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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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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肯泱,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他是我爷爷。那天,耐璇带着一伙儿人来找我,就是,就是他不行了,他想见我最后一面,我没去,没见着。”

印子泪流满面,扭过头去,合眼,任泪水砸在地上。

亮亮突然明白了,印子一直扛着的是些什么,人呐,如果真的没有感情,就真什么都好办了,那么,这个世上就只剩下黑与白,好与坏,是与非,清清白白分分明明多好,但,

就是因为人有感情呐,

他们是恶魔,是仇敌,

同时,

也是亲人啊……

天上人间两陌路,死生契阔各凄凉。

仙山难遣鱼书寄,恸到无声更断肠。

谢谢给亮亮投小钻石哟。

第326章 2.62

又是超级热闹的一晚,印子终得洗刷冤案出来,老宋一方面“得公主令”一方面也是真高兴,弄来最旺的火盆,最大的锣!震的满条街都响彻,牛鬼蛇神又齐聚一堂,为印子接风!

灯红酒绿,华彩流光,

亮亮望着“又回来了”的与狐朋狗友大口喝酒大声欢笑的印子,内心是感慨的,脑海里“死神”的面孔至此更加清晰!它不该是只有凶残傲戾的一面,它也应该有孤寂,伤心,不为人知的一面……

心乐过来一把框住亮亮的肩头,“这下好了,误会彻底解除了吧,我就说那娘们儿至贱!”亮亮点头,笑着望着印子那头就不移眼。心乐歪头追她的眼神,又紧紧一箍、额头挨向她额头“亮亮诶,你爱惨他咯……”大喊一声,“印子!过来!”

印子回头,调皮地赶紧跑过来,坐下来就捞过亮亮死搂怀里,闷头她颈窝小狗一样死蹭,惹得亮亮仰头咯咯笑,“印子,你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啊,不管执行什么任务,和旁的任何女人参合一块儿都伤害咱们亮亮了。”心乐正经教训,印子下巴磕亮亮肩头,因着唇色还虚白,他又坐牢剃了板寸,不得了,这妖孽灯光下一照,反倒更显惊心动魄的绝艳!印子唇形特别漂亮,加之一张嘴,那些甜的蜜的辣的凶的狠的,能冷如冰窖的,也能炽热如火的,一贯而出……是真的让人着迷。

此时,他轻轻“嗯”了一声,又扭头痴迷亲吻亮亮下颌线,情深意切,真是——无论男女,旁人几人见了不被迷得心颤甚至不敢直视……

亮亮扭头面对他,垂眸望着他的唇,也不羞怯,单手掌住他后脑亲吻上去,也情深意切,同时,也稍显霸道,这是她的印子!——估摸,也只有笑着低头喝了口酒的老宋能体会这层“霸意”了。

“哎,杭美今儿有事儿,要不她今天来了,给咱们来曲雄浑的大提琴该多过瘾。”心乐舒服往沙发背一靠说,下巴还磕在亮亮肩头抱着她摇的印子,一先只是笑着随嘴一说,“这个杭美,我还真没见过咧,”这一说,印子稍一顿,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最近成了主提琴手,忙着汇演,不过,她拉大提琴真的好听。”亮亮扭头说,印子挨她一下,“嗯。”没再这个话题。

这日接风晚宴后,算印子又回归日常了。

许是这次“惊吓”真给了印子惊吓,这孩子“孬的本色”又冒头,他辞了专案组工作,回归武组部,似又过起“混日子”的吃喝玩乐日常。这到了武组部,跟着老宋,到比从前更懒散,更玩得欢。

且,看似这次印子是真“服了软”,不知有没有他的“作用”在里头,反正,自上回肯泱逝世前肯耐璇来找他被关,一直就不得释放。这回,竟然耐璇一干人全部被释放了!

