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闻到刀刃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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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拉曾经和军队的alpha搏斗过, 十次搏斗，六次胜利，四次失败。

最大的缺陷就是力气不够，只能依靠技巧来取胜。

以及, 因为视觉、嗅觉等提升带来的感官敏锐。

就像现在。

茉莉盛开, 浓郁的花香在这个岩石洞悄悄蔓延, 萝拉接受着凯撒的审讯，有些懊恼地问他：“你疯了吗？如果我和狙/击手有关系的话, 刚才就不救你了。”

后背和岩石贴靠的地方是凉的，但的脸和掌心都在发热, 热到好像能够将冰融化，但不能融化金属质地的枪。

凯撒问：“你们向艾米莉亚宣扬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宣扬，”萝拉说, “阁下, 您不能阻止人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

凯撒被萝拉这四个字逗笑了，他呼吸平稳, 只手上稍稍用力, 如同蛇钻入溪缝，他说：“让艾米莉亚回来, 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萝拉特别不喜欢凯撒这时候的语气, 但此刻弱点被严重拿捏、击，金属的冷和岩石的冷完全不同，前者像是危险的、刀刃上的寒光，和凯撒那具备侵略『性』的冷冽信息素味道极接近, 相似，好像下刻就会斩杀躯壳和灵魂。

萝拉说：“你这是在『逼』供。”

银白『色』的发从凯撒脸颊落下，这是刚才在奔跑过程被杂树枝丫刮伤的, 轻飘飘缕，他微微侧脸，语调平和：“你忘记我前做什么吗？”

萝拉想起来第次审讯时候，凯撒握在手的马鞭，想起来凯撒当着的面责罚那个犯人，将对方的骨头根根抽断。

浓郁的血腥味似乎能够穿透记忆侵入此刻的嗅觉，萝拉了个哆嗦，绷直身体。

只不过现在第时间感受到精紧张的并不是凯撒，而是冰冷的金属，绞紧。

萝拉的枪里面还有五枚子弹，亲自装进去的，这次为配备的武器虽然口径小，但是威力极大。

不确定凯撒有没有摘掉保险栓，对方似乎喜欢将危险和这种事情结合，尽管此刻的凯撒看上去仍旧气定闲，萝拉赌他的内心定也兴奋。

克制的外表下是颗疯狂的心脏，他们个人本质都样。

毕竟萝拉的诞生参考了凯撒的基因序列。

枪抵着，深层。

萝拉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生死攸关，竭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不要被对方的恶意搅『乱』此刻的谈判节奏。

说：“我知道你想要维持庭的稳定，但你不可能掌控有人的想法。”

凯撒问：“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袋只能想到这些？”

萝拉的腿没办法动，只被凯撒单膝跪着，另只被对方捏着下压，萝拉感觉此刻的自己比在料店吃的年糕还要悲惨，如果不是多乐丝给予的高阶柔韧属『性』，现在的恐怕已经被折成半。

萝拉听到咕叽咕叽的水声，在岩石清晰、放大。

糟糕的情况并不能言说，如今的萝拉，就连说话都要控制自己不要发多余的、只会令对方加兴奋的声音。

的额头渗汗水，顺着头发往下落。

凯撒让萝拉看清楚那支枪，他的手指就在板机上，果不然，萝拉因这种隐晦的威胁而轻微发颤——即使知道凯撒不可能动手，仍旧担忧那可能的走火概率。

凯撒问：“艾米莉亚和安加斯是什么关系？”

这种并不涉及到政治和利益的话题，萝拉乐意告诉他：“我想应该是仆。”

凯撒看着萝拉的眼睛，让看着枪如何点点陷落：“你早就知道。”

萝拉呼吸加剧，咬紧牙关：“是。”

“安加斯早就和艾米莉亚有超仆情谊的关系，你知道，你替他们瞒着我，”凯撒慢慢地说，枪穿茉莉，如同挤压蜂巢，蜂飞蜜溢，他却像是没有看到，“你这个骗子。”

