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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迟墨x言曦(9)全文完(《那个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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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记忆逐渐被唤醒, 言曦双手紧扣住脑袋,头疼欲裂。

“我叫言曦,晨曦的曦。”

“我有钱的。”

“我一定存好多好多钱, 你买回去。”

心里尘封的往事犹如千丝万缕的线交织在一起, 编结一个完整的故事。

言曦仰起脑袋努想去看见眼前那张模糊的人脸,现在的迟墨跟曾经的少年影子重叠, 最黑暗的过往真相即将冲破桎梏,打破她多年来的平静。

“言曦,别想了。”迟墨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双手从头拿开, 禁锢身前, 轻拥着拍背安抚,“忘记我也没关系。”

迟墨的眼神变了又变, 漆黑的眸子凝成一团化开的浓墨,终究无法释怀。

原, 他一辈子打算将往事重提,只是无法接受言曦刻意的疏远,再一次将他从记忆中剔除。

但这一切跟言曦的健康和快乐比起来, 似乎算得什么。

忘记, 就忘记吧。

就在他说服自放开那段记忆的候,怀中的人忽然拽了下他的衣服,喉咙里发一道小小的音。

“哥哥……”

低软的呼喊是那样的熟悉, 迟墨惊抬起眼,呼吸一滞。

言曦慢慢的,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钻来,目光细细描绘男人的容颜。

她想起来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马场树林的“第一次”见面就那么自然安心的趴在迟墨背上,因为当初的少年曾背着她徒步行走在山, 几公里路,几个小,他毫无怨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自觉的依赖和信任,因为当初的少年在她最危险最害怕的候,顾一切守护她的安全。

原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因果循环。

柔软的手指抚上男人眉那条疤痕,眼前闪过一幕凶狠的画面。

那候迟墨可以逃跑,却因为保护她甘愿承受坏人的鞭打,竹条『乱』挥下来,从他眼角刮过,那么惊险,他也只是咬紧牙关忍耐,没有她交去。

“这里,是是很疼啊。”

“疼。”

是血肉身躯,当年留下的疤痕到现在没有完全消除,受伤的候怎么可能疼。

“对起,我你忘记了。”当年医院的病例记录着她持续高烧,后脑又被砸伤流血,留下后遗症,这些年家人从在她面前提起那段记忆,更喜欢她去回忆。

好像从她醒来之后,也没再见过“李墨”。

“坏人被抓了,你有去寻找自的亲生父母吗?”

“找到的。”他再婴期被带走,谁知道他会长成什么模样,连李家夫妻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被抱来,世界之,是所有人那么幸运。

“那之后呢?”

“一次偶然的机缘,遇见了唐老。”

少年李墨因为惊人的耐心和爆发被唐老看重,在通过层层测验后,他终于被留下。除了厉害的身手,他还需断学习更多的知识,唐老对他求严格,他也负所望,脱胎换骨迎来一个全新的人生——迟墨。

其实,他早在马场之前就知道了言家跟唐老的渊源,可惜他只能所有的一切埋藏在心底,变成独属于自的记忆。

那些复杂的精被迟墨用几句话带过,言曦想象到他曾经的遭遇多么曲折艰苦,但她,心里很疼。

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言曦收起好奇心,再戳他伤心事,虔诚的望着他道谢,“谢谢你。”

迟墨却没能因她的话感到高兴,面容苦涩僵硬。

“还是那样吗……”就算想起曾经的渊源,也肯相信他是真心留下,非继续跟他保持礼貌疏离的态度吗?

言曦轻轻摇头,“没有,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曾经保护了我。”

“至于其他的……”言曦心虚咬唇,一也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是非跟迟墨划清界限啊,只是,只是她对迟墨有了那种心思,现在知晓他是曾经的救命恩人,更敢随意提起。

那个司机没再现,迟墨亲自开车言曦送回言家,已经晚了,老太太让李嫂给他安排了一房。

分离多日,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念念叨叨,问她在外面吃的好好,睡得好好,玩得好好?

“见你平安回来,『奶』『奶』我这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是些重复数遍的普通问题,承载着长辈对晚辈满满的关心。

“迟墨特别厉害,我照顾得很好,绝对没有危险的。”言曦站在老人身后为她捶背,三句离对某人的夸赞。

言老太太轻点头,“是,我也听你唐爷爷说过,那孩子能错。”

还有一句话她没告诉孙女。

她曾考虑过,以迟墨的能去陪伴孙女材小用,她甚至担心对方会会因此对言曦产生怨言,直到唐老亲口言明:“迟墨生『性』冷漠,自我意识很强,如果是他自愿意,没人能强迫他。”

哪怕是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唐老,也无法在这种事情上强制命令。

-

待『奶』『奶』回自院子休息后,言曦在卧室跟司婳打电话,求嫂嫂帮她解『惑』,“嫂嫂,他对我很好很照顾,但他来就是一个好人啊,我有点分清,那到底是是喜欢。”

她明确知道自动了心,可当她去回顾迟墨的好,意外得知他是当初救她于危难的少年。

那候的“李墨”也对她好,甚至顾自的安危保护她,但那是心动的爱情。

所以她分清,迟墨给予她的好,到底属于哪种感情?

