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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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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雍看着闻鹤手中的桂花糕, 又伸出手来, 似乎有什么动作。

闻鹤警惕地往后走一步:“你想干嘛,我可是带了护卫出来的。”

没想到,岑雍什么也没做, 只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脸。

可……可恶……这该死的牙又疼了。

闻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岑指挥使,你怎么了?”

好好的, 捂脸做什么, 一副娇弱美人的样子, 连她都看不过去了。

宗玚看着闻鹤有些惊讶的样子, 站起来, 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掌心慢慢写道:“他有虫牙。”

“喂喂喂,不要『乱』讲。”岑雍尴尬走上前来,拉了一把宗玚, 开口支支吾吾地说,“这是我的私事。”

闻鹤马上伸手捂住嘴, 以防自己笑出声来。

没想到……岑雍居然还真的蛀牙了。

当真是大快人心。

“哼。”见宗玚没有理会他, 岑雍又坐了下来,摩挲着腰间的软鞭, 不再与他们搭话。

闻鹤乖巧坐在茶楼窗边的小几上, 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

宗玚的目光放在窗外不远处的祀所上,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岑雍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见这里的气氛如此尴尬,喝了口茶, 轻咳一声道:“你们知道吗?”

“知道什么?”闻鹤有些紧张,总觉得从岑雍嘴中问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岑雍『摸』了『摸』下巴,轻声道:“何狷先生,前几日忽然病重在家,这几日都没有入城。”

闻鹤理直气壮:这事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我干的。

不过她还是假装惊讶,浮夸地捂嘴说道:“天呐,竟然发生如此令人伤心的事,我改日定要登门去看望老师。”

“闻鹤公主,你身为何狷先生的弟子,你竟然比我还晚知道这件事?”岑雍似笑非笑地看了闻鹤一眼,“不应当啊……”

“我哪里比得上岑指挥使消息灵通,连京畿城皇家禁军的动向都一清二楚。”闻鹤撇撇嘴说道,“老师卧病在床,那今日岂不是不能来观看祭天礼了?”

“不,他今天来了。”岑雍说道。

此时,就连宗玚也转过头,略带些惊讶地看着岑雍。

那日,何狷被捞上来的时候情况比徐凛好不到哪里去,今日他哪里起得来床?

“你如何得知?”闻鹤问道,“若病重,怎么还来京畿城,何狷老师未免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当然是亲眼看到了的。”岑雍咧嘴一笑,朝窗外努努嘴,“喏,你们看。”

闻鹤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只见茶楼外的大街上行驶过一辆马车。

这马车行驶缓慢,在拥挤的百姓里破开一条通道来,直直往祀所的大门前去。

在马车的车辕处,刻了一个何狷的徽记。

街道上吹来的袅袅微风吹起青『色』的帘子,就看到何狷本人正躺在马车里。

他闭着眼,脸『色』苍白,皱着眉头,似乎很是虚弱的样子。

“他都躺着起不来了,还要来看祭天礼?”闻鹤喃喃自语,忽然感到有些恐慌。

她总觉得何狷还有些什么计谋,没有被她发现。

何狷的马车停在了祀所之外,一群家仆将他抬下来,何狷闭目坐在坐辇上,勉强睁开眼,虚弱抬手:“入祀所,看太子殿下。”

闻鹤看着何狷被人抬进了祀所之中,终于确定了何狷就是来看祭天礼的。

她觉得有些不安,放在袖里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何狷为什么来?

今日的祭天礼真的能如她所愿,照常举行吗?

就在闻鹤指尖不自觉颤抖的时候,宗玚忽然从桌下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他在闻鹤手背轻轻写道:“去看?”

