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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绒鸟(四)藤萝上飞了一只雪绒般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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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破风。

郑大狞笑,全副心神集中于身下人。

苏奈刚窜出来,便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面。

她跳起来,向郑大的脖子猛然一击。

她是野兽,常年在山野里厮杀,对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灵肉身薄弱处颇有心得。

郑大虽是精明猎人,却根本不知道屋内其实有“第三个人”。兼之□□熏心,专心对付“苏医女”,便没有察觉身后袭来的危险。

砰——

苏奈一击得手。

悬在空中的刀,却陡然失了力道,“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郑大的脸砸在了苗珊珊身旁。

他晕过去了。

收回爪子,苏奈踢了郑大一脚,恨声道:“什么臭男人,早备好了黑狗血?连妖精的主意都打,看老娘不把你采补成人干,再挖心下酒!”

便单手拖着郑大这样一个铁塔高的成年男人,往屋子里去了。

等进了屋,把郑大往床上一甩,

她嫌弃地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污灰尘——郑大砸在地上的时候,额头磕在石头上磕破了。

对着这样灰头土脸的人,好洁喜净的苏奈实在下不了手采补。

但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法力清理郑大——拜托,她修炼出这点法力容易吗?干嘛要浪费在一个人渣身上。

于是她把床底下的那女人拉了出来,使唤道:“喂,你把他弄干净点。”

女人被拉出来的时候还略有『迷』惘,待看到昏『迷』在床的郑大时,烟青『色』的眸子一凝,美丽剔透的面庞『露』出一点儿微妙笑意,攥紧拳头,点了点头。

“你弄好我再过来。”苗珊珊还在院子里躺着,苏奈放不下心,叮嘱了女人几句,就跑去院子里,看苗珊珊去了。

苗珊珊躺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瘫得像只死猫。

苏奈把她扶起来,度了点法力过去:“整天吹嘘自己精明厉害,吹法力比我高。呵,臭猫,还不是中招了?”

黑狗血的效力慢慢褪去,苗珊珊清明了一些,但双腿仍软得像面团,不停打酒嗝,还坚持反驳:“要不是为了帮你...老娘才不会......嗝,才不会中招呢......你、你就是个倒、嗝、倒霉蛋......连累我一起倒霉......”

“你明明是为了一百只山耗子。”

苏奈鄙夷地睨她:“结果还不是靠我来收拾残局!”

苗珊珊嗝一声:“呵......倒、倒霉狐狸......你、你别吹.......听、听......”

听什么?苏奈动了动耳朵,却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巨大声响。

砰!砰!砰!

刀击入肉声。一声接一声。

鼻尖霎时闻到了涌出的浓重血腥。

糟了!不会是郑大醒了吧?里面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

苏奈一把丢下已经没有大碍的山猫,往卧室跑去,还没踏进卧室门,一个圆滚滚,血糊糊的东西就咕噜噜滚到了她脚边。

苏奈定睛一看,那竟是一颗张狰狞带血的男人头!郑大的!

嘴角还含着尚未褪去的邪笑,眼白里炸开血丝,把眼不可置信地瞪着。

而郑大的身子则躺在那一动不动,地上喷涌着猩红。

握刀的女人,气喘吁吁,艰难负荷这双手臂。血花溅在她美丽剔透的面容上。

人的脖子那多坚硬的骨头,竟被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孕『妇』,活生生劈断了......

苏奈脑袋发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副景象:“你——哪弄来的刀——怎么——”

我叫你清理,没叫你杀人啊!

她一把将女人推开,夺过郑大的无头尸身,从脊背上心疼地抚『摸』下去,那好好一颗将到手的男人心,果然已经凉.......咦?苏奈怔了怔,『摸』了又『摸』,确认,果然还没凉,竟然还在微微跳动,只是十分虚弱。

凡人没了头,能活吗?

“呵呵……放心,他……不会死的……”女人脸上溅着腥臭血『液』,却微微笑着,满足美丽得近乎超脱,“他吃了我、我的血肉……拿了,拿了我的衣服,没有那么容易……死。”

她的烟青『色』眼睛凝视着那颗滚落的男人头颅:“别再装了。”

苏奈怔了怔,却见郑大那颗滚在地上的头颅,竟然睁开了眼。

面已青紫,宽宽的眼皮拉出褶痕,两眼含泪,失去了喉咙连接的苍白的唇,竟然还能发出声音:

“我……这么爱你,有一口饭,喂你一口粮,有一张席,分你半边铺,你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你这么善良,我吃了你的肉,是为了活下来。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女子笑道:“不原谅。”

郑大道:“故事里明明讲过,田中绒鸟,都是……最善良美貌的,只要留下她们的羽衣,让她们怀上孩子,她们就会自愿与凡人结为夫妻,幸福一生……”

“虽然,你不是自愿的,但是,你该原谅我的……你肚里还有我的孩子……”

女子笑道:“不原谅。”

头颅的目光渐渐黯淡。

郑大说了最后一句话:“那么你……陪我……一起去死吧!”

