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圣山化作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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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骇目光中，女子整个身影化作光团直冲面门。
“啊…”
陆长生当即感受到脑海四分五裂般的撕扯，惨叫着瘫软在地。
“这是什么？不好~”
陆长生识海中，女子幻化的光影小人被巨大的吸力牵扯，源头正是横亘在识海中多年的剑影兄。
女子奋力抗争，二者之间展开了疯狂的博弈。
“吞噬国运的，想来就是你这古怪之物，本圣即便只是一缕元神，也不是你能对抗的，哼！”
女子娇喝下，全力施为，只要能灭了搅乱她凝聚运果的元凶，化神之境早晚是囊中物，即便拼着两败俱伤，也至多是损耗本尊几十年道行而已！
陆长生自是不知识海中的凶险，此刻已彻底昏死。
而就在他中招昏死片刻，一道人影从大殿门口的阴影中显现，疯也似的跑向陆长生。
来者是位铁塔般的壮硕汉子，哦，不对应该是位老者，毕竟面相已有六七十岁的模样。
“陆爷…”
壮硕老者探了探陆长生鼻息，满脸悲愤，扭头四处搜寻，发现有巨锤般的祭祀铜器散落在大殿，怒气冲冲捡起，对着华美的软塌就是一通猛砸！
陆长生与女子的对话他自然是听到的，什么本命法器他不懂，但认定了这长榻有古怪，即便每一锤下去都受到剧烈的反震之力，依旧不管不顾。
8锤，9锤…
壮硕老者手臂的青筋都爆开了，鲜血横流，而内腑更是气血翻涌，一口口鲜血喷出，仍是疯一般地砸，尽管没有在长榻上留下破损，但其散发的光晕却在持续黯淡。
识海中女子小人如遭雷击，疯也似地咆哮，
“谁，是谁在对吾本命法器下手~”
“该死…”
“啊…不…寂法之地，本圣竟然败的如此憋屈，啊… 吾之本尊定要尔等不得好死~”
不知过去了多久，陆长生悠悠转醒，脸上除了血渍，哪里还有伤痕存在，
“我…我没死？”
“阿飘…不对，阿飘进了我的脑海~”
陆长生赶紧闭目，识海不识海的他无从知晓，但用闭眼的方式就能从黑暗中看到剑影兄，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还好，剑影兄还在！只是好像又凝实了不少，而且我的感知好像更强了，剑影兄，阿飘不会被你干死了吧？”
“剑影兄？”
“罢了，你高冷…”
陆长生睁眼的刹那，话语戛然而止。
余光不远处一铁塔身躯正趴伏在地，口中流淌在地面的血渍早已凝固。
陆长生豁然起身，这身影好生熟悉…
“二虎？！”
赶紧蹲下身子，将其翻了个面，即便老了不少，但独属于二虎那刚毅的面庞如假包换，只是陆长生又有疑惑，
‘二虎比朱棣都要大十岁不止，可这面相怎么看也就60出头的样子，更夸张是这身形一如30年前啊，无非是皮肤松弛了些……’
‘难道二虎也有奇遇？’
‘这看似王八拳的年代，连元婴的元神之身都出现了，再多些奇闻怪事也不足为奇！’
‘可是……二虎怎么会到了这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陆长生赶紧平复心中疑惑，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
“二虎…”
一通囫囵操作，二虎悠悠转醒，
“陆爷…陆爷，你没事吧？”
陆长生此刻仍满脸血渍，外观极其凄惨，也难怪二虎第一时间发问。
“什么陆爷，称呼你家老朱皇爷是应该，可这陆爷，如何当得起嘛…来，我抚你起来…”
二虎却是一脸认真，
“皇爷给了你那块令牌，我就该这么称呼，二虎生平敬佩之人极少，但陆爷当之无愧！”
“好，好，先不纠结称呼的事，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要知道我摸索到这里用了两年时间，费了不少力气……”
二虎笑的有些自傲，
“陆爷可别忘了某家是什么出身，虽说身手远逊于陆爷，但跟踪潜行的本事还是有的！”
陆长生凝望坐地背靠古怪长榻的二虎，露出满满的佩服，
“这么说，你是从京城一路跟过来的？”
“了不得，暗卫统领果真不是盖的，我竟毫无察觉！”
“哎，不对，话说你跟着我作甚？”
二虎露出一抹追思，淡淡道，
“皇爷让我跟着你，他说你不怕正面对敌，却少了心机，难免遭人暗里算计…”
陆长生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却有泪光闪烁，
“唉，老朱啊老朱，你是小觑陆某咯，我陆长生是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但不代表我不会啊！《甄嬛传》、《琅琊榜》…论绿茶之段位，哎呦喂，我记忆里可多着呢！老银币撅个腚眼，咱大抵也能猜测他要放啥屁，你这心操的…”
“……谢了，老朱！”
“老朱你安心吧，历代王朝霍乱的根源之一，我算是找着源头了，误打误撞下，那老妖分身应该是灭了……”
二虎一脸正色打断，
“陆爷，从你们的对话来看，这古怪的长椅才是连通神秘之地的根源，若是她本体再降下分身，咱们再无反手之力啊！”
二虎把陆长生昏迷后他捶打长椅，长椅光泽黯淡至此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陆长生也将心中好奇问了出来。
“当年你离开京城后没几年，皇爷曾下令大索后宫，我便是那时候机缘巧合从一居心叵测之人物品中翻出了一幅羊皮图，上面记载的是‘延年益寿大法’，皇爷很是心动，为防有诈，我便先练了起来，此法实则也是一种高明的锻体之法，需要极大的毅力和时间打熬，见效也缓慢，皇爷便放弃了，而我这些年一直坚持，以我如今82岁的年纪，还能有这般气力，很是不错了！”
“唉，当年若皇爷坚持下来，说不得不用走那么早！”
陆长生恍然，
“之前老妖女蛊惑我什么‘延年益寿’之法，大抵就是这个了，定是她迷惑信众为她卖命传下的。”
“这般看，当年老朱被梦境袭扰，我怀疑后宫里有异教徒，竟是猜测对了！”
“陆爷，咱们还是合力，尽快将它砸烂吧，以免又有分身降下！”
陆长生点点头，
“既是本命法宝之一，那必定与本尊甚至分身有极大的牵扯，你击打它，哪怕再轻微，也定有效用。”
“大概率你是救了我一命，那老妖钻进我脑海，定是全力施展某种术法，不料你半路杀出来一通打砸，她定是首尾不能相顾…”
陆长生记忆里有玄幻网文托底，一通猜测基本接近真相。
“你歇着，我来！”
陆长生力道可比二虎大多了，大殿里什么笨重就使什么，一通哐哐砸下，原本黯淡的华美长榻再承受不住，开始崩裂，如同钢化玻璃般四分五裂成一块块斑驳碎片。
奇怪的是这些碎片正被一个黑斑吞噬，而黑斑越来越大，黑的纯正，黑的深邃…
“……不好！”
陆长生脑海闪过壁画上的那个黑洞，亡魂大冒，当即惊呼起来，
“二虎，快，咱们离开…”
“啊…”
陆长生刚拽起坐在地上的二虎，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如那法器碎片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数月后，一则惊人消息在乌思藏异教徒中传开，
屹立不知多少年的圣山坍塌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