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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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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木质的院门被拍的嗡嗡作响。

“季师傅,季师傅,我家老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癫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中年妇女急促的喊叫声。

周围的狗也不甘示弱,“汪汪汪,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吱呀”一声,门里头走出了一个头发斑白的壮硕老人,“小声喊,小声喊。家里还有人睡着呢。”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袋锅子熟练的塞上烟丝。

还没等点上,那中年妇女顾不上气喘吁吁,就急忙的说:“季师傅,我家老二在家里大喊大叫的,还一直摔打东西,好似着魔了一般。你赶紧去看看吧!”

老头不慌不忙的点上烟枪,吸了一口说道:“你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

“爷爷爷爷,带上我,我给您打下手。”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子从门里跑了出来。

季老头吐出了一口浊气,对着青年说道:“小石头,把门锁好,拿上药箱我们赶紧走。记得把针灸布袋拿上,你这小子,平时都睡的跟猪一样,一碰到这种事,比狗都警觉。”

被称作小石头的青年男子有些腼腆的摸了摸头,笑了笑没有说话。季师傅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旁边的中年妇女说道:“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啊,你家族里面以前有过发癫的人吗?”

“没有啊,我们家里人得个感冒发烧都很少。我家这老二呀,一点也不像他爹,抽烟喝酒是样样齐全,你看现在又得了这么个病,真不让人省心啊。你说万一要是得个羊角风,这以后媳妇可怎么取。你说吧,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成天醉醺醺的,走路都不直溜,像个什么样子,再说这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没等说完,突然看到季师傅正拿着烟锅子吞云吐雾,就讪讪地笑了一声止住了话头。

三个人步伐很快,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就来到了一个灯火昏暗的小巷子里。巷子里面异常的安静,小石头抬头望了过去,黑漆漆的巷子就像是连光线都吞噬了的黑洞一般,张着让人恐惧的饕餮大口。

“前面亮着灯的就是我家了,季师傅赶紧进去看看吧。”中年妇女此时也没有来时的慌张了,气喘吁吁的对着季师傅说道。

小石头跟在季师傅的后面,不慌不忙的走进了院里。

天井里一个年轻人正躺在地上,有四五个中年男子摁着他的胳膊和腿。看得出来,躺在地上的人力气不小。

每一次挣扎的幅度都特别大,让人觉得就像是一个随时可以暴起伤人的猛兽。

小石头走近一看,年轻人此时竟然是闭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浮现了出来。

他的嘴里被塞上了一块毛巾,“呜呜”的声音不断从他喉咙里发出,在这午夜的晚上,小石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身上的汗毛就像是感受到了恐惧一般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季师傅发现了小石头的异样,连忙快走了几步来到年轻人头部。

季师傅看一眼,就把手巾从年轻人嘴里拿出,马上就传来年轻人的叫骂声:“把我放开,一群猪狗贱人,呜呜呜”

原来季师傅没等那个躺着的年轻人把话说完,就又把他的嘴给堵了起来,季师傅先是翻了翻年轻人的头部,又看了看年轻人的眼睛,望着有些发愣的小石头说道:“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吗?”

小石头气鼓鼓对着季师傅说:“爷爷,都说了,叫我的大号石决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人面前还叫我的小名!”

“这怕只是喝醉了吧,一点都不像是发癫了的症状。头部没有伤痕,眼睛虽然无神,但是并不上下活动。刚刚也听他说过话,口还能言。看他的挣扎幅度,我想只是喝醉发了大醉而已。”石决明见到爷爷就在身边,也不在慌张,把心里的见解娓娓道来。

季师傅嘬了一口烟,不置可否的轻声道:“决明,那照你看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怎么医治?”

“按他虎口合谷穴,轻揉内关穴,让其酒气散发,安静睡下即可。”

此时周围众人也不好打断两人的对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样子。

“不错,你诊治的很对!他并不是发癫,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他并不是发了大醉。你见过大醉之人力气如此之大吗?”

季老头敲了敲烟袋锅子,一袋烟已经是被他吞吐殆尽。石决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惊呼出声:“爷爷,难道说?他是丢魂?”

“你小子有没有看我给过你的祖师爷手稿?净在这里胡说八道!”季老头像是被气到了一样,吹胡子瞪眼好不吓人。

石决明看到爷爷这般生气,又想反驳可又怕惹得爷爷发脾气,只能是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从小就让我看,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次妖魔鬼怪。书上面粘的都是鼻涕口水,脏死个人了,还要我看!”

“你嘴里在嘟囔什么呢?书上的鼻涕口水还不是你留下来的?”季师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石决明和季师傅的这一番话,顿时把众人心里的紧张情绪冲散了不少。还没等众人松口气,被按在地上的年轻人挣扎更加剧烈了起来。

按着年轻人的几个男子似乎是有些招架不住,几个人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掀飞起来。随着年轻人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即便是嘴里被堵上了毛巾,依然能够听到“呜呜呜”的声音不断传出来,那场景就像是发疯的野狗在地上不断的嚎叫一般,刚刚有些缓和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爷爷,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怪异暴躁!要不要我们先扎他的安眠穴,让他暂时的安静下来,以免伤人伤己!”石决明有些紧张的看着地上的男子。

“没用的,他是粘了邪祟之物,掌控身体的并不是他!”夜里本来就静的可怕,月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笼罩了起来。偶尔的狗吠声此时都消失不见了,昏暗的老旧灯光下,季老头的话落在众人的耳中让这个夜晚更加的静谧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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