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陆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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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栉雨前脚刚走，陆虞靖的屋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外面的小厮冲着里面说道：“大少爷，老爷回来了，他说想见见您，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你在门口候着，我即刻便去。”陆棋钰答应道，之后怜惜地抚了抚陆虞靖柔顺的墨发，又替陆虞靖掖了掖被子，收起这份少见的柔情，立马恢复了之前刚毅之态。

大步迈出陆虞靖的屋门，往书房走去。陆棋钰一边走一边看着身旁的庭院，自言自语道：“我走的这一年多，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按照父亲的性子，如此刻板的修建庭院的植物，就连竹叶也要修的每根数量一模一样。”陆棋钰嘲讽的笑笑。

书房所在的院子离陆虞靖的院子并不是很远，陆棋钰没走几步便走到了书房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扣了扣门，说道：“儿陆棋钰来给父亲请安了。”一道富有磁性，声如洪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进来吧。”

一进入书房，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茄皮紫釉狮耳琴炉，里面焚着明庭香，再往里看正中间摆放着一紫檀木书案，案上码着各种名人习贴，旁设一上好澄泥砚。紫檀木书案后的墙面挂着一副《万里江山图》。

陆远坐在书案后，一把金丝楠木玫瑰椅上，看向陆棋钰说道“我儿这一年在外平定外患，稳定边疆属实辛苦，咱们父子不必拘礼，坐吧。”

陆棋钰坐在右侧面的第一把交椅上，说道：“此次随太子出征，沿着淮凉一路征战到秦裕，沿途经夕照国，霞归国，和阳留国。多数对咱们韶月国表示友好，只有些许草原部落好战，想与韶月军队打上一仗，分个高低，不过都是一起子乌合之众。只是去年冬天来的太早，九月就开始飞雪，直到四月才冰雪消融，所以导致夏天方才回到京城。”

“大胜归来就好，皇上召见你可有说些什么？”陆远一边说，一边向皇宫的位置拱了拱手。

陆棋钰如实的向父亲汇报皇上的赏赐，回答道：“皇上夸我是福将骁勇善战，嘉奖我为旗岳将军，赏赐五百两白银，三百两黄金，另外还赏赐了我四斤龙涎香。”陆远一听脸上的笑开了花，脸上的褶皱被挤凑到一起，像一颗成精的话梅一样，说道：“好啊，我儿出息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你也车马劳顿一天，回去休息吧。”

陆棋钰看着陆远的心情似乎大悦，站起身来冲着陆远重新行了一次礼，说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件事要禀告。”陆远笑盈盈的看着陆棋钰。

“哦？钰儿但说无妨。”

“靖儿前日落水，孩儿猜测乃是顾家千金顾澈影故意为之！明明去顾府比试画技，靖儿还是孤身前去，怎么会失足落水，必是那起子小人看靖儿没有带奴才，才干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还请父亲还靖儿一公道。”

陆远撇了一眼陆棋钰，眼中划过一丝讥讽，毫不关心的回答道：“人没事就好了，不必大肆声张。”

陆棋钰又赶忙补充道：“父亲，顾府已经欺负到嫡长女的头上了，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嚣张吗！”陆棋钰越说越大声。

陆远一听陆棋钰口中的话，收起“好好先生”的面孔，瞬间变了一张脸，骂道：“够了！这件事，我早就听你母亲说过，你说的一切不过是猜测，怎可当真？钰儿，为父告诉你，护着妹妹是要有度的，不要逾界。”

陆棋钰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好，父亲若觉得此事只是孩儿的猜测，那今日顾澈影带着几个壮汉，光天化日之下在胡同里围堵靖儿，若不是栉雨及时赶到，恐怕靖儿早就遭此横祸，现在靖儿吓得还躺在床上没醒呢。父亲如果不信可叫栉雨来，细细询问。难道这也是孩儿胡编猜测的嘛！”

“哼，哪个姑娘家家会往人烟稀少的胡同里走，若本身不是下贱坯子，怎么会被人轻易围了去。我可不会为这种下流女儿，得罪顾家，使朝廷动荡。”陆远不以为然的回答着陆棋钰的话。

陆棋钰一听陆远将此次的过错全部责怪在自己的妹妹身上，瞬间火冒三丈，吼道：“父亲！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堂堂大理寺少卿便是如此的是非不分么？”

陆远将手中的笔愤怒地扔在地上，可怜了一只湘妃竹石獾毛的毛笔直接摔断在地上，用比方才陆棋钰更大的声音吼道：“住口！你现在在陆府，不是在你的军队，把你的态度给我端正再同我讲话。”

陆棋钰看着摔断在地上的笔，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说道：“……对不起，父亲，孩儿方才太激动，有些失态了。就算您不为靖儿找回公道，待靖儿醒了您也去看看，让她知道您还是在意她的啊。”一边说着，一边将断在地上的毛笔捡了起来。

陆远丝毫没有因为陆棋钰的话，内心有丝毫动摇，说道：“不是还有你和你娘吗，你们娘儿俩可都把她当心尖宝贝一样疼爱，她不需要，我也不想去，此事莫要再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