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贵人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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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公公腰上挂的小鼓和墙上挂的两面鼓用的是同一张人皮！”
云守珠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脸色苍白的飞快挪开眼。
上官桀或许是看狱卒有兴趣又或许是对云守珠的害怕起了捉弄的心思又或两者皆有。
上官桀继续，道：”这人皮鼓又称贵人鼓，据说这应天府的卫狱中就曾有一个公公，因为这人皮鼓作的好被上头看中直接调入顺天府独当一面，可谓平步青云！所以得此美名！
看来这位公公也是个中好手！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啊！”
“不敢当大人夸奖！是大人好眼力，竟然识得小人的鼓是同一张人皮做的鼓！”
狱卒一边搓搓手，嘴里嘿嘿笑着说不敢当大人夸奖，眼神却得意洋洋。
不知是聊兴起了或是还想考验一下上官桀，狱卒压低嗓门道：“不知道大人对剥皮了解多少！”
上官桀阴沉沉的笑了声，“先选好称手的工具，剥的时候由脊柱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两半，慢慢用刀尖分开皮肤跟肉，像蝴蝶展翅一样撕开来。这功夫没有个十年八年都撕不来一张好皮！
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肉之间还有一层肥膘，不好对付！
另外还有一种剥法，把人埋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把水银灌进去后，水银会把肉和皮拉扯开，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掙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一张皮留在土里……
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门口，以昭炯戒！
早先的剥皮是死后才剥，如今都是活剥，是也不是啊？公公！”
狱卒听后立即有种相见恨晚之情，把上官桀引为知己，“大人真是让再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小的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疑心大人！希望大人有大量不要记恨小的！”
“公公不必担心，下官知道公公是个忠心的！”
“多谢大人！大人过了这个门直走最后一间就是大人要找的人了！小的有事先告退一步！”狱卒恢复了开始的小心恭谨双手捧上钥匙奉给上官桀。
上官桀推开沉重的牢门，一大股霉味混合着血腥味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让云守珠几欲作呕。
牢房阴冷漆黑一片，云守珠强忍着怪味，举着火把勉强能看到石墙角落几根稀疏的稻草上趴着一个人。
“大伯父……”云守珠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那人才微微抬手便听到铁链哗啦的声音，后便一动不动。许是不堪铁索的重负又或是那抬手已经是他全部的气力。
上官桀小心的扶起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即便蓬头垢面，伤痕累累，云守珠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就是大伯父。
“大伯父，我是守珠啊！”云守珠急切的蹲在云面前小声喊道。
云几不可闻的皱眉，努力睁眼才看穿着内使服的云守珠，稍微放心道：“是守珠啊！”
云守珠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行的云，心酸哽咽道：“大伯父，他们……”联想到之前上官桀说的酷刑，再看云的样子，云守珠真的不敢想象大伯父在这鬼地方到底吃了多少苦……
“大伯父……”云守珠泪眼婆娑语带哽咽。
云朝云守珠安慰的笑笑，“没事的孩子！你知道我们云家人都不是孬种！这些腌臜货以为老夫真是怕了他们，其实我骗了他们！咳咳咳……”
大概是突然的大笑扯到了伤口，鲜血从云口中冉冉流出，上官桀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一把掀开云的囚衣，果然衣服下一片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大伯父，你且忍忍，我这就带你出去！”云守珠扶着云，声音都在发抖。
上官桀怒起，一把将云守珠拉到一旁，刻意压低声音，“云守珠，你是不疯了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云守珠用力甩开上官桀的手怒道：“那又如何！难道要我把我大伯父丢在这里让这些恶魔折磨死才对吗？”这人简直是冷血，云守珠怒火中烧。
“守珠……”云微弱的声音把云守珠的理智拉回来，云守珠赶上前轻扶住云血淋淋的手，“大伯父，我在……”
“守珠，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再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你带我逃了出去，家里的老小怎么办？”
被云这么一说，云守珠还想继续争辩被云挡住，岔开话，“守珠，有带帕子吗？”
“有……”
云守珠手忙脚乱的掏出帕子要给云擦一下嘴却被云挡住，示意云守珠把帕子铺在地上，就着血水写了些字，塞给云守珠，“守珠，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见到你父亲后再把这帕子给他，其他的人都不可以看，知道吗？”
云守珠收好帕子，努力的把眼泪咽进肚子里，点头道：“我知道的，您放心！”
“好孩子，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出不去了！在死前还能见到家人，老天总算待我不薄……”
云说完，含笑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云守珠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还好好的，眨眼功夫就……云守珠扒住云想大喊让他醒过来，却被早就准备在一旁的上官桀反手死死的捂住嘴巴。
上官桀任由云守珠扑腾着四肢，呜咽。
直到云守珠的情绪稳定了，才放开手，“人，你也见了，我们快走，再迟就麻烦了……”
“不行！我要带我大伯父一起出去！我要让他入土为安！”
云守珠用的是要，而不是想！
“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身上的这层皮和你的内使服都是假的，只要稍加查验……”
若说云活着，云守珠想冒险救人，上官桀还能理解……
上官桀看云守珠此刻像个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驴似的，不住的点头道：“好，好，你要带你伯父尸体出去是吧！那我走！”上官桀说完抬脚准备走。
“若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没有回到客栈，你丢了官家御赐宝钞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云守珠眼看上官桀要走出门，瞎话张嘴就来，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