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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祖传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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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对陶学秀不断讲着各种励志道理,说你还年轻,才二十多岁,正是创业和努力奋斗的最好年龄,一个人生命太短,没有时间留给遗憾,错过机会就会遗憾终身;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一个人活在世上,越努力就越幸运....。

林月对陶学秀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极其励志的话,但陶学秀云里雾里一句都没听懂,在她二十多岁的人生经历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此令人费解的话,她虽然听不懂,但心下明白,少奶奶对她说的一定是好话不是坏话,不过,理解不了少奶奶的话,毕竟令陶学秀郁闷。

最后,只听少奶奶说,我要建一个药厂,专门生产你吃的那种药,专治打摆子病的。

陶学秀这次听懂了,赶紧点头。

林月又说,你来任药厂的厂长!陶学秀的神情呆住了,她不知道什么叫厂长,但她意识到少奶奶是要她生产那个救命药丸的事。陶学秀唯恐自己听错了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月,不敢点头,也不能摇头。

林月继续说,你任厂长,我教你生产技术,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做法,照本宣科就可以了,人手不够,我自会安排。

陶学秀这才疑惑的小心问,我做药丸?

林月点点头。

陶学秀马上就感到浑身发冷,手微微颤抖,她又怕又紧张,向林月大叫,少奶奶耶!我这么笨的人,哪里学得会做药丸哦?她话锋一转,态度坚决,说我不学!我学不会,我做粗活杂活什么都可以,我就不学做药丸!

陶学秀心里害怕极了,做药丸,那么神奇可以救人的药丸,哪里是像我这样的妇人做得来的。为了不辜负少奶奶的好心,我绝不可能做什么药丸。

林月的表情严肃起来,说你为什么就忘了被丈夫胁迫和快病死的时候那种绝望心情?你的病治好了,为什么就不管天下千千万万生这种病的人的痛苦?你不愿意做药丸,当厂长,市场上就没有救命的药,就会有很多人死去,为什么你不怜惜他们的生命?

林月问了陶学秀一百个为什么。陶学秀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不愿意学做药丸,就是不顾天下千千万万生病之人的痛苦,就是不怜惜别人的生命,既然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林月又正色道,不学做药丸,不当厂长就辞退你!我这里不需要忘恩负义的人。

陶学秀顿时傻眼了,她在救命恩人面前怎么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她的命是林月给的,她在林月面前是剪了头发感了恩的,发誓现世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现在少奶奶要她当厂长,又不是要她做牛做马,她却百般推诿。

陶学秀傻眼了,如果她继续表示不愿意当厂长,少奶奶就说她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被林月辞退,还令当别说,如果是因为自己忘恩负义,被林月辞退,那就是陶学秀枉自为人的结果,忘恩负义,枉自为人,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人间继续混?

陶学秀愣住了。林月几乎是用威逼的口吻说,要么当厂长,要么就辞退,你自己选择。

世人都知道,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两害相权取其轻,当厂长当然比被辞退要好。

陶学秀服软了,嗫嚅着说,那我当厂长好了。

林月哭笑不得,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林月将语气缓和下来,对陶学秀讲了焦荷从曹家厨娘到当味精厂长的励志故事,还讲了郑大嫂当雉鸡养殖场场长的故事,甚至还讲了中国历史上那些叱咤风云,与男人一样为国为民建立丰功伟绩的女人故事。

陶学秀不认识那些中国历史叱咤风云的女人,但认识焦荷和郑大嫂,她只是第一次才知道焦荷和郑大嫂的故事,她们的励志故事对陶学秀是有影响的,焦荷是个厨娘都能当厂长,我比焦荷年轻,也比她有文化,焦荷行,我为什么不行?郑大嫂讨饭逃荒到的曹家山,郑大嫂大字不识一个,现在的雉鸡养殖发展到几百上千只,每年赚取银子上百两。她们两人的条件都比我差,现在却都比我有出息。

陶学秀看着林月,既然少奶奶要我当厂长,我就不能讨价还价,自己要报少奶奶的救命之恩,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要落实到当厂长的行动上!

人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陶学秀要向焦荷学习,向郑大嫂学习,要做一个合格的药厂厂长!

