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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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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就在外头等着, 林诗语也来不及什么,忙回换了身衣裳又仔细收拾妆发就匆匆出了门。

平日里大呆在汀兰苑悠闲享福的福嬷嬷这会然也是跟着的, 只道给太皇太请安,林诗语管不着她也懒得管,反正但凡害她的人都讨不着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了,真做点什么就要看太皇太和这老嬷嬷能不能承受的住代价了。

如同上回一般,宫门口早已有一顶精致的小轿在等着了。

不出乎预料的是, 进到慈宁宫时林诗语却发现已经有另一小姑娘在了。

这小姑娘生得眉眼精致,身材与林诗语一般是纤细,看起来娇娇柔柔的, 只不同的却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些,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身子并不健康, 整人就如同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般,令人不禁心生怜爱。

难得的是, 她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由内而外的书卷气,可见亦是饱读诗书人, 倒是与如今京城内大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大不相同。

林诗语总觉得这小姑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却又绞尽脑汁实在不出究竟何时见, 她是在扬州出生的,长这么大头回来京城……等给太皇太请安坐了下来, 林诗语还忍不住又瞧了小姑娘几眼,可巧小姑娘也在瞧她。

四目相对, 皆是思量。

太皇太见状就笑了起来,对着小姑娘说道:“这就是哀家才与你说的小仙子了,她与你年岁相当,按着月份你倒是应该称她一姐姐。”又看林诗语, “这是佟家的姑娘,皇帝的嫡亲表妹。”

就是历史上四爷的养母孝懿仁皇?

林诗语心中添几分好奇。

两小姑娘相互见礼才重新入座,都不是『性』格活泼的人,才初相识谁也不曾话,只面对面坐着眼神却总忍不住往对身上瞟。

林诗语才来的一路上心里还在寻思,上回太皇太召见好歹是提前一天传了话来的,此次却这般急吼吼的有些异常……等到看见了面前这小姑娘,她却突然止不住的怀疑,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位?

正着,就见太皇太一脸慈爱的笑道:“看来你们二人这第一眼倒是合眼缘,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毕竟日你们都是要在宫中一同生活几十年的人,父亲又都身居高位深得皇帝重用,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你们姐妹两在宫中能够和和睦睦齐心协力伺候好皇帝才好呢。”

两小姑娘都仿佛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然而林诗语的心中却一片凉意。

一在宫生活了一辈子的女人难道会不懂宫的残酷?不懂宫女子间的点心思?什么和和睦睦齐心协力伺候皇上?简直就是笑话!又说什么她们的父亲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言下意不是说她们的分量相当……这意味什么?意味着她们会是彼此的威胁,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林诗语就对宫斗没有任何兴趣,也没有份心思争宠争位份,然也不会受太皇太的挑拨,但佟家姑娘呢?她有些拿不定,心里头一次对太皇太生起了厌烦。

她人都还没进宫呢,甚至今日才不是第二次见面,莫名妙的她怎么就这样招人惦记了?这样迫不及待挑拨离间制造争端……

“钮妃娘娘到!”

“臣妾给太皇太请安,太皇太万福金安。”

“免礼,坐下说话罢。”

“谢太皇太。”

接着又该是林诗语和佟芷兰给钮祜禄氏行礼。

如此这般一番繁琐的礼仪这才总算是消停了。

钮祜禄氏是四大辅臣一的遏必隆的庶女,入宫便是妃,只屈居于孝诚皇赫舍里氏下,如今孝诚皇已然不在,宫中便是钮祜禄氏位份最高,且非但妃位只有她一,下面便是连嫔和贵人都没有,大不只是区区庶妃,较妃位娘娘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因而如今的钮祜禄氏在宫中可谓是一家独大,再是风光不了。

不出乎意料的是,钮祜禄氏的眉眼间却仿佛总透着股化不开的郁气,便是厚重的妆容也未能掩盖的住她脸上的憔悴疲惫,瞧着仿佛并不如外人所的般风光。

“你今怎的来了?不是昨日才听闻你叫了太医?瞧你这脸『色』也不大好,瞧出来是哪里的『毛』病了?”太皇太面『露』关切的问道。

钮祜禄氏淡淡一笑,状似寻常道:“劳太皇太挂念了,不是夜里吹了些风导致有些头疼罢了,昨吃了『药』歇一日已无大碍。”

说话间,一只手却无意识的碰了碰腹,再一瞧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落寞……林诗语忽而就灵光一闪,这是求子不成?