妹妹得了自由,耐元肯定还是有欣慰的。

“看来,他性子还是没变,这次吃了大亏,晓得怕了,又做回缩头乌龟了。”得欢边给耐元倒酒,说,耐元戴着细边眼镜,读书少年一般,拿起酒杯,轻轻摇头,“印子本性才不是这样,他才是真正的越挫越勇。”

耐元握着酒杯转动,杯中酒色曲转,不禁像回到从前……

爷爷极爱弓弩射器,所以印子是他在“少年射箭比赛”中捡到的“宝贝”。

爷爷把他带回来时,耐元第一眼看着这孩子就不喜欢,他一笑太过灿烂,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跟他们整个肯家阴冷寡傲的气质格格不入。

再接触下来,更不解爷爷为何喜爱他,要说是“弓箭比赛”挖掘出来的,箭法一点不准,而且受不得委屈,吃不了苦,爷爷那样亲自教授他,没长进不说,还一点不在乎,倒是特别会混日子,和兄弟们混得烂熟,吃喝玩乐数第一!

一次,耐元实在看不过去,单单让他举弓、他手臂都抬不起来!——耐元和几个亲信待爷爷一走,私下把他蒙眼绑来,死揍了一顿!这孩子一点骨气没有,抱着头哭爹喊娘的,惹得耐元更火大!

打的鼻青脸肿,爷爷自然第二天瞧见了,问他,他也不敢说,耐元看着更气,你长点骨头行不行!

这天晚上,爷爷把耐元叫到跟前,问起,“是你揍了印子吧,”

耐元冷眼一抬,“他终于敢告状了?”

爷爷一笑,“印子性子好,才不得说。”

耐元终于忍不住走去爷爷跟前,“您到底喜欢他什么,根本就是个孬种没用货!”

爷爷当时正好走到书桌边,

书桌桌面上放着璇璇的一个小玩具,是个不倒翁娃娃,爷爷手指一弹,垂眸说“印子就和它一样,平常不闻不动,只要轻轻一弹,他爆发出来的力量……”爷爷抬眸看他,“小元,你要是个优秀统帅,就要有识人底色的能力。印子这孩子,可有许多等着你去挖掘。”

好在耐元是信爷爷的,他记着了爷爷这句话,学会“耐着性子”去看印子……这一来,这不得了!印子是无穷宝藏!

他是真的“手臂抬不起来”,真“射不准”吗!

倒也真不是他装,印子是需要“激”的!

有次,印子又在练习场百无聊赖,

你猜耐元做了什么?

他悄悄清场,放了五头饿了三日的狼进去!……

印子满身是血,却也百发百中从“狼窝”里走出来时——那些平常就算和他嘻哈其实真没把他看在眼里的弟兄们,才算头回服了气。没人出得来的。耐元这么做,老爷子难道不知道?这也是一种默许,一种尽纵着孙子去试验雪印的方式……

耐元回神,喝了口酒,

印子本身就是狼,有狼性,这点,在他与五匹恶狼“殊死搏斗”里早已看清,但他有时候确实也不是“装”,

他是真“孬”,也就是爷爷说的,“他性子好。知进退。”

所以,这回印子“回撤”,服了软,耐元着实不好判断,他到底是又“孬”了,还是,“战术妥协”……因为,他毕竟去过爷爷的坟头前了,那种哭——你知道,耐元隔着屏幕看,冷眼,却也含泪。

那是他们共同的爷爷。

第327章 2.63

“幸亏老子头发剃短了,要不这真粘头……”印子对着镜子戴上长发头套,老韦一旁左看右看,笑,“啧,这还真俊。再上点妆,可不是个漂亮大姑娘!”

戴上头套后,加之刘海,印子脖子以上看,真跟老韦说的没差!