地上那句无头身体骤然跃起,夺过染血柴刀,要劈向行动不便的女子。

刀风未到。

噗通一声,无头身体倒下。

他的胸口只余了一个空空的血洞。

原本在胸口跳动的心脏,正被身后的一对指甲尖利的玉手捏着。

只是这颗心脏十分奇异,它并不新鲜。早已发黑发烂。

苏奈捏着这颗心脏,动了动鼻子,呕了一下:“噫,好臭......”她蹙起柳叶眉:“为什么这颗心是烂的......这根本不是人心的味!”

因为实在太臭了,只得丢掉。

“呵呵呵……呵呵呵呵……”地上的女子怔了怔,忽然古怪地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苏奈柳眉倒竖。

“别吃这样的心了……”女子柔声道:“好狐妖,不,苏奈,你是叫这个名字么?我有好宝贝给你。”

苏奈嫌弃道:“什么宝贝?你?你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居然被个古古怪怪的凡人给囚禁起来的废物,能有什么好宝贝?”

女子笑道:“郑大囚禁了我之后,藏了我的宝物。那宝物被他锁在箱子里,你去取来,我打开给你看,你要是见了喜欢,我便送给你。”

苗珊珊这时候恢复得差不多了,从屋外里窜进来,闻言好奇道:“是不是一个箱子,锁着,一碰就麻麻的?”

女子点点头:“就是它。不过,你们是妖,碰不得。尤其是这只小猫,你是吃过无辜的妖,你要是擅自打开箱子,碰了箱中物,只怕会即刻化作灰烬。”

苗珊珊登时想起自己光是碰到那箱子外壳时,就被麻得整个猫僵硬的感觉,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信了女子几分。

苏奈道:“那里面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你们带我去找,我亲自打开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了。”

这女子明显古古怪怪的。但又不是妖精,也不是凡人。

如果在这里的是修为相对高深,见多识广的蟒蛇,面对这样刻意的引诱,她会选择谨慎为上避开。

但是,来的偏偏是一猫一狐,这两个在女妖团里年纪最小,眼皮最浅,最没见识,自以为在山野里横行霸道,玩心好奇心也最重的货『色』。

苏奈跟苗珊珊对视了一眼,按捺不住:“行,我们带你去找那箱子!要是你坑害我们,我就吃了你。”

张牙舞爪威胁一番,全不管到时候如果真出了事,自己能不能威胁到女子。

猫和狐的嗅觉都十分出众,两妖嗅动鼻子,一会找到了箱子的藏身之地。

苏奈从柴房旁边的猪圈里,把那口上锁的箱子刨了出来。

“呕,臭男人,要死啊,把东西藏这里!”苏奈要吐了。

女子倒不以为意:“污秽之物可以掩盖宝物气息。”

宝箱被刨出来的那一刻,天边忽起风雷之声。

女子的呼吸微微急促,她道:“苏奈,你没有吃过人,也没有杀过无辜。你来,打开箱子的锁。”

苏奈恼羞道:“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谁没吃过人啦?我告诉你,我吃过好多人,也杀过好多人!”

这在妖精堆里,简直是个耻辱。苏奈面皮一时挂不住。

但苗珊珊早已躲得远远的——苗珊珊虽然也只比苏奈多了几十年修为,但她吃过不少人,此刻看起来,确实比苏奈要难受得多。

苏奈碰到箱子,只是觉得麻麻的,但是苗珊珊整个猫都快耸『毛』了。

天边的风雷更急了。一只雪团样的白鸟停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看着她们的举动。

女子催促道:“苏奈,快一些。”

“别催,催什么。”苏奈还是压不住好奇,她忍着酥麻感,捡起箱子晃了晃,里面几乎没有声响。

空的?

