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家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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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城越越热。
所以第二天厉衡醒, 打算出门晨跑的时候，站玄关看着柜子上的帽子口罩想了很久。
太热了，他完全不想戴着口罩去跑步。
更重要的是, 退圈到现也不长时间，他却依然活狗仔们的□□短炮下。
尽管每天这么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最后还是连连这么上热搜。
他倒是习惯了网上的舆论, 但从昨晚的情形看, 林扬显然接受得有些吃力。
厉衡蹙了眉，感觉这件事得从根上解决一下。
绕着弯的避不开麻烦，还不如直接一。
于是今天厉衡出门, 没有做任何遮挡，洒脱不羁，全然不意是否被跟拍。
他附近公园里跑了一小时, 被狗仔拍了一小时。
厉衡没放心上, 不仅不躲，反而还优哉游哉去菜市场逛了一圈, 打算中午和林扬家做饭。
菜市场的小贩们看上去对娱乐新闻不怎么关注的样子, 他们并不认识厉衡。
瞧着厉衡一个年轻的大小伙子，以他不懂, 疯狂加价。
厉衡有钱, 更不可能乎这几块钱。但他不乐意被人冤大头。
所以他跟人砍价。
砍价的样子太过认真, 惊得狗仔端镜头的手都抖了。
——昔风光限的大明星, 如今竟然沦落到菜市场砍价？！
“小伙子, 他们都不实诚，都坑你！大妈不坑你，，这袋玉米粒, 人要十块，收你八块！”
厉衡看过去，觉得大妈摊上的菜确实挺新鲜，随口了句：“您什么卖这么便宜？”
大妈笑得阳光灿烂，耿直地拍了拍手说：“你帅啊！”
厉衡笑了，头：“好，那谢谢您。”
接过东西，他看了眼钱包，没发现零钱，顺手抽出一张整的放下，说了句“不用找”然后转身离开。
卖菜大妈目送了厉衡一会想起去拿钱。低头一看，傻了：咋这么多？！
她再要抬头去叫住厉衡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
那头的狗仔没看见后续，一心惦记着厉衡砍价的画面。
他拿到大料，害怕被其他平台抢先爆料，于是立刻躲到角落，第一时间导出照片。
笑得龇牙咧嘴地抓紧工夫发了微博。
发完还感慨了一句：啧啧，真是好可怜。
……
厉衡菜市买菜讨价还价的照片，一经公布，立刻再掀热度。
【一手好牌打稀烂，说的是厉衡。】
【所以谁能告诉，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放下名利，跑去个菜市杀手？】
【跳预言家，热搜预：#厉衡，穷#】
【老实说，看了有语，他还那么年轻，说的直白，最赚钱最风光大好的年纪却自己把自己作没了。】
【说了，众筹搞起。毕竟对厉衡也爱过，看不下去他这样。】
……
大中午的，厉衡正往走，接到了云愿安的电话。
懒洋洋的声音电话那头响起，她对厉衡说：
“你去苦僧了？”
“怎么这么说。”厉衡找了个阴凉处，坐着乘凉。
“这几天你的照片都被传遍全网了，要不是知道你什么情况，还真想你捐钱。”
“不至于，过得挺好。”
“你是挺好，退圈了还话题一线。”云愿安不明深意地笑了笑，“刚又爆了个新话题，你看了没。”
厉衡算不去看，也知道肯是又有了什么新料。
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所以这时候显得有些平静，还笑着反她：
“你打电话，是想好怎么帮处理了？”
“不是想好，是你想好……你这意思还不明显啊？连口罩都不戴一下，大摇大摆地让他们拍，明摆着是撂挑子不陪他们玩了呗。”
云愿安挑明说道。
厉衡没否认，“嗯”了一声。
他的确已经想好了处理方式，并且让人安排下去了。
“早说过，你退圈是退不安生的，让大众停止把你做消遣和娱乐的最好方式，是直接摆脱掉你身上‘大明星’‘有话题’的标签。”
“是，你说得对，”
厉衡敷衍地说，“你天下第一聪明。”
“……啧，你怎么连夸人的话都说的这么不好听。”
“将听着吧。”
厉衡擦了擦晒出的热汗，“你既然已经知道的意思，那配合一下吧。正好最近沸城走不开，如有什么需要出面的事，有你帮忙，也放心。”
