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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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JK织田咲被留宿（扣押）的第四天，相泽消太到访。
翠眸女孩也顾不上前仇旧恨了, 现在她只想赶紧被捡出去：“相泽老师！是不是雄英开学了？你来接我去上课吗？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必, ”相泽消太奇怪地看着小姑娘, 无法理解她此刻的激动，“虽然后天就开学没错，但这次我只是来了解你的学习进度。”
不是啊……织田咲顿时泄气。小姑娘穿着偏大的制服，怀抱一堆文件，丧丧地冲雄英男教师点头, 也不等回应、转身就走。
怎么了？相泽消太皱眉。
“欢迎来到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室, ”宗像礼司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过来, “我应该称呼你为相泽老师，还是相泽主任？”
“麻烦称呼我为‘相泽’，”男人对这种彬彬有礼的挑衅不为所动，耿直道, “我和相泽家族的关系目前仅限于亲缘，这次是来了解雄英一年生织田咲的近况。”
宗像礼司微笑：“请。”
另外一边，织田咲把半人高的文件塞进柜子, 跟路过的公务员小姐姐打个招呼，叼着皮筋抬手把长扎起来。
在scptr 4的第四天, 织田咲算是彻底了解了宗像室长的处境——其实特么的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现在scptr 4最大的问题就是新派和旧派的矛盾。
旧派一直怀揣着旧王时代的骄傲, 秉持羽张迅时代的规则；以宗像礼司为的新派则锐意改革, 试图从根本上修正十年来scptr 4的沉疴。
所谓的局势紧绷, 也就是在部门事务上, 旧派人员对于新任室长的命令持消极态度, 撑死了偶尔使绊子让他头疼一下——毕竟，目前没人有办法搞崩宗像礼司。
青王对scptr 4的重要性部门上下都清楚，旧派的人看不惯他、干不掉他也不敢干掉他，只能这样硬着头皮跟新派没完没了地消磨。
宗像礼司算是比较尽职严谨的性格，怀揣明确的目标，才会这样跟旧派正面刚；如果换个心宽一点、懒一点的青王，慢吞吞磨个三四年，怎么也能把旧派的固执消磨大半。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阴谋啊！织田咲一棍子敲在新人公务员的背上，心中忿忿不平：旧王盟臣那群家伙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和这种男人作对！献上膝盖不好吗？
“好痛！”新人公务员君龇牙咧嘴，“稍微轻一点啦织田！”
“哦，抱歉，”织田咲一点都不真诚地道歉，反手一棍子杵在新人君脚跟，“下盘不稳啊大兄弟！背挺直！腰收进去！讲真，我怀疑你有游泳圈。”
新人君忍痛照做，不甘心地反驳：“我没有！”
三两下敲打调整完对方的持刀动作，翠眸女孩假笑：“哦，我不信。”真当我看不出来，你是个没打过群架的宅男大学毕业生啊？
呵，哪怕在战斗意识上有点小天分、顺势进了scptr 4剑击动科部队，也掩盖不了你这家伙每个季度换老婆的事实。
站在道场最前方的女性深吸一口气，气势如虹地自上而下斜劈：“哈！”淡岛世理的清喝声一落，身后的新人君们便参差不齐地效仿出声。
在阵列中晃荡地织田咲侧身躲过竹刀，手腕一抬，小木棍‘啪’地打中另一个新人君的手腕：这家伙连劈刀的方向顺序都错了。
菜鸡啊菜鸡。翠眸女孩摇摇头：这一届scptr 4不太行。
想当初旧王羽张迅时代，哪怕是其貌不扬的路人甲司机先生，都能在送织田妈妈途中掏出雨伞一招制服抢劫犯。
没错，织田咲在scptr 4呆的这四天，就是在干便宜教官的活。
无辜JK单挑新任青王那天，赶来料理后事的室长副手淡岛世理看了半晌，在青王碾压式调.教结束后，非常谨慎地问了一句织田咲的师承。
——翠眸女孩虽然用竹刀的路子着实野到窒息，但偶尔把日本刀当日本刀用的时候，举手投之间都带着意外正统、甚至颇为流派的架势。
织田咲从入学帝光开始就立志成为英雄、赚钱养家，当然没有师承这种听起来超高大上的东西；最后，翠眸女孩挠着头，报出了中学外文老师‘桐谷直叶’的名字。
这位漂亮的女老师算是帝光中学校领导之一，闲来无事兼职教英雄志愿科的外文；人美心善的外文老师出于怜惜独行侠优等生的心情，偶尔会给她带带便当、陪她练练体术。
桐谷直叶似乎【有点】剑道方面【爱好】（织田咲视角），偶尔会在独行侠小姑娘休息的间隙，【养生】般教她一点点【基础】的剑道（织田咲视角）。
然而直到今天，织田咲才从淡岛世理口中得知，那位少女气息满满的外文老师，竟然还个知名剑道流派继承人……
#好了别说了，我大概是沙雕剑道流的开创者+继承人，要拜师吗？#
然后这一番对话被黑心肠的青王先生听见了，没等帝光毕业生遥膜完一波桐谷大佬，就笑眯眯地定下她教官助理的身份——只包吃住的那种。
