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四章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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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个男生中的其中一个开口求情:“琦老大,这样做不太好吧,萧悦枫毕竟也是我们的兄弟呀。”其他两个人是啊是啊的跟着附和。
汪琦眼神犀利的看向其他三个人说:“兄弟是吧,好啊,你们去找你们的萧悦枫,从今以后这个团就散了吧,大家好自为之!”说罢,汪琦甩开众人扶住她的手,推开了人群走了出去,姚江和杨玲追了出去。只留下几个男生为难的站在那里,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大家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都散了。
金媚雨看着散去的人群,自嘲的笑了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留长的头发滑落在了她的胸前,乌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也挡住了她全部的表情。一切就好像归回了原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萧悦枫就那么停留在原地,看着金媚雨,太阳穴紧绷的疼痛感和微微握的发白的手指关节,都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痛。直到其他三个男生将他带走,金媚雨这才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那时金媚雨以为这就是她和汪琦的最后的结局了,可是更久以后,她才发现并不是,就像,她和林默媗的一样,结局并没有那么简单。原来结局不应该被这么容易下定论的,不到生命的最后,结局永远都是未知数。暑假就快要来临,林默媗,金媚雨和沈倩,她们的的生活有的越来越糟糕,有的越来越好,还有的只是平凡的活着,今年这个暑假,又该怎样度过呢?是否会像去年那样,越来越糟,还是会慢慢好起来呢。就像森林深处的那团雾气一样,好似越来越淡,又好似越来越重……
八月份的天依旧热的人心烦躁,蝉鸣声不断,好似在做最后的叫嚣,将这埋藏了十七年的心里话都一一诉尽。偶尔不知在哪里的布谷鸟,悠远的叫着,空灵的声音响彻着。还有一股股的清风吹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林默媗一步一步走在这悦耳的林荫小路上,路上没有几个人,偶尔车辆从林默媗的身边呼呼疾驰而过。最终,她停在了那铁房子的外面,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还算让人舒适的笑容。然后,走了进去……
“258号,有人来看你了。”警察刚喊完没多久,另一名警察带出了林源,他弯曲着身子骨,来到了指定的探视房间,他抬起他那消瘦的脸,两个眼窝已经陷了进去,他的嘴唇干裂,看到林默媗后咽了咽唾沫,有些惊讶和看不出来的开心。
林默媗看到那曾经高大的背影,如今变得又矮又瘦,她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扶着玻璃,她渴望去触碰父亲那粗糙的脸。泪水瞬间溢满眼眶,她微弱的叫:“爸……”
林源久违的露出和蔼的一笑,警察就站在门口,松开了手,让林源缓慢的向前移动,他艰难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了电话。林默媗也拿起了电话,她将手放在话筒上随时捂住,她害怕她的哭声会让林源心疼,她先把头别向了一边,待心情稍稍缓过来时才回过了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媗媗……”
林源的一声呼唤,又让她的坚强瞬间摔碎了。“爸……”她大哭,“爸!”
“媗媗不哭,过得还好吗?”林源依旧是一个父亲,过的再不好,依旧淡定的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林默媗擦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说:“爸,你要坚持下去,妈告诉你了吧,我要考大学,学习法律,到时候一定能洗清你的冤屈,把你从为里面带出来的。”
林源用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睛看着林默媗,他也曾经为了尊严而没有向不公屈服,而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忽然明白圆滑才是这个世界的处事道理。如果自己当初放下尊严,也不会又要承担着这个屈辱的罪名,又失去了这漫长本该陪伴在家人身边的十年。他哭了,无声的,毫无征兆,他说:“媗媗,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我如果能放下自己的一时逞强,三年又有什么不好熬的。你们也都不会如此遭罪了。”
“爸……您说什么呢!您在这里受的苦我们怎么能比得上,爸,错不在你呀,而是犯人还有冤枉你的人啊。”林默媗没有一刻眼里清楚的看见父亲,因为她没有一刻不在哭泣。这一年的忍让和坚强,在她最亲近的家人面前,一切都崩塌瓦解。大家都这么说父爱如山,可是当有一天这座山不再耸立,它也不能再支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你才能看到它的伤疤和脆弱,你只能变得更加高大,能够为他,为他们支撑这沉重的天空……
他们后来说了很多,却在最后的两分钟内变得无话可说。他们看着彼此,直到警察再次带走林源。“爸,再见……”这是林默媗对林源说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再见,又是在什么时候?