骗子说不话，萝拉伸手揪住凯撒的领带，他今天不是为了公事过来，刚刚经历过场追杀，黑衬衫下的身体健康强劲。萝拉用力拉扯，咬着牙，避免声音漏来。

凯撒并不着急要的回答，与说询问，不如说从萝拉的反应来印证自己的猜测。他早就知道萝拉绝对不会说，的嘴巴会说甜甜的话和谎言，涉及到原则问题，会变得比钢铁还要坚硬。

和萝拉不同，凯撒思维并不会受到影响，他说：“让我想想，你当初我那枪，并不是赫尔曼的意，对吗？赫尔曼并不想和帝国公民发生战斗冲突，从他向民众发的第封通告来看，对方是个和平义者。”

萝拉的脸颊红了。

基因的人为选择让注定多了比常人加敏锐的感官；如果凯撒施以暴力，疼痛也会加倍；而如果对方刻意挑逗或者安抚，萝拉尝到的东也将成倍增长。

“我猜，阿斯蒂族人本身内部仍旧没有达成致，赫尔曼德温和做派并不能让有人都信服，”凯撒说，“刚才的狙/击手，用的狙/击枪和前阿斯蒂族人暴动时用的致……你们间仍旧存在着企图用暴力来摧毁我的人。”

萝拉大口吸着空气，氧气几乎要被金属从肺部挤压去，紧接而来的战栗让几乎没有办法去平稳呼吸。

“……那些阿斯蒂族人在被人利用，萝拉，你也被利用了，”凯撒说，“你们在渴望自由，而有部分阿斯蒂族人，他们只想得到权力，想要体验去摧毁别人的感觉。”

萝拉没办法判断他在说什么，的注意力全部集在被极力暖热的金属上，凯撒让看着这切，他仿佛是个不具备任何情感的机器，就这样审视着极力忍耐的模样，告诉。

“回去告诉赫尔曼，我接受和他的私下会谈，但不能是官方渠道。”

萝拉仰脸，看向冰冷漆黑的岩壁，拽住凯撒的手几乎没了力气，背后依靠的岩石冰冷，好像连带着心跳也恍惚急促。就像夏夜里去看烟花，萝拉眼前片空白，好像能从漆黑的岩石上看到大朵大朵怒放的烟花。

而凯撒在这时候将枪丢在地上，他将萝拉抱在怀抱，给予不属于审讯的温暖拥抱和安抚：“好孩子，来，就这样，贴在我身上。”

这个混蛋。

把水搅浑的人是他，现在来安抚的也是他。

“关于艾米莉亚，我会慢慢劝，”凯撒说，“不过……现在我们不谈这些。”

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现在正发抖、需要他安慰的omega。

omega需要贴心的照顾和温存。

萝拉的脸压在对方肩膀上，终于嗅到凯撒身上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垂眼，看到被凯撒丢在旁的枪支，金属上沾到水，在光的折『射』下有着类似于镜面的闪闪光芒，如同夏日被阳光照耀的水洼。凯撒将手指上的东抹在萝拉嘴唇上，他低头，吻上萝拉的唇。

萝拉没有拒绝，已经没有精力去推开这个温柔的吻。凯撒明显不能够仅限于满足这个吻，他拨开萝拉的头发，贴近，咬住腺体。

萝拉发细微的声音，想起关于吸血鬼的个传说。

传说吸血鬼的獠牙具备着能够麻痹人经的作用，被吸血鬼盯上的猎物，会在被索取血『液』的过程获得无上的愉悦。

萝拉想，或许现在尝到的，就是吸血鬼獠牙的毒『液』。

凯撒这个大混蛋。

-

萝拉在深夜时分才到基地。

凯撒意识到无法强留，只是在放人前，想尽办法在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变态的alpha。