印子走到一个柜子跟前蹲下翻找,笑着嘟囔,“也幸亏我家亮亮是搞化妆的,家里这些胭脂水粉多,啧,要她给我化可能更好……”

“亮亮今儿保准不会去上班吧,”老韦问,“我叫她去我家那园子搞草莓酱了,又要摘下来又要加工,得大半天呢。”印子就在亮亮平常放她化妆工具的柜子里一通找,这个看看那个瞧瞧,最后选了几样拿过来。

“你会么,”老韦笑问,

印子对着镜子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亮亮怎么搞我怎么搞呗。”他真学着看亮亮跟别人化妆在自己脸上搞起来。

这是弄啥嘞,

从头说起。

那日接风宴,心乐不遗憾杭美没来么,印子一句本无心“这个杭美,我还真没见过咧”顿时一线灵光!这个杭美——有点问题咧。印象里,还真是只要他参合亮亮那边圈子的聚会,这个“杭美”就各种理由没到……这不得不叫印子警觉!

今儿他打算亲自伪装去团里探探这个“杭美”。

一来也是考虑亮亮安全,再,亮亮对他太熟悉了,他打扮成啥样儿亮亮肯定一眼疑惑,万一弄出个啥意外也不好。干脆一早就把亮亮支开,正好这几天他家草莓园子的草莓大丰收,他和亮亮早准备去做草莓酱了。

诶,要亮亮在,也得满意,印子着实伶俐,看样儿学样儿,是那个事儿!这妆一上啊,简直换了个人,清秀大美女!

老韦都不得不佩服,直竖大拇哥,

印子对着镜子掩饰自己喉结那块儿时,小声说,“这还真难,要是,要是杭美真是肯耐元装扮的……他得多难。”

听到此,老韦正色,“难道真有可能是肯耐元?”

印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有些怔愣,“耐元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你看看我,让我装成这样,我半天都受不了。他不一样,他想办到的,割一块肉下来都得办到。”

“那像你所说的,他如果真整了容有了大变样,你,你真还认得出来他?”

印子怔愣的神色一下回凛,他更加细致地掩盖自己的喉结,严肃着眼,“认得出来。这也是他一直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他知道,我们谁都逃不了谁的眼。”

谁都逃不了谁的眼。

是呀,印子有这样的自信,

相对的,耐元自然也有这样的自信!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一眼也能把你认出……

所以,印子此番伪装最主要还是针对亮亮团里的其他同事,真到了“杭美”跟前,他必须得万分小心,还是不能叫“她”看见自己!

不过,

着印子这方面来看,毕竟对“杭美”是否有问题没有十足把握,万一人家就是个普通女孩子,几次三番错过聚会,也确实是巧合有事呢?所以,印子此番去“摸底”真的没有“大动干戈”,只叫老韦做个“外应”,他混进去看看罢了。

却没想到!印子的“警觉”就真这样准!

他假扮“点映观众”前来小礼堂提前观看彩排,里头重头戏就是“杭美大提琴独奏”。

有时候,人呐,你不得不承认,感情深厚了的两个人,心上是有些诡谲的默契!

那样宽敞的小礼堂,

台下一片漆黑,

因着“大提琴独奏曲目”所需氛围营造,台上的光线也柔和不甚明亮,但,

一个台上,

一个台下,

都是彼此间全然陌生的模样!

印子还埋没在角落里的位置……

愣是,两人的视线就能准确撞到一处!然后,必定,“谁都逃不了谁的眼”!……

印子“没动”,

耐元也“没动”,

台上的“杭美”如常垂眸,演奏了一曲舒曼的《a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这首舒曼1850年的作品,那时他与好友坷拉刚刚从德累斯顿搬到杜塞尔多夫,满心欢喜地迎接新生活。这首大提琴协奏曲没有炫技段落,从头至尾都是敏感而细致的内心流露……

印子内心并不平静,

无疑,耐元是个天才,

他在多个领域都有非凡的天分,

除了大提琴,钢琴,吉他,射箭射击,马术……

印子其实也会拉大提琴,也有较好的手法,但是他不喜欢大提琴,从前几次大提琴调弦弄伤过他的指头。

那时候,耐元就坐在他对面,笑着接过提琴,“你揉弦比我还有天赋,但是你太没耐心了。”为他接弦试音。

印子点起一支烟,“艺术这玩意儿我是腻了,小时候家里逼着学这学那,我又不是这个气质,糟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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