“咲，”淡岛世理正步收刀，转身向小姑娘喊道，“来做一下示范。”
“好哎，稍等。”站在队列最后戳脚跟的织田咲扬声应答。
四天的戳戳打打下来，新人公务员们早已习惯了这位气势汹汹的厉害小姑娘，闻言，马上自地为她让开道路。
翠眸女孩提着手臂长短的木棍，一边从摩西分海的队列中走出，一边随手敲了一个新人君的膝盖——织田咲没好气地开口：“伤退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瘸了才是。”
昨天跪摔救电脑的新人君一怂，嗫喏道：“其实不是很严重……”
“松本，”等待的淡岛世理穿着一身深蓝剑道服，微微侧身，语气平静而不容反驳，“暂停一天的训练，明天找我或者咲加补课程。”
“不用麻烦世理姐啦，”不等新人君回答，翠眸少女狗腿地小跑过去，根本不存在的尾巴几乎要晃出虚影，“交给我就行了！我超棒！”
夸我！夸我夸我！
看着绿眼睛闪闪亮的汽水系JK，栗美人冷若冰霜的表情稍稍柔和，揉小狗一样摸摸织田咲的脑袋：“没错，咲很厉害。”
汽水系JK眉眼弯弯：“嘿嘿嘿，世理姐也厉害！”
两位年龄差不大的女性就这样站在道场中央，周身散着闪瞎人眼的亲昵光芒；美貌的稍年长者看起来冷肃干练，清朗的小姑娘则是一派乖巧甜软，画面好不和谐——
“你们到底对她做什么了？”相泽消太指着美丽画面中的翠眸女孩，眼神死，“虽然这种良性转变的确不错，但也真的很奇怪。”
这还是那个一句话三句怼、随时随地吐槽的筋肉系不良JK吗？
看看那个点到即止的优美横劈，看看那个温柔到肉眼可见的闪步……哪来的剑道少女小甜甜？原装织田咲可是能胸口碎大石、徒手劈饭桌的魔王哎喂。
“我们没有做什么。”宗像礼司微笑。
青王先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转头向中规中矩做示范的女生组喊道，“织田同学！”
淡岛世理闻声收刀，礼貌地冲道场门口两人点头。
正在示范对战中的少女动作一顿，甩着小棍子、满脸不耐烦地拧头看过来，语气血腥仿佛随时能冲过来砍人：“啊？”
被双标的室长先生笑容不变：“干得不错。”
筋肉系不良JK几乎要把‘废话’和‘闭嘴’写在脸上：“哦。”
室长先生冲自家副手比了个‘请继续’的手势，转向相泽消太：“如你所见。”
——魔王小姐的小甜甜模式毫无疑问是看人的。
没错了，刚才那个才是熟悉的织田咲。相泽老师了然。
“织田同学体术方面的天分称得上出类拔萃，”宗像礼司姿态放松地抱肩站立，以闲聊的语气道，“也的确对自己的个性有心理障碍，几乎从不使用个性。”
会有下意识的个性排斥倾向——谈起自己个性的时候，字句间总是夹杂着明显的轻视和厌恶，而本人对这种状况一无所知。
“织田刚到scptr 4的那一天，雄英感应到了拔剑级的威兹曼指数波动。”相泽消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室长，声音低沉。
宗像礼司从容不迫：“是我没错。毕竟文件上把织田同学的个性写得那么夸张，就算是新任青王也会产生好奇，对吗？相泽老师。”
——青王先生语气中的‘我知道但我就不告诉你’无比坦荡。
所以他说不要搞什么特派老师……
雄英男教师叹气：“我对织田咲没有恶意，如果‘希望她成为英雄’不算恶意的话。”
“哦？‘希望她成为英雄’吗？”年轻室长轻笑，连嘲讽也是彬彬有礼的，“听说当初，相泽先生可是一意孤行反对织田进入雄英。”
相泽消太抬手，表示‘你差不多一点’：“这件事到此为止。”
所有人都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彼此攻讦没有任何意义。
他和根津不想让织田咲掺和进这摊浑水，白银之王一心一意培养继承人、想卸任搞事情，AFO和绿王那边则是恨不得局势更乱一点，宗像礼司此时的隐瞒又何尝不是怀揣私心——
这样看来，大人的世界还真是肮脏。
宗像礼司轻轻地‘呵’了一声，似是感慨：“哪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相泽先生还是想把织田同学摘出去吗？”
无形的齿轮已在缓缓转动，汇集多方势力的帝光无疑将成为混乱伊始的引信。
身为现任校长的白银之王威兹曼选择加入战局，把摇摇欲坠的帝光交给一个十几岁、身怀规则级别力量的小姑娘，宛如一场倾尽家产的豪赌。
世界正在逐渐交融变化，无数矛盾亟待爆；在绝对的力量洪流面前，他也好，相泽也好，哪怕强大如黄金之王也不例外——所有人，都是尘埃。
……总觉得这位青王在想什么很中二的事。
相泽老师：“不，只要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开除事件好生折腾了一个来回，相泽算是想开了：织田咲这孩子根本用不着别人操心那么多，或者说，别人操心过多反而是阻碍。
那是个神奇的孩子，总能用各种各样皮断腿的办法，走到自己想要的路上。
这样想着，男人甚至无奈地笑了起来：“相反，我很期待。”
——期待这样五六不着调成长起来的小姑娘，会成为最终的破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