“小曦,其实很多事是当局者『迷』,如果你真的无法从行为上分辨,妨胆一点,付实际行动,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动心的人,总是比较敏感,容易产生一种“他对我好可能喜欢我”的感觉,但又敢完全肯定他是否喜欢。走到这一步,主动击也未尝可,幸福是靠自争取的。

在电话里沟通许久,言曦心里的谜团也逐步揭开,她太纠结迟墨目前对她的感情,却忘了有些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迟墨对其他人冷冰冰的,但从来排斥她的靠近,从一个方面来说,她是特别的、唯一的,或许迟墨真的喜欢她呢?

突然后悔这么快回来。

言曦拍拍脑门,自言自语对着镜子嘀咕,“这笨脑子,怎么早点想起来。”

“迟墨也是笨蛋,明明说过我记得了,还早点告诉我。”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敢私底下悄悄说。

一番苦闷的纠结,言曦对着镜子那张微微泛红的脸埋进掌心,嘤嘤呜呜,心里像装着小鹿砰砰『乱』跳。

终于,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对镜子里的自加油鼓,一鼓作冲房门。

几秒钟后,雄赳赳昂昂的小姑娘忽然跑回来,争分夺秒整理发型。

刚才已经洗过澡,穿着宽松熟悉的兔耳睡衣和短裤,衣服款式颜『色』好看,能直接穿去。言曦对着镜子拨弄了一阵头发,又一次门。

在生活多年的家中,言曦轻车熟路找到迟墨所在客房,抬手敲门。

“咚咚咚——”

她也敢太放肆,音比较轻,正常情况下里面能听见,可惜她等了几分钟也没见人来。

“唉……”言曦对着门口沉沉的叹了口,怀疑自跟迟墨是是没缘分,以前敲门就开,偏偏在她做足心理建设后,等了这么久没人现。

如果真有紧事,她有各种办法联系迟墨,但现在是揣着别的心思来的,这会开始打退堂鼓。

就在她刚转身踏两步路的候,房门“咔”的一轻响,迟墨疑『惑』的音从背后传来,“言曦?”

言曦浑身怔住。

“找我有事?”迟墨再度发问。

“也没什么事……”她站在原地,小脚紧张的挪动碎步。

瞧她支支吾吾的模样,站在门口也方便说话,迟墨退开一条道,让她进来。

“迟墨。”

她终于又肯喊他的名字,两个简单的字音在迟墨心头绕转千百回。

“我……”宽松的衣摆被她拧成紧巴巴的一团,言曦支支吾吾,来之前在脑子里准备的说辞统统忘得一干二净,“我,我,我睡着。”

迟墨:“?”

“那你想怎样?”

“我可以在你房待一会吗?”她紧张的拧着衣摆,低下头念念有词,“我觉得肯定是最近习惯了跟你待一起,更容易入睡。”

“你干脆说下霸占我的床得了。”

“是是。”言曦红着脸摆手,“我才没有那样想。”

“嗯。”没那样想,又在脸红什么?

迟墨没有戳穿她。

比起故作冷漠的疏远,其他一些小心思他能接受,就是知道言曦到底做什么?

言曦在客房东看看西看看,这里是她熟悉的家,偏还做得对一切充满兴趣的模样,“这个熏香盘真错,你喜欢熏香吗?回头我可以找几根给你垫上。”

“倒也必……”

他闻惯那种香味。

睡着是假的,从早上到晚上没休息过,言曦其实早就犯困。刚才的瞌睡虫暂被心里那股劲压住,现实情况跟她设想中的很一样,站在那里就忍住伸手打呵欠。

她困,真的困。

但是迟墨马上就回榕城跟唐老复命了,她再做点什么,人跑了。

“困了就回去睡吧。”迟墨背靠椅子坐在哪里看她,眼底冷漠化开,是平少见的温和,单手撑在椅托表面,休闲的姿态略显慵懒。

“迟墨~”言曦转过身来,机灵的目光在他怀中打转,试探『性』问道:“我能像前两天晚上那样睡吗?”

