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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小子拜见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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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祸害,还留着作甚?!”裕隆帝吩咐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庄头见求饶无果,又威胁道“我是皇庄的庄头,我们是为天家办事的,你就算是来头再大,也不能杀天家的人啊!”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戴权少有的脸色一黑,明显是怒极了。

锦衣校尉抱拳领命,一手掐住庄头的脖子,让他连叫声都发不出来,拖出门,轻轻一扭便将他脖子扯断,随手仍在屋外。

庄头的惨死无疑让尼老头一惊,想到后果,不由得感觉自己怕是惹上杀身祸。

“老人家莫慌,我定保你无事,放心回答我就好,没人敢找你麻烦的。”裕隆帝安抚着你老头。

“是,是,小老儿定然如实回答,老头我死不足惜,只是盼望贵人可怜可怜小老儿的孙子,我尼家就剩这一根独苗了,要是他出了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地下见我尼家祖宗啊!”尼老头身上有着一种农民式的狡猾。

“你这老头倒是会谈条件,放心吧,我家公子应下保你全家安稳,那谁来也休想动你一根汗毛!”洪恩山在一旁笑道。

“不敢,不敢,贵人,我们每亩要交两石粮食!”尼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比划道。

“两石!”裕隆帝吃了一惊,又看了戴权等人一眼,见戴权同样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才按捺住心中的怒气:“那老人家,这一亩地能产多少粮食?”

“好的地,年景好的时候一亩地夏麦秋粟合起来能有两石到三石!要是像去年就只收到一石多点,不到两石!”

两石也就是140公斤,这还是原粮,去壳之后还要少一些,而且租种皇家庄园的地,还要交两石的租子,怪不得这里人人都生活艰难。

要知道这剩下的粮食除了自己吃,还要换盐,还要留下来年的种子。

单单只看这爷孙两人的日子就知道,这根本不够!

辛辛苦苦一年,种出来的粮食,居然连自己吃都不够,其他皇家庄园的庄民们过的生活,可想而知。

“而且贵人,除了租子,小人们还需要给官府交税送粮,老头年老体衰服不了徭役,孙儿又年幼,也只得用粮食抵,这几年听说除了火耗,大家的日子算是好过了不少,但是那些大人们还要淋尖踢斛,每次一踢就是半斛没有了,这算了算去,最后地里面种的粮食就只剩下两成不到,现在盐价又这么贵,还得留明年的种子,唉,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了!”尼老头讲到这里,泣不成声。

明清时代,为了缴纳赋税方便,百姓就可以交实物,如谷物,丝织物等,但交税需要百姓自己送粮钱官府,费时费力,而且粮食又要再进行转运极其耗费人力,所以朝廷为了多方面考虑就改征银两和铜钱。

但是熔锻碎银时候可能会有损耗,所以官府就用这个名义来征收多余的银两,这些多征的赋税就称为火耗。

天正帝下令和普及推行火耗归公,算是减去了相当大的一部分麻烦,也避免有些人中饱私囊,拿这个火耗损公肥私。

但是再好的政策一旦到了底下执行人员这里就变了味,百姓卖粮时都是粮食产季,粮食此时是最低价,与平常相比,那已经是亏本得够够的。

而且官府收的损耗,其实到底有没有损耗,损耗多少,也只有官府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多收钱的借口,这一招可谓是流传了几百年,长盛不衰。

而淋尖踢斛,则是官员们的潜福利,因为明朝太祖朱元璋是个农民,所以他对所有官员要求的标准是要对百姓好一点,凡是想当官发财的通通剥皮充草,所以官员们工资都很低。

后来见官员们日子的确是很苦,之后的皇帝大发善心,就把淋尖踢斛当作官员们的福利来执行。

但是有些东西一但开了口子,就完全变味了,百姓交纳粮食的时候,官府是用斛来装的,百姓将粮食放进斛里,再称重,计算自己完成的粮食份额。

谷堆要按尖堆型装起来,会有一部分超出斛壁,就在百姓为交完公粮松一口气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官吏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准斛猛踹一脚!此时超出斛壁的部分谷粒会倒在地上,老百姓慌忙去捡,此时官吏会大声叫喊:别捡,那是损耗!喂,说你呢,还捡!

