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矛盾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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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
三个人坐在一张方桌周围，喝着酒、抽着烟、吹着牛。
当然，大部分时间是我和Kitty在聊，而秦臻在一旁听着，虽然他不太爱言语，但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我和Kitty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进去了。
正方形的桌子，坐了三个人，无论怎么坐，总归有一边是空缺的。
Kitty指着空座，半开玩笑着对我说道：“楚然，看见那空座没？给你女朋友留着的！”
我喝了口酒，立马回道：“现在三只单身狗挺好的，何必要找个女朋友来虐你们俩呢？”
Kitty和我碰了一下杯，偷偷瞟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秦臻，道：“说不定没等到你找到女朋友，我就和秦臻先在一起了呢！”
我并不惊讶于Kitty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现在秦臻就在她身旁，我也毫不惊讶。
因为在此之前我就说过，Kitty虽然是南京妹子，但是却没有一点江南水乡姑娘的样子，她是一个喜欢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想法的人，有时候令我这个来自北方的男人都自叹不如，“Kitty”虽然是小猫，但我认识的Kitty，即便是小猫，也是一只具有个性的小野猫！
而秦臻却和她完全不同，秦臻会脸红，会害羞，即便他的外型已经过于潦草，但丝毫不影响他有着一颗敏感的心。
见秦臻只是脸红了红，并没有说些什么，我有些替Kitty着急。如果有一个女人愿意跟着我从自己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去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那么我想我会坚定不移的接受她，和她一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可我没有遇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只有孤独的影子和我在这座城市作伴，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影子都会弃我而去，和我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给我带去更大的寂寞。
而秦臻却有这样一个女人，也就是Kitty，但是秦臻却一直不为所动，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Kitty可能看出了我的沉默，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楚然，你先陪秦臻喝几杯，我去趟卫生间，一会儿就出来……”
见Kitty离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道：“秦臻，你感觉Kitty怎么样？”
“挺好的……”秦臻道。
“那她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Kitty可是为了你，才从南京来济南的！”
“我知道……”
“我是问你怎么想的，不是问你知道不知道！”我有些恼火，这个人在音乐上简直是个天才，可在爱情面前却好像是个白痴。我已经在爱情里面受过伤了，所以我不想Kitty和我一样，在爱情里面变成受伤的人。
“我能给她什么？”秦臻问道。
“什么意思？”我盯着秦臻，道：“哥们儿，你把话说全点，兄弟我脑子笨，不太能理解你那种说话方式……”
“我意思是说，如果Kitty和我在一起，我能给她带来什么？”这一次秦臻终于说出了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他前面那句“我能给她什么”的意思。
“你可以给她带来快乐啊！你没发现她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笑的都比平常多吗？”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他一旦又开始以几个字几个字的说话方式开口，那么我必然是大概率听不明白的了。
“人不能总为快乐活着……”秦臻认真的说道。
这一次虽然还是没有超过十个字，可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快乐是重要的，非常重要的，可那仅限于热恋当中，一旦过了热恋期呢？平淡才是人生的主旋律，我和骆婷热恋时，不也是非常快乐的么？可当爱情趋于平淡之后呢？还不是分道扬镳……
我不再开口，秦臻也不再开口，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照不宣，两个人都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了。
本以为秦臻是一个极其理想主义的人，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他，他是一个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矛盾共同体，而这样的人，注定活得很累，注定着沉默寡言，所以说他愿意为音乐而死，确实不是夸张，因为音乐是他排解这种痛苦的唯一方式……
我独自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想着撮合一下他们二人，没想到最终却让我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对比秦臻，我目前的现实状况可能还要远不及他，他尚且对爱情的不确定性充满着担心，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盲目乐观呢？就凭着我自以为是的善良？还是凭着昨天晚上刚刚才确立起来的责任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在现实中不堪一击！
两个男人就在这里尴尬的坐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好像是在一起喝酒，可是却又完全是你喝你的，我喝我的，直到Kitty从卫生间出来，这短暂的尴尬才算结束。
“呦……你们俩聊了什么啊？酒下得挺快呀！”Kitty看着桌子上多出来的几个空酒瓶笑道。
我笑了笑，道：“男人之间讨论的话题，怎么能和你说呢？”
Kitty走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道：“那你就把我也当成男人，当成和你们一样的爷们儿不就行了！”
可能秦臻也看我陷入了尴尬，突然打断了Kitty的话道：“这样吧，我给你们唱首歌……”
“好啊！”听到秦臻想要唱歌，Kitty果然松开了我，不再去打听我和秦臻刚刚的谈话内容了。
同样的，我也十分期待秦臻接下来的表演，他的声音沧桑且富有感情，什么歌曲从他的口中唱出来，都宛如天籁。就是不清楚，他接下来准备唱一首什么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