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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230章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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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朝堂里徐相一家独大的情况开始转变了。

当夏天悄悄来临的时候,月国朝堂已经是一片新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皇子都病倒了,谁也查不出病因,人一天比一天消瘦,躺在那床榻上像个活死人。

一时间,太医院的御医如丧考妣,他们的无能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不到半月,御医已经有一半被白伟琪砍了头,而剩下的一半,每日活得战战兢兢,夜不能寐,将所有典籍翻了个遍,只求能找出医治这怪病的法子。

后宫里,皇甫钰和刘妃成天哭哭啼啼,白伟琪的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就连白御麟也一反常态,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坊间各种流言,有说月国皇族被诅咒的,这几年皇子公主一个个出事,这是要绝后。

也有说这是南荣的阴谋,一定是单之峰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几个皇子同时染上怪病,命不久矣。

还有说此事乃白逸羽所为,谁都知道他和天山派的渊源,也都知道他只要一出事,天山派定会来人,而且那掌门医术高超,到最后定能“奇迹”般地让他活命,而四皇子和十皇子想来就没这么好命了,届时,这七皇子就是唯一的皇嗣,还有谁能和他争夺皇权?

谣言越传越厉害,加之白沧昊当初被刺杀一事就已经有矛头对准了白逸羽,到最后,就连皇甫钰和刘妃也都到白伟琪面前告状,那样子,恨不得将白逸羽千刀万剐。

偏偏这个时候,天山派掌门真的来了。他为白逸羽诊脉后,并未急着为他医治,而是让唐伯设法去请白伟琪,

于是,白伟琪亲自出了宫,带着御医们去了七皇子府。

随后,天山派掌门又去了十皇子府。不少人亲眼看到,他从白逸羽和白沧昊身上取出了十余条血红色的长虫。但白伟琪有命,在场的人,谁也不准将看到的情况说出去半个字。

至此,白沧昊的病情也出现了好转。

三天后,天山派掌门到了四皇子府,当着白伟琪和一众御医的面,他替白明宣诊脉后,只开了一张药方,第二天,白明宣的情况也有了好转。

皇甫钰和刘妃欣喜若狂,白伟琪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色。

随即,白明宣被白伟琪投入了天牢。

皇甫钰大惊,不顾一切地闯入承乾殿,跪在白伟琪面前为儿子讨个说法。

白伟琪看着她,眼里竟堆满了厌恶。

“陛下,为何要这样对宣儿,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他才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你这样做,分明是将他逼上绝路啊!”皇甫钰哭得梨花带雨。

“他才从鬼门关回来?”白伟琪冷哼一声,“是他害得朕其他两个儿子才从鬼门关回来吧!”

“陛下,你,你说什么,臣妾不懂!”皇甫钰脸色一变,像是受了惊吓。

白伟琪眸光冷得像冰,“皇后,你的好儿子让人暗中给羽儿和昊儿身上下了夺命血虫,而他自己不过是服用了一些药,看上去和他的两个弟弟一样病入膏肓罢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陛下,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宣儿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呢?”皇甫钰说着眼泪又上来了,“宣儿从来不会不顾念手足之情!”

“好一个手足之情!”白伟琪唇边讽刺更甚,“太医院的御医全都亲眼看到,羽儿和昊儿身上取出了十余条血虫,若不是天山派掌门及时赶到,这血虫就会钻入他们脑中,到那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们。而你的儿子,掌门不过是开了一个方子,解了他身上的毒,他便已经好了,这说明什么?”

“陛下,怎么能仅凭这一点就说宣儿有罪?难道,那背后之人一定要用同样的法子来害人么?谁知道这不是背后之人故意为之?也许他就是刻意用这样的方法来混淆视听,让人误会宣儿……”

“朕的好皇后,你还要把戏演到什么时候?”白伟琪说着,抓起桌上的一叠供词,扔到皇甫钰面前。

皇甫钰颤栗着手打开一看,竟是之前失踪的白明宣的管家和那几个谋士的供词,这些供词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招供了白明宣如何残害白尚儒和白骏泽,也提到白明宣在府中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养了血虫,准备用在白逸羽和白沧昊身上。

“陛下,这是诬陷,宣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些人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宣儿!”皇甫钰一张脸惨白,却矢口否认,“宣儿也差点死了啊,他怎么可能害别人,这一定是老七的奸计,对,是老七!”