的脖子快要被凯撒啃坏了，甚至强烈建议凯撒去无骨鸡爪的食品制造厂去工作，毕竟对方的口/技在是太好了。

凯撒知道萝拉不能被永久标记，这种就算是咬了也只能维持短暂时间气息的感觉严重伤害到位alpha的自尊，如果不是听到洞外有人找寻过来，萝拉毫不怀疑，对方会想尽办法在深处也注入多的信息素味道。

没用！

萝拉想要告诉他，是不可能被永久标记的！耶！这个大混蛋！

尽管萝拉已经困倦到不行，可还得去找赫尔曼，将凯撒的意思简单传达。

1.基地有叛徒。

2.凯撒的政敌和某些阿斯蒂族人合作，策划了这场暗杀。

3.凯撒看好赫尔曼的政治观点，但目前需要先私下协商，不适合进行官方会谈

……

赫尔曼还没有睡，他的头发已经有大半变成了白『色』。和某些国热衷将自己头发染白以显得可靠的政客不同，赫尔曼的白发大部分源于他的日夜工作。

萝拉完完整整地将凯撒的话语转告给赫尔曼，赫尔曼摘下眼镜，他捏了捏鼻梁，犹豫秒，告诉萝拉：“我有件新的任务要委托给你。”

萝拉站得笔直：“您说。”

“我们伪造了个名叫’柏兰妮’的帝国公民身份，在网络上接近如今教育大臣罗伯特的小儿子，”赫尔曼说，“他们聊得不错，现在已经发展到线下面的那步。”

萝拉明白了：“我要去对方吗？”

赫尔曼手指敲着桌面，他说：“你现在已经没有阿斯蒂族人的烙印，是如今基地omega身手最好的位，而且……你最擅长处这种事情。”

萝拉接过目标人物资料。

是的。

萝拉曾经和二十多位alpha约会过，没有人比懂如何对付alpha。

何况，这次的alpha是个从小就被严密保护的小公子，还在读大学，纯情天真。

蓝底照片上，拥有着浅金发和蓝『色』眼睛的凯恩斯笑得腼腆温柔。

“你只需要和他面，”赫尔曼说，“等会把柏兰妮的账号给你，不需要聊太多关于政治上或者他庭的事情，萝拉，你要记清楚柏兰妮的身份，你曾经就读于sg学，因为疾病没有参加入学考试，现在正在故乡进行休养……”

萝拉在自己房间美美睡了觉，醒来后才开始看凯恩斯和柏兰妮的聊天记录。

真是个纯情的男『性』alpha啊。

虽然和萝拉同样年纪，但庭富裕，无论是读书还是生活，都没有遭遇过挫折。现在正在着名的医科大学读书，专注学习和研究，就连酒吧也不去。

和“柏兰妮”的聊天记录，他的语言也规矩明，甚至会和柏兰妮分享花朵、植物和蓝天白云。

萝拉不禁对去欺骗这种男『性』而感觉到些愧疚，还好愧疚并不深——凯恩斯的父亲，罗伯特，是个不折不扣的种族义者。

在罗伯特继任后，学校课本上、课堂，关于阿斯蒂族人的蔑视和歧视言论频频现，前萝拉学习过的、被篡改的历史课本，就是罗伯特的杰作。

和某些罪恶深重的伙样，罗伯特在企图篡改、抹杀历史，不承认历史上针对阿斯蒂族人进行过的种族清洗，甚至颠倒黑白，将阿斯蒂族人的反击定义为“挑衅”。

悲哀的可怜虫。

凯恩斯和柏兰妮约定好的面日期是下周，地点在首都的某个咖啡店。“柏兰妮”来首都探望自己的亲戚，顺买些纪念品和书籍，而凯恩斯会给自己的这位网友带些他曾经用过的复习资料。

这也是赫尔曼选择萝拉的原因，不需要去牺牲身体或者美『色』，只需要面，扮演好“柏兰妮”，让凯恩斯对“柏兰妮”的存在深信不疑，今后套取情报也会加顺利。

而艾米莉亚，也正式加入督察部，成为安加斯的下属。

不过他们人的称呼有点混『乱』，萝拉好几次听到安加斯称呼艾米莉亚为“大小姐”，而艾米莉亚则是回应“部长”。

这是明面上。

在结束任务后，萝拉仍旧看到艾米莉亚鞭子抽到安加斯的背上，愤怒地哼声：“安加斯。”

