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葬礼消除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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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谢谢，再见。”

通话结束。

亚瑟放下电话，告诉旁边的人：“不是。”

下属在这串异国号码后面打了个一个星号，已审核, 不通。

距离萝拉坠入海崖已经去快要两个月。

两个月, 他们只成功打捞到萝拉的另一只鞋子, 脱落的棕发，以及衣服的布料碎片。

除之, 什么都。

她的身体，或许已经随着那的海浪沉入海底, 也或许被深海中潜藏的鲨鱼一口吞下。

凯撒始终向公布消息，他似乎不能接受萝拉已经死去这个事。

亚瑟都已经认为萝拉死去了。

人去救她。

唯一一个营救萝拉的人被关在牢狱中，凯撒从他手机找到撤退的命令。就连萝拉的伴都放弃了她, 她一个受伤的女孩, 怎么可能继续存活。

遗憾的是凯撒仍旧要求亚瑟去寻找萝拉——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寻找，要棕发、棕眼, 声音, 用萝拉的照片和录音去比对。

他给萝拉的银行卡和驾照，对方使用, 她在离开前, 也带自己的身份id卡。

这个工程量太大了，先由亚瑟手下筛选一遍，再由亚瑟亲自筛选。

最后找到疑似的，再反馈给凯撒。

这次是异国的一个接线员, 根据手下反馈，声音像萝拉。

亚瑟打去电话，报了自己和凯撒的名字, 对方条不紊地应答，的确和萝拉一点点相像……并不是她。

亚瑟结束通话。

他盯着这个旅行社的官网资料了眼，并展示出接线女郎的照片，这个旅行社板的履历表明他是一个金发控，旅行社所的员工毫无例都是那种淡淡金发。

萝拉是棕发。

亚瑟按了按眉心，在标注着“自由飞翔旅行社”的末端，重重打了一个叉号。

-

萝拉吃光了巧克力，帕玛也打完了电话。

来交接的人员已经来了，帕玛抱怨：“现在的客人越来越奇怪了，问了一大堆问题却又不订……”

萝拉咕咚咕咚地喝着能量饮料：“是的，名字听起来就吝啬。”

帕玛颇为赞。

因为汇率差，许多帝国的人都喜欢来共和国旅行。再加最近自由飞翔旅行社搞出来了一个“9.9秒杀”“99元随心飞”特价礼包，几乎每都要接到许许多多的咨询电话。

帕玛把这个电话放在心。

是在第二，萝拉却申请辞职，拿着旅行社板结的工资，脚底抹油离开。

成功拿到学历认证，萝拉难找一份稍微清闲、或者技术型的工作。她的第二份工作在共和国的边陲小城，身份id，萝拉不能购买公共交通车票，只能花稍微贵些的价格和其他人拼车，心疼到萝拉掰着手指数钱，些懊恼自己当初多取一些钱。

——在送那个阿斯蒂族姐姐回居住区的时候，萝拉一口气从银行中取到巨款，不凭借着自己灵巧的手指偷偷藏了一些现金。

还不够，还不够去做洗掉永久标记的手术。

萝拉仍旧在一家酒店中班，这个国家不存在种族问题，也不存在abo的平权运动，不点“政治不正确”地偏爱金发。萝拉那一头半褪『色』、接近于金的棕发成功让她获得新职位，负责增加备品以及开夜床服务。

仍旧是住在酒店的员工宿舍，好处是连衣服都不需要自己买，三套员工制服轮换着穿，餐饮也比之前的旅行社更加丰富美味。

萝拉的班时间是轮班制，白班—休息—夜班—休息这样轮换着来。在休息时间，除了必要的睡觉，其他时间的萝拉会去坐酒店免费的轮渡，一漂亮、千里迢迢飞来的海鸟。她少会喂，因为食物对她而言于珍贵。

载满海鲜的渔船来时，萝拉会跳去，凭借着漂亮淡金发和伶俐的唇舌低价买新鲜的鱼类、海鲜，租车子去城市的海鲜摊位售卖，基本都能卖掉，剩下的就去野营烧烤处，架起简单的烧烤架，一边美滋滋地烤，一边极力像周围食客推销。

卖不出去就自己吃掉，反正她需要补充营养。

萝拉在悠闲自在的生活中度一整个夏，禁渔时期，她主动去山郊果园中帮忙，找到一个特供优良水果的果园主，要求是希望那些人将一些残次的、卖不出去好价格的果品低价留给她。对方答应了，萝拉转手联系到制造果酱的商店，谈到一个优渥的价格，赚到一笔小钱钱。

组织一直传来更多消息，她曾经的下线茱莉主动联系几次，都是急匆匆换着号码，谨慎极了，担心萝拉还活着这件事情暴『露』。

萝拉会是将来对付凯撒的一步棋子，毕竟被永久标记后的omega能够诱导alpha失控——

萝拉拒绝了这个建议。

她偷偷攒钱，就是为了消除永久标记。

在冬第一场雪花降临的时候，萝拉终于攒够做手术的钱。

她也成功以流亡阿斯蒂族人的身份取得合法证件——在一个国际自发保护组织的带领下，拿到合法证件的人将永久对帝国保密，也不需要特别去拍摄照片。为了防止帝国对这些人“迫害”，数据库中也不会单独储存她们的身份id合法取得途径。

