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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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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太子殿下的寝殿中留了一夜。”连青陈述事实。

然后紧接着, 连青就看到宗玚手中的笔“咔嚓”断成了两截。

宗玚垂眸, 冷漠甩手,又从笔架上取出一支笔,缓缓写道:“祝祷词?”

连青仅看这三字, 就猜出了宗玚的意思,点头道:“是, 何狷让闻鹤公主与太子殿下都背了祭天礼的祝祷词, 此事知晓的人很少。”

“压下去。”宗玚沉思片刻, 继续写道。

从表面上看, 如若徐凛落水病重, 闻鹤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皇后娘娘已经亲自将此事隐瞒下来了,”连青竟然连此事都已经知道了。

“所以,宗小将军, 您关注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连青看到宗玚忽然陷入了思索。

宗玚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只在纸上写下二字:“何狷。”

“查何狷?”连青不解其意, 除了落水的太子殿下是他的学生之外,何狷与此事没有太大的利益牵扯吧?

为什么宗玚会让他去查何狷的动向?

宗玚抬眸看了连青一眼, 眸光寒凉, 让他查就是了, 不要多言。

“是。”连青只觉脚下冒出了寒气,连忙行礼,执行命令去了。

闻鹤今日来徐凛的东宫帮他背诵祝祷词的路上, 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阿嚏——”闻鹤打了一个特别大的喷嚏,连忙将自己的大氅拢好,心想自己不会被徐凛传染了风寒吧?

她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说自己坏话,闻鹤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

确定除了自家宫女之外没人尾随,闻鹤这才走进了东宫之中。

“见过闻鹤公——”守在门口的侍卫正打算朗声呼唤她,闻鹤就马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侍卫只能无声地一行礼,默默通报去了。

“鹤公主,为何要如此小心?”小鸾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过是来东宫探望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张扬。”闻鹤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只随意答道。

一来到徐凛歇着的寝殿之中,闻鹤就远远地看到徐凛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伴读绥之正守在床前小憩,看来也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太子殿下如何了?”闻鹤轻声问道,盼望着徐凛赶紧好起来,她也不用每日过来帮他背诵祝祷词。

“睡了一整晚,现在还没醒呢。”绥之小心翼翼地说,『揉』了一下眼睛,有些懵。

“我来叫叫他。”闻鹤走上前去,轻轻摇了一下徐凛的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唤了两声,徐凛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光有些黯淡,看来休息了一夜,他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

闻鹤寻思着这祝祷词还有一部分没背完,于是压低声音对徐凛说出了祝祷词的一部分。

徐凛微微挑眉,理解了闻鹤的意思。

“你们先下去吧。”他虚弱开口,屏退下人。

闻鹤托腮看着徐凛,有些好奇地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七日便是祭天礼了,您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都难,到时您能起来吗?”

如果他真的不行,那么闻鹤也没有必要再帮他背诵祝祷词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应当可以,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徐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闻鹤连忙把他按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勉强。”

“您已是一朝太子,大可不必如此……”如此拼命。

“世人对我期待有多高,我便想要做得比他们所期待的更好。”徐凛眨了眨眼,轻声说道。

“好。”闻鹤摇摇头,只能继续说道,“那便继续背祝祷词吧。”

“九垓四表兮,莫不昂膛,庶类品汇兮,悉庆盛名”闻鹤轻声念道。

“……悉庆盛名”徐凛一字一句跟着闻鹤重复。

知道这祝祷词内容的,除了他自己与何狷,只有闻鹤,旁人根本没有资格知晓内容,所以只能是闻鹤帮助他背诵。

一日已过,闻鹤轻轻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告别:“太子殿下,再三日就能全部背诵完毕了吧?”

徐凛点了点头:“嗯。”

他顿了半晌,复又开口说道:“你教我背诵祝祷词一事,我不会告诉旁人。”

闻鹤当然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件事,一来如果再被何狷知道徐凛来得及背完祝祷词,恐怕又会从中作梗,二来她对外宣称就是不会背。

