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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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特人呢？”
凯特琳从二楼下来，看向小胖子克里斯问道。
“他肚子疼，到外面排泄去了。”小胖子回应道。
也不知道格鲁特是第几次急不可耐地跑出去。
自打上岸以来，身体比牛还壮的斗士却闹起肚子。
一开始，小胖子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发现不对劲，为什么玛丽去收拾房间，离开众人的视线，格鲁特就捂着肚子，说肚子疼，便一副忍不住拉出来的样子，紧随其后。
这次也是，玛丽刚端着盘子离开，格鲁特立马又捂着肚子尾随。
虽然小胖子找出了规律，但不明所以。
“那个名叫娜塔莉的小魔女发火，是因为魔女禁忌吗？”德雷克注视着心爱之人问道。
“嗯。”
凯特琳点了点头，解释道：“娜塔莉以为船上没有女性，所以猜测卡斯姆或格鲁特帮她洗的澡。”
“这么说，她的魔女禁忌之一，便是忍受不了异性触摸？”德雷克追问道。
“是的。”
……
翌日。
晨曦破晓。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某间屋内，叫醒小胖子的时候，隔壁的隔壁，身穿工服的工人们也开始干活了，扛着装有各类农作物种子的麻袋，依次走出临时仓库，来到炼金马车尾部，将麻袋轻轻放下。
这是炼金马车第二次装“种子”。
第一次是在昨天下午。
当时工人们听从指挥，先将炼金马身后的挂车装满“种子”，然后才把剩余“种子”堆放在临时的仓库，或关在临时的畜牧房内。
从月牙湾到夜星城，全程一百多公里，以炼金马车装满“种子”行驶速度，黄昏时分才抵达夜星城，本该不出城才对。
但月色皎皎。
借着明月清辉，炼金马车队空车前往月牙湾。
眼下，五辆挂车上都装满了“种子”后，只听“hia”的一声，领头的炼金马车缓缓启动，接着，法莱恩再度挥动缰绳，马车的速度随之加快。
没一会儿，带领其余炼金马车上了水泥路。
而在水泥路路口旁，德雷克牵着一匹白色骏马，目光落在一米高，半米宽的路碑上，问牵着黑色骏马的科特。
“这条水泥路为什么叫‘第一大道’，而不是延续之前的名字，叫‘流星路’？”
“‘第一大道’是神使大人起的名字，祂说，流星划过黑夜十分短暂，不适合用来命名水泥路，再者，原来的‘流星路’还在。”
说着，科特指了指水泥路旁边的土路。
那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跟平平整整的水泥路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德雷克闻言看去，果然，‘流星路’还在，方才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水泥路上，没注意到。随后，他看向路碑上陌生的文字，又问：
“碑上的四个文字是……启……神的文字？”
“是的。”
“它们的意思是？”
“第一大道。”
两人你问我答，聊了几分钟。
忽的，科特回头看了眼，岔开话题，提醒道：“德雷克男爵，我们起程吧，要不然古巴斯管家就带着“种子”过来了。”
“行。”
说罢，德雷克转身单手抓着马鞍，潇洒地翻身上马。
而一旁的科特却双手抓着马鞍，艰难地爬上马背。
这也不怪他，毕竟第二次骑马。
两人身后，卡斯姆驾驶一辆豪华的四轮马车紧跟着。其左手边，格鲁特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科特的背影。
有仇？
没有。
出发之前互不认识。
但德雷克一句话，格鲁特不得不跟心爱的黑风（黑马）分开，乖乖坐在豪华马车的副驾驶。而科特，不得不学骑马，与古巴斯交换工作，乖乖当陪客。
一路上，德雷克几乎闭口不言，那怕经过水泥厂时，他都没开口询问科特，这让身为陪客的科特有些郁闷，心想：不是对水泥路和水泥厂好奇吗？怎么不说话？
就这样，两人骑着马默默前行。
直到路程走了四分之三，遇到一个岔口，又见路碑，德雷克一激动，当即一勒缰绳，控制身下的骏马从慢跑中停了下来，随后对着前面自顾自骑马的科特喊道：
