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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断月矢归位,云横三问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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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落野族,洗洗装扮刚出来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站在门外,西月吓了一跳。只不过天蒙蒙亮,怎么房门口有人,直到那人转过身来,看到是杏声的脸。西月转着眼珠子,又摸了摸脸,用力掐了一下,疼得叫了一声。

杏声原本睁着惺忪的双眼,顺势靠在墙上,微微弓着背,一手撑着墙,一手搭在腹部。

但见西月这样,杏声噗嗤一声笑了,问道:“你怎么了?吓到了?”

西月往四周看了又看,竟无一人,嘴角微微抖动,脱口而出:“殿下,你是怎么来的?”

杏声用力撑着墙站直了,从空中拿出一把长剑,交到西月手中,说:“猜你早起,这就是断月矢完整的长剑。给你。”

西月皱着眉,见那断月矢碎片也融到其中,银白色的剑柄嵌一颗月牙形血石,剑锋锋利,不敢接过来。转而问道:“六殿下为何出现此处?”

“还给你断月矢。”

庭外有了些动静,许是小的们都起床了,依旧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眼见杏声有些急了,抓起西月的手,将断月矢长剑放到她手中。西月盯着手中长剑,竟然失了神,等反应过来,杏声早就没了影。

落野童见西月站在门外,忙跑过去,问:“族长,你怎么先起来了。”

又见西月手中的长剑,靠近看了又看,惊叹不已。西月赶快将剑收了起来,命落野童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不一会儿,朗朗读书声传来,本想到后书院看看孩子们,意单快步走来,黑了一脸,但见西月站在房外,抓起她的手,拉进了房。

只听到啪一声,房门关上了,就连落野童也挡在了外面。

西月着急问:“单姐姐,怎么了?”

意单拿起一旁快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周围看了又看,看着西月双眼。意单质问道:“你可不能骗我,六殿下是不是来过?”

西月浑身冷汗一出,木木地点了点头。意单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用力抓着西月肩膀,问:“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西月推开意单,扭转过脑袋,说:“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他就是路过一趟,与我打了个招呼。”

意单气得浑身发抖,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外边听到里边的动静,也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小童大喊着:“你们来这里干嘛?太闲了是吗?都去干活去。”

意单听到了动静,渐渐冷静下来。此时她和西月两人必须足够的镇定,一旦上有将领不稳,军心涣散,落野更再无翻身的机会。意单平静地,小声地说:“昨夜六殿下破了雪山屏障,九尾族出逃了。”

西月眉眼一惊,又收了表情,紧紧地攥着拳头,只轻轻回道:“知道了。”西月如此表现,意单更是一股闷气,咬着牙压低声响说道:“小心点。”

见着意单摔门而出,西月脑子空了大半,僵了脑袋,根本转不动,不知觉已经坐着翻着书。

“族长,你在看什么?”

一个甜嗲声音传来,西月浑身一惊,定睛看去,原来是庭欢。往外看了,原来已经过了许久。

庭欢撒娇靠在西月身上,挤着往前要看西月在看什么,西月随手将书翻了一页,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腿上。庭欢够着了书,双眼发亮,手指着一行行划过,随后又努着嘴将手抱在胸前。

西月笑道:“庭欢还小,等多认识些字,就能读懂了。”

“你那么笨,自然读不懂。”西月庭欢二人看着意远装作深沉样子走来,一边走一边扇扇子,学着里言的模样。庭欢被他这样一说,不开心已经写在脸上了,压着怒气,说道:“你也读不懂,夫子说你的课业最差了。”意远也不服气,阴阳怪气反问道:“你的法术有我十之一厉害?”

明珠听到声响,匆匆忙忙从门外进来,对两小孩说道:“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是族长的书房,族长还在忙,你们莫要吵!跟我出去。”

明珠说罢伸出手拉着意远,意远猛地甩开手,跑到西月身后,撒娇道:“想和族长一起读书。”庭欢素来是最听话的,从西月腿上下来,却也不愿走开。她转头看着意远,意远抬高鼻子看人。庭欢又不满意远这样油嘴滑舌的,对意远说道:“你骗人,你就是偷偷跟着我,你才不想读书。”

意远听了,努起嘴双手撑着腰眼见就要对骂,西月赶紧站起来,将两人分开,说道:“一起看书一起看书,都可以看。”于是两人坐在凳子上,西月站在他们身后。

庭欢转头,忽闪着大眼睛,指着书中插图问道:“族长,这是什么?”

意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瞟了一眼,说:“笨,这是文玖战神的落羽弓箭,这都不知道。”

庭欢努着嘴,指着那箭模样的图说:“落羽箭这里是修长的,图上这里是顿的。”

西月说道:“这不是落羽箭,是断月箭。相传是光耀尊者身边一名大将名曰天翌,死后身躯化成的断月箭,也称之为断月矢。断月箭是上古神器,不只是射箭用,它能变成不同的武器。”

小童也听到了声响,明珠眼神求助。小童脾气更烈,径直走到西月旁边。“族长,你别总是纵着他们,越来越没规矩了。要是意单上神知道,该怪我和明珠没干事的!”西月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庭欢又问:“那现在这个断月箭在哪儿呢?”