闻鹤点点头道:“去看吧。”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岑雍忽然凑过来,“要去看祭天礼,我有门路啊。”

“守卫祀所的皇家禁军都归宗小将军管,自然不用劳烦岑指挥使。”闻鹤表示并不需要岑雍的帮忙。

“让宗小将军带我们进去,不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么?”岑雍狡黠一笑,“跟我走,我们悄悄走进去看。”

“你这么好心?”闻鹤并不相信岑雍的话。

“何狷先生病重都要坚持来看祭天礼,我只是好奇,今日的祭天礼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岑雍说得理直气壮。

闻鹤还打算反驳,宗玚便又伸手写道:“跟他走。”

“好吧。”闻鹤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那跟岑指挥使走。”

一刻钟后,闻鹤穿着宫女的服装,捧着手中的果盘,一脸的悲痛欲绝。

“岑指挥使,这就是你说的门路?”闻鹤从果盘上摘了一个葡萄下来吃,“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我看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进来看祭天礼了吧?”岑雍与宗玚穿着同款太监的衣服,站在闻鹤面前,“变装成在里面做事的宫人,正好近距离观看。”

“所以,岑指挥使这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闻鹤简直不敢相信堂堂锦衣署的老大,想出来的“门路”就是这个。

“你知道买通这里的总管多难么?”岑雍『舔』了下嘴角说道,“合理变装,可以探听到更深的秘密。”

宗玚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也在思考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进来。

半晌,他走上前,在闻鹤脸上挂了一块面纱,差不多挡住了她的脸。

“也是,这样不会被认出来。”闻鹤点点头。

岑雍与宗玚对视一眼,各自把帽檐拉低,以防被别人认出来。

“别吃了,走了。”岑雍看到闻鹤手上少了一半的果篮,连忙换了一个新的给她,“祭天礼的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重头戏?”闻鹤捧着果盘,跟在岑雍与宗玚的身后,一边小跑一边问道。

“你不知道吗么?”岑雍反问,“这一部分你本该是主角,可惜啊可惜,徐凛今日却奇迹般地好过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时间将祝祷词背完了。”

闻鹤拿着果盘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摔倒在地。

她隐隐地感觉到些许不安。

一路上转过如同『迷』宫一般的回廊,闻鹤终于来到了举行祭天礼的广场边。

只见广场下至少排列了数千人的仪仗队,捧着贡品,面容肃穆。

再往前,皇室宗亲与朝中重臣们的坐着的案几。

闻鹤注意到,紧靠着皇帝的左侧,少了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应当就是原本为徐凛准备的,但他今日却来到了那祀所的顶端,念诵祝祷词,主持祭天礼。

闻鹤手中的果盘,是要送到坐在皇帝不远处的几位后妃桌上,所以难免经过皇帝的位置。

她眼尖,发现何狷坐在皇帝身边,半靠在椅子上,睁开眼,小声交谈着些什么。

闻鹤有些不放心,她小心翼翼地从皇帝的身后不远处走过,忍不住竖起耳朵听这里的声音。

“皇上,今日这祭天礼可谓盛大……万民敬仰,当真是我大乾朝之福。”何狷即使生病了,说话却还是铿锵有力。

“是啊,凛儿真是个好孩子,即使重病依旧愿意前来主持祭天礼。”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说到这祭天礼的祝祷词,倒还要多谢皇上在结尾处亲自补上的那几句祝词,当真是锦上添花,画龙点睛之手笔。”何狷微笑,靠在椅子上小声说道。

“那当然比不上先生您文采斐然了。”皇帝显然对何狷的恭维很是受用,仰头饮了一杯酒,有些开怀。

但是此时,站在皇帝身后不远处,捧着果盘的闻鹤听了这段对话,却如遭雷亟。

她……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

闻鹤浑浑噩噩地将果盘送到后宫妃子们的面前,收获了萧贵妃的一个白眼也没有在意。

她匆匆跑回原来的地方,看到在殿里的其他宫女们正在准备下一轮准备呈上的酒水美食。

“给何狷先生的酒在哪里?”闻鹤匆忙问道。

“喏,在那儿呢,她们都是何狷先生的仰慕者,现在正在抢着送到他桌上的酒壶,恨不得亲自见一面呢。”领事的宫女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疯抢为何狷送酒的资格。

闻鹤转头,看到不远处的宫女们正围坐一团,抢着一个银『色』酒壶。

“是我的!”

