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辣串也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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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开始，期间采取强有力的措施稳定了粮食价格、改革了金融体制、采用的有效措施大刀阔斧地对国有制企业进行整改，盘活国有资产，激发了国企潜在的活力。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不可否认的是中国现如今的经济成就完全得益于当时一系列改革政策。凌源钢铁厂在某些人的庇护下，似乎没有什么人关注它的存在，在汹涌的改革浪潮下偏居一隅。但是生活总会有些改变。有趣的是，一些从来不看新闻的钢铁厂职工现在也每天收看晚上七点的新闻，希望自己能多了解改革动态。眼瞅着要结束了，钢铁厂的职工们内心是喜悦的。然而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省里下达了钢铁厂的整顿通知。钢铁厂的改革成为了笼罩在职工心头上的一团乌云。
年轻的周强还不懂这些，他现在想向宋茜证明不从她嘴里，他也能知道纳兰月的事儿。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后，他躺在沙发上开始思考。使劲儿揉了揉头发，周强发现自己也真是没什么办法。但要自己放下脸面去求宋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爸，领导定下来谁下岗了吗？”周母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一边问道。
“不知道”周父瓮声瓮气地说。
“我听楼下小张媳妇说，先可着幼儿园，福利中心这些地方来，之后再是厂子里的。”
“哼，你知道可不少。”周父点了颗烟云里雾里，略带讽刺地说。
周母在围裙上揩了揩手，冲着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我听说厂里面都有给领导送礼的了，你爸现在退了说了也不算，万一咱家有个下岗的，这日子还咋过！喝西北风去啊！”
周父咧嘴一笑转向躺在沙发上的周强说道“那就喝西北风去呗，是吧儿子？”
“啪！”周母生气地把抹布扔进了锅里用力狠狠地擦着。
下午一点半上课，周强看了钟表一眼现在已经十二点三十了，起身活动了一下，看周父在厨房抽烟，于是走了过去跟说，“爸，有一块钱吗？我想买点辣串吃。”
“老买那些破玩意儿吃干啥？”
周父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元钱出来递给周强说道，“少买些吃，上面挺脏的都是细菌。”
周强穿上球鞋往外走，在单元走廊里碰见了马大爷，周强礼貌地问了声好，刚要走过去马大爷喊住了他。
“周强上学去呀，不着急帮大爷买包烟啊？”马大爷一手扶着栏杆，艰难地回头跟周强说。
“马大爷，您身体不好，我妈说了不能帮你买烟。”周强一边下楼梯走一边回头说。
周强听母亲说马大爷原来是钢铁厂的干部喜好抽烟喝酒。谁料想刚退休不久，马大爷就被诊断出脑血栓。但是他也浑然不在意，每日吃吃喝喝，别人劝他戒烟戒酒，他倒是坦然“烟酒不能断，能活一天算一天”。后来，马大爷有一回换自家灯泡，突然两眼一黑栽倒在地。马大爷的子女在外地工作，他老伴只能急急忙忙地呼唤邻里，单元里的邻居们全部出动，一起把马大爷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马大爷的命保住了，可是也留下了严重的脑血栓后遗症，如今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马大爷走了一遍生死关幡然醒悟，每日坚持锻炼，扶着栏杆上下楼。马大爷在老伴的要求下戒烟戒酒，酒瘾还好说然而烟瘾哪里有那么好克服的。马大爷忍得实在难受就叫单元里的小孩子帮他买烟，周强帮着买过，宋茜居然也帮着买过。这件事终于被马大爷的老伴发现了，找了个时间和周强的父亲、宋茜的母亲谈了一次。宋茜那里什么情况周强不知道，周强在父亲的巴掌吓唬下立下了保证。
“周强，帮大爷买包烟，大爷给你跑腿费啊。”马大爷冲着周强离开的方向说着。周强没有理他，刚刚出了单元口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声叹息。
辣串算得上是这边男生女生都喜欢的一种小吃。制作方法特别的简单，将土豆片或者腐竹片用开水抄一下，用竹签串号，淋上辣椒酱就完成了。制作的成本低廉，一毛一串的卖价对于小学生来说也比较实惠，学校门口经常就有推着小车卖辣串的路边摊。周强对这种小吃做过研究，实际调研了每一家辣串的味道。在他看来，土豆片切片的薄厚和辣椒酱的风味是决定是否美味的关键。他和宋茜都喜欢同一家的辣串，除了味道好的原因还有就是这家卖家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在棚子里面吃在感觉上比别的卖家卫生一些。周强和宋茜都是老主顾，周强一周能吃上两三回，而宋茜几乎天天吃。
周强推开简易棚门，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发现宋茜的身影，倒是发现了王迪和她一旁的……纳兰月！？周强和王迪平时也不怎么熟络，互相都很惊讶，一时间周强没反应过来要说点什么，大家就这么沉默着气氛比较尴尬。小摊老板问道：“周强，吃多少啊？”
“拿一块钱的土豆片……”周强说完这句想了想跟一旁的王迪说，“平常不见你来这里吃啊。”
“我都是放学之后过来买一些带回家里吃的”，王迪打开了话匣子又道，“这不有新同学来，带她常常咱们周边的美味。”周强心想这也太寒酸点。
“市小那边有卖辣串的吗？”王迪问向纳兰月。
“应该是有的，不过我没有去吃过。”
“为什么啊？”
纳兰月看了一眼去拿辣串的老板小声说道，“我妈说辣串不干净，让我不要吃。”
王迪大大咧咧地说，“这里比较干净的，没事儿的尝一下。”周强心想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迪你就别强人所难了啊。
纳兰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桌子上摆好的辣串，最后摇了摇头。神经大条的王迪四号没有在意，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说，“这边还有家店夏天是卖刨冰的特别好吃，可惜现在是秋天了不出来卖了。”
周强心想王迪你赶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