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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罪该万死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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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罪有应得的罪,是罪无可赦的罪,也是罪该万死的罪。

时隔数年,再次提起这个名字,许流星仍感受到那种钝钝的寒意,像被人扒光遮挡物,赤裸裸的扔进冰天雪地中。

不过,早习惯了。

许流星淡然一笑:“我离家出走,顺便给自己改了个名。”

顺便。

她怕许宁来找她,更怕她不来。

改个名字就好啦。

她偶尔真的很聪明。

不管许宁会不会找她,受伤的人都是许罪,不是许流星。

许流星把手里的绳子往手腕上裹了一圈,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突然羡慕起张今羽来,如果指甲再尖锐一点,可以刺进肉里,是不是能分去一点心里的疼。

陆拙埋下头,没吭声。

“你连这个都没查到?”许流星有些无语,更有些遗憾,到底是高估了陆拙的能力,“许罪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我不喜欢。”

许这个姓,天生带着诗意,随便取名都好听。

就连她随手捡来的狗,都可以拥有‘许愿’这么满怀希望的名字……

而她呢,连名字都带着浓重的恨意。

但许宁曾经对她是很温柔的,那些记忆虽然遥远又模糊,但被爱过的痕迹深刻而清晰。

“所以收养我的爷爷问我叫什么名字时,我撒谎了。”

许流星眸光微闪,深深的瞳色染着万年不变的凉,勉强笑起来,多少也有点难看:“流星是不是还挺好听的?也不知怎么的,这个词当时突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就……”

“你妈呢,叫什么名?”陆拙打断她,突然抬起头,双眼比之前更红了。

许流星眨眨眼:“许宁,安宁的宁。”

是很好也很温柔的名字,就算带着满腹的怨说出来,嘴角也会勾起一个小小的弧。

说话间,两人已到楼下。

陆拙扬起胡茬满满的下巴,眯着眼看着眼前又陡又窄的楼道,叹了口气:“许流星,你这腿是不想要了吗?养不好真能落下残疾的。”

“残就残吧。”许流星笑得洒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其实在放纵自己的惨,越惨越好。

她享受着身体上的疼。

如果想要活得幸福,过得惬意,老天爷其实给了她太多的机会。

但小桉呢?

老天爷有没有给过他机会?

所以,许流星就像在和偏心的老天爷赌气,他要她好好活,但她偏不。

等那老头子某天气疯了,把偏给她的心全部给小桉。

这样就算天涯海角,永世不见。

她也能心安了。

陆拙无情地瞪她一眼,然后在她身前蹲下:“上来,今天拙哥屈尊给你当坐骑。”

许流星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婉拒了:“断条腿而已。”

闻言,陆拙一口闷气直窜头顶,暴躁极了:“上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许流星冷不丁地吓一跳,然后妥协了。

男人的肩膀宽而结实,力量是够的,但背着个百来斤的家伙一口气上十楼,李小龙来了都得喘两口。

陆拙在意面子,不肯喘得太明显,但脸色明显白了点。

许流星怕他猝死了,一落地,就赶紧给他顺了顺气:“又没有僵尸在后面追你。”所以到底为什么要一口气上十楼?

陆拙背靠着墙,拿掉帽子,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按住太阳穴,像是有口气上不来,一阵头晕。

到底是年龄大了,怎么锻炼都是虚的。

不过是熬了三天三夜,这身体状况,难怪许流星怀疑他吸毒了。

人真得服老。

许流星看他半晌没缓过劲,额上冷汗又直冒,踮了踮脚尖,拿纸巾给他轻轻擦了擦汗。

陆拙垂眸看她,这个距离……

有点尴尬。

不过这下终于缓过来了,他耷拉着眼皮四处瞅了瞅,明明是个高材生,情商却低得令人发指:“许流星,你这是租了个垃圾堆?”

“不是。”许流星把许愿拴在墙角,摸出钥匙开了门,“都是原来的租客留下的杂物,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

陆拙跟着许流星进了门,眼珠子从上移到下,从左移到右,来回转了几个圈,嫌弃极了:“外面那垃圾堆,别说藏个人,藏窝土匪也绰绰有余。”

“……”

客厅不算大,就一张斑驳的贴皮木制折叠餐桌,角落叠着几张塑料凳,一个生锈的铁皮斗柜,一张褪色褪至色彩不均的绒布沙发。

陆拙伸出指尖在餐桌上随意一抹,抬到眼前搓了搓,没油也没灰,所以只是看起来脏。

许流星一脸黑线,拉着陆拙进了房间。

“你不是拿那颗钻石跟人谈生意吗?怎么?谈崩了?”不应该啊,mc收购“星夜之神”的消息霸占头条两三天了,是陇港的大新闻。

虽说mc没有透露收购价格,但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拙绝对不信许流星住在这种地方。

而且,据他所知,江子昕在滨海的画廊,虽然只是开着玩玩儿当个摆设,却也是真不缺钱,做到经理这个阶段,薪酬不会是个小数目。

所以,即使是生意谈崩,许流星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谈成了。你没看新闻?”

陆拙眉尾扬了扬,心道正是因为看了,才感到奇怪。

“难不成你把那东西白送给mc啦?”

“没。”许流星神秘地笑了笑,“总之生意是谈成了,至于具体内容,我和杭敬平签了保密协议,恕我无可奉告。”

陆拙轻哼一声:“你租给他了吧?”保密?有必要了?未免太看不起他的智商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窗边,挑开窗帘,戳了戳那张破旧生锈的铁网,面无表情道:“月租金多少?一百个?五十?”

他偏头看了看许流星,胡乱猜着:“三十……难道十万?”

许流星抿紧唇线,默不作声,眼珠子往下飘,听他愤然道:“这跟白送有区别了?杭敬平真是只老狐狸,这么坑小朋友的事都干得出来。”

“……”许流星想了想,决定替老狐狸辩解一下,“我有求于他,这笔生意只能跟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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