“是我先来的!”

“我仰慕何狷先生已久,求求你们给我个机会吧。”

“给我给我!”

好几位宫女上蹿下跳,银『色』酒壶在她们手中传来传去,好几双手抢着酒壶的把手。

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风,宫女一愣神,就发现手上的银酒壶不见了。

“抱歉,看来还是我最仰慕何狷先生呢。”闻鹤从宫女们手中摘下酒壶,咬牙切齿地说。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闻鹤就拿着酒壶,转身拔腿就跑。

她就知道今日的祭天礼不会如此简单,她一定要当面找何狷问个清楚。

闻鹤的脸上布满了焦急的情绪,甚至于有些害怕。

她一出门,就看到宗玚正迎面朝她走过来。

宗玚看到她,略一挑眉,迎了上来,正打算对闻鹤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闻鹤身后冲过来好几位宫女。

“快……快帮我拦住她们,我抢了她们的酒壶。”闻鹤气喘吁吁地说,拍了一下宗玚的肩膀。

宗玚示意闻鹤先走,往前走了一小步,只抬眸冷冷看了一眼。

围上来的宫女瞬间不敢再往前走,纷纷吓退了好几步。

“她……她抢我酒壶。”宫女们异口同声地说。

哦。

抢就抢了。

宗玚没有再理会她们,见闻鹤已经离开,转身朝她的方向走去。

闻鹤一路走,一边抑制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

何狷给她与何狷的祝祷词……其中末尾几句是皇帝亲自写的……

银『色』的酒壶被她晃得发出酒水碰撞的声音,有些悦耳,也有些令人紧张。

闻鹤跌了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但是却有人在身后扶住了她。

闻鹤抬头,就看到宗玚站在她身后,垂眸看着她,眉目安静。

她看着宗玚,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吧。”闻鹤叹了一口气,还是照实说道,“何狷……似乎针对太子殿下,还有布置。”

宗玚点点头,目光越过高耸的屋檐,看向不远处祀所的最高处。

站在那里的徐凛,应当已经开始念诵祝祷词,向天祈求繁荣昌盛,风调雨顺。

闻鹤捧着徐凛的酒壶,来到广场前,绕过几位穿梭来去的宫女,接近了何狷所坐的位置。

何狷与皇帝谈完话之后,便回到了他自己的案几上,很偏,应该是他自己提出要坐这里的。

闻鹤蹑手蹑脚地走到何狷的身后,回眸看向站在祀所高处的徐凛。

他表情庄严,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失威仪,抬眸看着远处的苍天,缓缓念诵。

此时,徐凛已经念完了大半的祝祷词,正好念诵到“大高降恩鉴,微情何以承”,正是闻鹤开始教他背诵的部分。

徐凛落水后,他的后半部分祝祷词被他随身携带,已经因他落水,字迹模糊,无法再看。

仅有闻鹤这里有另外一份。

而祝祷词神圣不容侵犯,所以除了何狷他们几人有资格知道内容,他人根本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徐凛落水时,何狷以为闻鹤还不会背祝祷词,所以何狷才如此笃定,徐凛背不完祝祷词了,因为根本没有人帮助他。

但闻鹤其实已经背完,只能亲自到东宫,去为徐凛背诵祝祷词,陪着他将剩下的祝祷词尽数背完。

闻鹤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何狷真的会仅仅算计到这一步就善罢甘休吗?

但是今日她听到何狷和皇上的对话,闻鹤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走到何狷身侧,思考自己是直接将酒倒到他头上去呢?还是直接倒到他头上去呢?