一连几日,闻鹤都往徐凛的东宫里跑,她觉得自己日渐憔悴,比卧病在床的徐凛还累。

今日就是第三日了,闻鹤总算完成了任务,方才松了口气。

临睡前,她多喝了好几口水,这几日一遍一遍地重复祝祷词,嗓子倒也有些哑了,连开口说话都费劲。

闻鹤将茶杯放在桌上,爬上床,将被子拉到胸口,闭上眼,觉得有些轻松。

那什么祭天礼主持的锅,总算是完完整整地又甩给了徐凛,她甚是高兴。

就在闻鹤即将坠入梦乡,沉沉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窗边传来了清脆的敲击声。

“叩叩叩——”这敲窗的声节奏沉稳,让闻鹤马上睁开了眼睛。

于是,闻鹤再次想起了上次在蝶宫之中被三位刺客光顾的恐惧。

闻鹤又听了一下,敲击声虽清脆但并不大声,她确定不是自己听到的幻觉。

她利索地跳下床,从茶几上随手捡起了一个花瓶,打定主意开了窗看到了人就拿花瓶敲之。

闻鹤将沉重的花瓶藏在身后,一开窗,就将花瓶如闪电般抽出,正准备砸下去。

然后她就发现花瓶被稳稳接住了,她竟砸不下去了。

闻鹤瞪大眼,定睛一看,总算看清楚了来者何人。

只见在初冬的月『色』下,宗玚的一双凛冽双眸正从花瓶的青『色』裂纹下看着她,眸光深邃似寒潭。

闻鹤马上尴尬地收回花瓶,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窗台下。

“宗……宗小将军深夜前来,所谓何事?”闻鹤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宗玚的呼吸在窗外氤氲成白雾,他伸手在闻鹤掌心写道,指尖有些凉:“出宫。”

闻鹤挑眉,有些疑『惑』,为何宗玚深夜要带她出宫?

要去做什么?

不过出宫她喜欢啊,不管去干啥都喜欢。

闻鹤双眼发亮,马上回答道:“走走走,我去穿件衣服。”

她走回寝殿之内,披上外袍大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闻鹤还想做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宗玚,只见他正站在窗外,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窗外下了些小雪,不大,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眉间睫上,发出些晶莹的光来。

他不急不躁,闻鹤也便继续做她的事。

闻鹤将一个长条的枕头塞到被子里,以免小鸾若是半夜来看她发现她不见了,还能掩饰一下。

准备好这些,闻鹤才跑到窗边,准备翻身跳出窗外。

没想到她脚一蹬,差点把自己方才靠在窗边的花瓶给踢倒。

闻鹤眼一闭,心想这要是发出巨大的声响,恐怕要吵得别人醒过来。

没想到宗玚早已先她一步,俯身,伸手将花瓶口给勾住了。

他指尖一动,将花瓶稳稳地放回原位。

闻鹤看着他离地有些过分近的侧脸,宗玚右侧脸颊上落着的雪花散出凛冽的寒气。

她忍不住轻轻吹了吹,想要将飘落在他脸上的雪花吹走。

一阵又轻又暖的风吹过脸颊,宗玚忍不住眯起眼,长睫轻轻颤动,抖落细雪。

闻鹤跳出窗外,就看到宗玚忽然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她自己将窗户关好,然后把雪上的脚印一点点抹去,疑『惑』地轻声问道:“宗小将军,还不走吗?”

宗玚转过身来,伸手牵过闻鹤的手,低头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走。”

闻鹤觉得他这手倒也没这么冷了,一晃神,手上被他塞了一个小小的手炉。

这手炉小巧玲珑,倒是很暖,闻鹤惊讶抬头。

只见宗玚的耳根泛上些许薄红,面『色』依旧平静如冰雪。

闻鹤将手炉收在怀里,笑眯眯地问道:“去哪里?”

“何狷。”宗玚带着闻鹤轻巧地翻出蝶宫的宫墙,一边在她手心写道。

感觉到宗玚写的是这两个字,闻鹤罕见地收回了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前几日被皇后打的右脸颊。

宗玚去见何狷,做什么?

就在她愣神间,宗玚竟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右脸颊。

“皇后?”他在她掌心写道,问她是不是皇后打了她。

“她误会我了。”闻鹤抬起右肩膀,拿右脸颊蹭了一下大氅上的温暖绒『毛』,“也没太大的事,走吧,出宫去。”

即使今日小雪,宫内警戒也甚是严格。

宗玚身为守卫皇宫及京畿城的禁军统领,自然知道他们巡逻的路线,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地带着闻鹤出了宫。

“没想到你比我还能躲。”出了宫,闻鹤有些兴奋地说道。

她与宗玚二人出了皇宫,闻鹤伸出手,拉起宽大的大氅,为他挡去些许天空飘落的雪花。

“今天真冷啊。”闻鹤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下了雪。

她刚入宫的时候,还是早春呢,皇帝还在品着明前龙井。

“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宗玚冰凉的指尖在她掌心写道,“快到了。”

闻鹤一路上跟着宗玚走,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

深夜里,除了打更和巡逻的卫兵,大街上就没有别的人了,显得有些寂寥。

闻鹤越走,就越觉得经过的路线有些熟悉。

这是,向北出城的路线。

出了城,便是京畿城北部的那条河,也就是徐凛落水的地方。

宗玚带他去那里,是有了什么发现吗?

