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赠尔蓝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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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她一个刚穿越过来啥也不是啥也不懂的小萌新能有什么打算？
沈言昭只觉得头秃。
打仗谋略一窍不通，她能借助的经验只有看过的书和电视剧，但对于对手的实况她一概不知。
她不如国师满腹经纶，不如国师镇定自若，更不能像国师那样万事无视于眼前。
国师活得太单纯了，眼里独独一个言如嵚。
而她不一样。
沈言昭挠了挠头，如实答道：“不知道耶。”
“不知道？”陵冽风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昭昭，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沈言昭一愣，“当然是和你开玩笑的啦！人家可是国师耶。”
大意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掉以轻心。她的身份再怎么说都是国师，之前也是在大庭广众下向皇帝请命出征。
这种时候说自己不知道，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边塞风沙大，战场更是刀剑无眼。纵使你有谋略，也难免会遇上不方便。”陵冽风倒是没有多生疑虑，眉间难得几分担心。
看着他的神情，沈言昭心头一暖：“我知道。”
“是啊，你知道……”陵冽风勾了勾唇角，沈言昭竟觉察出一丝同情又讽刺的意味在里头，“你一直知道，本王又何必规劝。”
沈言昭有些不解：“风王……”
“好了。”陵冽风打开扇子，桃面春风笑容摄人，“本王怜香惜玉么，最见不得美人儿吃苦。都差点忘了……国师大人可不是寻常女子，应当有自己的考量。”
他的态度让沈言昭有些迷，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菜很快被端了上来，陵冽风后来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饭后，陵冽风摇着扇子与她走出酒楼的门，略低下头询问：“昭昭，要不要去街边的小铺子逛逛？”
沈言昭想也不想：“风王请客？”
陵冽风一愣，哑然失笑：“同本王出来玩，昭昭不必带银两。”
“风王大气！”沈言昭拍了拍手，乐呵呵与他一起走到路边。
周围都是一些小铺子，里头的东西琳琅满目，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沈言昭突然眼前一亮，抬脚走进了一家店里。陵冽风随之跟上。
这是一家玉石铺子。
沈言昭拾起一块青蓝色玉石坠子，放在手里细细打量，陵冽风立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边往里走边眯眼瞧着她手中的东西。
她一眼就瞧中了这青蓝玉坠子，明明在众玉石中比它更好瞧的也有，但她偏偏就看见了这枚。
沈言昭小心翼翼看了又看，那老板立刻凑了过来：“姑娘好眼力！这蓝玉髓可是上好货色！这还……”
他的话语卡在喉中：“风、风王……”
陵冽风笑眯眯点了点头，站在沈言昭身后，将扇子合拢抵在唇边示意不要声张：“这坠子，本王买了。”
“哎，您这……”老板接来陵冽风递来的银子，立刻咧嘴笑得恭敬，“您随意挑！”
陵冽风颇为满意，对着沈言昭眨眨眼：“听见了吗，昭昭，随便挑。”
她老脸一红：这简直就是个纨绔少爷吧！
“就这个了，好看的。”沈言昭看了看陵冽风，将坠子放在他腰间比划两下，颇为满意递了过去。
“嗯……？”
陵冽风眼睛微微睁大，瞧着有些惊愕：“给……本王？”
“这玉石衬你。”沈言昭颇为不好意思。
拿着陵冽风的钱给陵冽风买礼物，说起来的确不好意思。但她看这玉石坠子的确好看，也是真的很适合他。
“送给你啦！虽然本来就是用你的银两，嘿嘿。”沈言昭说，“我看这玉石不同凡响！与你气质可搭了！”
陵冽风看着那玉石，愣了许久，伸手接了过去：“……谢谢你，昭昭。”
“哎！和我说什么谢谢呢。”一听他这么说，沈言昭更为不好意思，“这可是你的银两耶。况且……况且风王这样的，什么稀奇珍宝没有见过，屋子里的玉石想来随随便便挑一个都好。”
“……很喜欢。”他轻声道。
沈言昭抿着嘴笑，与陵冽风一起走出了玉石店。
视线移到另一旁的店，好多小点心摆在里边。
沈言昭眼前一亮，哒哒哒就跑了过去，看着桃花糕心花怒放。
结果就是，陵冽风抱着几个装着小零食的盒子走在街上，在他旁边的沈言昭小嘴鼓鼓一脸满足。
“原来你这么容易就开心了。”陵冽风满脸兴味，“本王还以为，你更喜欢去买那些珠子首饰。”
沈言昭瞥他一眼：“吃的能让我更开心。”
“是、是，昭昭开心就好。”陵冽风呵呵笑，一脸傻乐。
“喏，别光看着我，一起吃。”沈言昭把糕点递到他面前，陵冽风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住那块桃花糕，衔了含在嘴里细细品。
“嗯。”他眯着眼，认真评价，“味道确实不错。”
他们又沿着路走了一段。
春末的皇城花香满街，有桃瓣飘落在沈言昭的发间，陵冽风的脚步突然放慢了，盯着她的头顶移不开眼：“昭昭。”
“嗯？”沈言昭疑惑转头。
“你……为什么会喜欢言如嵚？”
她愣在原地。
好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原主为什么会喜欢言如嵚？？
一段长久的沉默，沈言昭低下头沉思着，许久，她听闻头顶传来一声长长低叹：“本王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沈言昭不明白，抬头怔怔看他，却看见陵冽风恰巧收回悬停在半空的手，转过头去了。
“时候不早了。”他说。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沈言昭突然开口，略做停顿酝酿了一下措辞，“其实么，喜欢是一个很奇妙的事情。说不定我不喜欢他了呢？”
陵冽风脚步一顿，踉跄了一下。
他又转过头来，神情有些微妙：“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呀！”沈言昭的眼神那叫一个绝，“你是不知道，言如嵚那个人啊，自私又冰冷！你瞧瞧前两天，咱摊上事儿了，他这理都不理。连你的安危性命都不顾的，风王啊，我和你讲——”
她凑近陵冽风，压低了声音：“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说的哈！千万别往外头抖，这个人啊，结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