“传说碎片飘落了,其中本体落在植阳山雪山上。”

庭欢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是落羽箭厉害,还是断月箭厉害呢?”

意远赶紧接过话来:“你笨吗?当然是落羽更厉害呀!这什么断月的,我都没听过。”

西月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不适,小童见西月脸色煞白,俨然不舒服到了极点。两小孩又吵着,赶紧扶着西月,轻轻问:“还好吗?”

明珠立马对两小孩说道:“你们快出去,惹得族长不舒服了。”西月摇摇头,对明珠说:“没事,不要这样说。”

明珠见西月眼神像是在找什么,问道:“族长,你要什么?我去拿。”明珠将耳朵凑近西月嘴边,听西月说道:“周围太安静,好像有人来了。”明珠一惊,连忙走出门去。

见西月如此,两小孩心里愧疚了小会儿,也不敢闹了,只是大眼瞪着小眼,互相哼了好几个来回才罢休。庭欢还是想看书,就留在书房一角看着书,意远觉得没趣,一股脑跑了出去。刚跑出去,听了点响动,意远以为是杏声来了,就冲了过去。

只见一个高挺精瘦的身躯,全身漆黑,眼神凌厉,被吓了一大跳,蒜拌了脚步,差点摔倒。意远踉跄扶着地,又一股脑往后,灰溜溜地躲在身后的云杉树后。

一阵凉风吹来,意远浑身一抖,觉得这人也像是被风吹来的。

探出头看去,姐姐意单在一旁微微低着头,转眼又见一旁立着一杆长枪,通体漆黑金色描边,枪尖锋利,又配着个红缨头随风摆动着。意远脑子闪过一个画面,仔细思索一番,竟然是平衡云横演风战神的长枪。

“过来。”云横说道。

意远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大概和六殿下一样,都是好相处之人。于是卯足一口气,挺直了腰背走到云横面前,大胆地问:“你就是演风战神吗?”

云横依旧冷着脸,蹲下身子,一手捏着意远的手臂,“再这样没有礼数,断了你的手。”

意远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敢动。意单咬着牙上前小半步,说道:“战神息怒。”

听到姐姐这样说,自己也见过里言和杏声,荒界一共也才三个战神,才知道自己竟然猜对了。原是心中最崇敬最神秘的战神,如今落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云横不理意单,继续说道:“你家族长呢?”

意远还是抖个不停,用手指了指后方。云横顺着手指看去,又看向意远,见他被吓着,于是轻声问:“在哪?说话。”明明语气已经变得柔和,却像刀一般凌冽,把意远嘴边成串的话砍碎了一地。

“在...在...书房... ...”

“演风战神久等。”西月从后方走来,从云横手中一把拉开意远。

西月抓着他的小手,意远也紧紧地抓着西月袖子,缓缓移步藏在西月身后,不敢讲话。云横的手空在原地,愣住一小会儿,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西月微微低下不愿直视的双目。西月赔笑,接着说:“不知战神此番所为何事?”

“断月箭可是在你身上?”云横也不着急回答,反而问道。

西月微微抬了眼,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人,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表面还是微微笑着。正是两人眼神对峙,意远大叫一声:“啊!好疼!族长,你别掐我!”说罢意远挣开西月的手,往意单那边走去,躲在意单身后。

“杏声受了重伤。”云横简单一句。

西月回想清早时见到杏声的模样,恨自己早就应该猜到,提前做好准备。意远瞪着眼,等云横继续讲下去,心里关心杏声,又不敢多问,憋得难受,竟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嘴里喊着六殿下六殿下,意单赶紧赔罪,让意远快些离开。

云横见此景,上下打量了一番西月,说道:“有几句话,想单独请问一下神女。”云横这样说,意单拉着意远,明珠等人带着众人快步离开。西月才回道:“演风战神但说无妨。”

“传闻神女并无法术,今日我见神女身边却无能量场,不知神女当真不学法术,还只是用了什么禁术?”云横讲话直接,西月忽觉唐突,无奈笑道:“如今这年头,作为神女而羸弱,不修法术,竟然也成了是否暗用禁术的缘由了?”

云横冷笑一声,暗用禁术轻则监禁重则连坐,他丝毫不意外西月的回答。云横接着问道:“其为一问。二问神女,十年前可曾去过边陲,见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

“演风战神是在说笑话吗?十年前之我不过九岁孩童,如何能到得了边陲?”西月似有忍俊不禁之态,接着说道,“战神问完了?”

云横露出笑脸说道:“三问神女,可知九尾姜晴?”

“战神不知?”西月反问,又答,“我乃井底之蛙,所知之事不过战神所知分毫。灵康之女,九尾之少主。”

云横摇了摇头,脸上却无笑意。

“天令殿有请。随我来一趟。”西月假笑着,表面淡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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