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探清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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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秋道：“老爷子的剑练得好，后来武林中人就给了老爷子一个外号：冷面杀手。”
谦哥道：“这外号听着就厉害。”
楚清秋道：“冷面杀手。这是简称啊，全称朝鲜冷面杀手。”
谦哥道：“朝鲜冷面杀手？这一吃货啊。”
“练武的人身体健康，一般不生病，但一生病就是大病。有一天我上家里找谦哥，到家一看，嚯！爷俩脸都绿了。”
谦哥道：“我们爷儿俩脸怎么都绿的呀！”
楚清秋道：“老爷子是病了，你是熬的呀。”
谦哥：“哦，伺候病人。”
楚清秋：“百日床前无孝子啊，家里没别人哪，就你一个人啊。”
谦哥：“对，就我一个。”
楚清秋：“里里外外容易吗，换汤换药的。”
谦哥：“是。”
楚清秋：“我说，哟，谦哥，你这脸色可不对啊，你还不及老爷子鲜活呢啊！”
谦哥：“啊？我们爷俩先死谁啊要？”
楚清秋：“一问才知道是饿的。得，我说谦哥你赶紧上厨房吃点东西去，我替你盯着。你得吃饭知道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谦哥：“那我就吃点去。”
楚清秋：“”我看着老爷子躺在这儿，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谦哥：“难受。”
楚清秋：“以前出来进去的，拿着大宝剑就奔小黑屋了，现如今，你看看，躺在这儿了…”
楚清秋学着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楚清秋：“”老爷子，还认识我吗？老爷子还真认出来我了。啊，是喜子啊。”
谦哥：“还认人。”
楚清秋：“这就行！老爷子，喝点水吗？啊，啊……不喝水。”
楚清秋：“饿吗？吃点东西？啊，啊……不吃。”
谦哥：“吃不下去。”
楚清秋：“哎呀，我扶您坐一会儿吧，啊，啊……”
谦哥：“坐不起来。”
楚清秋：“我这来我……我得伺候您啊。您，要点什么呀？”
谦哥：“问问他需要什么。”
楚清秋学着老爷子的动作神态：啊，啊，我要小姐（小解）……
台下的观众哄堂大笑。
楚清秋：“早就该死！”
谦哥：“那是该死啊！没有这么说的，这么大岁数了要小姐啊？”
楚清秋：“啊，看老爷子表情不对。老爷子，怎么回事？唉，解小手呀！”
谦哥：“咳呀！就是上厕所撒尿呗。到这时候说什么文言啊这？！”
楚清秋：“来吧，我架着你上厕所去。”
谦哥：“唉。”
楚清秋：“老爷子说，别动我，尿完了！”
台下观众没听过这么接地气的相声，笑得东倒西歪。
陆子矜向旁边的吴新垣道：“清秋现在是越来越优秀了。”
吴新垣点着头，一脸仰慕地看着台上的楚清秋。
白慧慧道：“我看他是越来越秀了。”
楚清秋和谦哥鞠躬下台。
后台的李增禄苦着脸道：“为什么是我在他们后面？我太难了。”
大师兄郭增福若有所思：看起来观众似乎格外喜欢这种接地气的相声。如果这个方向可以，创作起来这种风格的相声倒也不是太难。嗯，回头可以和师父商量一下。允德社大家实力是有的，却始终不温不火，如果这次的方向是对的，成功可期也。
楚清秋和谦哥回到后台，众师兄们都拱手祝贺。
三叔的搭档史复旷竖起拇指，道：“喜子，真不赖。你这第一次登台就能表现这么稳这么好，实在是难得。难怪你师父那几天嘴巴都咧到嘴巴根了。”
“哟！你捧我。我还得向您向师兄们多学习。”
史复旷头一扬，道：“活到老，学到老。咱们艺人就得有这个态度。你几位师兄都是有能耐的，向他们多学。”
“是嘞，你老。”楚清秋道。
三叔的那些口盟弟子且不说，单论福禄寿三位师兄，那是各有各的本事。
大师兄郭增福最全面，嗓子也好，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高音能轻松地上去，各剧种的戏曲和小曲小调张嘴就来。
二师兄是捧哏，性子慢条斯理，捧得轻重缓急则恰到好处，而且一手快板在众人中打得最好。
三师兄台风稳重，走得是老艺术家路线，擅长绕口令，而且是长篇绕口令。
楚清秋得空的时候还真跟三位师兄学了不少。
节目依次上演，最后两个节目，压轴的是大师兄和他的搭档文舜先生，攒底的是三叔和史复旷先生。
三叔表演完毕后，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又把所有的演员叫到了舞台上。
“允德社的演员中有的大家熟悉，有的不那么熟悉，把他们叫上来大家再认识认识。都过来吧。”
“阿福，过来。这是我的爱徒郭增福。”三叔将大师兄叫到身边，“大家都比较熟悉。阿福，你给大家唱一段？”
台下的观众轰然叫好。
郭增福冲台下道：“唱个什么呢？”
“庄公闲游。”
“西湖美景。”
“有说庄公闲游的，有说西湖美景的，那我就唱个叫小番吧。”
郭增福敛气凝神，唱道：“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啊……叫小番……”
最后“叫小番”三字声彻入云。
台下掌声热烈。台上演员也鼓掌叫好。
郭增福躬身致意，退过一旁。
三叔又叫过谦哥和楚清秋，向观众道：“这我刚收的徒弟大家都知道，这另一位也不是外人，老观众都知道，这是我侄子。谦儿，你给大家来段什么？”
“我唱段《同仁堂》吧。增禄师哥给我一块打板吧。”
“哎，那同仁堂啊，开的本是老药铺，生好比这个甩手自在王。药王爷就在上边坐，十大名医列在两旁。先拜药王后拜你，那么你是药王爷的大徒弟。这个药王爷，本姓孙，提龙跨虎，手捻着针。内科先生孙思邈，外科的先生华佗高。……我有心接着药名往下唱，唱到明儿个也唱不完，我唱的是：祝各位身体健康福寿双全！”
谦哥不愧是曲艺世家弟子，这《同仁堂》唱下来，气口节奏俱是一流。台下懂行的观众纷纷鼓掌叫好。
三叔也是高兴，笑呵呵地看向楚清秋，道：“秋儿，你也再来表演一段吧。”
楚清秋笑道：“我大师兄教了我一个小曲，我给大家唱唱吧。”
“什么小曲？”
楚清秋道：“《探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