噌地亮出碎金断玉的狐爪,劈碎了锁链。

箱子打开了。

红木宝箱里,既没有弹弓,也没有什么金的银的。

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羽『毛』。

苏奈拿指尖欲碰,箱底的白『色』羽『毛』似受了感应,猛然间拔地而起,变作羽『毛』的卷风,将苏奈身边的女子包裹。

女子闭上眼睛,白玉雕成般的肌肤逐渐变得透明,而那羽『毛』变成了一身洁白无瑕,光华流转的羽衣,披在了她身上。

女子美丽至极的面容一寸寸染上了灵光。

苏奈和苗珊珊,瞪大眼睛,看到她原本腐烂得只剩森森白骨的下半身,竟然在灵光中,血肉弥生。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站在她们面前的女子,完全变了个样。她一头乌发,烟青『色』的眸子淡漠渺远,美丽至极的面容带着不可直视的灵光,洁白无瑕的羽衣垂下,遮住了她剔透的躯体。

更叫人惊异的是,她的双脚竟并不是人的脚,而是一对带着电光的猛禽之脚。

女子烟青眸子扫过来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苏奈、苗珊珊,情不自禁感到了本能的极度畏惧,牙齿战战,似乎面对天敌一般,但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只想伏地求饶。

天阴了下来。

女子终于开口了,她望着那不知何时满天乌云,风雷穿梭的天空,蔚叹:“啊,真好。法力回来了,我……又能飞了。”

十八岁那年,郑大在山上打猎,却遭逢了猛虎。

他与猛虎搏斗,最后却身受重创,胸口被刨了一个大洞。

他一身是血,倒在了山泉边,眼看活不得了。

四面无人,微风停滞。

山泉边隐约传来女声嬉笑,皮肤白皙剔透,轻盈美貌的少女正在泉水里戏水,听到响动,好奇地望来。

“这里有个凡人......哇,他伤得好重。真可怜。”

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位少女道:“我们救救他吧。”

“宝珠,不要擅管人间事。”其他女子道。

“可是,他真的很可怜呢。”

最终,宝珠还是救下他。她心地善良,竟忍着痛,割下一小片蕴含法力的血肉,让郑大活了过来。

郑大感激涕零,从此之后,竟然在她们洗漱的泉水边,送来礼物。

宝珠捡着人间的礼物,向她的姊姊们欣慰着凡人的重恩。

但『摸』清了她们下凡洗漱的规律后,某一天,郑大趴在地上,悄悄地爬了进去,从泉边偷了一件羽衣,藏了起来——正是宝珠那一件。

姊妹们遍寻不到宝珠的羽衣,但时候已到,她们必须回去了。否则,她们也回不去了。

眼看着姐妹们一个接一个拍翅而飞,在空中化作白『毛』红喙的鸟,转瞬不见。

宝珠独自在山泉里哭泣时,却听见了树林的响动。

她惶然时,看见是郑大,放松了许多:“啊,是你啊。”

郑大笑道:“是我啊,恩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的衣服不见了。飞不回天上。”宝珠轻易地吐出了秘密。

她此时看起来只是个过分美丽,却普普通通的少女。

郑大想起被他藏在家里的羽衣,若无其事,忠厚笑道:“你不冷么?恩人,我想先带你去我家吃些东西。”

宝珠感激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但迎接她的,却是一对儿铁锁,剜肉的钢刀,以及『摸』在她身上的黑手。

……

抬起头来,天上风雷已动。

女子——宝珠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震动羽衣化作的翅膀,从地上浮了起来。

还没离地太远,忽觉脚下一沉。

低头一看,苏奈正扒着她的脚部,被电得脸歪嘴斜,还愤愤不平:“你、你是个什么东西?鸟妖?喂,你、你不是说要送我们礼物吗?你骗我们!”

苏奈见识浅短,长在山野,最多混过人间市井,根本不知道女子的来历,只看她一双鸟脚,认定这是个骗人的鸟妖。

宝珠叹笑:“凡间的小狐狸,苏奈,你呀,你真是个傻孩子。”

这时,天空飞窜的闪电里,飞出了六只白鸟,在风雷里叫道:“宝珠儿,宝珠儿,你快回来呀!你跟那几个小妖耽搁什么?”

她的姊妹们来了。

宝珠挣了一挣,就挣脱了本就被电得酥麻的狐妖,雪白的身影,在乌黑的天『色』里,迎着漫天风雷,奋臂而飞。

苏奈跌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骗人的“鸟妖”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化作了乌云里一个个小小的光点。

正这时,天空忽然落下一根白『色』的羽『毛』。

长长的,从羽衣上脱下来,飘啊飘,正好落在苏奈鼻尖。

天空传来遥远的女声,逐渐隐没在风雷中:“礼物。”

阿嚏!苏奈打了个喷嚏。伸手捏住这根羽『毛』,恨恨道:“啐!玩老娘啊,就一根羽『毛』而.....”