“科特。”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科特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太专注学骑马，以至于不知不觉间跑到前面。
立时，他扯了扯缰绳，调转马头，来到德雷克对面，不解道：“怎么了？德雷克男爵。”
“我记得这条路是通往一个叫月湖的村庄，为何现在叫月湖牧场，而且，‘月湖路’为什么不跟‘第一大道’一样，修在土路旁边？”
“地理原因。‘月湖路’两边的山体太多，重新开挖一条路来，费时费力。为了节省时间，便把水泥直接覆盖在土路上。”
“至于为什么叫月湖牧场，那是因为村庄在月湖牧场内。”
“村庄在牧场里面？”
“是的。”
“那……月湖牧场有多大？”
“不知道。”
科特摇了摇头。
他也想知道，可问了在月湖牧场修建栅栏的工人们，一连问了好十几个，没有一个人知道月湖牧场有多大。
“可以去月湖牧场看看嘛？”
如果是五年前，德雷克自然不会这么问，身为贵族兼骑士的他，都不需要跟伊丽莎白打招呼，直接策马奔腾，想去哪就去哪。
但现在，却不行。
概因古巴斯对他说过，伊思特亚不再是无神之地。尽然有了神，自然而然，伊思特亚出现神的领地，也就是非信徒的禁地。
所以。
有的地方去得，有的地方去不得。
科特不假思索回道：“当然可以。”
闻言，德雷克扯了扯缰绳，驱使身下的白马转弯，踏上’月湖路’，然而正当他准备甩动缰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打断声。
“等等，德雷克男爵。”
“嗯？”
德雷克回头，疑惑地看向科特。
科特问道：“卡斯姆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有问题？”
“没有问题，只是‘月湖路’不像‘第一大道’是直线，它弯弯曲曲的，不熟悉路的人驾驶马车很容易掉进水沟，前不久，有辆炼金马车就掉进去一次，当时的工人们费了好大劲才把炼金马车从水沟里抬出来’。”
于是，卡斯姆驾驶的豪华马车原地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
一白一黑两匹骏马才重回他的视线内。
接着，继续上路。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德雷克又遇到第二岔口，不过心情不像上次那样，激动不已，也不对岔口那条水泥路通往的地方充满好奇。
无他，月湖牧场令他大失所望。
那里依旧五年前的模样，只不过多了几处看不到尽头的栅栏，将月湖和十几间破烂房屋围了起来，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德雷克对岔口通往何处失去了兴趣。
然而当他看清路碑上的内容时，傻眼了。
石碑上的双语之一的欧语，他居然不认识。
只见第三块路碑和第二块路碑的外形差不多一模一样，白色外观，弧形顶部，碑上刻写的字母、文字、数字以及图形都涂上了黑色颜料，共六行。
虽然这两块石碑的内容不一样，但意思一样。
从上往下。
先是双语水泥道路名称，接着是指向箭头图标（→），再接着是双语地点名称，最后，是水泥道路的公里数。
德雷克看着熟悉的字母组成了不认识的单词，好奇心油然而生，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随口问道：“科特，这条水泥路叫什么名字？”
“‘琉璃路’，通往玻璃厂。”
玻璃？！
德雷克顿感一惊。
玻璃可是奥斯特皇室不传之秘。
为什么启神的使者会炼制玻璃？
随即，他控制白马止步不前，扭头看向科特，询问道：“你说……这条‘琉璃路’通往的地方是……玻璃……厂。”
通过水泥厂，德雷克猜到了“厂”是什么意思。
一座比炼金工坊还大的房子。
“是的。”
科特一边回答，一边控制黑马停下。
而跟在后面的卡斯姆见状，赶忙停车。
“那……”
德雷克转头看向‘’琉璃路’，明知道不可能前往玻璃厂，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忍不住问了句，“我能去玻璃厂看看吗？”
“不行。”
后面，四分之一的路程，德雷克又陆陆续续经过三个岔口，其中有两个岔口的目的地是陶瓷厂和造纸厂。
这两个地方德雷克也是非常想去看看，可惜科特的回复依然是那个单词––No。
而另一个岔口，光看石碑上的地点名称––烧砖厂，德雷克就没有兴趣去，心中期待与启神的使者见面，进入了夜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