这就是淋尖踢斛,踢出的部分就是所谓粮食运输中的损耗,这部分就成为官吏的合法收入,那么老百姓呢,只能回家再送粮食来。

这一招最关键的就是踹斛这个动作,官吏们是吃香喝辣,还是吃糠咽菜就看这一脚的功夫,所有官吏都是对着一棵碗口粗的树练习,以一脚踹下整棵树微微摇晃,而树叶全落,才算是合格。

明朝好多名臣,例如张居正在发迹前都是靠这一手过活的。

这个事情在史书上看起来很有意思,官吏们平时还会互相攀比谁的技术好,脚法厉害的就算是上官都得高看一眼,但对于老百姓来讲就是血汗泪了。

“什么!皇家庄园除了交租以外,还需纳粮、服徭役?”裕隆帝闻言眼闪过一道寒芒。

虽然他一贯对自己父亲天正帝的做法看不惯,但是当他真正看到士绅不纳粮,不交税导致百姓揭竿而起的惨状以后,就有些醒悟过来了,如今更是大开眼界,作为天家后花园的皇家庄园居然还需要纳粮?简直是荒唐至极!

“戴权,我记得朝廷的正税是四十抽一,粮税是平均每亩土地加征银八厘是吧?”裕隆帝转过头,朝戴权确认道。

“是的,公子!”戴权擦着额头的汗水,他已经预感到,要是今天这事处理不好,皇上怕是要大开杀戒了,主子可能意识到自己在政治方面的宽大处理,已经成了某些人用来伤人的利剑。

“老人家,皇家规定农税不过是四十抽一,粮税不过每亩加征‘八厘’银,按此时的粮价折算,不过几斤粮,就算是二者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斤粮食,你先前也说年景不好一亩地也能产一石多近二石,所占的比例微乎其微吧?”戴权又朝你老头询问道,他也有点虚了,下面这些人吃相太难看,他这个做头的难辞其咎。

“大人,这不可能,小人们每次交给官府的税都不止一两石!咱们这还是皇庄,官府里面的大人们还收得少一些,旁边那些村子三亩地一年最少都得交两三石粮!”尼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激动得浑身颤抖。

“哈哈,好啊!好啊!三亩地一年辛辛苦苦不过收获六石粮食,租子要两石,税要两石,就剩下两石甚至两石不到,好!好啊!!”裕隆帝拍着腿直笑着。

“公子,我这就去把那个畜生拿下!”戴权满脸羞愧,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两石粮一个人吃都不够,更别说维持两个人一年的生计。

“大人,那可是宫里派来得公公啊!”尼老头见戴权要去拿人,大惊道。

“老人家,没事,我们也是从宫里来的,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我就要来给你们做主!”裕隆帝拉住尼老头,让他别担心。

“宫里来的?”尼老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却始终想不明白对方是何等身份的贵人。

……

此时,神京城八里桥,梁府外。

“八里桥…这可真不是个好地方。”甄应辂看着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不由发出了一声喟叹。

八里桥之战,那被英国佬所沉痛打击的晚清朝堂越发糜烂,后人往往只记得耻辱刺眼的条约,却忘了那些曾经为了拱卫这片大好河山流血流汗的清军士兵。

清军士兵都是普通人,也并不是不能打,只是领导阶层太糜烂,仅仅靠士兵来努力是无法扭转乾坤的……

摇了摇头,甩开这复杂的思绪,有些人和事不是自己一个人想得明白的,至少在这个时空里,那样惨烈的战争还没有发生,还有机会改变结局。

“大青湖广提督,拜龙虎将军,甄应辂,前来拜见梁大人。”早有近卫在门外喊话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大门便已经打开了。

“哪位是甄提督?”

“某就是。”

“我家老爷有请。”

“多谢。”

近卫们守候在门外,甄应辂独自在门子的带领下进入梁府。

“小子见过梁大人。”甄应辂一来就把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来求人家办事的,态度上当然要好一点。

“甄提督这可是折煞老夫了,老夫如今丁忧守孝,门可罗雀,倒是难得有人上门拜访。”梁诗正五官端正,态度也很亲和,并没有一般读书人的傲气,也没有表露出对自己这种“武举人起家者”的鄙夷,反而更像是个平辈而交的老朋友。

他一贯是很懂得如何很读书人打交道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搜寻梁诗正的资料了。

梁诗正,出生于天熙四十年,字养仲,号芗林,又号文濂子,钱塘(今浙江杭州)人氏。

此人幼有异禀,五岁始能言,授以四五言诗,略上口,即能诵,长擅文学。

梁诗正在二十七岁时,从院长万经读书敷文书院。

天正八年时就中了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两年后梁诗正出任山东乡试主考官。

天正十一年,任会试同考官。第二年充上书房师傅,教授皇子,尚书房行走,日讲起居注官,不久任侍读。

天正十三年,梁诗正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年底,丁母忧。

此人颇好诗画,常常与一些文士在一同交流,平日里朝堂之上也从不搞朋党之争,一心钻研诗画与养生之道,算是个难得的正经文臣。

甄应辂这次自然也是投其所好,带来了一些能让梁诗正感兴趣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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