“办事你然放——”
云愿安说一半噎住，幽幽道，
“不对啊厉衡，是你的生意伙伴，什么搞得好像你的特助一样，什么杂事你都交？还有，的新助理怎么也天天帮你办事，你没有自己的助理吗？”
厉衡理直气壮：“没你的好用。”
云愿安用人上面确实有一套。
“？”云愿安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玩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厉衡沉『吟』片刻，她：“你y国的研究院不盖了？”
云愿安：“……”
厉衡：“你海岛的□□，不建了？”
云愿安：“……”
厉衡笑了笑：“既然还得薅羊『毛』，那有劳云姐，最近再帮跑跑腿。”
“他妈……”
云愿安咬牙切齿，最后忍气吞声笑了笑，说，“很乐意效劳。”
……
临近中午，厉衡还没，林扬却被渴醒。
他从没有试过睡一夜起这么累过，光是下个床的工夫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等喝完了水，林扬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准备看一眼厉衡的微博动态，结一开反应过：
现厉衡他身边，他已经不用靠翻看这些东西关注厉衡了。
林扬『舔』了『舔』嘴角，一边『揉』着酸疼的腰，一边打算退出微博。
可是手一顿，想到昨天的热搜，他犹豫着重新进了软件，想看看网友们后续的说法。
哪知道昨天的事还没平息，今天又冒出一条新的：【厉衡菜市场讨价还价】
这是什么东西？！
林扬一张清秀的脸皱得苦大仇深，越发忧心忡忡地想：以后厉衡是不是跟他出去吃个路边摊也要被人拍下，然后说厉衡进食垃圾之类的？
林扬手一抖，开热搜。
狗仔偷拍的照片撞进他的眼睛。
林扬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他真的不觉得这是值得上热搜的事——
厉衡虽然穿着简单，但是他长相气质都是极好的，即便拎着菜篮子逛菜市，林扬也觉得他鹤立鸡群。
哪里有哪些网友说的什么狼狈、落魄、穷困潦倒？
不，他不能再容忍人这么说厉衡了。
林扬抱着这种准备要和网友们吵架干仗的心情，开了评论区。
然后一眼，他懵掉。
没有想象中的嘲讽讥笑，没有意料中的同情和感慨，没有人再说厉衡可怜。
评论区竟然全是骂营销号和偷拍狗仔的，并且还有很多言论激烈的网友说要告倒这些媒体。
林扬：“……世界变了？”
他怀着疑『惑』的心情继续刷。
随即，林扬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手机。
他看到那条热度最高的爆料营销号微博下面，有一排排蓝『色』大v企业官方号，集体转发并附言论：
【@炎阳资：们老板已经退出娱乐圈，此前提之下，任何的跟踪和偷拍将视对老板个人隐私的侵犯，是属违法，请停止讨论一切非公开事宜，拒绝造谣抹黑，否则司将依法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erri科技：请立即删除相关微博，并停止对集团董事进跟拍和监视的恶劣，否则司将以意图盗取商业机密的名义起诉xx头条及平台旗下记者。】
【@力丰影业：老板已非公众人物，请各娱乐新闻媒体知悉。如kpi未完成，可以更多关注力丰旗下艺人，拍们不犯法，拍老板，请做好被们告到底的准备。[微笑.jpg]】
【@决战后城手游：律师函一份请签收。】
【……】
往下，还有数十家大大小小的企业官方账号列队整齐地发出了律师函警告。
这是厉衡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他彻底完成了他的“退圈”。
他需要从一个被大家消遣的公众娱乐人物，逐渐转幕后资。
他的个人名誉将影响到大大小小的企业，这中数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是娱乐新闻的狗仔记者们碰都不敢碰的。
要把这些利害关系亮出，那些了kpi而事生非的媒体，自己会乖乖认栽——他们惹不起，自然会躲开。
厉衡有很多办法低调而有效地堵住媒体的嘴，但他这次偏要高调事。