如此一来倒也就难怪她看起来这样抑郁的模样了,宫中子才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没有子,便是再好的家世再高的位份也不是表面风光,压根就站不住跟脚的。

也不知太皇太发现了不曾,总也没再问什么,听罢不点了点头,“无事就好。”

钮祜禄氏暗暗松了口气,也就岔开了话题,瞧了眼林诗语笑道:“佟家表妹臣妾是认得,只这位姑娘却是不曾见呢,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你不认得也不稀奇,她才来京城没几日的功夫呢。”太皇太就拉着林诗语的手,一副亲近慈爱的模样,道:“她就是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的嫡长女,刚好你来了相互认识一下也好,日你们几都是要长长久久相伴的。”

闻言,钮祜禄氏顿时柳眉微挑,仔仔细细打量了林诗语一番,叹道:“原来是林姑娘……早有耳闻只道林姑娘乃仙子下凡,原先臣妾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不大相信呢,如今见着真人了才知当真是臣妾狭隘了,如此绝『色』姿容大抵也只天上才能有,皇上真真是有福了……将来林姑娘入了宫皇上若还能偶尔念起臣妾一两分臣妾便也就知足了……”

最一句略带酸味的话逗得太皇太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尤瞥见佟芷兰情不禁投林诗语的眼神时,心底就加满意了几分,她不太好明着说出来的话,未曾钮祜禄氏倒是说了出来,看来也是有心人。

太皇太是极不喜欢佟家的,对佟家女然也毫无一丝好感,但康熙对佟家的感情却深,似是将生母早逝的遗憾都弥补到佟家身上一般,对佟芷兰这嫡亲的表妹亦是尤为不同些。

思来,太皇太还是觉得能够制衡林诗语的也就只有佟芷兰了,虽说容貌不及,但胜在出身,仅凭她姓佟这一点就足够了。且太皇太也深知佟芷兰幼就一颗心系在了康熙的身上,是打心眼里的爱慕,要挑拨她与林诗语对立起来然也就容易得,一陷入爱情的女人太好『操』控了。

她没真对林诗语如何,只是不眼睁睁看着皇太极和福临的历史再度重现罢了,哪怕仅仅只是一丝可能的事,她都必须要未雨绸缪确保万无一失,况且宫与朝堂一样,都得讲究制衡术才是正理。

思及此,太皇太就看了眼钮祜禄氏。

一家独大要不得,奈何如今宫中这些女人的出身……倒是贾元春这国公府千金勉勉强强还算是可以了,也是该提醒提醒皇帝了。

正着呢,就听见外头高呼一,“皇上驾到!”

林诗语就看见,对面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小美人顿时就眼睛一亮,看着抹明黄『色』的身影眼睛仿佛都舍不得眨一下,一脸含羞带怯的表情,眼睛里流『露』出的仰慕崇拜样炙热……瞎子都能瞧得出她满满的都溢出来的少女情思了。

这还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知道,原来一人的眼睛里真的会有小星星。

林诗语不禁暗暗感叹,又是惊奇又是纳罕。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见礼,康熙就好奇道:“才在门口就听见了皇祖母的笑,可是有什么趣事也说来叫朕听听?”

“如花似玉的美人陪着,岂不就是最有趣的美事了?”太皇太一脸餍足打趣的表情,瞥了眼跟在他身边的仍是一副宫女打扮的贾元春,忽而叹息一,“可惜林丫头和佟丫头还得两年才能进宫,难得才能见上一回,平日里也就只剩钮妃陪着哀家了。”

言语间是落寞,仿佛就是怕孤单的老人,但在场几人却都不是傻子。

康熙的笑容为不可查的顿了一顿,接着道:“才打算要跟皇祖母商议呢,贾氏在朕身边伺候也有些日子了,为人细心体贴,『性』情也温柔,倒是不错……朕着不如封她为嫔,皇祖母以为如何?”

