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在人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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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曲清越跟向垣这两个人，大学之后的相遇有三分巧合在的话，那么剩下七分全是人为。
曲清越她故意的。
故意跟他相遇，故意去他的公司面试，当然，最后也故意不联系他。
从一开始仅仅只是听到名字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后来能在闲谈中自然提起，装作一副思索回忆的样子向别人介绍他：“向垣啊，他高中时确实很优秀，到了大学就更不用说了，我记得当时有好多女孩超级崇拜他的，简直就像偶像一样。”
“那你呢？你也是他众多迷妹中的一个？”
“我啊，就……还好。”她眨了下眼睛，“他确实有很多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牛！曲爷还是我曲爷！他向垣算个什么哈哈哈……”室友听了啪啪鼓掌，笑得眉飞色舞。
曲清越这个人，就是太直，又太冷，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死要面子。
大学时，有次舍友过生日，全宿舍一起出去吃火锅。而向垣他们刚好就在曲清越楼上。
隔壁桌有个女人吃完饭偷偷把餐具用纸包好塞进了一个布袋子里，曲清越眼睛明亮，对室友说：“那个人她偷餐具。”
“哎呀也不能叫偷啦，我经常看见有人吃完饭把餐具顺手带走的。”室友一边涮着肥牛一边说。
曲清越较真了。
“怎么不叫偷呢！那是餐具啊，我们吃饭不能把餐具带走。就像我们吃火锅不能把锅带走啊……”
“我……”室友一时无语。
曲清越猛地站起来朝服务生喊：“这个人偷你们店的东西！”
“嗯？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服务生匆匆忙忙赶来。
那位客人急得面红耳赤：“你眼球爆炸啦看见我偷东西！讲不讲道理！”
“我……”曲清越不会骂人，一时间急得脸都白了。
服务生了解完情况后，竟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曲清越：“这位客人，您不要没事找事好不好？这个时间客人那么多，我们很忙的哇，餐具，这位客人喜欢他就拿走嘛……”
客人不依不饶的指着曲清越鼻子吼：“老子是这儿的白金会员，今儿就是看上这桌子椅子了，老子也得把它，当着你的面儿，搬走！”
曲清越眼眶微红，声音渐弱，向服务生问：“所以，如果客人喜欢您店里的东西，是可以免费拿的咯？”
服务生冷冷瞟她一眼：“一双筷子而已，没事找事儿……”
几位室友缩在后面看呆了，抬眼偷瞄曲清越的表情，发现她转过头来时，脸上十分平静。
“大家吃完了吧？玲玲，挪下碗。”曲清越淡淡的语调却叫人不得不服从。
然后她在室友惊异的目光中，端起锅，大步流星地走向洗手间，倒掉汤底洗干净锅后，又十分平静、自然地端着锅招呼室友：“玲玲帮我拿下包跟她们先走，小米跟我去结账。”
向垣他们一群人吃好喝好后，跟着一群兄弟朋友准备下楼回校。
“今天晚上人好多哦，在二楼都能听见楼下好吵的哩。”
“不是人多吧？我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闹事啊。”
“啊？该不会打起来吧？我们不要凑这个热闹哦，快走快走。”
众人叽叽喳喳，向垣抬了下手：“我去结账，你们先出去吧。”
之后向垣动用自己的智慧和口才好不容易才把曲清越解救出来，而这位姑娘是哭着出来的。
被气哭了。
“你们蛮横无理！你们！”她在外面指着门吼，向垣无奈直接把她抗走，走了大概有一条街，才把曲清越放下来。
“我叫你一声姐姐行不行？你一个人，一个女孩，跟他们店里那么多人对着干，你觉得你能活着出来是为什么？”向垣忍着怒意，抓着她肩膀把她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曲清越瞪着眼睛，眼泪顺着脸哗哗往下淌。胸口上下起伏，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委屈极了：“我又不经常发脾气的……”
这句话让向垣同学瞬间没了脾气。
“好了好了，大冬天的，小心眼泪鼻涕冻在脸上。”他叹着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撕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展开了递给曲清越。
“你就是个倔脾气。”他说，见曲清越低着头用纸巾使劲擦脸，皱着眉道：“哎呀你轻点儿，脸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之后又补上一句：“你是倔，但为人正直，还挺善良。”
这是大学以来向垣第一次评价曲清越这个人。
“谢谢你。”她低着头说。
“嗯？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曲清越抬起头，两人对视几秒。
向垣轻声笑了下，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空：“是啊，你得好好谢谢我。”
曲清越：“？”
“走吧，送你回宿舍。”他拽起曲清越的围巾，拉着她往学校大门方向走。
一路上两人很沉默，但曲清越似乎不像刚刚那么生气、那么委屈了。反而，还有点快乐。
她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
“曲清越，客户刚来电话了，电子秤包装那个设计，说是没有客户要求的红色。”林小姐刚接完电话，朝曲清越走来时，脸拉的特别长。
“嗯？它不红吗？”曲清越皱眉，好家伙，她一想这个设计就生气，辛辛苦苦熬了个大夜赶出来的设计图，结果人家说要草稿。
这次又说她的设计不够红。
林小姐走之后，曲清越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水，把矿泉水瓶捏得哗啦响：“它不红，它虽然不红，但是它橙！气死我了真是的……”
宋可可没憋住笑，把脸埋在胳膊底下，笑得一颤一颤的。
“好啦，人家林小姐今天心情不好的哟。你就大人有大量，辛苦一点吧。”半晌，可可才重新恢复表情说道。
曲清越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从她进公司时，就听见大家都叫那人林小姐，据说是公司老板的外甥女，曾经还趾高气昂地点名要向垣当她未婚夫，结果被人家一个冷脸怼回去了。老总亲自出面挽留向垣，还叫林不要招惹人家向垣。
曲清越听完这件事，回家笑了一晚上。
向垣这家伙太臭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