她走了出来,看看这刺眼的阳光,在里面的时候没有发觉,直到出来她才发现原来里面是那么的昏暗。她用手遮挡住了阳光,原来当人习惯了生活在黑暗里,对光明也就不会那么的渴望,可是光明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其他人是给不了的……
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像去年那个暑假一样,林默媗今年的这个暑假依旧很漫长和煎熬,她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梦想,那个自己喜欢的动漫梦,她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如何陶醉在那样的时间里,就算一下午的坐在那里画一幅画,她也从不会觉得无聊。可是,那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太长时间了,她也忘掉了,可她也不想要想起那样的感觉,因为如果想起来,她要强迫自己去放弃,与其痛苦的忘记,不如就这样遗忘……
九月份,大家又开始忙忙碌碌的上学,林默媗依旧是那个成绩不是很好的学生,每天穿梭在打工和学习之中,每一天都在为自己的成绩发愁,每一天都在为自己的工作发愁。
“哎呀!”林默媗揉了揉自己手中的试卷,生气的趴在了桌子上,头埋进了胳膊里。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会呀?你笨死算了。”霍楚阳一边吐槽着金媚雨,一边拉开她,抽出了她怀中皱巴巴的卷子。
“气死了,为什么每次这么简单的计算我都会错呢?”林默媗早已习惯了他的那些“瞧不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适合学习呢?”
霍楚阳看着试卷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这样的觉悟。你还是有救的。”
林默媗坐起来,一把抓向了卷子,霍楚阳偏了一下身子,逃过了林默媗的魔爪:“别闹,我给看看你那里错了,傻不傻,”霍楚阳将卷子拍到了林默媗的桌子上,指着卷子说,“二加四是六吧。怎么是八了呢?”
“哦哦!”林默媗一拍自己的脑门说,“计算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变成了乘法。”
霍楚阳斜睨着眼睛看她:“你初中的时候也这样吗?”
林默媗摇了摇头,认真的想了想:“不是,我初中时,前两年都没有学习的,后来的一年开始学习,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上我们当时还算可以的学校。”
霍楚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那你也不是笨的厉害嘛!”
林默媗瞟了一眼霍楚阳,难得的说了说自己的心里话:“初中的时候,不管我再怎么学习不好,老师们都会鼓励我,你很棒,只要在坚持下去就好了,然后那时的自己就会真的以为自己很优秀。后来,上了高中,就不会在有人夸你鼓励你,甚至你已经不起眼到,很多老师都认不出你叫什么。”她回头认真的看向霍楚阳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生物成绩是我所有成绩中最好的一门吗?”
霍楚阳稀奇的没有怼她,他摇了摇头问:“为什么啊?”
她笑了笑,看向空空的讲台,偶尔会有几个学生打打闹闹的从那里跑过,她的眼神里满是开心,她说:“因为那时候生物老师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其实你这小孩也很优秀呢。’那时候,被这样夸赞了,我就在想,哦原来我也是可以优秀的,我也是可以被人夸赞的,就是这个任何老师都看不到的不起眼的我,就这样被她发现了。然后我就有一股莫名的自信,我这么优秀一定可以学好生物的,凭着那份倔强和不想被相信自己的人看不起的傲气,我的生物才算有了回报。可是,其他的科目不是一般般,就是烂到不行。我可能就不适合理科,更不适合学习。”说完,林默媗又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
霍楚阳意外温柔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林默媗,良久才说:“每个人都渴望自己被看到,所以你是正常的心里。”
林默媗同意的点了点头又说:“我就是这犯贱的性格,没人夸你了,就觉得自己不行,自己否认自己。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我是真的不喜欢学习,而我喜欢的……”她顿了顿又说,“却又不能让我幸福。”
“为什么啊?”
“因为生活不容许啊!”
“那很简单啊!”霍楚阳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来夸你,林默媗,做的好,你真棒。”他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戏谑,认真且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