陶学秀下了决心,只要是少奶奶让做的事,就一定要义无反顾去做,就一定要做好!决心一下,陶学秀就感到有一种来自外界的神秘力量在为她鼓劲,她在心里也为自己打气,为了少奶奶,拼了!

但稍微冷静下来,陶学秀心里又感到没底了,万一我学不会怎么办?

林月说,没有人先天就知道自己没有学习过的东西,人会的东西,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只要你下决心去做,就没有做不会的事。

林月想想,说你推荐一个人和你一起学吧,这样你也好有个帮手。

陶学秀想想,说能让我侄儿陶立秩来学吗?

林月问陶立秩是谁?陶学秀说,陶立秩是陶学奎的儿子,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娶妻,他以前跟着他爹学做账房,但那个小子不喜欢做账房的事,陶学奎早就想为陶立秩另寻事做。

林月问,这小子人品怎样?陶学秀说,我是看着这个侄儿长大的,他做事很认真,人也诚实,不会偷奸耍滑,我想,他如果和我一起学可能比较好。

林月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陶立秩是陶学奎的儿子,陶学奎做事,林月很满意,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陶立秩应该也是一个有用之才。

林月答应了,让陶学秀将这个决定告诉陶学奎,明天就让陶立秩来上班。

陶学奎得知让儿子陶立秩学做药丸,他当然非常高兴,特地回家认真教训了儿子好一阵,陶立秩听说和姑姑陶学秀一起学制药,他也是很高兴的。

第二天,陶立秩就和他爹一起到了林月的家。

陶立秩毕恭毕敬站在林月面前,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很帅气,也很有教养。林月出自心底喜欢上了他。当下,林月让家仆们将后院闲置的几间房收拾出来作了临时厂房,尔后又叫陶学奎给京城的管家胡智德写了一封信,林月要胡智德在京城找一处可以做厂房的房屋,或买或租即可,厂房的位置、面积等相关要求,也让陶学奎写得清清楚楚。

信写好了,陶学奎将信交给驿递,让驿递尽快将信送到京城去。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林月在后院临时厂房开始教陶学秀和陶力秩做青草素,权郎中得到的十盒青草素,也全都给患打摆子病的人吃了,病人吃了药,个个都痊愈了,权郎中自是激动不已。

药吃完了,他再次来到曹家,除了向林月汇报药丸的临床试验药效外,还向林月提了一个要求,他希望成为青草素的销售代理商。

刚才不是说过?这个时代医和药是分开的吗?郎中不卖药,药铺不行医,但青草素是中成药,如果权郎中获得青草素销售代理商,这药就不用到药铺买,诊病后直接给病人吃,药铺赚得差价不是就可以作为自己赚的银子。

但林月没有答应,只是答应他需要多少尽可能卖给他多少,一盒五两银子,买走不谢。

权郎中没有办法,青草素药效实在太好了,这样的药以后会万金难求,他当不了青草素经销商,但得到林月尽量满足需要的承诺,也算不错的结果,他只好买了一些青草素,回去继续给人看病。

权郎中能治疗打摆子病的消息很快在四面八方传扬开来,人们都说权郎中晚上做梦,梦见他的祖先拿了一份秘方给他,说这个秘方是专治打摆子病的。权郎中醒来,发现枕头边确实放着一张写满字的秘方,他按照这张纸上的秘方,制成了药丸,将药丸拿给打摆子病人吃,这些病人的病全都好了。

人们的传说到底是权郎中说出来的,还是因为人们好奇猜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患打摆子病的人,吃了权郎中的药个个都康复了,郎中能治病,这比什么都重要。

权郎中神医的名声顿时声震四方。

这个时候,水涝灾害刚过不久,疟疾已经开始传播,患打摆子病的抱恙之人越来越多,远近几百里远的病人都找上门来求医,虽然权郎中出诊费越来越贵,但为了救命,再贵的诊费对生命来说都不值一提,所以,权郎中的诊所一时人满为患,向权郎中求医求药如同拜药王菩萨。

出自职业习惯,袁锦对市场上有关药和药材的信息很敏感,权郎中有祖传秘方能治疗打摆子病,这种信息对袁锦来说当然很重要,如果能够与权郎中成为生意伙伴,袁锦销售打摆子药就可以大赚一笔。权郎中是医,袁锦是药,医和药产销共赢,是最好的商业模式。

