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想谢谢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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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伞里面是星空的图案，曲清越每次抬头望时，感觉好像看到了真的星空。
四舍五入她也算跟喜欢的人一起在夜晚看过星空了。
“上午是不是有一门考试？”向垣先问道。
“嗯。”
“考得怎么样？”
说考得很好让人感觉太过自信了，说考得不好又看起来在假谦虚，于是曲清越折中了一下：“正常发挥。”
“那就是考得还不错咯。”
向垣用手机打开着手电筒功能，方便两人看清路上的水洼，以免弄湿鞋子。
两人前方有一片大水洼，向垣伸手把曲清越往里拉了拉。曲清越的手臂贴到向垣的胸膛，带着潮湿的、温热的触感，薄薄的衣衫下面，应该是结实的肌肉块。
“向垣。”
“嗯？”
曲清越深吸一口气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假如你特别喜欢、欣赏一个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合适的时候，你通常会先对他说什么？”
曲清越极为认真的模样让向垣一度以为，他们俩此时此刻在探讨一个十分严肃的学术问题。
向垣认真思索了一下才说：“嗯……我会先向她介绍我自己。”
“……除去这个呢？”
“那当然关心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希望能尽自己所能照顾好她，也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暖和努力。喜欢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表达清楚的。”
“清越，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曲清越愣了一下，摇摇头，又想到这么黑向垣根本看不见，于是说：“没有，我在填一份恋爱调查问卷，有些问题属实难倒我了。”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向垣爽朗地笑笑，“那你呢？你是怎么回答的？你会对你喜欢的人说什么？”
“我啊……那可能是谢谢吧。”
“谢谢？”
“嗯，谢谢。因为是真的想要感谢他。”曲清越抬头，黑夜模糊里，向垣的眼睛流动着光芒。
“嗯……好吧，你这个回答确实很独特。”向垣耸耸肩说。曲清越的脑回路总是异于常人，所以无论她说什么。向垣已经习惯了不去先惊讶，而是先接受。
“不过清越，如果你想交很多的朋友，尝试着却接触人的话，我想给你提一点小小的建议。”
“什么？”
“其实你总是喜欢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人看了只觉得冷淡，有时候呢，不是大家不喜欢你，不想接近你，是你自己把所有人都排斥在你的舒适圈外。你如果想要别人敞开心扉的话，首先你要让别人看到你想敞开的真诚。”
曲清越思考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冲向垣笑笑：“嗯，谢谢你。谢谢你送我回宿舍，还教我很多经验。”
“不客气。”向垣朝她温暖地笑着，想撑着伞陪她走到楼下，却没想到曲清越率先离开他的伞，转身朝他摆摆手，笑容灿烂而明媚，仿佛她背后并不是冷冷的阴雨天，而是花开盛夏的艳阳天。
“谢谢你啊，谢谢你！”她重复着，欢快地踩着一个又一个石阶，渐渐远离向垣的视线。
昏黄灯光里撑着伞的身影逐渐模糊出光晕，向垣渐渐眯起了眼，夜晚露水重，皮肤上似乎覆着一层薄薄的水膜，他就那么静静望着曲清越的背影，直到她跟黑色渐渐融合为一体，令他再无法分辨。
他随后低下头给曲清越发了一条消息:“记得把湿衣服晾干，别着凉，冷的话喝一杯姜糖水。没有的话问问你舍友，她们口袋里一定会有红糖。”
等到曲清越的回复后，向垣才撑着伞在蒙蒙雨雾中走回自己的宿舍。
不过据曲清越的回忆，她是这么跟宋可可说的。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说了多少个谢谢，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啊，结果呢，他连个回应都没有的。所以我才特别沮丧，觉得他根本不喜欢我的，我再怎么做也是白费功夫。”
宋可可凝眸沉思：“你这也太含蓄了，直接把向垣叫出来告诉他你喜欢他不就得了。”
“那就不叫暗示了啊，就是明示嘛。”
“不是我说，哎，明示也行啊。就你那山路十八弯的暗示，除了你这脑子，还有谁能想到那方面去。”
“……”
“反正我不赞同。”
曲清越的招牌拒绝词——我理解，但我不认同。
宋可可在她对面气得冒烟。
当日微博。
@可可爱可可：如果你朋友是个恋爱白痴怎么办？
评论里有一条写的是：“直接上硬核方法，把这俩人关一起得了。一起生活个五六七八九天，就算是块木头，也能钻个木取个火吧。”
宋可可点进这人的id，发现还是同城好友，id名叫雨天最灿烂。
B城，导演，Q大优秀毕业生，外号小钱。
宋可可进这个人的主页浏览了一圈，发现还蛮对自己口味的，于是点了个关注。没想到那人很迅速地回关了她。
两人似乎有很多共同点，小钱身边也有一个恋爱大白痴，她一直称呼她为妹妹。
经常就发一条，我妹妹是个什么绝世小可爱，结果隔天又变成，啊天哪，谁把我这个蠢妹妹娶走我真的了了桩心事啊……
看来不只是可可一人遇到如此令人愁苦的问题呢。
两人一来一往地，交流了不少经验。
向垣一出手就十分阔气，给曲清越足足放了一周的假。
从给曲清越放假开始，向垣再没收到曲清越的任何消息。
三天过去了，他坐在办公室里，越发不自在，于是本着领导视察员工工作的态度，到各个办公室去逛了一圈儿，当然，他自动排除了林芬恬所在的单人办公室。
毕竟她是老板的外甥女，某某集团的宝贝女儿，向垣想想就觉得麻烦得要死。
向垣溜达了一圈，终于溜达到了曲清越所在的办公室。
宋可可正在飞快地画着稿子，郑助理在旁边打印文件。两人都没看到悄悄走进来的向垣。
还是郑助理转过身时吓了一跳。
“呀——啊总监！”郑助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