男人心里一咯噔,撑脸的手忽然从椅托上滑下来。

他疑『惑』又诧异。

前天是言曦喝醉酒,昨天是她情绪混『乱』,可今晚,她应该是理智清醒的。

言曦暗搓搓的绕到他身后,手指一下一下往他肩头戳,小追问:“可以吗?”

“嗯……”他从来很难拒绝言曦的求。

得到意,言曦如愿爬到他身上,双手挂住脖颈,小脸错开他的视线看向后方,尽是得意的小表情。

最近两个晚上,她是扒在迟墨身上睡觉的,习惯养叼了,而且这个姿势让她觉得特别亲近。

为防她摔倒,迟墨总是抱得很稳。

“言曦,你还挺会折腾人。”小候霸占他的床还借他的体温取暖,长了更是变加厉,他抱着哄才肯睡觉?

言曦的小脑袋枕在他肩头就没再说话,想起她前两日迅速进入睡眠,迟墨下意识以为她已经睡着。

也只有这候他才敢对着空问一句,“你知知道这样做,会让喜欢你的人很生。”

如果他和宋俊霖跟言曦的关系交换,他一定无法容忍自喜欢的女孩跟其他男人这么亲近。

理智上,他应该纵容言曦这么亲近的肢体接触,可耻的是,他心里竟为此感到窃喜。

他告诫自,就这一次,以后他会束缚自的言行。

然而,就在这,耳边传来一道轻巧的音,透着疑『惑』,“这样做,为什么喜欢我的人会生?”

反过来岂是在说,他这样做,代表喜欢她?

言曦被这套神奇的逻辑绕晕了。

迟墨表情凝固。

言曦竟然没睡着,还他呢喃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亲近我,喜欢你的人会吃醋,懂吗?”包括你喜欢的那个,也会吃醋。

“哦,可是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总能因为他们吃醋就委屈自吧?”难道迟墨比她想象中的还善良?竟连跟自没关系的人的感受也会考虑到?

“你喜欢那个人也会吃醋。”他违心的提醒。

言曦懵了,“会吗?”

迟墨抱着她还吃自的醋?

言曦感觉自陷入了一个怪圈,好容易才理清一条思路。

等等……

迟墨在说什么“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指谁?

“你说我喜欢谁?”

“……”

男人眼『色』厌烦。

他想说,很烦那个名字,很烦那个叫做“宋俊霖”的人。

两人沉默下来,一个在嫉妒,一个在思考。

半响,沉寂的房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音,清晰无比钻进两人的耳朵。

“迟墨,你在吃醋吗?”

“……”

没有否认。

回想起迟墨的种种行为反应,所疑『惑』的一切逐渐呈现清晰答案,言曦脱口而,“你喜欢我吗?”

直白的问题侵入迟墨所有感官,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变得十分自然。

还是没有否认,言曦基确定心中猜测,心口滚烫。

这么近的距离,正好方便她搞小动作,言曦搂紧他脖颈,蹭到他耳边去问:“你喜欢我吗?迟墨哥哥。”

“喜欢……”男人音暗哑,那句来自灵魂深处的告白,低沉到像话。

他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被发现了也好,就用装下去。

言曦瞳孔放,笑容旋即绽放,“你放我下来。”

迟墨紧蹙起眉,得已将她放下,带她站稳脚步,手臂才从她身侧移开。

怀中失去重量,仿佛整个人变得轻飘飘,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忽然被人往前拽走。

落地后,言曦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跟我来。”

转弯上楼,两人来到言曦的专用储藏室前,言曦解锁推开房门,放眼望去,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小花瓶。

她随手抱住最矮层的一个瓶口较粗的花瓶,手伸进去,在里面『摸』啊『摸』,抓一裹成卷的红票票,献宝似的在迟墨面前摊开,“你看。”

以前知道为什么喜欢花瓶,为什么存钱,但她还是凭直觉做了这些事。

甚至,有个小癖好谁也没说。

她喜欢钱卷起来塞进花瓶里,装得多,但她觉得很有趣,喜欢这个小习惯。直到真相揭开,她恍然悟,自所做的一切,是重复了当初迟墨留给她最深的记忆。

“你做这些事……”眼前的一幕勾起迟墨曾经的记忆,他止一次听说过,言曦喜欢花瓶喜欢存钱。

“因为你呀。”言曦坦白,笑盈盈的拉起他的手,那些钱放进他掌心,“我已经存了很多很多钱。”

凝望着那双布满星光的眼睛,迟墨心口猛地一颤,一个可思议的答案呼之欲。

直到,言曦觉得那些红彤彤的纸卷碍眼,它们全部扔回花瓶,换成自的小手钻进迟墨的手心,蹭了又蹭,“现在我还能你买回家吗?哥哥。”

———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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