抬起头，借着白烟，想象木屋里，肯定热暖异常。
也许因为门窗紧闭、帘幕遮掩，这一回，只听到窸窸簌簌的低语。
看了看四下无人，咬一咬唇，凑近窗口，才听见里头的讨论。
“…….除了三头犬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守护魔法石的关卡？”
一听见哈利的话，脸上再也忍不住笑意。
暗暗感谢达芙妮，自己果然没有来错地方。
“当然不可以。”
“第一，我根本就不知道。”
“第二，你们已经知道太多了。所以，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海格的回应，倒是让德拉科忍不住白了白眼。
这分明是想分享秘密，却又故作矜持的姿态。
“喔，拜托，海格，也许你真的不想告诉我们，”
“但是，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霍格沃兹的大小事，哪有什么逃得过你的眼睛呢？”
“再说，邓不利多又是那么的信任你。”
果不其然，木屋里马上响起赫敏甜腻奉承的语气。
那娇柔耍赖，混杂天真的口吻，拿捏得恰到好处，
宛如自己向父亲与西弗勒斯撒娇一般，令德拉科也忍不住惊叹。
“而且，我们怎么也想不出，除了你以外...”
“还有谁能让邓不利多这么信任，愿意让他参与这么重要的事呢？”
木屋里，传来杯子撞击木桌的声响，以及海格呼呼傻笑。
“好吧，我想告诉你们几个也不会有坏处。”
显然，赫敏的策略成功了。
“是这样的，他向我借了毛毛，同时请了几位老师帮忙施了法术。”
“我想想，斯普劳特教授、弗利维教授、麦格教授、奇洛教授。”
“还有邓不利多自己也施了点魔法，对了！还有一个人，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海格一说出斯内普的名字，木屋里同时响起三个人的惊呼。
在木屋外，德拉科不快地皱起了眉。
“对，你们该不会还在怀疑他吧？”
“听着，斯内普可是帮忙保护石头的人耶，他才不会想偷呢。”
海格理所当然地说着，德拉科心里却深深地不以为然。
相比海格的盲目，哈利的方向并没有猜错，只是搞错对象而已。
奇洛也是保护石头的人，而他正同时打着石头与哈利的主意。
心思又回到魔法石与哈利的关联上。
木屋里剩余的谈话，只断断续续地听得罗恩与海格的对话。
“可是孵出来以后，你要怎么办？”
“嗯...我看了一些书。都是向图书馆借来的。”
“例如，你要把蛋搁在火里，因为它们的母亲总会朝蛋喷火。”
“还有等蛋孵出来以后，每隔半个钟头，要为它掺了鸡血的白兰地。” “
还有这个，教你怎么分辨蛋种。”
“我的是挪威脊背龙，这种龙非常罕见。”
德拉科眨了眨眼，稍稍回过神来，看着四周。
看来，是没什么好听的了。
摇了摇头，缓缓走回城堡。
心头依旧烦扰着，魔法石与哈利究竟有什么关联。
直到在夜里梳洗时，才猛地响起罗恩与海格的对话。
他们在说，什么东西孵出来？什么是挪威脊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