闻鹤抬手,正打算将想法付诸行动。

却没想到何狷忽然咳了两声,转过头看着闻鹤。

他伸出因病变得有些瘦削苍白的手,握住了闻鹤想要倾倒酒壶的手。

“九垓四表兮,莫不昂膛,庶类品汇兮,悉庆洪名。”何狷看着闻鹤充满怒火的眼睛,开口缓缓说道。

“悉·庆·洪·名。”他一字一顿,再次重复了一边,“皇上亲自写的,就是这句,我给太子殿下的那份祝祷词中,我可是一字都不敢改动啊。”

闻鹤挣脱,再次抬手在何狷脸上甩了一巴掌:“你竟阴险到如此地步。”

“闻鹤公主,您如何气愤,也没办法阻止了。”何狷抬头,看着站在祀所高出的徐凛,轻声叹道,“他也曾是我最疼爱的弟子。”

此时,徐凛念诵到:“九垓四表兮,莫不昂膛……”

闻鹤双眸一闭,差点没跌坐到地上。

宗玚眉头一皱,终于从暗处走上前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防止闻鹤直接倒在地上。

“怎么?”宗玚伸手在她掌心写道,写得速度极快。

闻鹤颤抖着双唇,闭上眼开口说道:“何狷给我的祝祷词上,写的是‘悉庆盛名’,而真正的版本,是‘悉庆洪名’,我教了太子殿下背诵祝词,所以现在他的也是错的。”

太子念错祝祷词,肯定会被发现,那么教他背诵的自己,脱不了干系。

那祝祷词艰深复杂,谁又能想到有一字的改动呢?

洪与盛在这句话里所表达的意思相同,所以闻鹤在背诵的时候根本没有发觉。

与此同时,站在祀所顶端的徐凛也根据闻鹤教他的内容背道:“庶类品汇兮,悉庆盛名。”

站在中央的皇帝正捧着酒杯,脸上挂满笑容,在听到“悉庆盛名”四字之时,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他亲自写的祝祷词……徐凛……怎么敢……怎么敢背错?

徐凛登上太子之位五载,从未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怎么就在这极其重要的祭天礼上出错?

“叮——”是酒杯落地的声音。

皇帝脸上的怒容已经掩饰不住,他拂袖起身,看着从祀所高处走下来的徐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计如何?”何狷轻咳一声,声音沙哑,“闻鹤公主,想学吗?”

“我再如何,也不可能下手去算计自己的弟子。”闻鹤开口,声音有些愤怒。

“闻鹤公主,您在说什么话?”何狷微笑,“陷害太子殿下的,不是你么?”

“教他背诵后半段祝祷词的不是你,若要做手脚,不是非常容易吗?”何狷轻笑一声,忽然注意到了闻鹤身后站着的人。

“我就看着这位少年甚是眼熟,还以为是哪位相识的宫人。”何狷挑眉,倒有些惊讶的样子,“没想到是你啊……宗小将军。”

“镇国公府的人,竟和前朝血脉走得如此近。”何狷再次咳了两声,声音虚弱,“我倒是没想到。”

闻鹤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就听到皇帝那个方向传来了动静。

“凛儿——是朕错看你了。”皇帝站起身来,一脸失望地看着何狷说道,“朕知你办事稳妥,可没想到你……你竟连祝祷词都能背错。”

徐凛皱眉,不解其意。

他确定他自己背诵的部分,和闻鹤教他背诵的部分,都没有差错。

“悉庆洪名!”皇帝拂袖,大声问道,“你为何背成了‘悉庆盛名’,朕的文采,就如此不值一提么?”