而已的“已”字还没有说出,那漫天乌云里酝酿的雷电噼里啪啦,以毁天灭地之势,全劈向这农舍坐落的山谷。

妖类最怕闪电天雷。

山猫那个忘恩负义的,离得远,见势不妙,撇了苏奈,早飞奔逃走了,险险逃出了山谷范围。

苏奈化作原型,叼起羽『毛』四蹄飞奔,但是哪里快得过闪电?

轰隆隆,雷光带着怒气,活活抹平了这座山谷——连带其中的农舍。

农舍中,正在装死——因为多次服用仙人肉即使被挖心断头也还活着的郑大,惨嚎着,彻底灰飞烟灭。

苏奈只觉闪电从她头顶打下,混身酥酥麻麻……

咦?死东西会有感觉么?

苏奈动了动鼻子,耳边土地被劈焦的焦味传入鼻翼,她小心张开眼睛:

环顾四周,山谷被夷为平地,掘地三尺,尽化焦土,变成了一个超大的黑『色』大坑。

她变回了原型——红『毛』狐狸躺在焦土上,却连一根狐狸『毛』都没烧焦。

仿佛闪电完美避开了她一样。

但是苏奈明明记得,自己刚才身上也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喵!”大坑上方传来苗珊珊犹存惊悸的声音:“红『毛』狐狸,你还活着不?”

“你这只知道自己逃命的臭猫!我要跟大姊姊告你的状!”苏奈一跃而起,冲上面愤怒地狐狸嗷了一声。

山猫跳下大坑,小心翼翼地迈着猫步观察了一下,见除了焦土之外,再无别的危险,才讪讪笑道:“这不是本能逃命吗?那可是天雷唉。我就是想救你,也快不过闪电啊。”

“那是什么东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苗珊珊指指天空。

此时,劈完闪电,乌云已经散了。天又亮了。

“我怎么知道那烂鸟妖是哪里来的。”苏奈愤愤,颇觉无妄之灾。

“姗姗——奈奈——”山野间响起了她们二姊、大姊的呼唤声。

她们也看到了电闪雷鸣,担心两个道行浅还自以为是的傻妹妹,就寻了出来。

看到苏奈和苗珊珊站在一个一看就是被天人之力劈出来的大坑里,都吓坏了,连忙一人拎一个,把她们拎了出来。

大姊白素有千年修为,曾拜师修行,是最有见识的一个,听完经过,气得嘶嘶吐舌头,指尖差点没有把猫、狐两个『毛』脑袋戳破,恨叹:“傻子!傻子!两个傻子!你们知道自己差点搅进什么事去?”

苏奈梗着脖子:“就是个被人关起来的鸟妖。”

“啐!”白素差点啐她一脸:“那是鸟妖?那是天女!传说中的羽衣天女宝珠,跟她六个姊妹一起『荡』天雷而飞,掌雷电之力!你也配叫她鸟妖?”

山猫看把大姊气坏了,早就开溜了。

徒留苏奈一时失言,在那经历口水洗礼。连野鸡二姐都沉着脸,不帮苏奈说话。

等白素训完,苏奈整个蔫了,才被两个姐姐放过,要她以后多听几堂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流出来的一些仙家常识。

用白素的原话说就是:“我等微末小妖,如不长一些见识,瞎掺和进仙家劫数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况你这种倒霉孩子。”

苏奈左耳进,右耳出,正打算溜走时,又被白素叫住:“咦,你尾巴上怎么多了一束白『毛』?”

苏奈晃了晃尾巴,果然发现自己那本来『毛』『色』纯红的大尾巴上,竟掺进了一丝白『毛』。

她伸爪去拔,噫,好疼,有电!

白『毛』不但拔不下来,还流转着一丝青『色』电光。跟...跟那根羽『毛』好像,对了,那根羽『毛』去哪了?

白素听了,当即掐指一算,略带羡慕,叹道:“好好留着吧。傻妖有傻福啊。”

“大姊,我不傻。”苏奈自认是个从长相到『性』格都符合妖艳狡黠四个字的合格狐狸精。

“呵,”白素冷笑一声道:“成,你不傻。不过,姊姊有个建议,你要不然走正道修行吧?或许是姊妹们的这条路不适合你。”

“不。”苏奈倔强地拒绝了,“我是个狐狸精。采阴补阳挖人心才是狐狸精的正道。”

说着摆着『毛』『色』不纯了的大尾巴,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丝寻常修行者求之不得的“白『毛』”:“我去物『色』下一个男人了。”她一定、一定要采补到男子。否则,一个狐狸精还是个雏儿,这不得笑掉同行大牙?

红『毛』狐狸跳出山洞,甩着大尾巴跑了,却惊动了洞口垂着的藤萝。

藤萝上飞了一只雪绒般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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