虽然权郎中与袁锦因业务原因,一直都有很好的交情,但这种时候,想必拉拢权郎中的郎中和药材行有很多,权郎中是否愿意与袁锦合作,袁锦心中没底。

这时,袁锦家药铺一个小厮患了打摆子病,药材店的药应有尽有,生病的小厮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小厮吃了很多中药都不见好,袁锦就以小厮治病为由,特地请权郎中为小厮治病。

权郎中诊所门前依然排着长队,如果没有特别好的交情,这个时候的权郎中是不会为病人出诊的,但这次不一样,权郎中看在与袁锦昔日交情的份上,收了袁老板的出诊费,跟着来接权郎中的人,到袁记药材行的药铺给小厮看病。

袁锦见权郎中来了,心里升腾起一线希望,他就陪着权郎中,认真看他为病人治病的过程。

权郎中治病与以前没有差别,望闻问切一番后,确诊小厮患的是打摆子病,让跟着来的自家小厮拿出一盒药,说了这药的服法,就与袁锦回到客厅喝茶。

袁锦从屋里拿出一封一百两的银子送到权郎中面前,说劳您今天为我家小厮治病,也感谢你经常照顾我家药店的生意,还望我们以后有新的合作。

权郎中不假思索就收下银子,顺手递给他身边站着的小厮,小厮接过银子放进兜里。

袁锦和权郎中继续喝茶。

权郎中喝着茶,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袁锦从给小厮治病的药盒里拿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看了又看,闻了又闻,除了有一股淡淡的甘草味,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袁锦问,听说这药是你家的祖传秘方?听见袁锦的问话,权郎中既不说这药的来源,也不否定这药是自家的祖传秘方,他对袁锦的身体健康倒是很关心,说打摆子病已经在仓西县传染开来,这个时候,袁老板一定要注意,不要被蚊子咬。

袁锦愣了愣,笑着说,是的,最近打摆子病确实很严重,大家都要注意不要被蚊子咬。

袁锦知道权郎中答非所问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袁锦不死心,又问,权兄你给我家小厮用的这药,需要的药材能够由我家提供吗?我会给你比别家更优惠的价格。

权郎中干咳一声,喝口茶,说最近我的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嗓子发干,总是咳嗽。

袁锦又愣了一下,只好附和着说,郎中也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权郎中笑笑,一滴茶水挂在他花白的山羊胡子上,摇摇欲坠,说这段时间病人实在太多,我都快吃不消了。

袁锦赔着笑脸,说郎中为了救人于苦难,实属医者仁心,佩服佩服!

权郎中又干咳两声,喝口茶说,今天天气不错,如果下雨,病人会更多。

袁锦见权郎中依然装蒜,心里就有些气恼,好不容易才将权郎中以给小厮治病的名义请到家里,怎么愿意轻易放弃让他与自己合作的机会,再说,权郎中已经收下了袁锦给的一百两银子,他应该知道袁锦送他一百两银子的用意,再怎么着,你权郎中也不能装作懂不起,只和我身体健康呀天上没下雨呀嗯呀啊呀地尬聊?

袁锦按捺住心里的无奈,面色委婉地问了权郎中好几个问题,治疗打摆子病这种药如此神奇,不知道药丸里用的药材主要是哪几种?我家店里的药材是否能满足权兄您的需要?我想与权兄合作,不知道权兄意下如何?

但权郎中好像很口渴的样子,只是埋着头时不时吹吹茶盏里的茶汤,或时不时啜一口茶水,对袁锦的问话假装没听见,置若罔闻,守口如瓶,不置可否,不透露药丸任何信息。

一盏茶喝完,袁锦也没有从权郎中那里得到一丁点治疗打摆子病药的相关信息,更没有得到权郎中愿意与他合作的意思表示。

一盏茶喝完了,权郎中站起身来,向袁锦拱拱手,说叨扰了,门诊那边的病人很多,我要尽快回去。

袁锦不能强留,只好将他送出大门。

看着权郎中晃晃悠悠走远的背影,袁锦被权郎中的软打整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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