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秋色揽星河 付费夜景,仅会员可看,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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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垂头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人, 扫了眼床边紧张的情绪难得溢出在面上的秋随，意味深长勾了下唇。
他按下接听键，走到确保秋随听不见话筒里声音的落地窗边, 嗓音压的很低：“怎么了？”
陈睿平稳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沈总，明天一早去贝加尔湖的车已经安排好了, 司机明早九点会在酒店门口等您，车牌号和司机的联系方式已经发您微信了，现在，还需要和您确认一下贝加尔湖的住宿问题。”
沈烬了然的挑了下眉。
贝加尔湖坐落在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市，但是和伊尔库茨克的其他景点比起来, 贝加尔湖的方方面面都有些独特。
从伊尔库茨克市区去贝加尔湖, 只能坐专门的大巴车前往，或者请司机开轿车前往。
由于贝加尔湖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贝加尔湖那一片没有设立任何星级酒店, 进入贝加尔湖之后，所有人都只能选择住在当地居民的民宿中。
沈烬：“怎么安排的？”
陈睿语气恭敬得回答：“董事长和夫人这一次来贝加尔湖度假，特意在贝加尔湖包下了一个民宿, 我看了一下民宿的信息, 房间还有很多, 您可以在被包下的民宿中随意选一个剩余的房间。”
沈烬挑了下眉：“还有呢？”
陈睿：“为了确保人身安全, 安季普先生这次也包下了一个民宿，主要是给这次和安季普先生开会的中国商人, 以及安季普先生的临时译员和保镖居住。得知您父母今年春节度假地选在了贝加尔湖，安季普先生特意通知我, 邀请您和您的父母也去他包下的那家民宿居住。”
沈烬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敲了敲手机，他沉默了几秒，侧头看了眼。
秋随背对着他, 闲散又自在地坐在床沿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丝毫紧张的情绪。
“安...”沈烬收回眼，想到身后的秋随，又将安季普几个字咽了下去，“那边的结果确定了吗？”
他说的语焉不详，绕是陈睿也愣了几秒。
但陈睿毕竟做了沈烬多年的特助，很快就反应过来：“您是说，安季普先生的临时译员选拔吗？”
沈烬：“嗯。”
陈睿：“安季普先生和我联系的时候，恰好提到了临时译员的选拔，半小时前就已经出结果了，定的是秋随老师，如果他们速度够快，安季普先生的秘书现在应该已经把结果发给秋随老师了。”
“你觉得，”沈烬恰到好处般的顿了下，他扬了下眉，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明天过去打扰我爸妈倡导二胎政策，这么做合适吗？”
陈睿:“……”
陈睿：“好的，那我现在给安季普先生回信，您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等等，”沈烬不紧不慢地说，“替我转告一声，如果还没分配，我想拥有优先选择权。”
这话说的更加语焉不详了，相比第一次的沉默，这一次，陈睿沉默的时间明显更长了。
半晌后，陈睿才拼凑出沈烬完整的句子——
替我转告一声（给安季普），如果还没分配（房间，）我想拥有（民宿房间的）优先选择权。
陈睿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份工作着实越来越难做了。
沈总去了一趟伊尔库茨克，也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毛病，说话总是遮遮掩掩，像是怕话筒另一边的谁察觉什么似的。
陈睿觉得，自己和现在的沈总对话，就像是地下党沟通，彼此说一些隐秘的暗号。
解读完沈烬想要表达的意思，陈睿暗自松了口气：“民宿是半小时前包下的，房间还没开始分配。安季普先生特意嘱咐过，他是东道主，您是他特意邀请过来居住的客人，如果您有看中的房间，自然可以优先选择。”
“不必，”沈烬扯了下唇，“我只有一个要求，具体要求我等会发给你。”
陈睿：“好的。”
秋随眨了眨眼，看着手机邮箱里安季普的秘书给她发来的邮件，最后附上了来接她去贝加尔湖的司机联系方式，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即使面试的时候，秋随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当看到真正的结果摆在眼前的时候，秋随还是忍不住激动的情绪。
“喂，”身后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是不是应该给我看看，你的夜景图了？”
秋随背脊一僵。
她咬了下唇，点了几下屏幕，切换到相册，打开了最新拍摄的一张图片。
秋随缓慢地转过身，沈烬神色闲散地站在落地窗旁，居高临下得看着她。
“是这样的，”秋随握着手机，开口解释，“我之前还有些话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
沈烬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悠悠走来，挑了下眉：“你说。”
“我说的不是夜景，”秋随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沈烬，将手机转了个向，“是液晶电视。”
话音落下的瞬间，手机屏幕恰好朝向在床边脚步一顿，恰到好处停住的沈烬，屏幕上的照片清晰可见——
是酒店房间内一台液晶电视的照片，是那台正对着床的液晶电视。
秋随面不改色，语气诚恳的解释：“早就听说这个牌子的液晶电视在俄罗斯很受欢迎，只是价格太贵了，我还是第一次在酒店房间看见这个牌子的液晶电视呢，就想着拍下来做个纪念。其实如果不是你睡着了，我还打算看看电视，看一下伊尔库茨克的电视上，到底哪些是收费内容，哪些是不收费内容。这不，我刚拍完，手机刚刚转了个方向，你就醒了，造成了一点点误会，实在不好意思。”
