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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身世之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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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从卫柳口里说出来,听进祁盛的耳朵里面去。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忽而清晰又忽而模糊。

路边的树啊石头啊没有化干净的雪啊,都朦胧成了水墨一般的画卷。

画卷中,唯一生动鲜活,有着如暖阳般灿烂颜色的,便只有卫柳。

祁盛看着她,心里面一个接一个地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我明白了……”他说。

卫柳一定是要去告诉来纠缠不休的卫钧,她都已经嫁了人了,她要跟夫家姓了,和卫钧这一家老小没关系了!

嘿嘿,嘿嘿嘿……

祁盛喜滋滋地跟到卫柳身后,说:“我同你一起去。”

卫柳并没有注意到他满脸的喜色。

正如祁盛眼中一瞬间看不到别人,只看得到卫柳一样,卫柳眼中此时看什么都清楚,唯独看不清楚祁盛。

她甚至看到砖缝里有一根没有清理干净,如今已经干黄发黑的枯草——心里面还对那根草充满了同情和羡慕。

她同情这棵草还没来得及长成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绿便夭折在寒冬里。

可是又羡慕这草哪怕是死了,也可以安静地躺在这王府中,可以心安理得地离她喜欢的男人那么近。

而她呢?

卫柳看看祁盛——她只看到了一个有些模糊的身影——因为她眼中的泪水此时在慢慢地涌出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可以走在他身边,听下人们同时向他们行礼,称呼他们为王爷、王妃了……

走到会客的厅堂门前,卫柳站定了一会儿,抬手擦了擦眼睛。

祁盛这才后知后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他问:“柳儿,你怎么啦?”

卫柳回答说:“我有一点想杀人。”

如果杀死卫钧,再杀死皇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人还能证明她的身世有问题了。

卫柳这样阴暗地想着,抬头又看了一眼祁盛,撞进了他关切的目光中。

“祁盛,”她语气硬邦邦地问:“我想自己进去,你不要跟着,可以吗?”

祁盛回答说:“如果你这样希望,那么我在外面等你。”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去,蹙起了眉。

卫柳不在他眼前晃了,于是他的理智也开始慢慢回归了。

“不对劲。”祁盛说:“柳儿的情绪好奇怪,她有什么事情要单独和卫钧说?为什么要摆出那么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

元宝在一旁问:“会不会是王妃的师父与她说了什么?比如说她师父确实是被卫丞相收买了,然后才养了她这多年之类的?”

“我虽没见到过她师父,但是能把卫柳教得如此出色,她师父想必也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轻易听从卫钧的指挥,甘愿在大柳村那样偏僻的地方奶孩子?她师父与卫钧绝不会是一伙的,最多也就是被卫钧算计了。”

“也是。”元宝挠挠头,困惑起来:“那么王妃还有什么事不高兴呢?”

祁盛想了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明白哪里不对。

他想了想,抬头看看屋顶,忽然问:“前两天我见卫钧时,卫柳在房顶上偷听来着,是不是?”

“是啊,怎么啦?”元宝问。

祁盛说:“也不知道当时挪开的瓦片有没有放回去,我得上去检查检查。”

元宝不明所以地看着开始往房顶上爬的祁盛,一脸困惑:“咱们王府里面下人这么多,随便喊谁去检查屋顶不行呢?奴才就可以去查看啊,何必劳烦殿下亲自去?”

可哪怕他嘀嘀咕咕提出了诸多疑问和抗议,祁盛依旧坚持要亲自去“检查屋顶”。

他爬到房顶上,找了找位置,发现那里的瓦片一片叠一片,已经修缮得看不出任何问题了。

但是,他嘴上却说著:“这瓦片看着有点奇怪,我挪开检查检查细节。”

嘴上说话,手上也没闲着——扒瓦片偷听这活,他干得和卫柳一样熟练。

……

屋子内,卫柳和卫钧两人站得远远地,神情中都充满了警惕。

卫柳警惕卫钧层出不穷的谎言,卫钧也警惕卫柳鬼神莫测的下毒能力。

好半晌,还是卫柳先憋不住气,问出了第一句:“你当初把我送走,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是皇帝的女儿?”

卫钧没有想到卫柳会知道这件事。

他眼角一抽,思索了一下,才谨慎地说:“你本就是个孽种,我留你一命也是因为我夫人实在是心软,她哭着求我不要杀你,如今她病重想见你一面,你要怎么才肯同意?”

卫柳又问:“我出嫁后回门那日,皇帝也在,用蛊虫验证了你我之间乃是血亲,不是吗?”

卫钧颇有些讽刺地一勾唇角,反问她:“你觉得他拿出来的证据,可以信吗?”

卫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皇帝当然并不是一个可信的人。

若说皇帝做出这般侮辱臣妻的恶心事,她是相信的。

卫钧说:“他贵为天子,却敢做不敢认,当初他要把此事遮掩下去……”

“他拿我卫府上下的性命要挟要我忍气吞声,还叫我夫人决不许自尽并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若非如此,我夫人也不至于因为大受折磨,痴傻至此。”

“你一出生他便拿那蛊虫来验过一次,说你就是我的骨肉,那都是胡扯!”

“皇家秘蛊到底是真是假,岂不是只有他说了算的吗?”

“他无非是要拿这来敷衍欺骗,哄着我继续为他卖命,要我卫家继续做他王朝的靠山罢了。”

卫柳听懂了。

可是卫柳依旧不信:“若我真是他的女儿,他为何要促成我与祁盛的婚事?他难道想看自己的儿女香奸吗?”

“他不在乎!”卫钧大喊道:“他除了他自己,他还会在乎别的人吗?”

“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卫柳不懂。

卫钧倒是很了解皇帝的心态。

“皇帝他不管太子废没废,也不管我的女儿到底是名满京城的卫锦,还是默默无闻的村姑卫柳。”

“不管你是谁,长什么样子,他都要查验了嫁给祁盛,目的就是为了不认你,不认你是他的血肉,硬要把你扣到我的头上来……”

说著,卫钧一声惨笑:

“天底下还有比我帽子更绿的人吗?”

“我明明知道他侮辱了我的妻子,却要装作与他君臣相和,信他敬他顺他的模样来保我全族上下的平安……”

“我还要把他逼迫我妻子生下的孩子留下来,嫁给他的儿子来让他掩耳盗铃地装出事情不曾发生的模样……”

“卫柳,降旨赐婚的是皇帝,选择与祁盛纠缠不清的是你自己。”

“你要恨,也该恨皇帝,恨他们皇室荒唐无度。”

“可我妻子是无辜的,她还孕育了你,把你当亲生女儿记挂著,你去看看她吧,求你。”

难为卫钧无论何时都长著一双巧嘴。

哪怕是长篇大论地聊起自己不堪回忆的往事,他也能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把黑锅全都甩给别人,最后还能点题再次强调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还是要把卫柳弄回去,看看他那个可怜的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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