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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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被慢慢摘下来, 羊角失去遮挡，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未眠这时候又有点后悔了，除了以前的梦境, 他每天早晨洗漱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取下帽子，前后不出半分钟就会立刻戴。
即使在视线昏暗的环境内, 未眠依旧会感到不安, 几乎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想要反悔当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大概是被黑雾刚才的话给『迷』『惑』住, 才会同意『摸』角。
可是未眠一想到黑雾换了好几个壳子，用不同的物模样留在他身边，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喜欢。
尤其是他自己变成的那只黑猫，又轻又小的一只, 任抱任『摸』，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满足未眠想养宠物的愿望。
不仅他好, 还会在意他喜欢什么。
他像踩在洁白柔软的云端，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
未眠紧闭着眼，把脸埋在黑雾怀里, 心里默念这是在梦里。
在梦里他就不会这么紧张。
当头顶的羊角被轻轻触碰时，未眠身体微颤。
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不适与难忍, 毕竟是在梦中经历过许多次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既是陌的，也是熟悉的。
但这感觉比起梦里强烈了数倍，他身体某个畸形丑陋的器官正在被温柔地抚『摸』着，未眠羞耻发抖，又因此而体会到异样的满足与渴求，颤栗感从骨头缝里攀升。
未眠紧紧搂住黑雾往他怀里缩, 直到呼吸不畅才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人。
帽子就放在一旁的草丛里，他想让黑雾松角，再戴帽子重新将自己隐藏起来。
未眠动了动唇，却莫说不出抗拒的话来。
他攥着袖口的手一直在发颤，黑雾以为他不舒服或是害怕，力道加轻柔，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睡吧。”
掌心的黑『色』羊角比最初见到时，往长了一小截，不是特别明显，未眠估计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在黑雾眼里，这羊角未眠一样，都十分讨人喜欢，有一侧靠近底的位置，却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大概是曾经想用刀具割下来未果。
痕迹早已有一段时间，未眠最初进入树林第一次摘下帽子，黑雾就曾见到过。
也许是别人，也许是未眠自己。
未眠从喉咙里含糊应了一声，听着像在轻哼着撒娇，捏在手里的袖口还是没有放松半分。
黑雾动作未顿，松手中的角，转而缓缓抚顺着未眠的背安抚他。
未眠梦里梦外的不一致，黑雾早就知道了，只要他没有表示出拒绝或逃离的意思，他就可以保持无限的耐心。
然而他松了手，未眠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失落。
他低头掩饰情绪，靠在黑雾颈窝。
两人躺在厚的草丛中，夜晚泥土里的湿凉气息往外渗，被温暖的怀抱尽数挡住。
未眠没有继续戴帽子，他轻轻动了一下，羊角顶端蹭到了黑雾的侧脸。
他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悄悄往外挪，片刻后忍不住又贴来。
黑雾似乎没有察觉，依旧轻抚着他的脊背，淡淡的吐息从方洒下来。
未眠像在做什么坏事，脸比刚才还要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提醒：“帽子……”
要是不戴帽子，他今晚可能就睡不着了。
黑雾这才把帽子拿过来，给他重新戴好。
不久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过，但的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未眠的心跳终于平复，困意也再次涌，呼吸逐渐绵长。
—
第二天一早，未眠是被什么动静惊醒的。
他睁眼看见蜘蛛在附近快步走动，黑雾站在一侧，望着远处某个方。
未眠昨天睡太晚，此刻还很困，着哈欠站起来。