空气尴尬地沉默了几秒。
秋随心脏跳的飞快。
她面上看着从容冷静，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说的通俗点就是，脸上笑嘻嘻，心底MMP。
要不是她灵机一动，这个夜景图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释。
现在想来，还是得感谢姜嘉宁，要不是姜嘉宁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谐音梗，她也不会随机一瞥，在看到正对床铺的液晶电视的时候，随机应变，临场发挥。
沈烬沉默了几秒，蓦地扯了下唇。
他接过秋随递到他眼前的手机，又重新切换到相机模式，对着液晶电视随意地按下了快门。
“你说，想看付费内容，因为我睡着了，所以没看到？”沈烬神情莫测地弯了下唇，放大了最新拍摄的照片，转而将屏幕面向秋随，慢条斯理开口，“你再仔细看看，这张液晶电视照片上，也不是全无内容的。”
秋随一愣，讷讷接过手机扫了眼。
这一眼，直接让秋随恨不得原地去世。
沈烬最新拍摄的液晶电视照片上，的确是有点东西——
比如，清晰地反射出了正对着电视的床，再比如，站在床边穿着浴袍的沈烬。
秋随呼吸一窒，心底下意识‘咯噔’一跳，心虚的几乎不敢看沈烬。
房间内的液晶电视正对着沈烬的床，如果她在沈烬熟睡的时候，拍下液晶电视，液晶电视漆黑的屏幕上肯定会反映出一些内容——比如躺在床上熟睡的沈烬的身影。
而她给沈烬看得那张照片上，黑色屏幕上空空荡荡。
秋随咬了下唇，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看出来了，沈烬不可能看不出来，沈烬也应该早就看出了她之前的说辞到底有多少漏洞，沈烬恐怕也早就知道，她想要记录下来的，根本不是那什么毫无意义的液晶电视。
沈烬啧了声，难得贴心的没有揭穿她说拍液晶电视的说辞到底有多少bug：“不过你说得对，液晶电视上的部分内容的确是付费的，仅会员可看，下次想看，记得付费。”
秋随眨了下眼，语气茫然地开口：“什么内容？”
沈烬眉头微微皱起来，看起来似乎有些困扰，他将屏幕面向秋随，修长的指节虚空点了下屏幕上倒影出的自己的身影，语气带着几分傲慢：“付费内容当然是我，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看到我吗？”
秋随：“......”
神他妈付费内容！！！
神他妈仅会员可看！！！
神他妈付费内容是穿着浴袍的沈烬！！！
秋随深吸了一口气，抓着手机就打算逃之夭夭。
起身的瞬间，沈烬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等会，去贝加尔湖吗？”
秋随脚步一顿，想起手机里前不久收到的邮件，抿了下唇，还是转过身看向沈烬。
“去，明天下午两点，安季普先生的秘书会派专职司机来酒店门口接我。”
秋随顿了下，联想到沈烬背后的伤势，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记得你也要去贝加尔湖，但我不知道你曾经是否去过贝加尔湖，那一片只有民宿，民宿之间的距离可能隔的还挺远。如果我们住的民宿距离太远，我可能不方便给你上药，后面几天，你要不要找个人帮你上药，伤口感染可就不好了。”
“既然这样，”沈烬语气挺随意，仿佛完全没把上药这事放在心上，“那就到了贝加尔湖再说。如果你住的民宿离我住的地方近，那我也不用费心思再找人。”
秋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住的近，安季普秘书给她发的邮件最后，特意附上了一份邀请函，上面备注了她的姓名。邮件写明，安季普先生特意包下了一整个民宿，没有邀请函的人不得入内，无关人士也不得入内。
不过，邮件上的信息都是机密内容，秋随不能随意对外泄露，只好叮嘱沈烬到了贝加尔湖后，尽快找一个替他上药的人，转身离开。
直到关门声响起，沈烬才扯出个意兴索然的笑。
和从前相比，也不知道该说秋随是胆子小了，还是胆子大了。
可能只是对他，生分了，会保持距离了，胆子变小了吧。
以前骑车载她的时候，小姑娘还会冲动又胆大的一把从后头搂住他的腰不撒手。
现在这样冲动的举动不会再发生在秋随身上了，她最多就只敢拍一张睡颜照，而且还不敢承认。
床头柜的手机传来些许震动，沈烬打开一看，是陈睿发来的微信消息。
陈睿：【沈总，您对民宿的房间有什么要求吗？】
沈烬沉默两秒，面无表情地打字：【民宿的房间自然应该由安季普先生优先选择，我住哪都行，对房间只有一个要求，住在秋随老师的对面房间。】
陈睿：“......”
他茫然地挠了挠头，之前也不知道沈总和秋随老师这么熟悉，明明在莫斯科的时候，两个人看着还挺生疏的样子。
陈睿斟酌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沈总，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之前在莫斯科的时候我就纳闷，以您的俄语水平，应该也不需要俄语翻译的。】
沈烬轻嗤了声：【秋随老师可能会想要看一些，仅会员可看的夜景。】
陈睿：“......”
明明对面每个字都是汉字，但是连在一起，他为什么就是看不懂。
现在这个工作，是真的越来越难做了。
这几句话，简直是他做总裁特助多年以来遇到的最大挑战。
陈睿：【沈总，我没太懂，您请指教。】
沈烬难得有耐心得多打了几句话：【意思是，秋随是会员。】
陈睿：【啊？】
陈睿：【那仅会员可看的夜景是？】
沈烬：【是我。】
陈睿：【？？？！！！什么？？？！！！】
沈烬：【对了，会员还可以尊享超前点播。】
陈睿：【沈总，我听不懂。】
沈烬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扯了下唇。
沈烬：【你听不懂没关系，秋随懂超前点播的意思就行。】
顿了几秒后，沈烬突然伸手拿起床头柜的酒杯一饮而尽，片刻后，又缓缓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
沈烬：【不过，她应该也不懂，或者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