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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会努力陪小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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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项目需要预约,沈修沅无法做一次全面体检,池愿因此臭了很久的脸。

拍完心电图,沈修沅把单子递给池愿,握住池愿冰凉的手,“饿了么?带你去吃饭。”

“不饿。”

看不懂弯弯曲曲的曲线,池愿松开沈修沅的手,摸出手机百度。

无意看见屏幕上弹出的一大堆消息,沈修沅将池愿抱入怀中。

他用下巴蹭蹭池愿的头顶,“说好下午回海城的,抱歉。”

“又不是你的错。”池愿说,“过两天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明天吧。”沈修沅道:“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可是伯父……”

沈修沅打断道:“父亲母亲这边有我,乖宝可以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池愿挣扎道:“可是……”

“别为了我耽误自己。”

往后退一半步,沈修沅低头,亲吻池愿的额头,“我没那么废物,连父母都照顾不好。”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池愿闷声反驳。

心电图被他攥得有些皱,池愿从清醒到现在,情绪都很低落,忍了一路的话脱口而出:“不是只是心跳稍快一些么,为什么这么危险?”

“他们小题大做。”沈修沅哄道,“我不是那么多年都没事么?”

骗子。

在一些事情上,沈修沅永远不会说实话。

许若明明暗示过他,有段时间,沈修沅在国外经常进医院。

再深问,许若又不肯多说,只是告诉他,能劝沈修沅休息的话,就多劝劝。

沈修沅用体检报告骗过当初看不懂除了英文外其它外国语言的他,池愿没往沈修沅会在心脏上出问题的方向多想过。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愿的手心往上摸索,贴在沈修沅装着一颗跳动心脏的胸口,感受了一会儿,池愿说:“还是很快,要让医生来看看吗?”

“这次不是病。”沈修沅轻声哄他,“是心动。”

“我看是担心吧。”油嘴滑舌,池愿不吃沈修沅这一套,“是不是怕我不相信你编出来的鬼话?”

“不是鬼话。”沈修沅牵住他的手腕,“是真的没关系。”

自从关系缓和后,沈修沅就很喜欢拉着池愿的手腕,伤疤每次都会被沈修沅抹得温热。

那块连池愿都嫌弃的丑陋肌肤,却能得到沈修沅如同对待珍宝一样的在乎。

于沈修沅而言,那是池愿的痛苦,是池愿的挣扎,亦是,他丢下池愿,让池愿独自成长了五年的罪证。

他爱护的不是伤疤,是处于黑暗中,寻不到一个人能给他一个温柔拥抱的池愿。

池愿能感受到沈修沅的珍重,这人总是这样,对他很好,对自己却一般。

“哥。”他叫沈修沅。

沈修沅一愣,眼尾笑开,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晃晃池愿的手腕,“嗯”了一声。

池愿问:“可以少熬夜吗?”

“是在关心我么?”一得瑟,沈修沅就开始明知故问,想再听池愿的肯定回答,希望得到池愿不遮不掩的爱意。

“是。”池愿告诉他,催促地再问一遍,“可以么?”

“如果小池很在乎,”沈修沅顿了一下,指腹揉擦过池愿手腕处凹凸不平的肌肤,说:“那就可以。”

“很在乎。”池愿抬头,吻住沈修沅的下巴,又说:“特别在乎。”

意识到沈父的意外吓坏了沈母,也吓坏了池愿,沈修沅被一腔暖意泡得心软一片,答应道:“都听小池的。”

“那可以不喝酒么?”

毕竟还需要谈合作,做不到完全不喝,斟酌片刻,沈修沅承诺:“会尽量少喝。”

点点头,池愿再次问:“工作累了,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吗?”

低头看地板,池愿小声说:“如果你相信我,忙不过来的,我也可以帮忙。”

“好。”沈修沅揉池愿的脑袋,“我们家小池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

不敢说这是早在高中就种下的愿望,池愿将话题引到别处:“也不能参与危险活动,要保护好自己。”

有些羞耻,池愿的声音低了几分:“我遇见你太晚,沈修沅,你努努力,多陪我几年。”

心脏一缩,喉咙处泛起些许酸涩,沈修沅再次躬身抱住池愿,认真承诺:“会努力陪小池一辈子。”

总有一个要先老去,率先踏入另一个与生者别的世界。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沈修沅怕过,他怕剩下的时间不够陪伴池愿整个老年,怕池愿的暮年空空落落。他总是怕这怕那,畏手畏脚,酿成大错后才知道后悔。

现在也怕。

只不过过去的他选择逃离,现在,他选择和池愿共同面对。

十年而已,他多熬熬,也不是不可以。

回去的路上,池愿提出给沈修沅也配一个私人医生,沈修沅则表示没必要,沈家留一个就行。

被拒绝了,池愿也没多说,只是在心里给这件事记下了一笔。

病房中,沈父已经摘掉了氧气管,坐在床头,背后塞了两个枕头,沈母正亲手喂他喝粥。

见儿子回来了,沈母把最后一口粥塞进沈父嘴里,放下碗,连忙起身拉住沈修沅,着急地看了又看,问:“医生怎么说?”

“很健康。”沈修沅抬起眼皮,和病床上目光不善盯着他的沈父对视,和沈母告状:“您担心父亲就好,不然父亲又得不待见我了。”

猛地回头,沈母冲沈父念叨:“这不是你儿子?你和他争什么。”

沈父觉得他又要被气出心悸了。

腰部的衣服被扯了扯,沈修沅不动声色握住池愿的手,补充一句:“没关系的,我有池愿担心。”

本来想劝沈修沅别和刚生了场病的沈父较劲,而莫名被cue的池愿:?

沈母的注意立马别转移,“乖孩子,今早太忙了,没来得及照顾你,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不懂为什么只是陪沈修沅做了小半天的检查会不舒服,池愿说:“没有。”

沈修沅倒是听懂了,淡声道:“您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沈母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几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是你进展太慢了。”

……

这下,池愿也听懂了。

纯情小池耳朵尖悄悄变成粉红色,丧失了在病房继续待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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