闻鹤摩挲了一下手中小小手炉的精致纹路,有些忐忑。

在城门不远处,有许多百姓的住宅,宗玚带着她在一处小巷中停了下来。

前方的河上,许多艘船都传来了明亮灯火光芒,向来是在河上捕鱼的百姓没有回家,直接住在了河上的船里。

闻鹤的眼神很好,看到了不远处的河上,停着一艘船,正是那日不慎落入水中的小丫家人的船。

她眯起眼,紧盯着那艘船,似乎有些明白宗玚的用意了。

宗玚在她掌心轻轻写道:“等。”

闻鹤见他手有些冷,将手炉一把塞进他的手中道:“我不太冷,你拿着吧。”

宗玚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手炉精致秀气的浅金刻纹,心想他怎么会用如此女孩气的东西。

但他的手指动了动,竟没有反驳闻鹤,还是收下了。

闻鹤躲在小巷里,朝外看去,夜里静谧,所以前方传来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小丫的娘是个大嗓门,从船舱里传来她的爽朗声音:“小丫已经没事了,还是多谢何先生雪中送炭了,若没有这银子,她爹的病恐怕是没钱医治了。”

何狷清清淡淡的声音从船中传来:“无事,拿着便好,只是委屈了您女儿。”

“咱们乡下人,身子骨硬朗,不碍事。”小丫娘说道。

闻鹤听过皇后的分析,早已大概猜出了小丫落水的事情并不简单。

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如此……

何狷收买了小丫一家人,让小丫这样小的孩子故意落水。

徐凛心善,当然会下水救人,他自小身子骨就不太好,这一落入初冬的水,必然会出事。

若是事后有人查起,都可以归咎于意外,毕竟一个小孩落水,并不是不可能发生。

何狷如此了解自己的弟子,算准了徐凛必定会下水救人,才设了这样一个圈套,就等着徐凛自己走进去。

而她闻鹤,自然成了替罪羔羊,毕竟只有她才是直接的受益者。

闻鹤看到何狷从船上走下,行走在河边,感觉到胸腔中一颗心跳得飞快。

她在生气,气何狷为何要这么做。

闻鹤咬了下嘴唇,正打算走出去,就被宗玚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眸,看到宗玚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摇了摇头。

只要那家人打死不承认,那么何狷的计谋是不可能被揭发的。

那家人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承认。

现在出去找何狷对峙,并没有用。

“我……我知道没办法揭发他。”闻鹤深吸了一口气,看到宗玚的目光之后,她罕见地冷静了下来,“我只是想——”

“想什么?”宗玚见她停顿了下来,也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想当面骂他两句乌龟王八蛋。”闻鹤理直气壮,从宗玚手上接过手炉。

在仅有微弱月光的黑暗小巷中,宗玚垂眸看着她,目光中是深邃的寒潭。

闻鹤以为宗玚要说自己傻了,没想到宗玚看着她,嘴角缓缓缓缓地翘起,似冰雪消融,竟被她逗笑了。

“笑什么笑,人设都崩了。”闻鹤气恼地跺了跺脚,转过身道,“宗小将军不必现身,我去去就回。”

她提着缀着绒『毛』的裙子,一蹦一跳地跑出了小巷,朝着何狷的方向追过去。

在闻鹤看不见的地方,附近的大街小巷之中宗玚都派了禁军守着,关注着这里的动向。

连青无声地来到宗玚的身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何狷如此阴险,竟亲自出手陷害自己的两位弟子,为何不……”

“就算奈何不了他,套个麻袋打一顿也是可以的。”连青出建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没想到宗玚无声地摇摇头,没有认同连青的建议。

让闻鹤亲自去,恐怕何狷会更惨。

闻鹤跑得很快,没多一会儿,就追到了何狷的身后。

何狷正朝着自己城外的草庐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脚步声。

有人跟踪?何狷警惕地转过身看,只见闻鹤正站在他身后,淡漠地看着他。

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手炉,呼出的气在月『色』下凝结成白雾,表情不善,隐有薄怒。

“闻鹤小公主。”何狷拢着袖子,回过身笑着看闻鹤,已然明白了闻鹤的来意。

且不论闻鹤是如何出宫的,她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方才在船中的那一幕,肯定已经被她看到了。

“我就说,小丫这样一个普通农户的孩子,那日怎么会出现在工部严加看护的农田旁。”闻鹤一步一步走上来,瞪着何狷说道,“原来都是你安排好的。”

