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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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传说中的阴间话！
之前陆怀瑾说一句“最喜欢行行”或者喊老婆，都能让小熊心神『荡』漾, 但这次小熊完全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原因无他, 因为陆憨憨是三个字母分开念的。
d是d, o是o, i是i的。
徐行当场笑出声：“你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蚱花呗啊陆怀瑾？”
陆怀瑾还攥着手机，一脸正经地重复：“我妈妈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快点抱孙子, 所以我觉得可以快点把doi安排起来。”
徐行正想说些什么, 却听他突然“等等”了一声，又低头看着手机。
咕度一下说doi会很疼, 会把人疼哭，陆怀瑾皱起眉, 他可舍不得让行行哭，还说什么doi大法好, 我看一点都不好。
路上车不多，徐行放缓了车速, 想看看陆憨憨还能找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子。
好一会儿，陆怀瑾才抬起头：“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咕度一下说, 有的小孩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也有的是钓鱼钓上来的, 那些脸上有痣的人就是被鱼钩钩的，我觉得我们也可以试试。”
“……”
“你看那边有个垃圾桶，行行。”
“闭嘴吧你。”
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徐行的导师。
看到导师的名字，徐行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是个大四的学生，最近几天被各种事缠身，毕设方面一点进度都没有……
而且好像大四开学也有一阵子了，自己还没去学校一趟，不知室友们是否还活着。
他示意陆怀瑾不要出声，这才接通电话。
“徐行。”导师的声音十分严肃，“你今天有事吗？没事的待会话来学校一趟吧。”
“嗯好的周老师，今天没什么事。”徐行点头如捣蒜，语气里完全没有欺负陆怀瑾时的作威作福，毕恭毕敬的，“14点可以吗周老师？”
“可以。”
挂断电话，徐行看了眼时间，13:30……
来不及把陆怀瑾这个拖油瓶送回家了，徐行一脚踩在油门上，紧赶慢赶地到了。
导师工作室门外，徐行塞给陆怀瑾两颗糖：“你在自动贩卖机那里等我，不要『乱』跑听到没。”
“听到了。”
调整了呼吸后，徐行轻轻敲门：“周老师。”
“进来。”
周观澜正在裁剪一块布料，手指点点另一处的凳子，言简意赅：“坐。”
徐行老老实实地坐下，在安静的工作室内大气都不敢喘。
周观澜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眼角一丝皱纹也无，看起来和周围学生无异，只不过面部表情和周身气场都更成熟，从面相上看也是温文儒雅那一挂的。
但徐行知道，眼前这位是他们系里着名的大魔王，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尤其是自己门下的学生，几乎是严格到一种变态的地步，十分吹『毛』求疵。而这届他又只带了徐行一个人的毕设，是以嚣张如小熊见了他也不得不当乖乖当小猫。
也不知道今天叫自己来是有什么事……
徐行鹌鹑一样吞吞口水，想着等会儿如何解释自己的毕设进度。
冷不丁地，周观澜问：“你前天上节目被人说抄袭了？”
“啊？”徐行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不过我没有抄袭，那个是……”
周观澜从一旁的布料下抽出一张设计稿给他：“给你。”
这是徐行大二时的作业，也是他参加节目时制作那套衣服的灵感来源，不过两件衣服还是有本质差别的，并不是图省事炒冷饭。
不过徐行挺诧异的，那天的节目是录播，还没有放松，上热搜的也只有离婚一件事，周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他连忙接过：“谢谢老师。”
周观澜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你最近毕设怎么样了？有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