他正要蜘蛛在忙什么，林间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是文越，他神『色』凝重，身后还跟着文雅三胞胎。
蜘蛛条件反『射』般要躲起来，扭头看见黑雾未眠就在一旁，硬停住了。
它在可不怕了，而且文越昨天已经知道了它的身份，它是有主人的。
蜘蛛挺直脊背，迈着细长的八条腿来到未眠身边。
面五人的目光几乎都在蜘蛛身，三胞胎眼神中明显有防备，除此之外，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
文越第一个口：“巢涌又来了。”
未眠瞬间清醒，慌忙看黑雾。
难怪他觉蜘蛛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劲，果然有异常。
距离一次巢涌，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竟然再次来临。
文越一大早带着人找来，自然也是为了巢涌。
大量信徒即将来临，未眠……或者说他身边的男人，是否还会像一次那样，将信徒全杀死。
文越承认自己有私心，这时候他们跟在未眠身边，绝会安全。
就算未眠可能会不欢迎他们，在保命面前也顾不那么多了，于是他才想借着通知的由头来到这里。
“不如一起抵挡？”文越试探道，“我可以找一些石头岩壁堆在树林外围，绕信徒经过的路线……”
黑雾抬手给未眠整理外套，睡歪了的帽子，淡声道：“早饭要晚一点才有。”
文越：“……”
他们在这边想着怎么保命，方却只在意早饭什么时候吃？
不过这正好说明，这人一点都不担心巢涌。
文越表情微微扭曲，很快恢复正常。
黑雾并不将巢涌放在眼里，未眠呆呆应下，随后看文越几人。
他们的心思，未眠没想太深，只是同样觉大家在一起安全。
也许是在基地收到的影响，新人类在任何地方都是珍贵资源，是能够抵挡怪物信徒，保护仅剩的纯人类，而且相识一场，未眠不希望他们出事。
于是他点头回应文越的话：“们不要走远。”
这正是文越想听到的回答，他松了口气：“好，多谢。”
话音刚落，未眠又补充道：“不能伤害『露』娜啾啾。”
几人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是谁，文雅看未眠身旁的蜘蛛，猜测道：“它叫『露』娜？”
见未眠点头，文雅脸『露』出笑意：“很可爱的字。”
她蹲下来量眼前这只怪物，慢慢放下背的背包，低头拉拉链：“我听小越说，它吃素是吗？”
文雅从背包里拿出一颗表皮泛红的野果子，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放在手心伸长手臂，想送给蜘蛛。
不等未眠出声，蜘蛛前几步，中途迟疑着停了下来。
它看看文雅，又低头看看她手里的果子，最终再靠近几步，伸出软肢将果子拿了过来。
巢涌即将来临，一个人类还在树林里不慌不忙地投喂一只怪物，这一幕看起来既诡异，又莫谐。
蜘蛛拿了果子还没有走，似乎文雅很好奇，歪着头量她。
文雅笑了笑：“啾啾是谁呢？”
昨晚章一文越回来，把发的一切都剩余三人说了，包括把章一脸划伤的奇怪虫子。
他们虽觉不可思议，但一想到未眠身边发的其他怪事，他怪物走如此近，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再加他们身边也有一只绿齿兽，温顺的怪物是少见，并不代表没有。
不管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文雅文越一样，也不排斥蜘蛛。
蜘蛛脖子挂着一个小巧的白『色』布包，听见有人喊“啾啾”，一个拇指大小的脑袋从布包顶端钻出来：“啾？”
连未眠都没有注意到枯枝虫藏在这里，它同样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惊慌之下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于是蜘蛛做了这个小布包，让枯枝虫藏到里面来。
果然还有一只，看着也是一怪物。
文雅不知道枯枝虫吃什么，正要再次翻找背包，枯枝虫已经没什么兴趣地把头缩了回去。
它缩到一半，看见昨晚的章一也在，叽里咕噜怪叫了几声。
结果它视线一转，又看见了另外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枯枝虫陷入『迷』茫，声音越来越小。
可惜巢涌『逼』近，它在太害怕，还是赶紧缩回了布包里。
蜘蛛把文雅浑身下量了好几遍，若有所思地扭头，拿着果子回到未眠身边。
它啃下一小块，送到布包外面，随后一小小的前肢伸出来接住，一起挤进布包里。
很快，地面始微震。
文越找来不少石壁，竖在林子边缘挡住，只要巢涌的队伍从外面经过，落单的信徒闯入树林，他们直接将其解决。
但文越能力有限，短时间内布置不了多少地方。
他擦着额头冒出来的细汗，暗自祈祷这一次的决定是的。
随后，他看见浓稠的黑『色』雾气不知何时出，如乌云般在空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