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聂慎儿（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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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的刘章大放异彩，这场蹴鞠他赢得没有任何悬念，皇室子弟打赌的彩头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刘章挑挑拣拣，最后捧着一颗品质极佳的夜明珠上了高台。

“侄儿刘章参见皇叔，见过清河郡主。”

刘盈咳了两声，让人免礼，刘章麻溜地起身，捧着锦盒靠近慎儿，扭扭捏捏：“郡主，这颗东珠是本侯刚刚赢下的战利品，送给你。”

慎儿没有推辞，接过锦盒，勾唇淡笑，“多谢朱虚侯。”

刘章被美色冲的昏了头，张口就来：“这不算什么，我大哥私库里还有很多，郡主若是喜欢就都送给你...”

这刘章，还真是过于...单纯。

慎儿忍笑，摇摇头谢绝。

又说了几句话，刘章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高台。

刘盈轻声开口，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齐王稳重老成，朱虚侯为人却赤诚...”

他今天试探得有点太多了，慎儿转头看着他。

“陛下想说什么呢？”

“慎儿...”

注意到她渐渐升起的防备，刘盈扯了扯嘴角却看不出笑意，声音低不可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想要的什么...”

相伴多年，他竟是从未看清过她。

......

看了一场精彩的蹴鞠，陪着刘盈回宣室殿坐了一会儿，慎儿回到合欢殿，听见宫人回禀说刘恒来过时，慎儿脚步微滞，在听说对方刚走不久时心里又悄悄松了口气。

又来一个。

还好已经走了。

她擅长应付男人，却不擅长应付这么多男人，尤其是这些男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刘恒更是其中最多的那个，慎儿都怀疑是不是刘恒带坏了刘盈，让他也学会试探和猜疑了。

她很忙，也很累的。

但没能庆幸多久，因为第二天慎儿就被不请自来的刘恒强邀着陪他下棋，看在暂时是盟友的份上，而且对方还是带着礼来的，慎儿没有立刻把人赶出去，结果不出意料地后悔了。

慎儿忍了他三天。

她不该对刘恒抱有期待的，连着下了几天的棋，看着棋盘上密密麻麻黑白交错的棋子，慎儿目光有些许涣散。

“代王最近很闲吗？”

刘恒到底是什么毛病？

他没有正事可做吗？

“怎么，慎儿很不想见到我？”

又开始阴阳怪气了，也不知道他哪儿学来的不良习惯。

慎儿只觉得他很烦，懒得搭理。

她真的很累。

见她不搭话，刘恒也没有再说什么，老实执棋，倒是慎儿下了几个子后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开口。

“听闻齐王近来与多位大臣结交，昨日还去拜访了左丞相...”

齐王最近倒是很努力地搞事业，和刘恒的不务正业形成了鲜明对比，刘恒进了长安也不放弃他纨绔的花名，不着调的事迹在宫里流传了不少。

包括但不限于在宣誓殿看闲书，上朝迟到，处理朝政的时间偷溜出来找她说话......

她只能感慨刘恒是真的能装，装得很像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但慎儿可不想和他一样成了整个长安城的谈资。

他装可以，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连累她？

“代王小心装过了头......”

刘恒装了这么久，小心连皇帝也骗过去了，就算是没了齐王也不考虑他这个“纨绔”，到那时可真的是自作孽。

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刘恒抬眼看她，故意歪曲：“郡主是在担心我？”

“我只是在好奇，代王要如何赢过齐王和朱虚侯？”

慎儿呆在后宫都能听到前朝的热闹，话题中心就是齐国那两兄弟。

长安城都在议论。

齐王刘襄英勇无比，这几日处理朝政上也是能力出众，他那天生神力的弟弟朱虚侯刘章在平叛中也是居功甚伟。

相较下来，代王刘恒似乎要逊色不少。

齐王的动作刘恒都看在眼里，甚至齐王故意传扬他的所作所为他也乐得不管，刘恒并不着急。

专注在棋局上，思索着缓缓落下一子，刘恒轻声安抚：“慎儿别担心，本王自有妙计。”

慎儿冷嗤，她担心什么？

她只等着看谁能赢。

视线落到棋盘，她又被吃了两子，慎儿语气不善：“外面风大，代王可别闪了舌头。”

看出她美眸里流露出的不满，刘恒没再跟她对呛。

刘章承诺的夜明珠还是送了过来，只不过不是以他的名义，而是齐王刘襄的名义，眼下摆在合欢殿内，衬得有些昏暗的室内都亮堂了许多。

目光环视殿内，刘恒转开了话题，问道：“慎儿喜欢夜明珠？”

慎儿语气随意：“美丽又贵重的东西，我都喜欢。”

她太直白，似乎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和伪装。

刘恒突然好奇：“慎儿在皇兄面前也是如此吗？”

张扬又肆意。

慎儿执棋的手一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落下棋子，语气悠悠。

“代王要是想打听陛下的喜好，应该去宣室殿。”

看来不是...

刘恒为这一点微妙的特别而感到愉悦。

视线从莹白的手指上移，落在她绝美的面容上，刘恒直言道：“我想打听的，是慎儿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