安加斯并不在意，蹲下身，将艾米莉亚鞋子上沾到的泥浆和血『液』擦拭干净。

以上这些，萝拉没有告诉凯撒。

是的，在凯撒的胁迫下，萝拉不得不再度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

萝拉感觉凯撒疯了，他们现在的立场仍旧是对立的——哪里有帝国执政官会去加反叛军队员的联系方式？

凯撒给的由让萝拉无法反驳。

“你在发热期需要alpha的安抚，”凯撒严格地说，“多alpha有着混『乱』的关系，牙齿不干净，建议你选择个可靠的——比如我。”

“发热时或者发热前期我的电话，”凯撒说，“我会免费提供帮助。”

……

萝拉晃了晃脑袋。

不想了。

现在的不是萝拉，是个纯情温柔的准大学生，柏兰妮。

天上下了些细细密密的小雨，萝拉没有带雨伞，站在约定的咖啡馆屋檐下，穿着棕『色』的长风衣，抱着刚刚买来的书籍和装着烤饼干的小盒子，安静地等待着凯恩斯的到来。

在被冷风刺激到喷嚏时，萝拉终于看到个清瘦苍白的青年走来，戴副金丝眼镜，撑着把黑伞，穿着白『色』的验室制服，浅金发的边缘被雨水湿。

他走到萝拉身边，温和地问：“请问是柏兰妮吗？”

萝拉说：“是的，我是。”

对方笑了，伸手，萝拉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是淡淡的乙醇气息，像冰冷的手术刀。

“你好，我是凯恩斯，”他说，“让您久等了。”

凯恩斯比萝拉预想还要有礼貌，在装饰着木质小松鼠雕像的咖啡店，人简单点了咖啡和薄脆饼，他和萝拉聊了些日常的琐事，互相交换了礼物。

在得知萝拉等会要去火车站时，凯恩斯立刻提，他有车子，可以送萝拉过去。

萝拉答应了。

这次虽然是公费旅行，但组织在是太穷了，穷到负责人已经开始穿了补丁的外套，萝拉想想自己年换三个手机的奢侈行为，决定能省则省。

外套穿带补丁的还可以，萝拉可不希望负责人的内/裤也要穿带补丁的，毕竟对方是个还在求偶期的alpha，至少保留内/衣的体面。

凯恩斯的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萝拉和他并肩走过去，对方撑着大黑伞，贴心地往萝拉的身边倾斜，以免被雨水淋到。

凯恩斯的车子也低调，不是现在市面上常的那种豪车，如果非要讲有什么特殊，大概就是悬挂的车牌，是『政府』需要的那种。

凯恩斯让萝拉先上车，他忽然想起，后备箱还有些试卷，或许正在备考的“柏兰妮”能够用到。

凯恩斯绕到车子后面，刚刚开后备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鬼，在这儿做什么？”

凯恩斯转身，惊喜极了：“凯撒叔叔。”

他曾经跟随父亲参加过些会议，认识凯撒。

今天是难得的休假日，距离萝拉的发热期还剩下不到周，凯撒购买了大量的巧克力和糖果。

不用听那些愚蠢的伙说话，凯撒今天心情不错。

凯撒问凯恩斯：“和omega约会吗？”

凯恩斯笑容腼腆，点了点头。

像有的长辈样，凯撒也乐于看到后辈开始约会、承担起身为alpha的责任，走向成熟。

凯撒想趣凯恩斯，但熟悉的淡淡茉莉花香被晚风送来，把他想要口的话堵回去。

凯撒看向凯恩斯的车子，隔着隐蔽『性』极强的玻璃，他看不到里面的东。

但能闻到。

凯撒侧身，微笑着问凯恩斯：“你的omega，是位浅金发的女『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