果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徐行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这个……”
“观澜！”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徐行和周观澜一起下意识抬头望去。
是方未已，《衣乎者也》第一组中，和超模余澜搭档的设计师。
他似乎和周观澜很熟络，一来就揽着他的肩膀：“我跑遍系里都没找到，你果然还是躲在这工作室里了。”
周观澜嫌弃地推开他：“你来干什么？”
方未已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去揽他肩膀：“当然是来找你啊。”
“哎这不是小徐吗？”方未已这才注意到徐行，“你怎么在这里？”
不待徐行开口，周观澜解释道：“这是我的学生。”
“哦怪不得。”方未已目光一直放在周观澜身上，“我说做的衣服怎么那么好看，原来是你的学生啊。”
周观澜皱了皱眉：“那是我的学生优秀。”
“okok，不过优秀的学生也是你教出来的。”
抱着设计稿的徐行，在一旁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方老师也是美院服设系毕业的，是自己的大学长，但没想到居然和自家导师的关系这么好。
好到有点……怎么说……可能最近离婚cp看的有点多，莫名其妙地有种磕糖的感觉？？？
小熊猛摇头，觉得这么想前辈和导师不太好。
然后他就看到方未已伸手捏了捏周观澜的脸颊。
在过去的节目中，徐行和方未已的交集不多，而后者因为是业内知名前辈，大多都是个严肃且不苟言笑的形象，只不过现在……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前辈。
周观澜触电一样推开他：“你想死是不是方未已？”
说着还朝徐行那边瞧了一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方未已也瞧了一眼徐行，徐行眨眨眼，十分有眼力价地站了起来：“周老师，那我就先走了就！”
方未已点着头：“赶快走吧赶快走吧。”
徐行：……
“等等。”周观澜及时叫住他，“上次那个事情，你要不要未……他帮你澄清一下？”
徐行明白导师说的是徐行三宗罪中抢布料的事情，不过那件事自己还没有想出如何应对，便摇摇头：“谢谢老师了，暂时不用。不过能不能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联系方前辈？”
方未已老神在在地晃晃脑袋：“这可得……嗷！”周观澜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可以可以，随时可以，你赶紧走吧。”
毕设的事情倒是不了了之了，徐行倒有点感谢方未已，不然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狗血淋头。
自动贩卖机就在走廊拐角，本应在这里的陆怀瑾却不见了。
徐行心中顿时一慌，赶忙朝安全出口跑。
这个陆怀瑾，跟他说过了好好呆在这里，怎么就跑了？
徐行倒不是担心陆怀瑾暴『露』，毕竟这么几天看下来，他在外面还是有模有样的，和人交流只要不是太脱线都能蒙混过关……
主要就是怕他翻垃圾桶！
徐行可清楚陆怀瑾傻了后的『性』格，简直是一不做二不休，干啥都要钻牛角尖探究明白。这要是再来一个“杜卜亚总裁陆怀瑾翻垃圾桶”的热搜，徐行觉得他就不用活了，这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离婚cp不愧是最近大火的cp，再加上徐行是本校生，不少校友都认出了他。
“这不是徐老师嘛，徐老师回来上课啦？”
“这应该是刚下课吧？”
“艹，这么看徐老师可比电视上好看多了！”
徐行停下脚步，问：“你见到陆怀瑾了吗？”
那姑娘一副“啊你一下课就急着找老公，你们就是真的”的表情，贼兮兮地朝『操』场那边一挑眉『毛』：“没见过。”
……那你挑什么眉『毛』
“好吧，谢谢。”徐行点头致意。
不过他还是往『操』场那边寻去，远远地就听到篮球不断撞击地面的声音，“嘭嘭嘭”的十分抓耳。
徐行朝那边望去，果然看到了篮球场上的陆怀瑾。
他距离篮筐还有差几步，但是面前却拦了三个人。
“防住他！”
“不能让他过！”
“丫这么一会儿都进了10个球了，还是人吗？”
陆怀瑾篮球的确打的不错，高中时曾曾经代表学校打过省里的比赛，拿过冠军队mvp，当时国内有一所大学甚至想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招他入学。
和这群只是打着玩玩的『毛』头小子比起来，说夸张点就是国家队出来欺负人了。
只见他站在三分线开外，五指松开将篮球往地上一砸，待篮球回弹时又屈起修长的手指，单手抓着。微微弯着腰，眼神四处一瞥，迅速锁定了队友的位置。