因以前的热搜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可这次，他们让林扬委屈了。
厉衡得林扬出口气，所以他用了这种以前绝对不会用的粗暴手段。
他名下的大小企业不胜枚举，这么一呼百应地跳出，光是阵仗足够吓人。
林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愣了好半天，缓不过神。
他退出这条已经濒临被删的微博，心里胡『乱』狂跳着进了热门广场，想确认一下这真的不是一场闹剧。
不过很显然，网友比他更慌张。
【？如没看错，这些都是官方号吧？他们叫厉衡老板？还律师函警告……什么意思？】
【有没有课代表啊，这到底是咋了？被集体盗号？】
有人带着x查查股权结构图发布话题讨论：【瞧发现了什么，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厉衡名下，竟然有这么多公司？？？所以这些企业是真的准备帮他们老板告狗仔吧！】
【力丰影业，不是严季北的那个公司吗？也是厉衡的？怪不得初严季北那个『舔』啊，什么毒唯，他妈的是社畜跪老板罢了！！】
【楼上说得那么难听好吧？严导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人淡如菊，他对厉衡是真的崇拜。而且劝你们说话谨慎……你们也想被这些公司排队警告吗？】
【9命9命，起鸡皮疙瘩了！厉衡怎么从‘贫民窟影帝’变成资大佬了qaq跟不上趟啊】
【看看这些企业的创立和融资时间表，其实厉衡从很早之前开始搞事了，是他一直没有拿出说……嘶，这些跟拍狗仔是真的惹到他了吧，十几份律师函，够那些狗仔吃一壶了。】
【家人们，笑疯了！厉衡资产亿万，他的粉丝昨天居然说要他捐款！！！放开，让笑！！】
林扬翻看着网友们查到的资料，不自觉地咬着手指，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所以，厉衡根不缺那几个钱，他的违约金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痛不痒。
而昨晚，林扬竟然说要出去找工作，养厉衡……
怪不得厉衡时的表情那么古怪。
林扬一边觉得脸上烧得慌，一边又有些气厉衡，气他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这些事。
但转念一想，厉衡也许是考虑到他过去的经历，害怕他介意这些资权势……
林扬太会厉衡找理由了，他甚至不用厉衡跟他解释，已经把自己说服。
他试图消化厉衡坐拥亿万资产的事情时。
敲门声突然响起。
林扬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他以是厉衡了。
网上的言论突然被抛脑后，他此刻一心想见厉衡。
踩着拖鞋吧嗒吧嗒的，林扬几乎是蹦跶着跑过去开门。
结门一拉开，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是司赫。
或许是太出乎意料，以至于林扬竟然忘了要打招呼。
他站门口，愣愣地了句：
“你怎么了？”
“……”
司赫也没想到林扬再次见到他，表情会这么嫌弃。
他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尽量维持这脸上的笑，
“好机票了，明天去风城。所以，想跟你道个。”
“哦。”林扬头，还算面子地说，“那祝你一路平安，未一切顺利。”
“呃……”
“怎么，还有事吗？”
“林扬。”
司赫咬了咬牙，沉声道：
“上次的事，很抱歉，不该用那些手段对待你。但是希望你能明白，真的很舍不得你，如可以的话……还是想再你一次，能不能，和一起去风城？”
林扬接受了他的道歉，但是却对他后面的话置之不理，说：
“已经和喜欢的人一起了，你再说这些话。”
“什……什么？”
司赫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怔愣地，
“谁？”
“厉衡啊。”林扬不假思索，“不是告诉过你么。”
然而这个答，显然是司赫所不能接受的。
他几乎气笑了，对林扬说：“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你还是连个敷衍的借口都不愿意找一下吗？”