“够了!你还想骗朕到什么时候?”白伟琪狠狠一拍桌子,巨大的威压当即释放出来,“这些人都是朕亲自审的,有没有被收买,难道朕不清楚?你养的好儿子,不但派人暗杀儒儿,还让人在泽儿的蘑菇汤中下毒,这一次,又想杀羽儿和昊儿,下一次,他是不是就该杀朕了?”

“陛下……”皇甫钰还想再说什么,白伟琪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皇甫钰跌跌撞撞出了承乾殿,并未回未央宫,而是去了天牢。

白明宣躺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很快就熄灭了。

“宣儿!”牢门一开,皇甫钰就扑了过去,抱着白明宣一阵落泪,“我的儿啊,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人都落到了你父皇手上,看样子,他是不会轻饶了你!”

“母后,他真的对儿臣下手了。”白明宣阴沉着脸,“为了老十,他早就在筹谋着把儿臣逼上绝路了。儿臣很后悔,你知道么,当初就不该念什么父子之情,若是那时就送他归西,娉婷不会有事,儿臣又何至落到今天的地步?”

“宣儿……”

“母后,事到如今,你还对他抱有幻想?”白明宣冷笑一声,扳着皇甫钰的双肩,眼里注满恨,“母后,你醒醒吧!他对你何曾有过什么感情?若他心里有你,他怎么可能那样对娉婷,又如何舍得这样对我?对白逸羽那个野丨种,他都可以事事容忍,那是因为他心里始终有那个不要脸的胡妃……”

“宣儿!”

“母后,难道你还对他心存幻想?”白明宣放开皇甫钰,“今日他让人将我带来这府中,明日他便可能抄了徐相府,抄了舅舅的尚书府,他还可能夺了你皇后之位,到那时,你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对我们母子如此绝情,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皇甫钰瘫坐在地上,半响没有说话。

“母后,你想想,这么多年,若不是因为那玩意儿,他对你可有半点感情?”白明宣轻轻撩了撩皇甫钰有些乱了的,“儿臣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啊!”

“本宫心里,永远是宣儿最重要!”皇甫钰抬起泪眼,看着白明宣,似是下定了决心。

“白逸羽和老十都还躺在病榻上,母后千万别错过了良机!”白明宣将皇甫钰扶起,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皇甫钰低着头,红着眼,缓步走出天牢。

这晚,白伟琪突然心疼难忍,承乾殿的宫人们乱成一团,阿贵刚命人去传御医,皇甫钰便到了。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宫人,看上去颇有些面生,神态似乎有些古怪。

皇甫钰一到,她带来的侍卫就将承乾殿团团围住,内室的宫人除了阿贵,全部被赶到了大殿中。

阿贵刚想说什么,皇甫钰已经坐在了床榻前,看着白伟琪,“陛下,臣妾听说你旧疾作,特来看你。”

白伟琪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瞪着皇甫钰,似想说什么,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陛下,还是让臣妾来帮你吧。”皇甫钰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的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手缩了回来,“哎呀,臣妾居然忘了,陛下如今不想看到臣妾,又如何愿意让臣妾救你呢?”

说着,皇甫钰起身要走。白伟琪艰难地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衫。

“陛下这是想臣妾帮你?”皇甫钰突然笑了,她重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跟着她一道来的宫人,那宫人从怀里摸出一张诏书,递了上来。

阿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这分明是退位诏。

“陛下,只要你在这退位诏上盖上玉玺,将皇位让给我们的宣儿,臣妾自会救你。”皇甫钰说着看向阿贵,“小贵子,还不将陛下的玉玺拿来?”

“你,你敢!”白伟琪嘶哑着吐出几个字。

“陛下,你听听。”皇甫钰诡异地笑笑,手指了指外面。

远远传来御林军的脚步声,像是有几千人同时向着承乾殿而来。

“你,居然敢逼宫!”白伟琪眼里闪过失望和憎恨,“朕绝不会让你如愿!”

“陛下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再这样拖下去,你会疼死的。陛下还是盖了吧!”皇甫钰将那退位诏又往白伟琪面前送了送。

阿贵刚要喊“救驾”,那宫人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猛地扑上去,一把将白伟琪勒在怀里,袖中落出短刀横在白伟琪脖子上,“你到底盖还是不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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