比赛不剩多少时间了，两个队伍比分相同，如果他这个三分球能进的话，他所在的队伍就有赢的希望。
队友都在给他打气。
“陆总加油！”
“成败在此一举！陆总你可是我们全队的希望了！”
“陆总你要是进了这个3分球！我天天去离婚cp超话里签到发帖肝数据！我还带上我的室友一起！”
“……未免有点太拼，duck不必。”
陆怀瑾规划出了过人的路线，脚步不知怎么一挪，迅速闪过那几名拦路虎。他轻盈地跳起来，捧着篮球的双臂举起，整个人在空中拉出舒展又美观的线条。
场外突然一声惊呼：“哎呀徐老师！徐老师也来看球呀？”
女孩声音蛮大的，不过场上小伙子们的注意力都在篮球和胜负上，没有人侧目去看。
除了陆怀瑾……
于是这个球就没进……
他一甩手把篮球丢在地上，而此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陆总奔向了他的爱情，打球的小伙子们则奔向了他们汗流浃背的加时赛……
好气！
“行行！”
陆怀瑾挥着手朝自己跑来，笑着『露』出虎牙，额发随着奔跑的动作上下轻晃，时不时『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一晃，脸上的汗水居然亮晶晶的好看。
徐行恍惚了一下，好似突然看到了高中时的陆怀瑾，那时的阳光也是这么好，少年也是这般神采飞扬地从篮球场上跑下来，这样奔向自己，年轻的笑容足以让人心跳漏掉好几拍。
自己有时在场上，是他最默契的队友，有时在场下，默默地看着那个少年大放异彩，同时为他准备好『毛』巾或矿泉水。
不过现在准备的只有脑瓜崩。
徐行毫不客气地给他脑门来了一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跑吗？”
“哎呀疼。”陆怀瑾伸手抱住他的腰，笑得比刚刚还灿烂。
“撒手，一身汗难闻死了。”
“不撒，就要抱着行行。”
“丢死人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和离婚女孩。
“好腻歪……不过我为什么有点酸？？”
“甜甜甜！再来点再来点！磕真人现场可比超话里的小黄图小黄文好多了！”
自家的陆憨憨到底还是耽误了别人比赛，徐行心里过意不去，买了一箱子水还有一些面包放在场边，这才带着身上的牛皮糖离开。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陆怀瑾问：“行行你看到我刚刚投的三分球了吗？”
说着，他伸展双臂做出一个投球的动作：“就这样，嗖一下，就进去了。”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正毒，徐行用手背挡着眼睛，心说我只看见你最后那个没投进去的球。
陆怀瑾把徐行拉到另一边，好让他站在自己的影子里不被太阳晒到，然后继续憨憨打球自卖自夸：“还有一次我直接盖了那个人的帽，他当时都傻了哈哈哈。”
“我罚球还特别准，三投三中！”
“还有传球，我能一下从这边传给另一边的队友！”
“还有还有……”
走在阴影里，听着他在耳边喋喋不休，徐行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原本高中时陆怀瑾『性』格内敛，不爱说话，下了篮球场两人也是一言不发，只有自己喋喋不休地讲刚才篮球上的『操』作，自卖自夸的也是自己。
现在角『色』互换了过来，猛地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徐行抿抿唇，心里突然又冒出了那个自私的，不希望陆怀瑾恢复，能一直这么和自己相处下去的想法。
“咦！”
陆怀瑾的目光被道路旁的垃圾桶吸引，脚步一拐就朝那边跑去。
徐行一脸黑线地拽着他的后衣领，默默地收回了刚刚那个荒唐的想法……
经过公共教学楼，又遇到了周观澜和方未已。
“还没走？”方未已问。
“正要走。”徐行老实点头。
周观澜对徐行说：“等下有个公开课，讲创意思维的，你来听一下吧，他讲的。”
他指的是方未已。
专业知识和制衣手法是后天可以练习的，但是创意，真的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有的人天生就吃这碗饭。方未已之所以在业内名声大噪，靠的就是那个装了天马行空的脑子，他的作品点睛之笔永远是创意。
徐行对此也仰慕已久，连连点头：“好！”
为了不引起人注意，徐行带着陆怀瑾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不过毕竟是方未已授课，最后一排也满是人，甚至还有不少站着听课的人。
授课一半，徐行旁边的人还一直戴着帽子趴在桌上睡觉。他咂舌，觉得在这种课上睡觉真是暴殄天物。
课间，方未已给大家放了10分钟的休息时间，徐行身边那个人也缓缓抬起头。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