“……”
林扬张了张嘴，但又觉得，对司赫解释太多没有意义的。
他又不需要司赫的理解和祝福。
所以林扬选择了沉默。
司赫又说：“其实林扬，你一直没有出一个能说服的理由拒绝，你这和吊胃口有什么区呢？最后竟然还搬出什么艺人明星说事，你真的觉得会相信吗？”
林扬蹙着眉心，他不想和司赫纠结这个题，因他已经出了实话，是司赫总有自己相信的真相。
林扬决随便说些什么打发他算了。
然而还未开口，听见楼道传了一声十分不耐烦的“啧”。
林扬瞬间听出了，是厉衡。
“这也不信，那也不信。”
林扬看见他蹙着眉，走到司赫旁边。
惫懒的音『色』中还带着一些嘲讽，嫌弃地看着司赫说：
“那你小子想听什么，要不讲你听？”
-
那天，司赫走的时候，尤其狼狈。
他从未如此落寞过。
他所以的是玩笑的话，竟然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林扬口中“喜欢的人”，那个以各种形式被林扬收藏起的感情，竟然不是胡编『乱』，而是真的。
厉衡出现林扬家门口，司赫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口。
因他发现，他信誓旦旦以会喜欢自己的林扬，那双眼睛里装满了厉衡。
根连一他的位子都没有。
-
午后的阳光洒进，林扬正窝厉衡怀里玩手机。
司赫走了，狗仔微博删了，热搜舆论压下去了。
一切都解决了，麻烦似乎终于不敢再招惹他们。
他的心情大好。
这会明明是该午睡的时间，林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的手指还键盘上戳戳去。
厉衡沉默地笑着，视线随着他的手指移动。
过了会，林扬抬起头，把屏幕他看：“这样说可以吗？”
厉衡说：“可以。”
但林扬想了想，还是有不满意。
他修修改改，又换了一下，举起：“这样可不可以？”
厉衡还是头。
但林扬越看越觉得不够谨慎，于是反反复复又修改几次内容。
厉衡看得有些想笑，他惩罚『性』地咬了咬林扬的耳朵，告诉他：“你想发什么发什么，这么紧张。”
“不呀，万一说错话了……”
林扬因太过谨慎，以至于有些束手束脚。
尽管一开始是他主动厉衡，自己可不可以发条微博。
厉衡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说一条，哪怕一百条，林扬想发发好了。
是厉衡答应了，林扬却迟迟没有把编辑好的内容发布出去。
“总怕说错了，影响到你。要不还是算了，不发了。”他说完要放下手机。
“扬扬。”
厉衡叹了声气，『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梢，笑说，“你尽管影响，求之不得。”
原应该被安慰到，但林扬却突然脑子短路，了句：
“那说错话，他们会发律师函吗？”
厉衡气笑了：“看谁敢。”
林扬也反应过自己的紧张过头，跟着厉衡一起笑了。
等他心底的那股不安终于被厉衡安抚住以后，了头，郑重地说：
“知道了。”
……
于是那天下午，微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叫作“用户130****”的小号。
他发布了一条微博，没头没尾地说：【这里不是贫民窟。】
没有人意这条微博，没人管他说的“这里”是哪里。
有人不小心刷到了也会以他蹭厉衡上次热搜的热度。
直到不久后，厉衡转发了。
他言简意赅，两个字，却仿佛砸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是家。】
林扬不是想要宣布主权，也不是想要得到谁的祝福。
他是有些幼稚地想反驳那些一所知的网友，想维护他自己住的地方。
而厉衡陪他幼稚。
厉衡和他一起向所有人宣布：
这里不是贫民窟，是他们的家。
他们也不是从风光到落魄，而是终于得偿所愿。
关掉手机，林扬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窝厉衡怀里打盹。
网上将会怎样热闹，已经与他们关。
他们依偎一起，享受这一场午后的温暖。
他们的过去和未，这一刻，被阳光晒成金『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