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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伤者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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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求职者中最底层的人物。

大学毕业后去一家上市公司做了采购,他从来没想过理科生的自己会做供应链的工作。

虽然有些反感,但为了生存张小凡还是努力工作、但他的努力与敬业并没有得到上司认可。

“张小凡,你搞什么!上个月下单竟然漏单?你知道没有编码器我们无法组装机器人,明天就要出货了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延误交期对我们影响多大吗?你到底会不会做事?”面对上司披头盖脸的指责,小凡选择沉默、可是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

当他独自去寻找供应商协商时,又犯了最大的错误。小凡触及到了上司人的利益,他就这样被炒了鱿鱼。为了谋生,他不得不重新找工作。

做过服务员。

“张小凡,你连盘子都不会端吗?公司这月花费在盘子上的钱比你工资都高好几倍了,你还是滚回家吧。”

女老板的凶神恶煞,让张小凡再一次失业。

做过销售员,失败。

从事快递行业翻了十几次车,开的淘宝店四个月没出一单。

无奈之下去做了保姆,可没几天差点把别人的孩子养死。

张小凡尝试了所有他见过的的行业,但从事最长的不超过三个月。

每一次的失败他都告诉自己。“张小凡,失败是成功之母,你一定要坚持。”

无数次失败,张小凡开始质疑自己。甚至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厌恶感。

迷茫,不知所措。

好在还有一个心灵的港湾,一个可以促使他不断前进的动力,他的初恋杨丽。

今天面试失败后,辗转无果的张小凡回到自己的小租房,心想,明天再去找找,也许有合适自己的工作。

“小凡,今天面试又失败了吧?”隔着电话小凡都能感受到她无比的温柔,他知道她是最爱自己的人、除了父母之外。

“没事的宝贝,我会找到工作的,说好了要赚好多好多钱去娶你呢。”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沮丧和迷茫都瞬间化为动力。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棒的,一都很努力。”

两人在一起四年时间,高中毕业那天小凡怀着忐忑而激动的心情向她表白。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爱上了彼此。

当她说她愿意的瞬间,小凡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杨丽是上天赐给小凡最美好的礼物,和她一起的时光永远都是快乐的。

“那是当然啦,你们家小凡是最强大的。”

每一次通话小凡都能平复内心的沮丧。虽然她远在异地,但时刻在他心里,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我知道,只是……”

每当她犹豫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小小的沉默,然而这一次却让小凡感到很不安。

“只是什么?”小凡用温柔的语气掩饰了内心的焦虑。

“只是爱情不仅仅努力就够的。”她声音变得冷淡许多,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便是小凡忘记她生日那天。

“你知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我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小凡强忍着内心的剧痛,温柔的说道;“我一直在努力呀,一直都为我们的将来奋斗呢。”

张小凡温柔的话语已经被脸上划过的泪水出卖,终于还是走到了今天。

“我们分手吧,现在的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呢?”她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小凡,他明白这一天早晚到来。可他多想再晚一天,哪怕只是那么一天。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对不起小凡,真的很对不起!”她哭了。

毕竟彼此深爱那么多年,谁又甘心就此放弃?只是在现实面前,所谓的爱情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没,没事。”小凡哽咽抽泣,当眼泪彻底决堤前他送出了最后的祝福。“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挂断电话的瞬间,小凡彻底的沦陷在悲伤里。躲在角落里抽泣,使劲的抓破了自己的手臂。

想撕吼,但只能咬牙流泪。眼泪的决堤,让小凡第一次感受到释放的快感。

杨丽,他的初恋。

是她让小凡明白了什么是爱,如今也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痛。

小凡哭了很久,直到眼里流干。他蜷缩在地上,此时他明白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当初为了所谓的梦想,他毅然拒绝了父母安排。

为此父亲差点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可那时至少还有杨丽鼓励着他,她成为小凡奋斗的唯一动力。

毕业后本想和她再同一座城市,可是他却无法做到。在他十八岁那年他便知道,他此生注定孤独。

因为他就是一个煞星,总是不断给别人带来厄运。即使杨丽选择离开小凡也不会恨她,这不是所谓的痴情或者伟大。

他一直在逃避,逃避那本不属于自己的生活。他想和正常人一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但现实却赤裸裸的给了他一巴掌,小凡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如果这是我的宿命,我拒绝接受。”小凡抓起手机,砸向亮的刺眼的白炽灯管。

一团火花炸开之后,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点了支烟,用力的深吸一口。任由那有害的气体在内脏中穿梭,“要是能抽死也是一种解脱。”他心如死灰。

当烟头的星火渐渐逼近手指时,张小凡失去了疼痛感。

工作受挫,情感失意、家人置之不理。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夜行人,一个生下来就被选定的暗夜猎手。

猎魔者,张小凡憎恨这个身份,它让自己失去了一切。

十八岁那年,这身份给他带来无比的成就感。

“猎魔者,我竟然是猎魔者?”小凡兴奋至极。

这只有小说里才会生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当他知道自己在为捍卫这个世界的正义而存在时,小凡感到无比的骄傲。

因为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小凡经常在黑夜中潜行。十八岁那年他第一次狩猎,那时还读高中。当他满身伤痕的回到宿舍时,其他人都惊呆了。学校说他参加黑社会,与人斗殴。同学说他是坏学生一个个与小凡拉远距离,上课时老师总是不断的刁难。

可他一直安慰自己;“张小凡,你是在维护正义、绝对不可轻易放弃。”

第二次受伤小凡没有回宿舍,跑到家里养伤。可同学们都说他是因为和别人打架才不敢来学校的。

校长找他父母去商谈,结果可想而知,小凡被迫转学了。

望子成龙,可儿子却隔三差五惹事。父亲对他失望至极,有一次父母为他的事情差点大打出手。于是小凡决定,不再做城市猎人,他想做回正常人。

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没有出现在阴冷的夜色中,期间他接到了几个任务。但小凡全都拒绝了,因为他恋爱了。他不想恋人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她陷入危险的边缘。

那些小凡没有处理的任务都死了人,这让他内心很是愧疚。

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他想,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嘟、嘟、嘟”被他砸向灯管的手机响起,可已经没想接电话的心情。

但害怕是杨丽打来,小凡挪了挪身子,捡过手机看了一下号码。

“滚!”

所有的伤痛此刻化变成了愤怒,这是小凡第四次接到他们的电话。

小凡狠狠的挂掉电话,手机屏幕砸得稀巴烂。他们似乎不死心,又给小凡了条信息。

“出现地点,N市桃园区。”

“N市桃园区?那是杨丽工作的地方、如果他们去桃园区那么医院的目标最大。”小凡心里空前的不安。

杨丽在N市桃园区医院里工作、若放任不管那她真出了什么事张小凡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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