贾元春顿时心中一喜,却强压着并未当场失态。

“嫔?”太皇太蹙起了眉,“好歹也是出身国公府的姑娘,当年贾家祖上也为咱们大清立下汗马功劳,一嫔位是否低了些?”

原收用贾元春也不是为了表示己太皇太低头服软,好换取支持使得撤番一事顺利进行,同时也是为了己的一些计划,压根就不是出内心的喜爱,甚至可以说是被『逼』无奈的选择……心里的膈应就不提了,给一嫔位已是他最大的让步,若非知晓太皇太绝不会允许,他都给贵人位份打发了。

如此着,康熙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说道:“如今宫里贵人位以上的也就只有钮妃一人,贾氏封嫔便是一人下罢了,哪里就低了呢?若是一上来就封了妃位,将来等她生下了阿哥还怎么晋位呢?”

太皇太细一下倒也是,总不能日晋她为贵妃吧?拢共就两贵妃位,不出意外将来就是属于林诗语和佟芷兰的,贾元春何德何能反倒爬到她们两头上了?

如此着,太皇太也就点点头,“就封为嫔罢。”好歹也是一宫主位,也不算是委屈她了,荣国府说来如今也不就是面上风光,何况继承荣国府的还不是贾元春的亲爹呢,真要算起来她也就是芝麻小官的女,妃位给她着实浪费了些。

直到这时,贾元春才总算是彻底安了心,脸上『露』出喜『色』来,忙不迭跪下磕头谢恩。

一旁的佟芷兰定定的看了贾元春半晌,又瞧了眼康熙,而就低下了头亦不知在些什么。

钮祜禄氏倒是笑盈盈的模样,“难得宫里又有了一高位的姐妹能够为臣妾分担些宫务,臣妾也总算是能够轻松些了。”

太皇太就有意分一分她的权,眼下然是不会说什么,倒是赞赏欣慰的模样。

而康熙却也是笑呵呵的不置可否,他根就不担心贾元春会得到什么权利,这些宫女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钮祜禄氏能叫她『摸』着边都算她能耐。

“皇上看是赐住哪宫里呢?臣妾也好赶紧的派人收拾收拾,否则回头天都该黑了。”

康熙直接就甩手掌柜,“如今宫一应事务既是你管着就由你安排罢。”

“既是如此,臣妾这就安排了。”

“罢。”康熙摆摆手,又对贾元春说道:“贾嫔也收拾收拾的东西准备搬吧。”

贾元春满面春风的再一次谢恩,临走前还不禁娇羞的瞅了康熙一眼,心底的激动雀跃已然快压抑不住了。

毕竟是日理万机的一国君,能抽空来请安说两句话已是不易了,约莫不坐了小半时辰,康熙就又匆匆离开了。

而他这前脚才走没一会功夫,太皇太也就借口乏了,叫人将林诗语和佟芷兰送出宫。

两小姑娘初次见面都还未正经说几句话,又是这样尴尬的身份,这一路并排走着还真有点怪不在的,气氛沉默又诡异。

忽然间,旁边的小姑娘轻说道:“表哥曾说心悦我的……”

林诗语一愣,还未好该如何接话,就见佟芷兰抬头瞧了她一眼,“可是才在慈宁宫表哥却只进门时匆匆瞧了我一眼,却是与太皇太说话时目光都会不经意瞟你。”

“呃……”林诗语尴尬了一瞬,也不知脑子是怎么的,就说了句,“或许他心悦你不假,但他却也并未说只心悦你……”

“你!你得意?”

眼看小姑娘的眼睛都红了,一副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林诗语忙解释道:“我不是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太天真了……男人的话听听就罢了,怎么还当真了呢?”

面这句话叫人听见了不大好,于是林诗语就凑近了小姑娘的耳边轻轻说的,谁竟意外瞧见小姑娘的耳朵慢慢变红了,一时心中颇感好笑。

“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佟芷兰不在的往旁边偏了偏脑袋,沉默了片刻,闷说道:“表哥是皇上,我知晓他注定是宫六院嫔妃众的,我只是不能接受他将旁人放在心里……比我重要。”话落,又抬头瞧了林诗语一眼,一脸倔强执拗。

林诗语一时也无言以对,但佟芷兰显然也并没有要她回答什么的意思,说完她就加快步伐先一步走了。

看着抹纤细的背影,林诗语就止不住叹息,爱上一帝王,还是康熙这样一帝王……能有什么好结果呢?不是平白折磨己罢了。

知晓人家小姑娘这会不愿意看见她,林诗语也就故意放慢了脚步,渐渐的这距离倒也真拉开了,谁快到宫门口时,却看见李德全一路小跑着赶了来。

“得亏赶上了!林姑娘快随奴才走一趟罢,皇上在养心殿等着呢!”