证件后，做这种消除手术还可以打折。

萝拉快乐地去预约手术，这个手术并不危险，成功率也近乎于百分百，不需要人申请。

萝拉认认真真地填完面的表格，

面只一行信息针对标记她的alpha。

标记您的alpha职业：诈骗犯，依靠用嘴巴欺骗人而生活；

……

后面还一些地方让萝拉详细阐述理由，萝拉牢牢记住之前帕玛教她的技巧，在尊重事的基础，极力将凯撒往渣化方向发展。

「对方具备着严重的生理缺陷，不能够正常完成alpha对omega的责任」

（生只能依靠萝拉的信息素来压制易感期，所以应该也算生理缺陷？毕竟其他alpha可以依靠『药』物压制，而该死的凯撒只能依靠咬和睡来缓解）

「暴力倾向，在工作中经常对顾客施行惨无人道的暴力行为，简直像是一个心智的野兽」

（毕竟凯撒之前的大部分任务就是审讯和捉拿反叛人员）

……

洋洋洒洒写了许多许多，萝拉到最后一行。

「您想要洗去永久标记的原因」

萝拉郑重地大笔一挥。

「丧偶」

-

萝拉的申请结果快下来，她在下雪做的手术，需要提前一晚住院观察、测量血压体温、确保她的身体条件可以负担得起消除手术所带来的伤害。

萝拉为请了两的休假，舒舒服服地在医院中睡了一觉。医院的餐食味道虽然不重，是量大，萝拉一口气干掉了两份，『揉』着肚皮轻轻拍了拍。

傍晚和临床的另一个女孩去下面堆了雪人，对方生智力残缺，笑的开心，懵懵懂懂的模样。

女孩也是来做永久消除标记。

她甚至不道在自己身发生什么。

萝拉陪着她玩了好久，到手指开始点肿才楼，刚接触雪的手指是冷的，一会儿，就开始发热。

萝拉伸手捂住脸。

她选择的是最贵套餐，全程吸入式全身麻醉，昏睡时间大概会十个小时，由护士照，期间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在今后的三到四中，会持续『性』的低烧。

医生严肃地征求萝拉意见：“确认要选择这个方式吗？据所，多omega为了能够更好地感受曾经的往，都会要求选择局部麻醉，这样能够感受到标记消除的痛——”

“不不不不不，”萝拉疯狂摇头，“才不想感受！给最不痛！最贵的！”

她才不要！

被标记已经痛了，现在消除标记才不要继续痛！

医生点头，和她再度确认手术流程。

“……标记消除是不可逆的，”医生说，“从之后，将和的alpha彻底失去缔结，将不必再依赖对方的信息素。以及，在做标记消除手术后的一年内，的身体将不会被任何alpha的信息素所重新永久标记……”

“这个阶段的，除了依旧能散发信息素和抚慰alpha之，对alpha的信息素会迟钝……不，不要担心，在一年或者两年之后，仍旧可以选择自己的alpha。”

雪花从医院的玻璃窗悄然落下，飘然落在『奶』油般的白『色』雪地。

帝国。

『奶』油般的白『色』雪地，凯撒徒步而行，他的脸颊被风吹得发红，银『色』的头发落着洁白的雪花，像是流淌的银质中误入洁白的羽『毛』。

“您可以选择一个新的omega，”随行的亚瑟说，“阁下，您——”

“不需要。”

凯撒打断他。

他说：“可以待新型抑制『药』物研发成功。”

亚瑟保持沉默。

他们刚刚从教堂中离开，萝拉的葬礼已经结束。

凯撒无法接受萝拉已经世这件事情，他仍旧认为萝拉或许活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无论是如何搜查，都找不到对方还存在的证据。

被标记的omega必须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度发热期，或者昂贵的特殊抑制『药』物。凯撒手下秘密的突击、包围了几乎所售卖特殊抑制『药』物的地方，一个棕发少女、或者疑似萝拉的人出现。

如果萝拉真的已经去世，按照阿斯蒂族人的规矩，在世的亲人不为她祈祷，她的灵魂将无法去往堂，只能永久在炼狱边缘徘徊。

凯撒为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葬礼，她的棺椁中是从海水中打捞出来的东西，沾满血的鞋子，脱落的头发，发夹。

这么轻地扑来，离开时也这样轻。

凯撒拒绝亚瑟打伞的建议，他在雪中徒步穿花园，远离萝拉那块小小的墓碑。

她的墓碑刻着凯撒为她选择的话。

「这儿沉睡着一只勇敢的夜莺」

雪越下越大，凯撒走得并不快，易感期的不适侵袭身体，他仍旧保持着笔挺的身姿。

“如果……”

亚瑟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他心中一紧，抬头向凯撒。

凯撒表情，不是哀戚，也不是痛苦，更像是冷静。

可怕的冷静。

凯撒望着雪花，冷静地说：“如果还活着，现在会因为发热期的痛苦到崩溃。”

雪花从他银发边缘，悄然融入洁白的大地。

萝拉从手术的沉睡中醒来。

永久标记彻底消除。

她开心极了，感受着自由的空气，眼睛闪闪：“以后发热期可以去找新的alpha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