在将祝祷词分发给闻鹤与徐凛之时,何狷就料定了闻鹤不会认真应对此事。

这才利用小丫与他们相识,布下一个圈套。

徐凛与闻鹤的『性』子,何狷看得最透彻,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一个普通农户的孩子,也不会嫌弃,一起玩得愉快。

何狷早就查清闻鹤畏水且不会水,才将圈套下在了河上。

所以到时,若闻鹤不愿参加祭天礼,利用小丫故意落水,就能够让徐凛入水救人,徐凛也就能顺理成章地生病,从而将位置让给闻鹤。

他这计谋确实很妙,因为所有一切都布置得不着痕迹,只要小丫一家人不承认,也便没有证据证明是何狷布置了这一切。

“十年师徒,你很了解太子殿下吧?”闻鹤走上前一步,冷声说道,“利用他的善良,不愧是足智多谋的帝师啊……您真厉害。”

“过奖。”何狷行了一礼,受下了闻鹤这“夸奖”。

“小公主能看出我的谋划,你也不赖。”他话锋一转,忽然将矛头对准了闻鹤。

“现在徐凛病重,你顺理成章地接过他的工作,皇后娘娘已经帮您把徐凛落水的真相瞒下来了。”何狷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小公主,我也能说,你在利用我们。”

闻鹤在心里轻蔑一笑,心想何狷果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偷偷陪着徐凛将所有祝祷词背完了。

“你我当然都知道,到底谁才陷害了太子殿下。”闻鹤眯起眼,看着徐凛说道。

“小公主能出宫,能够派人查我的去向,恐怕不是依靠你自己吧?”何狷微笑,嘴角弯起,俯身平视着闻鹤道,“是谁在帮你呢?”

“皇后娘娘?御史台?又或者是户部尚书?”何狷说出了他所调查、猜测出的几方势力,却没有提到镇国公府。

闻鹤抬眸,歪着头看徐凛,理直气壮的说道:“御史台。”

对不起了御史台就让你背一次锅吧!难得何狷也有算错的时候。

“啧,竟然是御史台。”何狷轻嗤一声,“我就说,会有很多人帮你的吧?”

“既然小公主能接受御史台的帮助,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呢?”何狷气定神闲地站在闻鹤面前,缓声问道。

“你连徐凛都能陷害,我又怎能相信你。”闻鹤反问,反驳道。

她将手炉塞进怀里,拢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复又松开。

这河边如此冷,闻鹤却紧张得手心冒了汗。

“因为这朝中,就没有我预料不到的事情,与我合作,是最佳的选择。”何狷抬起头,在月『色』下对着闻鹤认真说道。

“我不择手段,但对您,我永远是真心的。”他说得诚恳,字字句句都带着蛊『惑』的魔力。

“这句话,您也曾经对徐凛说过吧。”闻鹤轻笑一声,现在有了自己,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徐凛便成了被何狷抛弃的人。

“小公主真聪明。”徐凛笑道,“现在的真心是真心,明日或许就不是了。”

闻鹤听了他的话,竟然被气得笑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不择手段的人呢?

这难道就是朝堂的智慧吗?

“何狷先生,您说这朝堂中,没有您预料不到的事?”闻鹤忽然开头,抬头看着何狷说道,眸光明亮,眉间的痣在月『色』下格外明显,面容似月光般晶莹柔美。

何狷看着她的脸,轻声说道:“那是自然。”

他有智慧,也有资本说出这样的话。

下一刻,闻鹤就走上前来,腰间佩着的环佩在寂静月『色』中发出叮当的声音。

她伸手,皓腕似霜雪洁白。

“那么这件事,您一定料不到。”闻鹤抬头,『露』出如那日在蝶宫中见何狷般倨傲的神情。

闻鹤以极快的速度,在何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何狷推入了京畿城北的河中。

薄冰被他宽大的袖袍撞开,『露』出漂亮洁白的冰花,发出薄冰碎裂的清脆响声。

何狷看着闻鹤,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闻鹤会如此,他当真是没有料到

透骨的寒气与冰冷的河水攀上胸腔,何狷闭上眼,只说了一句话,声音细微:“你竟敢如此?”

敢推他入水,你不怕背上罪名吗?

“冷吗?”闻鹤站在岸上,垂眸看着何狷,“徐凛入水的时候,也是一般冷。”

她转过身,马上换了副脸『色』,面容惊慌又紧张,似乎是被吓到了。

“快来人啊,何狷先生夜游河畔,不慎落水!”她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字字恳切,似乎正在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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