“什……什么?”徐凛的脸『色』有些发白,没能相信皇上所言。

“悉庆洪名……这句话,是朕亲自写的啊,你也能背错?”皇帝反问,语气间已经带上些怒气。

徐凛抬眸,看着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迟疑。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继续问道,“若是不能,便别勉强,就算让闻鹤那孩子来,也比你做得更好。”

“是……”徐凛终究是垂下眼帘,缓声说道,“是我病重,意识有些许混『乱』,没能背好。”

皇帝深深看了徐凛一眼,终究是没有将此事闹大。

既然祭天礼照常继续,他也没必要揪着这一点问责徐凛。

“你下去吧。”皇帝叹了口气,没有再看徐凛。

“好看吗?”何狷躺着,从桌上拿了一片水果吃起来,“帝王的信任,就是如此脆弱不堪。”

“你无耻,你不要脸。”闻鹤冲着何狷说道,“这样一来,徐凛不会对我有半分信任,还会对我抱有敌意。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当然。”何狷摊了摊手道,“你们二人,本就该是竞争关系。”

“毕竟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可只有一个呐……”何狷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知从何处,宗玚手中的刀锋一闪,再次来到了何狷面前。

看到眼前锋利锃亮的长刀,何狷竟然不惊不惧。

“宗小将军,收回你的刀吧。”他平静地开口,“你这把刀,可是从未见过血的,为了我,不值得。”

宗玚看了一眼闻鹤。

闻鹤眯起眼,终究是朝宗玚摇了摇头。

在这里杀了何狷,名不正言不顺,没有必要。

闻鹤转身欲走,不想再见到何狷这个人,却被他开口叫住了。

“闻鹤公主,你现在,愿意安安分分当我的弟子了吗?”何狷竟然还能开口继续说。

“不愿意,永远也不愿意。”闻鹤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何狷说道,“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帮助我,想要我取代徐凛的位置?”

“现在这朝堂,看着可是平静,其实暗涌颇多,大乾朝根基不稳,由于人才短缺,朝中许多臣子都是前朝之人,前几日皇上遇刺,便是预兆。”何狷此时,终于正『色』道,“皇上认为您是他的亲生女儿,您又是前朝血脉,推举您取代徐凛,更有利于朝堂社稷稳定。”

在盛大祭天礼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闻鹤静静听着何狷所言。

“闻鹤公主,您能明白吗?”何狷终究是诚恳地望着闻鹤,轻声说道。

宗玚垂眸,在闻鹤掌心匆匆写下二字:“勿信。”

闻鹤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表示知道了

她朝何狷摇摇头,开口说道:“何狷先生,您说了这么多,可曾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意。”

“闻鹤公主,您这话当真是好笑。”何狷摇摇头,“我只对江山社稷忠诚,做什么对百姓对国家有利,我便做什么,你说我阴险卑鄙也罢,我都认了。”

“您的意愿,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何狷斩钉截铁地开口,终究是表明了态度。

闻鹤皱眉,走上前来,走到何狷面前,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愿意如何对我都行,我要如何做是我自己的事情。”

“但是,你若对无辜之人出手,终有一日,我会名正言顺杀了你。”闻鹤这句话说得极轻,仅让何狷一人听到。

“哟,闻鹤公主有朝一日真能如此,倒遂了我的愿。”何狷笑了起来。

半晌,他收回笑,正『色』问道:“闻鹤公主,我对江山社稷忠诚,那么你呢?”

闻鹤看着何狷的眼睛,又回眸看了一眼宗玚漂亮的深邃眼眸。

终于,她放眼望向无边无际的天空,袅袅云间有飞鸟衔云而过。

“我对自由忠诚。”闻鹤低头看着卧在椅子上的何狷,轻声说道。

祭天礼就这么结束了,除却了徐凛在祀所念错的一字引起皇帝盛怒,倒也没有发生太大的事。

直到祭天礼后十五日,有一封从南方笪邑的信,快马加鞭而来。

“什么?笪邑府尹说当地暴动频生,需要朝廷派人前去镇压?”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早朝之时念了出来。

“笪邑民风彪悍,因海上贸易繁华缘故,发生暴动并不稀奇。”傅『吟』熟悉笪邑情况,走上前一步解释道。

“所以,现在要派人前去笪邑,帮助镇压当地暴动,稳定民情?”皇帝挑眉,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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