无法,林诗语只得又调头了。

送她们两出宫的嬷嬷然也不必再跟着,只行返回慈宁宫复命罢了。

等到了养心殿门口,李德全却只站在了门外,林诗语独一人进就发现除了康熙以外一奴才也没有。

不等她行礼,康熙就指了指旁边,说道:“再给朕弹一回上次的曲子罢。”

“是。”这是心里又烦闷了?

的确。

康熙心里实在是烦得。

前朝政事已经压得他心力交瘁,这也就罢了,就是属于他这帝王应担起的责任,偏太皇太……将表妹和林诗语凑到一处,说的些意有所指的话,目的究竟为何简直一目了然!

打心里来说,太皇太的担忧他并非不能理解,但她怎么就不为他一呢?林家这姑娘得宠着,嫡亲的表妹也是不一样的,这两人若是当真较起劲来,叫他该如何选择?根就无法选择!太皇太这是为了达到己的目的,全然忽视了他的为难处,还是说,她实私心里就是要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思及此,康熙的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

实在容不得他不怀疑,太皇太绝非寻常『妇』人,这点眼界总不可能是没有的,她不会不知道林家姑娘和表妹的重要『性』,真叫这两人闹起来绝对足够闹得他焦头烂额,到时他少不得要被分不少精力和心思,又如何还能全心全力的大展宏图呢?除非……太皇太就打着这主意,这是绊住他的脚步,怕他太快集中皇权脱离掌控?

康熙脑海中的思绪是杂『乱』,随着琴音响起,渐渐地他烦躁的心情也随平复了下来,情不禁闭上了双眼。

一曲毕,康熙再度睁开眼时眉心已然彻底松了下来,看了眼林诗语,不禁再一次感叹,“你这事,赞一句炉火纯青也不为了,少人苦练一辈子也未必能达到这等程度,你不才将将十四岁的年纪,可见天赋高,着实令人艳羡。”

“老天爷不是将奴婢的所有天赋都加持在了这面,琴棋书画这四样,余下样却都是万万见不得人的,打小任凭如何学都死活不开窍,只气得先生大骂榆木脑袋呢。”

听闻这话,又见她窘迫的小表情,康熙不禁被逗乐了,心情愈发松快了几分,“下回朕可得好好瞧瞧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榆木脑袋。”

林诗语顿时愈发窘迫了,“皇上可饶了奴婢罢,素来听闻皇上博学才,就奴婢这点子皮『毛』都没学成的,不是贻笑大吗?日都该没脸见皇上了。”

二人笑几句,关系仿佛也拉近了不少,至少不再么陌生尴尬了。

康熙叫人送了茶水瓜果进来,说道:“才在太皇太里来你也拘束着,茶都未曾喝上两口,解解渴罢。”

“谢皇上体贴。”说罢,林诗语也就当真不跟他客气,捧着茶水缓缓喝了起来。

“你在贾家住着也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林诗语忙放下茶水,回道:“外祖母对咱们姐妹二人体贴爱护,处处都是由着咱们来的,平日里姐妹们一同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话虽如此说,但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落寞思念却还是叫人止不住的心里一软。

到底还是小姑娘呢,家了吧?

“朕记得林家在京城也是有一处宅子的,只是来年久失修……得空你找些人收拾收拾罢。”

林诗语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反应来不禁心就砰砰跳了起来,是她的意思吗?应当是的吧?

看着小姑娘亮晶晶满怀急切期待的眼神,康熙也就不卖关子了,笑道:“朕近日正寻人打算接替你父亲呢,再不了少日子你父亲就能回京了,宅子趁早修葺一番……罢了,你一小姑娘家也不便『操』持此事,再者细算起来你家宅子也有些年头了,这些年又没人住着,如今真要仔细里外翻新一遍也是大工程,不如朕到时直接赏一处宅院罢了。”

什么宅子不宅子的林诗语都不在意了,满心只有一句话——父亲能够调回京城了!

