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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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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低头在程获耳边说了什么,面色急切而凝重,程获听了,也怔了一下。

赵心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程获却向她看了过来。

“公主快回京吧。”

他说了一句,见她无有反应,低声补了一句,“京城要戒严了。”

赵心瑜一时没明白,可几息之后她忽的睁大了眼睛。

“是我父皇他……?”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可到了眼前,她还是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皇犯下了大错,可她长大这么多年,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

赵心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茫然无措又后知后觉地哀伤着。

程获移开了目光。

“公主快回吧。”他再一次提醒,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赵心瑜抽泣着看向他。

“谢谢你,我走了……”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欠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赵心瑜咬唇,转头向山下飞奔而去。

山上又清净了下来。

山风继续呼啸着,吹走混乱的杂思。

程获拾起赵心瑜丢下的扫帚继续扫着落叶,又在某一刻,也放下了扫帚走到了衣冠冢前。

“阿婧,你听见了吗?”

山腰间无人回应,只有山风猎猎。

程获挥袖替她扫去墓碑浮尘。

“皇上没了,戚贵妃也要去了,戚之礼不会有好下场,你心里能舒服一点吗?”

仍然无人回应。

程获看着静默的衣冠冢,眸中含了多时的泪落了下来。

他声音哽咽,却勾起了唇。

“阿婧,我会守着你的。一辈子,好不好?”

山间卷起一阵狂风,程获衣袍翻飞,倚在树边的扫帚被吹倒,清瘦的人感到了风的推搡。

风不知从哪卷来落叶,从衣冠冢上掠过,拍打在程获身上。

他怔了一时。

不好吗?

山陵崩。

三万声丧钟之鸣响彻京城。

太子服孝以日带月,二十七日已经足够。

魏阁老程阁老等众位阁臣上表再三请求太子登基。

一切如礼进行。

这场国丧上至群臣下至百姓早有预料。

新皇登基更是万众期待。

京城在丧与喜之中转变着。

程玉酌见到赵凛,已经是一月之后了。

她晓得他忙碌,成彭说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便是如此,程玉酌还收到了他几次信。

当然信中没什么正经言语,无非说些治疗不要忘记之类。

他为了提醒她,还将时常挂在腰间的荷包小坠送了过来,要求程玉酌每天贴身放着,睡觉也不能丢开,弄得程玉酌看见那些东西都有些脸红。

他又同程玉酌要了她的簪子过去,还让她亲手配了何情薄香囊……

总归,没有一点正经。

直到今日,他得了闲,宣她进宫。

干清宫还是从前的干清宫,程玉酌回想起自己做宫女的年月,抬头看着这座巍峨的宫殿无不紧张。

小棉子引着她进去了,里间没有人。

“姑姑稍等,圣驾马上就到。”

圣驾……

程玉酌恍惚了一阵。

初初她为他侍寝,他还是六皇子;后来宫外再见,他是东宫太子;如今一月不见,他已经是皇上了。

程玉酌又是一阵下意识的紧张。

她深吸了几口气也没能缓和这紧张的情绪,直到她向里走了两步,闻到了隐秘而清淡的何情薄的香气。

她看到了她亲手配制的何情薄的香囊,安静地放在窗下台子上。

她深吸了一口,找回了些许熟悉与安心。

她正想着他不知何时才能得空前来,外面便是一阵拍手声。

“皇上驾到!”

程玉酌立刻转身看去,他竟然已经抬脚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明黄色彩云金龙朝袍,色泽晃了程玉酌的眼睛,她下意识要下跪行礼,仿佛在大明湖畔见到太子那会一样,但只一瞬,她又恍惚过来。

她没有行礼,抬眼向上看去,男人熟悉的面孔落进她眼中。

他剑眉不怒自威,一双眸子暗含笑意的光亮,高挺的鼻梁更衬着他器宇轩昂,薄唇勾起,又张开了来。

“不错不错,我的阿娴这次长进了,若你再一激动便叩在地上说什么奴婢,我可是要生气的!”

晓得他脾气大要生气,程玉酌才稳住了自己要跪下行礼的膝盖。

“太……皇上。”

她还是行了个礼,虽不是叩拜大礼,赵凛还是瞥了她一眼,连忙托了她。

“一月不见我,便这等生分,是不是没将我给你的东西戴在身上?”

他检查。

程玉酌在他熟悉的气息中,恍惚尽去。

他已经上手开始在她腰间翻找,“不是让你时刻随身带着,你带了没有?”

程玉酌能不带吗?

她无奈从袖中将他的荷包和小饰拿了出来。

但赵凛还是掐了她的腰一把,才把东西接了,然后替她拴在了腰上。

程玉酌被他弄得痒的不行,偏偏他故意捉弄她。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腰间也软了下来。

赵凛干脆抱了她坐在了贵妃榻上。

他低声在她耳边,“想我没有?”

程玉酌被他捉弄半晌,不肯理他,“这儿可是干清宫,太……皇上端……”

“端?端什么?端着些?”赵凛捏着她的手,“你何时喜欢端着的了?难道你还让我自称朕?”

程玉酌觉得并无不可,“皇上是该……”

话没说完又被他打断了。

“如今你叫我这般,怪别扭的,你自己不别扭吗?”

程玉酌也别扭,可皇上就是皇上,是万民之主。

赵凛却摇了头。

“对旁人,我为皇上,但对你,我就是我。你莫要唤我皇上。”

“那唤什么?”程玉酌疑惑。

总不能还唤作太子爷。

赵凛却展颜一笑,贴近了她的脸庞。

“六郎,如何?”

他贴的那般近,这“六郎”又好似陈酒透着引诱的酒香。

程玉酌不自在起来,目光开始乱飘。

这可如何喊得出口呀?

偏赵凛深以为好,拉了她的手腕。

“好不好,阿娴?唤我一声六郎听听?”

程玉酌舌头都要打结了。

他越靠越近,她向后仰着,却又被他伸手抵住了后背。

“阿娴,唤六郎!”

他引着她,见她仍旧羞涩不肯搭理,使了个大招。

“你不唤,我可叫你姐姐了?”他啧啧两声,“我若叫你姐姐,你唤我六郎,倒也合宜呢!”

程玉酌简直要钻进地缝里了,偏他还继续道,“你之前不总是想让我叫你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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