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美心善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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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此时目的达成，也认为卫柳已经没有用了。
卫柳没有了用处，他也犯不着继续扣著陈氏兄妹这二人。
但是，他却不肯轻易松口，只说：「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却找我讨要奴隶，这似乎不妥。」
卫柳攥紧拳头，问：「你要多少钱？我买！」
「他们打碎的花瓶，价值一万两。」丞相道：「我也不多要你的，你拿来一万两白银，我便把他们给你。」
卫柳上哪儿去找一万两白银？
四公主在一旁看卫柳不说话，就知道她拿不出这笔银子，也知道丞相是在故意为难。
她轻声问卫柳：「这二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弟姐妹，他们是我挚友。」卫柳猛地想起自己可以向公主求助，转头看向四公主，问道：「我可以向殿下借钱吗？我以后一定会还上的。」
四公主头上依旧戴着幕篱，纱幔遮住了她的容貌，也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是她对丞相说：「劳烦丞相去拿他二人的奴契来，这二人我要了，回头会遣丫鬟送钱来。」
丞相也不需要去找，从袖子里就摸出两张纸来，呈给此时站在四公主身旁的女官文袖。
文袖接过，细细看了，才对公主说：「正是两人的契书，没有问题。」
卫钧道：「公主殿下难得找微臣要人，臣送给殿下便是，无需再麻烦公主遣人跑一趟了。」
四公主一颔首，又转头看向卫柳：「你还有什么别的要带走的东西吗？」
「没有了。」
「那便走吧。」四公主道。
「好！」卫柳大大地应了一声。
离开前，她还故意撞了站在那里的卫锦与丞相，从他们二人之间穿过。
丞相是个男人，只是被撞得微微一歪，卫锦则本来就体虚不堪——她之前被四公主赏耳光，一直被打到晕过去，又被强行叫醒，此时头还晕著——被卫柳撞得「诶呦」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丫头，也就在这种没用的地方撒撒脾气了。」卫钧笑着，伸手去扶卫锦。
一面扶她，他一面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锦儿，你今日确实是受了委屈，但是如今是乡君了，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卫锦的目光中透露出野心和希冀，她点点头，道：「谢谢爹，幸好卫柳配合，锦儿之前好怕她贪恋卫府富贵，一心认亲不肯上钩呢。还是爹爹算无遗策。」
「她那性子，直爽得很，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卫钧笑眯眯道：「只是没想到六殿下、四公主和陛下会都在今日来凑热闹，仓促之间准备得不够周密。」
他本来的计划是挑个更好的时间，做足准备，进宫去到皇帝面前的。
皇帝神出鬼没地突然来了，搞得他也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结果却比他之前预计的还要更好。
「也多亏了这打喷嚏的怪病。」丞相说：「幸好它突然好了，否则话都说不利落，真是碍事得很。」
「是啊，上天都在保佑爹爹和锦儿，以后一定……」卫锦迎合著卫钧，话说了一半却忽然止不住咳嗽了两声：「咳咳……」
下一刻，卫钧竟也咳嗽起来：「咳咳咳……」
他二人很快惊惶地发现，他们若不说话还好，可只要开口说话，不管怎样小心，都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不止。
「来……咳咳……去找大夫来……咳咳咳……咳咳咳咳……」
……
伺机给卫钧、卫锦父女下药，小小地报复了一下的卫柳，此时正满心欢喜，小尾巴一样跟在四公主身后。
她的小嘴叭叭地不停，一直在大大地称赞四公主：「谢谢殿下！您真是人美心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谢谢您帮忙救出我的朋友呀！您就是小仙女在世。」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一口气是救了我，阿蝶和文星的三条命，这就是胜造二十一级浮屠！」
「浮屠是什么来着？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您真是我进京以来，遇见的最好的人！」
四公主听得忍不住一乐，问她：「我是最好的人？难道我二哥哥人不好？」
二皇子祁盛自然也是好的。
但是卫柳却牢记着她此时还没见过祁盛，只见过「侍卫暗十七」这个设定。
她眨眨眼睛，道：「二殿下府上的侍卫很好，公鸡也不错，但我还没有见过贤郡王殿下本人。」
四公主在车辇前停住脚，转身问卫柳：「今日你来卫府，他怕你吃亏，特地要小六去找我来为你保驾护航。我们堂堂一对皇子皇女，今日可都是为你而来。你是说，他都还没见过你，就已经对你如此之好吗？」
「啊？」卫柳被四公主问得一愣，脸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来。
四公主道：「也是，你没见过他，他却未必没见过你。二嫂嫂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性格也惹人喜爱，他对你上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卫柳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羞赧起来，挠挠头，回答说：「客气了……大概贤郡王殿下的确是很好的人。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并不想做贤郡王妃。」卫柳对四公主毫无防备地说出了心里话：「我只想带着朋友回家乡去，我们在乡下过得很开心的，我真后悔带着他们来京城玩。」
「哦，这样呀。」四公主点点头。
她上了车架，又示意从人掀起帘子，对卫柳说：「但是你没法带着他们回家乡啦。」
「为什么？」卫柳不解，「二殿下给我一封休书，我不就可以走了吗？皇帝陛下总不会非要我这个儿媳妇吧？」
「父皇倒是未必在意，二哥兴许也乐意让你走。」四公主语气温柔地解释：「但是，如今你两个好朋友的奴契在我手里，只能跟着我走。」
「啊？」
四公主问：「他们不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是啊！」
「那你若想他们不挨打，过得好，就回去好好做你的贤郡王妃。否则，我可不敢肯定自己会对他们做什么。」
！！！
卫柳大惊失色：「为什么？殿下不是来帮我的吗？」
幕篱下，四公主神色不清，语气依旧温和：「我可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帮我二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