“谢皇上恩典!”

“怎么?这是仅凭着嘴上一谢就将朕给打发了?”康熙故作不满哼笑一。

林诗语也不怕他,抿唇就笑,“不然奴婢再为皇上弹奏一曲?”

“准了。”

慈宁宫

太皇太看见嬷嬷回来,就问道:“如何?两丫头可曾说些什么?”

“说了几句话,不奴婢并未听见究竟说了些什么,只瞧着佟姑娘的神情不好,来是先一步走了。”

“行了,你退下罢。”

“看来是起作用了,佟家位姑娘……”苏茉摇摇头,话并未说全。

太皇太却冷笑起来,“还是嫡亲的姑侄呢,跟她姑姑比起来可还差了些意思。”对谁动心不好,偏就对一国君动了真心,天真,愚蠢!

“且瞧着罢,日有她悔的。”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贾家众人原仍是一如既往的做着的事,谁冷不丁的却突然喜从天降呢?乍然听闻贾元春封嫔的喜讯,众人甚至都呆呆愣愣的满心不敢置信,毕竟她都进宫好些年头了,姑娘家最好的花期都已……家里上上下下众人嘴上虽不说,心里实则早已不抱少希望了,真真是万万没到竟还能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再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众人一时都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贾母和王夫人是当场止不住的抹起了泪珠来。

“我就知道,我的元春定是有大造化的。”王夫人顿觉心中郁气尽散,冷眼瞧着周围拼命讨好奉承的人,颇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愈发挺直了腰板,下巴也随扬了起来。

王熙凤捂着嘴笑道:“姑妈可得改改口了,日可不能再直呼名字,得叫娘娘了!”

“是,是。”贾母抹着眼泪直点头,“咱们家终于也出了娘娘……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要我说都是老太太教得好,谁人不知娘娘打小是您亲教养的啊?可见还是老太太有事,赶明我也得厚着脸皮将巧姐送到老太太屋里养着才行,咱们倒也不敢奢求媲美她姑姑,但凡能有她姑姑一半的能耐也就心满意足了。”

正奉承着呢,隔壁东府也闻讯赶来了,一叠的吉祥话愈发捧得贾母和王夫人都飘飘然起来。

然而这样的喜事贾宝玉却仿佛浑然未觉,如同与众人都隔绝开了似的,只呆呆的坐在也没见丝毫喜『色』。

见他如此,薛宝钗就好奇的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天大的喜事你怎么反倒是不高兴了?”

却谁贾宝玉竟皱起了眉,“这算哪门子的喜事?清清白白的一女孩好生养在家中好呢?何苦非要吃人的地?要我说地分明就是天底下最脏的地……”

薛宝钗赶紧的捂了他的嘴,啐道:“你是害死这一大家子不成?说话愈发没头脑了!”

贾宝玉不高兴的扭头,不好歹也未曾再有什么惊世骇俗言了。

薛宝钗好悬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摇头,不再管他,只冷眼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也跟着愈发萌动起来。

林诗语回来时就看见这一院子乌泱泱的人,难得竟无人注意到她,她也不在意,索『性』就拉着妹妹悄悄离开了。

“姐姐一切可还顺利?太皇太这样急着召见是有何要事不成?”

“无事,不是见了一妹妹。”林诗语不禁瞧了家妹妹几眼,这才恍然,难怪她总觉得佟家姑娘似曾相识呢,细说起来竟与妹妹有几分神似,准确来说应是书中的林妹妹。

不也仅是表面罢了,『性』子却是大不相同的。

姐妹二人回到汀兰苑关在房中,林诗语这才将父亲即将被调回京城一事说了出来,只喜得林黛玉又是一顿泪水涟涟,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父亲。

“此事只咱们两知晓就好,切莫张了,皇上边还未寻到接替的人选,且再等等。”

林黛玉是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姐妹两就仿佛被遗忘了似的,连老太太都顾不上她们了,倒也不为他,不是贾家又忙活了起来。

就因为贾元春封嫔一事,竟是大肆铺张摆了足足七日的流水宴,每日都有无数人进进出出,戏班子亦是没日没夜铿铿锵锵咿咿呀呀的唱着,可别提热闹了。

却是全然不知京城内真正处于权贵中心的些人见此做派又是如何鄙夷讥嘲,不区区一嫔罢了,也值当如此?不知情的还当这是一步登天了呢。

林诗语冷眼旁观不禁连连摇头,这一家子委实太高调了,这样张扬的做派可不招上面位的喜欢。

姐妹二人原也就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又都是全认识的陌生人,然就加不愿掺和了,每日里只呆在汀兰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春姐妹倒也会来寻清净在,除此外就再无人了。

未这日王熙凤竟是突然来了。

林诗语一脸的诧异,“外头流水宴还摆着呢,你这大忙人怎么倒有空来我这了?”

王熙凤也是一点不见外,坐下倒了杯茶就咕嘟咕嘟灌了下,末了一抹嘴叹道:“这一日两日日的也就罢了,连着几日下来我是实在熬不住了,太闹腾了。”

“你竟也会闲闹腾?”林黛玉故作一脸诧异的斜眼瞅她,嘴角微微弯着,似笑非笑,“满府上下谁人不知你琏二『奶』『奶』最是闲不下来的一人啊,如今这样大的场合我还当你乐在中呢。”

见王熙凤吃瘪,林诗语也忍不住抿起了唇,笑道:“巴巴的找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快说罢,一会只怕就该有人来寻你了,这样大的阵仗没有你琏二『奶』『奶』坐镇可不成。”

“你们两这嘴皮子……”王熙凤白了一眼,眼神有意无意的瞧了瞧涟漪等人。

林诗语就懂了,“你们都先出罢。”

等着屋里只剩了她们,王熙凤这才开口说道:“我这心里不知怎么的总有些闹腾……要说这家里的大姑娘荣获圣宠原也是桩天大的喜事,只是这几日我却总梦见蓉媳『妇』……你们有所不知,她的天夜里给我托梦了,说了些话我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头忙着『操』办她的丧事也就给忘了,谁知这几日竟莫名妙又梦见了……又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说什么登高必跌重……”

“她的会我听着这番话一时『摸』不着头脑,可如今大姑娘突然得势,再联到这些话……”王熙凤『摸』了『摸』的胸口,总感觉有些惴惴不安的,“家里头大家伙都兴高采烈的,我也不好说这些,说了只怕他们也只会当我是胡言『乱』语见不得人好呢。两位妹妹是难得的通透人,以你们所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我思虑了还是……”

林诗语这回是真诧异了,万万没到王熙凤竟还记得秦可卿的托梦,甚至还能跟贾元春得势联到一处,该说不愧是女人的直觉吗?

贾家的灭亡,实从贾元春得势一刻起就真正开始了。

沉思片刻,林诗语就说道:“托梦一说的确玄乎得,但有些事却也实在不好妄下定论,或许不是你了,或许她当真是临到头时预见了些什么,为了给家里留下一线生机才找了你……叫我说呢,此事牵扯甚大,宁可信有不可信无……不如你私底下早做些打算,为己留一条退路,若是日什么都未发生,这些安排也碍不着什么,但倘若真的被她说中了,可就是真正的一线生机了。”

王熙凤死死抿着唇,一时不曾急着说话,只脸『色』白惨惨的,瞧着不是好。

了好一会,她才长叹一,下定了决心,“你说的不错,若是了也碍不着什么,相反……这种事不能赌,也赌不起,留一条退路总是不会有错的。”

不待再说两句,就听见外头果真有人找了来。

王熙凤撑着疲惫的身子,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今是当真谢谢妹子了,待外头事忙完了咱们再好好说说话。”

林诗语随意摆摆手,“快罢,外头又要催了。”

眼看着王熙凤不见了踪影,林黛玉这才轻问她,“姐姐可是知晓了什么?难不成当真要出事?”

“我哪里能知晓什么呢,不是盛极必衰乐极生悲罢了,古以来皆是如此,又有何稀奇呢。”

林黛玉细了,这话的确是一点错没有,任凭是国也好家也罢,古以来就没有哪是能长盛不衰的,盛极必定缓缓衰败,直至彻底覆灭,如此周而复始。

贾家……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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